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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酈優曇 -【啞妻】《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06 AM     標題: 酈優曇 -【啞妻】《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3-7-16 03:16 PM 編輯

【書名】:啞妻

【作者】:酈優曇

【內容簡介】:

      要是能重來一次該多好呀,重來一次的話,她絕對不會選擇考上B大,也不會遇到他,不會喜歡他,愛上他,死纏爛打,用盡手段以平凡的模樣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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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19 AM

Chapter 1

    睜開眼,一片漆黑。

    阮夢滿頭大汗地從床上坐起來,薄薄的絲被從她肩頭滑下,渾身的皮膚都被汗水浸透,她蓋著被子,卻凍得厲害。

    轉頭,梳妝鏡裡映出一張蒼白浮腫的面孔,像只剛淹死不久的女鬼。

    這裡……是哪裡?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死於酗酒與嗑藥的突發症,她還記得……臨死前看到的鮮紅的『手術中』三個字樣,那是她生前最後的印象。

    可是現在她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哆嗦著手拉開了床頭的燈,阮夢瞪著鏡子裡的倒影:肥胖、浮腫,一臉黃褐色的斑,未老先衰的模樣像是個三十多歲的家庭主婦。但是她很清楚,這是她二十三歲時的樣子!從她開始嗑藥後,就再也沒有這麼胖過了。

    不過她胖不胖又有誰在乎呢?她人不人鬼不鬼了那麼久,那男人也不看她一眼。她死撐著不肯離婚,不肯成全他和那個女人,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和情人在外面共築愛巢,連孩子都有了!所有人都當他們才是一對,而她阮夢,永遠都是被嫌棄被忽視的那一個。

    孩子……說到孩子,她也有一個孩子。懷孕的最初,她還天真的以為孩子能換回那個男人的心。可是那男人卻只愛孩子不愛她,甚至連她的孩子都對那個外面的『媽媽』親的不得了。

    阮夢,你這一輩子過的可真是夠失敗的了!

    她穿上拖鞋,臥室燈光昏黃,但睡衣下的軀體仍然臃腫笨拙,簡直不堪入目。

    冰冷的水撲在臉上,阮夢從浴室走出來,清清楚楚地看見精緻的時鐘上的時間:201X年6月17日。

    同樣的十年後的6月17日,是她的死亡時間。阮夢還記得自己漂浮在空中看著他們一家三口靜靜地凝視著自己的遺體。哦,不,是一家四口才對,因為她的兒子也在其中,沒有流一滴眼淚。

    那時候她就想:要是能重來一次該多好呀,重來一次的話,她絕對不會選擇考上B大,也不會遇到他,不會喜歡他,愛上他,死纏爛打,用盡手段以平凡的模樣嫁給他,然後……把自己害成這個模樣,讓父母為自己蒙羞,連唯一的骨肉都如此疏離。

    要是能重來一次就好了。她是這樣想的。

    阮夢顫抖著打開臥室的門,身上猶然穿著寬大的睡衣。她慢慢地在房子裡走來走去,入眼的一切都是那般陌生而熟悉。這是她剛和他結婚三年的時候住的房子,那時候那個女人還沒有出現,她也沒有懷孕,他對她——還沒有那樣冷漠。

    廚房很亂很髒,這時候的她已經慢慢開始心灰意冷了。不管怎樣付出,那個男人永遠都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好像她只是一個渺小的垃圾。於是慢慢地,她就開始瘋狂了,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只想麻醉自己……

    阮夢用力搖頭,走到客廳窗口,一把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打在她的臉上,就像是給了她新生。

    她閉上眼,不由自主地流下眼淚來。

    她還記得,他坐在餐桌旁,拿著刀叉吃著東西。

    他從來不吃她做的中餐,因為那個他愛的女人最愛的是西餐。

    她愛的那樣卑微那樣懦弱,甚至連最基本的要愛自己都忘記了。

    她還想起以前的自己就在他用餐的時候站在一旁,像個傭人,但嘴巴永遠都不會停下,總是不住地在說啊說,嘮叨又囉嗦,但他其實一點兒都不需要。

    他冷了、累了、餓了,公司的秘書能比她做的更好。

    所以說,阮夢,其實真的微不足道。

    尤其是在他心裡。

    從二十歲到三十三歲,阮夢整整做了他十三年的妻子。其中只有五年的時間他跟她一起生活,五年後,他就搬了出去,並且執意要和她離婚。

    阮夢像是世上無數個被丈夫背叛的普通女人一樣,死活不肯離婚,但傷到的又能有誰呢?那個女人沒有名分,但受到的尊重卻和正室沒什麼兩樣。而她這個可憐的正室,只能呆在角落裡。

    她捂住臉,淚水從指縫裡流出來。明明是那樣一個肥胖的身體,但蜷縮在墻角時,卻是那般凄涼絕望。

    她為什麼沒有死呢?

    為什麼還要讓她再活一次?

    阮夢不知道答案,也沒有人告訴她答案。她哭了好久好久,就像是要把前世的眼淚一次流完一樣狠狠地哭。過了好久好久,她才站了起來,雙腿已經蹲的發麻,但是心裡卻像是輕鬆了許多。

    以前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而現在,她站在這個噩夢的開頭,她可以選擇讓這個噩夢繼續,亦或是終止。

    阮夢選擇後者。

    她走回臥室,精心挑選了衣櫃裡的衣服,都是普通的地攤貨,前世,到了後期,她就開始使勁的刷他的卡了,買各種各樣的飾品衣服,就像是把自己不能得到的愛從中找到補償一樣。

    選了一件顏色素淡的裙子,其實阮夢在二十三歲的時候不喜歡素淡,而是喜歡熱烈奔放的顏色,但是現在……她已經三十三歲了,比現在的他還要大上那麼幾歲,自然不再是年少時候的模樣。

    把頭髮梳起來,已經四點鐘了,按照以前的生活,這時候……她應該去買菜,然後做一頓晚餐。

    因為他會在五點半的時候回家。

    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但也很陌生。從他搬走後,阮夢就再也沒有買過菜了。她以為自己一輩子都見不到這些場景,以為自己的一輩子就那樣完了。

    可老天讓她再活了一次。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20 AM

Chapter 2

    鮮艷的西紅柿、碧綠的青椒,一捆一捆紮的整整齊齊的小白菜,水汪汪的芹菜,飽滿的茄子……這是阮夢第一次覺得蔬菜這麼美。她細心地挑選著,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和熱情。

    她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上快要落下的太陽,又挑了些新鮮的肉類,付了錢,朝家裡走。

    經過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她看見了那輛熟悉的奧迪已經停在了車位上。心裡一緊,他回來了?阮夢有點慌,但還是強自鎮定下來,抿著嘴巴,提著菜籃上了電梯。越接近那扇門,她的心就跳得越快。

    顫抖的手連磁卡都拿不穩。阮夢咬住嘴脣,狠狠地,直到嘗到自己口中的鐵鏽味。就在她又一次抬起手時,門卻從裡面被拉開了。

    「……」她看著給她開了門就沒有再看她一眼直接轉身的男人,眼睛一酸,連心都跟著狠狠疼起來。她已經多久沒有見過他了?又是多久,沒有這樣和他共處一室了?阮夢傻傻地站在門口,看著那個高大修長的男人又退了回來,一雙冷冷淡淡的眼睛望著她:「怎麼不進來?」

    「……啊。」她輕輕地應了一聲,費力地提著籃子走進去。手上驀地一輕,男人已經將籃子給接了去。「……謝謝。」

    男人看了她一眼,點了下頭,沒怎麼說話。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向來都很少開口,阮夢一直以為是他不喜歡說話,可是後來當她看到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她才明白,他不是不愛說話,而是沒有遇到那個對的人。

    好遺憾,真的好遺憾,她不是那個能讓他開心說話的人。

    真的,好遺憾。

    將菜整整齊齊地放進冰箱,阮夢很自然很習慣地找出圍裙,但卻發現圍裙已經很髒很髒了。她看了下外面客廳坐著看報紙的男人,輕手輕腳地從他面前走過,回臥室找了件長裙套在了身上,然後重新回到廚房。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下過廚了。雖然廚藝越來越精湛,但是自從他離開這個家之後,她就再也沒能親手做一頓飯給他吃。

    想起自己以前多麼天真幼稚,以為自己嫁的人能夠陪自己一起做飯做家務,從來不肯放棄這奢侈的想法,現在,死了一回之後才知道,從前多麼可笑。

    她靜靜地切著青椒,又拿出洋蔥,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晚飯很簡單,阮夢沒什麼胃口,就只做了他一個人的。

    他最經常吃的洋蔥沙拉和蜜汁牛排。

    阮夢會那麼多道菜,他卻從來不肯去嘗試其他的。

    「……你不吃嗎?」他問,優雅地拿起刀叉。心裡頗為訝異,要知道之前的每一天,只要她在做飯,就是一定要喊他去幫忙的,雖然他從來都不曾去過。

    阮夢搖了搖頭,勉強扯開一抹微笑。她坐在那兒,痴痴地望著對面象徵性地問了自己一句後就開始用餐的男人,低下了頭。不見他,不瘋魔,不痛苦。

    從他離開家後,她就開始嗑藥酗酒,居然都忘記了自己曾經陷得多深。現在見到他,依然簡簡單單的模樣,心卻疼得厲害。

    她還是愛他,很愛很愛,瘋狂而無法自拔的愛。所以,才讓自己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很快就用完餐,用面紙擦了擦嘴角後就起身朝臥室走。

    阮夢看著他的背影,嘴巴張了好幾次都無法說出話來。她以前不懂,所以總是嘮叨的很,直到死前她都不懂,但就在自己死去的那一刻,她卻明白了。啊,原來他不喜歡聽啊。

    默默地收拾起杯盤,阮夢慢吞吞地把桌子清理乾淨,一個人坐在廚房的小桌子旁發呆。

    直到現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沒有死。而且還真的回到了從前。

    有了再來一次的機會。

    ……這怎麼可能呢?

    可是遇到他冷淡的表情,她依然手足無措,三十多歲的人了,在面對他的時候,依然無措的像個小孩子。

    他也從來不擔心她,就像現在。她坐在這兒一個多小時了,他卻早已洗了澡去了書房看文件。阮夢閉上眼,只覺得滿心酸澀,再想哭,也哭不出來了。

    她明明才三十三歲,明明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明明回到了事情的原點,但是卻一樣的絕望。只要他在她面前,她就永遠無法做到雲淡風輕。

    脫下套著的長裙,阮夢慢慢地走進臥室,找了換洗衣服,蓮蓬頭撒開的熱水那樣滾燙,卻無法溫暖她冰冷的身體。

    她看著自己身上層層疊疊的贅肉,又看了看鏡中已經胖的看不清五官的女人,突然對自己以前的自信感到不解和可笑。

    她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夠得到他的心?又憑什麼以為自己嫁了他,他就一輩子不會離開她?

    細細地擦淨身體的水珠,阮夢輕輕地嘆了一聲。人胖,連皮膚都是那般粗糙,粗大的毛孔,不均勻的身材,哪個男人會喜歡呢?

    晚上沒有吃飯,她竟然也不覺得餓。

    穿上睡衣,卻意外地發現他已經躺在床上了。

    阮夢有些緊張,她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對於他。但阮夢同時也很清楚,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不屬於她。今生她沒有其他要求了,只希望、只希望自己能夠在他要求離開的時候乾脆的放手,再也不死纏爛打。

    關了燈,阮夢鑽進被窩裡。他的體溫從另一邊傳過來,溫暖的教人想落淚。

    阮夢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什麼都不要想,但是他卻很快從右邊翻了上來,壓在她身上。阮夢嚇了一跳,下意識想開燈,卻被他阻止了:「……宮懸?」

    衛宮懸擰了下眉頭,之前不管他怎麼不喜歡,她都不肯改掉喊他『懸』的毛病,今天怎麼轉性了?「別開燈。」

    低沉磁性的聲音那般沙啞誘人,但阮夢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都是假象。一切的溫暖,其實都是她自己幻想出來的。不開燈,只是因為他不想看到自己的身體罷了。在黑暗中抱她,他才能幻想抱的是那個女人。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21 AM

Chapter 3

    但是現在,她作為他的妻子,就要履行身為人妻的義務。

    他……居然不嫌棄。阮夢悄悄閉上眼,或許他不是不嫌棄,只是從來都沒有說罷了。

    以前的阮夢沒有自覺,現在不了。三十三歲的時候回到二十三歲,阮夢才發現以前的自己有多麼幼稚。她有一種強烈的自卑感,強烈到她簡直想要推開身上的男人。

    很久、很久沒有和他這麼親近過了。自從那個女人回來,他就再也沒有碰過她,哪怕只是握手。

    她失去的太多太多了,但是有一些是註定得不到的,阮夢在死去的那一瞬間才明白。比如衛宮懸之於她。

    睡衣被他剝開,露出肥胖的身體。這具身體唯一的優點就只有白了,但是摸起來皮膚卻仍是稍顯粗糙,那是因為她從來不保養,並且始終做家務的緣故。

    後來阮夢才懂,做家務,把事情做的一絲不苟,和衛宮懸承不承認她這個妻子,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是她不夠好,也不是她太壞,而是因為她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

    衛宮懸的嘴脣很熱,很軟,有時候阮夢都忍不住要想,擁有這樣一雙溫柔嘴脣的男人,為什麼會對她那樣不冷不熱?

    他的手在她周身游走,撫過每一寸肌膚。衛宮懸從來不是有耐心做前戲的人,阮夢和他做愛的時候也沒有幾次感覺到高潮或是興奮。

    她不知道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麼樣的,但是對於她來說——衛宮懸就像是一塊捂不熱的冰,如果不是因為婆婆想要孩子,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結婚了,如果不是他嫌外面的女人髒,也許他會連碰她一下都不屑。

    阮夢迷離著眼睛,望著漆黑的天花板。她還記得大學的時候衛宮懸是怎樣的受歡迎,各色環肥燕瘦的女孩子都喜歡他,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把上其中的任何一個。

    那時候阮夢以為衛宮懸是潔身自愛,後來才想通,他只是在等那個他心底最重要的女人罷了。

    衛宮懸已經進入了阮夢的身子。

    阮夢莫名地覺著有些酸麻,忍不住低低地哼了起來。

    前世他離開她之後,她就帶著那具破碎的身體和心臟與無數陌生的男人做愛,慢慢地,身體就敏感了起來。

    沒有愛情,她就沉淪在肉慾裡,以此來麻痺自己,連從自己身上剝落的骨肉都忘記了。她只為了衛宮懸而活,不在乎父母,不在乎孩子,不在乎自己。一個人如果連自己和親人都不愛了,又怎麼可能得到別人的愛呢?

    她的聲音本來是很清脆的,但是重生後她沒怎麼說話,這下子一開口,別說是衛宮懸,就連阮夢自己都嚇了一跳。她的聲音、她的聲音……怎麼會那麼媚、那麼嬌!

    阮夢連忙捂住嘴巴,但是衛宮懸仍然一下下地頂進來,兩人相交合的部位在黑暗中發出清晰的黏膩水聲,衛宮懸也很訝異。

    他們不是第一次做愛,但阮夢卻是第一次出了這麼多的水。他聽著身下女人低低地、帶著壓抑和克制還有羞恥的聲音,鬼使神差地說道:「別忍著,叫出來。」

    阮夢又嚇了一跳,剛想質疑,手就被衛宮懸從嘴巴上拿了下來。隨著他狠狠地進入,她猛地叫了一聲,低啞柔媚,又帶著嫩乎乎的嬌氣,簡直能把男人的骨頭給叫酥。

    阮夢連忙咬住嘴巴,她很慶幸在黑暗中他看不見她的臉,否則他就會知道她已經紅成了什麼樣子。

    可是越不想叫,身下的感覺就越強烈,阮夢差點想哭出來,她從來都不知道和衛宮懸做愛也能得到這樣的快感。

    她努力夾緊雙腿,想要止住自己身體上的騷動,可身體像是不聽她使喚一樣,哆嗦的厲害,甜津津的水液流的更厲害,他每進入一次,她就忍不住叫一聲,衛宮懸像是著了魔,釘入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大,不知是不是阮夢的錯覺,她居然覺得……他像是故意的。

    雖然阮夢很胖,但是對於衛宮懸來說她的重量還是可以承受的。於是他在結婚三年後第一次換了個姿勢,阮夢被伸到腰下的手給嚇了一跳,但隨之不太纖細的水桶腰就被衛宮懸抬了起來,他改坐到床上,然後把阮夢抱到自己腰間,手指向下摸索著那個銷魂的洞口,然後憑著感覺插了進去。

    這時候的阮夢才二十三歲,衛宮懸又很少同她做愛,所以她還很緊,緊的跟處女沒什麼兩樣,也許更甚。

    衛宮懸只有在忍不住想要發泄的時候才會碰她,沒有太多前戲,更別提溫柔和變換姿勢了,所以這一下改變,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不是重欲的人,不是他想要的,他一點都不稀罕。可這一次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意料範圍了。最後——他也只能把自己做的這一次歸咎於著了魔。

    這樣坐在他腰上,阮夢很害怕,她忍不住用手爬上衛宮懸的肩膀,但立刻就又放了下來。她不敢把身體的重量全部放在他身上,只能用手撐著床,但這樣耗力太大,衛宮懸進出的又猛,沒一會兒她就受不了了,整個人就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衛宮懸下意識地伸手一攬,把阮夢抱進懷裡。入懷的身軀很龐大,一點兒都稱不上小鳥依人,甚至摸起來的感覺也不是那麼美好,但是……他卻鬼迷心竅地沒有推開她,而是繼續動了起來。

    黑暗的夜,安靜的房間,只有女人嬌媚的呻吟和男人低低的粗喘,還有交合處不斷發出的粘稠水聲。

    阮夢的腦袋一片空白,她軟軟地搭在衛宮懸身上,不敢碰他,她的臉慢慢地歪倒在他的頸窩,噴灑出的氣息帶著淡淡的奶香味。

    一點都不像是個二十三歲的成熟女人……衛宮懸這樣想,雙手卻早已有了自己意識的覆上阮夢的胸口輕輕地揉捏。她雖然胖,但是該有料的地方卻也絕對有料,尤其是這對胸部,他雖然沒在開燈的時候瞧過,但是從手感來說,卻絕對的是豐滿有彈性,並且絕不下垂。

    修長的指尖點著兩隻嫩軟的乳尖,阮夢被他折磨的不住呻吟,而衛宮懸聽了這呻吟聲,也忍不住更加興奮。

    他以前都只要一次的,但現在,一次好像已經不夠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22 AM

Chapter 4

    第二天早上,阮夢沒起得來。她醒過來的時候衛宮懸已經上班去了,家裡就剩下她一人。

    從床上撐著坐起來,她就覺得腰一陣一陣的酸疼,兩條腿更是跟做了大量運動一樣灌了鉛似的重,連抬都抬不起來。腳剛踩上拖鞋,還沒來得及站起來,腿間就涌出一些暖流,順著大腿內側往下流去。

    阮夢臉一紅,看著腿側白濁的痕跡,又想起自己迷迷糊糊的時候,衛宮懸好像還拿了濕毛巾給她擦了下身……

    甩了甩頭,她將滿腦子不現實的想法重新打回去。就因為這一點點的親近,就因為這前所未有的溫柔,她竟然又要陷進去了!她怎麼還不懂呢?衛宮懸就是那個她一輩子都到達不了的彼岸呀!

    衝了個澡,阮夢換了外出服便出門去了。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胖就算了,還差的很,體質一點都不好。而且……也許是因為想的太多,她總覺得自己像是患了重病。

    她不想去醫院,前世死亡的場面一直在她的夢裡迴盪,阮夢無法踏進去,便挑了個普普通通的中醫診所,開了些中藥回了家。

    中藥的味道很重,尤其是在剛煎好的時候,更是苦的不得了。阮夢捏著鼻子也不行,那味道直衝鼻,苦的教人心都麻了。但她死都死過一次了,區區的中藥對她而言又算得了什麼呢?

    阮夢覺得自己變得無比強悍起來,她喝了滿滿一帖藥,卻一點冰糖都沒含。醫生說覺得苦的話可以吃一塊冰糖,但是糖拿在手上,阮夢卻沒了去吃的心情。

    苦就苦吧,總比死了好。

    煎藥的時候她一直開著抽油煙機,所以味道也沒多大。正好衛宮懸中午不回來,也由著她一個人折騰。阮夢喝了藥後覺得有些困,將東西收拾好了後便上床去睡了。

    昨天晚上衛宮懸前所未有的凶猛,她被折騰到半夜才睡著,真不知道他對著這樣一副身體怎麼也會有那麼大的性趣。前世可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

    她睡著的時候覺得臉蛋有點癢,但是身體還疲倦著,下意識地想睡,就伸手去拍。可這一去連自己的手都沒回來,阮夢嚇得一下睜開眼,卻看見了一張不可能在這時候出現的臉。

    「我一定是在做夢……」喃喃著,她又重新閉上眼睛,但頸子上的啃咬力道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阮夢覺得自己可能要瘋了,反正死都死過一次了,就算瘋了也沒什麼不可能。但是身體被啃咬的感覺實在是太清楚了,清楚到她的睡蟲立馬煙消雲散。

    她不喜歡裸睡,但也許是所謂的重生搞的鬼,早上起來後她將全部衣服都丟進了洗衣機,沒睡衣可穿的情況下,只好拿了一件衛宮懸早已不穿的舊襯衫。

    但現在衛宮懸居然真的出現在了她面前,她立馬就意識到了自己正穿著他的衣服,又看到他臉上表情高深莫測,整個人立刻習慣性地瑟縮了一下,有點語無倫次:「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正在親吻她脖子的衛宮懸愣了一下:「你在說什麼?」他有那麼凶神惡煞嗎?以前她見到他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而是像見到了花的蜜蜂一樣拼命的湊上來。這兩天卻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是故意穿你衣服的,我——」突然意識到他不愛聽自己嘮叨,阮夢立刻閉上嘴巴,心裡無比地懊惱。他已經夠討厭她了,她卻還不吸取教訓。

    「……沒事。」衛宮懸把臉埋進阮夢胸口,很快就將她的襯衫脫了下來。今天一上午他都沒有心思辦公,腦子裡盡是想著妻子的叫聲和身體,像是著了魔一樣。中午的時候他甚至連午餐都沒心思吃,後來轉念一想,她不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嗎?那他既然想要她,直接回家不就行了?「你穿著吧。」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上班時間想別的,也是第一次翹班。居然只是為了一具稱不上美妙的身體。

    阮夢也被衛宮懸的反常嚇到了,她把手抵住他的胸口,掌心下的肌肉結實有力,散髮著灼熱的溫度。「等、等等——現在是白天——」

    「嗯,我知道。」他低低地說了一聲,語氣裡有些懊惱,如果他做得到,就不會回來了。

    「那、那你還——」阮夢手足無措地又擋又遮,白天不像是晚上能夠遮擋住她的身材,他看到一定會反胃的!

    可衛宮懸哪裡是容得人拒絕的,阮夢的手在他看來軟綿綿的,一下就摁住動不了了。最後阮夢只能難堪地閉上眼,把自己徹底攤開。

    果然,衛宮懸不動了。

    前世阮夢從來不覺得自己胖有什麼好自卑的,但是自從那個女人出現後,她的一切一切都被比到了塵埃裡,她才知道原來女人也能那麼美麗,而不是像自己這樣,又胖又醜,臉上的肥肉可以把五官都擠到一起。

    「嗚……」她不敢哭,只能嗚咽出聲,心裡的難堪一陣賽過一陣,疼得她受不了。

    「你哭什麼?」衛宮懸問,聲音還是淡淡的沒什麼感情。

    阮夢閉緊眼,不應他,把頭扭到一邊。因為午睡的緣故,窗簾被拉了下來,屋裡雖然不能和外面比,卻也能把該看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身下的女人圓潤豐滿,躺下的時候連身上的肉都因為地心引力向下,一點都不顯笨拙肥胖。他看著,只覺得滿手的酥滑,喉頭上下滾動,頓時更加渴望了。

    阮夢從齒縫間嗚咽出聲:「別看、別看我——」

    「為什麼不看?」他難得的給她回應,手掌握住一隻豐潤柔軟的白兔揉捏起來,阮夢傻乎乎地睜開眼,衛宮懸俊美的面孔映入她眼底,有種不切實際的虛擬感。

    她什麼也不能說。她的卑微,她的恐懼,她的未來……都不能說。跟一個不憐惜你的人訴說你的脆弱,除了徒增笑料還能有什麼後果嗎?阮夢搖頭,不說話。

    衛宮懸也沒有再問,他本來就不是好奇心重的人。難得關心她一次她不領情,他也就算了。還是早些做完的好,早些做完,他就能早些回去辦公。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23 AM

Chapter 5

    阮夢覺得難堪極了。她的心都在劇烈的顫抖著,可是在衛宮懸面前,她就和一個小孩子沒什麼兩樣,空有一副龐大的身軀,在他手裡完全就跟麵團似的任由他捏圓搓扁。

    而這一次做愛,他似乎也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以前、以前他幾乎不怎麼做前戲的!可這一次……前戲是不是也太長了?!

    阮夢忍著不叫出來,昨天晚上的記憶還在她腦海里迴盪,打死她都不要再被那樣OOXX又XXOO!

    她不叫,衛宮懸不滿了。他擰起眉頭,把阮夢的腦袋扭到自己面前,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她的臉,問道:「為什麼不叫?」

    為什麼要叫?阮夢在心底吼,當然,她不敢這樣對衛宮懸。

    見她一臉的倔強,衛宮懸不免奇怪。

    但是身下的女人對他的吸引力大過了這些奇怪,於是他沒想什麼就壓了她,伸手到下面摸了一下,阮夢被他嚇到了,猛地叫了一聲,他抬眼詫異地看她,阮夢飛快的眨著眼睛,去抓他的手:「別、別摸——」好丟臉,她下面已經濕的一塌糊塗了!

    看著阮夢羞憤交加的臉,衛宮懸居然笑了!

    衛宮懸笑了!

    阮夢傻眼了,她幾乎沒有見過衛宮懸對自己笑,也沒怎麼看過他對別人笑,除了對那個女人和孩子,他幾乎可以說是一塊冰,任你怎麼捂都捂不熱。可是這塊冰居然對她笑了,十幾年了……第一次對她笑!

    「你哭什麼?」他低低地問,聲音裡猶然帶著情慾的沙啞。

    阮夢搖頭,還是抓著他的手不肯放,咬牙忍住眼淚。她果然是賤骨頭,明明知道衛宮懸不可能屬於自己還要做這樣的美夢,他對她還是充滿了吸引力,只消一個笑容就能讓她瞬間丟盔卸甲,輸的一敗塗地。

    「你已經很濕了。」衛宮懸像是發現什麼寶藏一樣驚奇的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準確的來說以前他們倆都不是這樣的,一個不會變得沉默,一個不會如此為她的身體所惑。

    阮夢快要羞憤至死了,她的臉紅得跟什麼似的,偏偏衛宮懸卻還是一副發現新大陸的表情:「又流水了。」

    「別說了!」她忍不住低吼,「要做就快些進來!」

    衛宮懸被她吼了,也是愣了一下,但立刻就反應過來,薄脣揚起一抹笑容:「這麼心急?」阮夢被他話裡若有似無的戲謔弄得面紅耳赤,剛想反駁,他就一下子衝了進來。「那就如你所願好了。」

    她被撞得上下起伏,雙手抓在床單上,咬牙撐住身體深處傳來的一陣又一陣極致的快感。好粗、好大、好熱……阮夢閉著眼睛不敢看衛宮懸,每看他一次她就想哭一次,只有不看他,她才能維持那麼一點點小小的自尊。

    隨著衛宮懸的動作,阮夢受到的衝擊一次比一次強烈,她歪過腦袋咬住枕巾,拼了命的抑制自己的呻吟。

    好奇怪好奇怪,她前世雖然放蕩,但也是在經歷了無數男人之後呀!現在的這具身體為什麼也會如此敏感?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之前並不是這樣的!

    「叫出來。」衛宮懸低下頭,手掌撫過她的面龐,聲音沙啞。「叫出來,軟。」

    阮夢迷迷糊糊地看著他,她聽到衛宮懸叫她『阮』,這是他第一次叫她『阮夢』之外的名字,雖然只是一個姓,但是她已經很滿足了。前世聽到他叫那個女人然兒然兒,每次聽到,她的心都像是破了一個大洞。

    阮夢不知道衛宮懸喊她的是『軟』,而非『阮』。

    她搖著頭,不肯叫出聲。

    衛宮懸看著她倔強的樣子,眼神有些複雜,他越來越不懂這個女人。她明明是喜歡他的,不然也不會用盡手段想嫁給他,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覺得她好像有哪裡變了?而且變得……讓他迷惑。

    大手順著她的臉頰滑到胸脯上揉捏了兩下,阮夢被他捏的臉蛋泛紅,下身又被他占著,那種酥麻到了骨子裡的感覺讓她實在忍不住——尤其是當衛宮懸吻上她嘴脣的時候,她的呻吟便被衛宮懸吞到了肚子裡。

    他吻她……他居然吻她!

    前世他從來不碰她的嘴脣的!不管是在什麼時候!就算是在外人面前裝恩愛的時候,他都沒有親過她的嘴脣,從來都不曾!

    「啊……」雙手將床單抓得越來越緊,阮夢覺得自己快要碎成片片了,劇烈的快感像是海浪一樣一波一波襲來,她顫抖的越來越厲害,身體裡的某扇門似乎被他敲擊開了,然後他的嘴脣又覆了下來,那樣的溫軟、涼薄……美好的叫阮夢似乎陷入了前世第一次見到衛宮懸的時候,那樣的痴迷,不惜一切代價都想跟他在一起,也不去想想自己究竟配不配得上他。現在她懂了,心卻還是不受自己控制。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24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2 12:24 AM 編輯

Chapter 6

    她的聲音,明明聽過很多次了,可再一次聽起來,卻完全不像是最初那麼回事兒。即使是在做愛,衛宮懸也依舊難免去想,他皺起眉頭,身體歡愉,心裡就很是複雜。

    阮夢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反正衛宮懸想的東西,她就算再怎麼揣測也都是徒勞。

    她很想咬住自己的嘴巴好阻止那羞人的叫聲,總之、總之這樣的聲音她可以叫給任何一個男人聽,就是不能給衛宮懸聽!他已經夠看不起她了,她還要讓自己再卑微一點嗎?而且她的嘴巴裡應該還有很重的中藥味……

    可她能咬嗎?衛宮懸正吮著她的嘴脣,她哪裡敢咬下去!只能任著這淫媚的叫聲一點點溢出來,臥室很大,竟然有了回聲。「夠了、夠了……你快點做完、快點做完!」她不想聽到自己發出這樣的聲音,一點都不想!

    衛宮懸很是訝異,要知道以前的阮夢對他可是千依百順,什麼都不曾忤逆過他。現在可好,她居然要他快點做完?難道她是嫌棄他的身體?!

    阮夢還想說話來著,可惜在衛宮懸的進攻下已經碎成千萬片,哪裡還發得出音節。

    也許是她的話惹惱了他,也許是他不喜歡被人命令,總之這場歡愛直到一個半小時後才停止。

    阮夢已經散架了,她癱軟在床上,連拉被單遮住自己的裸體都沒力氣。

    算衛宮懸還有點良心,做完後他就起身去了浴室,阮夢以為他是要去洗澡,前世每次和自己做完他的第一件事都是去洗澡,然後才回來睡覺。至於她的清潔工作——當然是由她自己來完成。

    可是這具身體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就弱成了這個樣子?按理說她二十三歲的時候應該是很健康的才是!難道說是因為靈魂的改變,連帶著身體也差了嗎?阮夢很難理解這是為什麼,身上黏黏膩膩的難受的很,她掙扎地爬起來,還沒來得及坐起身,整個人就因為扭動過度摔到了床下面。原本就要散架的骨頭這下可算是真的散架了。

    她苦著臉,疼得齜牙咧嘴。

    從浴室踏出來的衛宮懸手上拿著熱毛巾,但是朝床上一看卻沒人,那個剛剛在他身下哭得一塌糊塗的女人居然就這樣神奇地沒影兒了!隨即他就意識到自己錯了,因為有細細地呻吟聲從床下傳了過來。

    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跨過去,只看到一具雪白的身體背對著自己,圓潤的臀瓣上盡是紅痕和指印,連背上腿上都遍布著。

    「你在做什麼?」他皺起眉頭問。

    阮夢一聽到他這種不冷不熱的語氣就害怕,她揮舞著四肢想翻身,可惜龐大的就像一隻被翻倒的烏龜,任憑如何手舞足蹈,就是爬不起來。她低估了衛宮懸的戰鬥力,也高估了自己的防禦力,不是每個胖子都是力大無窮並且身強體壯的。

    胖子肚子裡裝著的都是傷心,越傷心就越胖。等到傷心到了極點,整個人就會爆炸,以後再想胖也胖不起來了。

    張開嘴,想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阮夢只覺得難堪,她現在什麼都沒穿,幸好是隻露了背面……剛這樣想,身體就被一雙溫熱的手掌拉了起來,然後抱回床上。

    開、開什麼玩笑……他一定要把她正面朝上嗎?!

    伸手去夠被單,手臂疼得有點抽筋,阮夢愈發覺得不懂了,前世衛宮懸離開她之後她可是放蕩的很,可什麼時候也沒有過被做的這個虛弱的樣子,難道真的是因為靈魂成長了,從而整個人都變了?

    她一邊想一邊不安分的動,死命想拿東西蓋住自己。剛剛做完後衛宮懸就把屋裡的窗簾拉開了,現在白天,看得很清楚好嗎!

    「別亂動。」他說,然後伸手把她的雙腿打開。

    阮夢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她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凄慘至極的尖叫,手也不抖不疼了,立馬就伸過去要格開衛宮懸,可惜功虧一簣,人家沒費什麼力氣就反制了她,最後阮夢只能可憐兮兮的咬著嘴巴,雙手被衛宮懸壓在膝下,兩條腿則被掰得大開,腿間那一點嬌艷的紅就這樣大喇喇地展現在他面前。

    穩定了下心神,衛宮懸的眉頭越擰越深,真是見鬼了,他居然還有慾望——面對著這麼個普通平凡又肥胖的女人!

    兩條大腿內側還有著被摩擦撞擊的紅痕,他下手擦拭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放輕了力道,阮夢的臉紅得快要炸了,她閉著眼不敢看衛宮懸埋在自己腿間的樣子,直到他擦完了,把睡衣給她拿了過來。

    說是睡衣也不完全,只是換了一件他的襯衫而已。「你的睡衣放在哪裡?」他沒找到。

    「睡衣?」阮夢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居然是衛宮懸一直在穿的乾淨襯衫,她嚇得一下子把襯衫丟的老遠,回頭就看見衛宮懸黑了一半的臉,又趕忙結結巴巴的解釋:「對、對不起……我不是、我的睡衣拿去洗了,所以才穿了你的襯衫……我以後不會了,我保證!」所以你可以不要這樣嚇我嗎?

    她卑微慣了,衛宮懸偶爾的一點好意,她都下意識地想到後果。他給了希望,她就去奢望,最後得到的除了絕望不做他想。她已經很習慣了,習慣不去亂想,結果如何,她才是最不能承受的那一個。

    衛宮懸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脫身而出,而她,泥足深陷,就再也拔不出來。那首詩是怎麼說的: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衛宮懸眉間成了個川字,他看著自己被丟開的襯衫,第一次發覺自己原來這麼嚇人。「沒說不給你穿。」

    阮夢愣了一下,然後衛宮懸就把襯衫拾了過來,解開扣子披到了她身上:「我先去洗個澡,你把衣服穿上,或者我們一起洗?」

    阮夢連忙撥浪鼓似的搖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這真的沒有在做夢嗎?眼睛瞟向床頭的時鐘,上面明明白白寫著201X年6月18日15點02分。

    這是她重生的第二天,可是……美好的簡直不可能。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26 AM

Chapter 7

    衛宮懸也不勉強她,徑直就拐進了浴室。

    阮夢確定了他真的進去了,才偷偷地把他的襯衫套上。

    衛宮懸身材修長,肌肉結實有力,雖然看起來頗為清瘦,但實際上卻非常有料,所以即使是肥胖的阮夢也能穿下他的襯衫。

    穿衣服的過程還是很痛苦,雖然身子被他清理過了,但是酸疼還是不肯離去,阮夢咬著牙穿好衣服,雙腿滑下床,套上拖鞋,等著衛宮懸出來然後自己去衝個澡。

    他的味道在她身上停留的越久,她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擁有這個男人的想望。所以不能擁有的話,那就敬而遠之好了。

    至少能保證自己不會再受到前世那樣的重傷。重生後阮夢算是懂了一些道理,她已經死過一次了,也終於明白什麼叫在適當時候離開。這一回……只要那個女人出現,她便轉身就走,保證一點都不留戀。

    不,也許會留戀,卻決不會猶豫了。

    正胡思亂想,衛宮懸已經從浴室裡走了出來。阮夢馬上站了起來,結果腰一酸,眼看就又要摔到地上,給她那原本就看不出五官的臉再添致命一擊。

    虧得衛宮懸眼疾手快,一個跨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腰,提著她放到了床上,濃密的眉頭擰起:「怎麼這麼不小心?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走不了路。」

    阮夢被他說的臉一紅,前世她剛跟他結婚的時候就是這樣,即使衛宮懸只是看了她一眼她都會害羞,可是後來,從他離開她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害羞過了。

    每次見到他,就只剩下眼淚和輓留,以及卑微的懇求。可他從來都不曾回頭看她一眼,從來都不曾。就好像她阮夢,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顆小小塵埃。

    「要洗澡?」見阮夢沒答話,衛宮懸又問。

    這一次阮夢點頭了,他就伸手到阮夢腰下,輕而易舉地就把她給抱了起來。阮夢嚇了一大跳,連忙拒絕:「我、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衛宮懸打斷她的話:「摔了兩下的人不知道是誰。」說著也沒打算再聽阮夢廢話,直接大步一跨就朝浴室走去。

    她剛穿上的襯衫還沒到十分鐘就又被脫了下來。阮夢羞愧難當地坐在浴缸裡,看著那個一向離她遠遠的男人彎腰給自己放水、調水溫,腦子裡簡直亂成了一團漿糊,連衛宮懸拿了海綿球過來都沒注意到,還乖乖地伸展開手臂讓他可以擦去她身上的汗。

    等到她反應過來了,衛宮懸早已幫她洗完了澡,還拿了件新襯衫給她套上。

    阮夢猛地驚喘一聲,下意識地把面前那個離自己無比近的男人往後一推,衛宮懸一個沒注意,整個人都被她推到了地上,浴室裡鋪的瓷磚雖然是防滑的……但是不防水呀,於是剛剛洗完澡換了乾淨衣服的衛宮懸瞬間又弄濕了。

    他擰起眉頭,下一秒就開始脫阮夢身上的襯衫。阮夢給他嚇了一跳,但還是先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啊你做什麼!」

    「你把我的衣服弄濕了。」衛宮懸瞄了她一眼,好像她的問話非常幼稚一樣。「我當然要再洗一次澡。」

    「洗、洗澡?」好像也對……「那你脫我衣服做什麼?!」

    「這好像是我的衣服吧?」衛宮懸這一次連瞄她一眼都沒有,輕鬆地就把襯衫給扒了下來扔到一邊的置物架上,然後重新放了水,在阮夢的傻眼中把她脫了下去。

    阮夢一個沒站穩就滑到他懷裡,激起浴缸裡水花無數。

    「咳咳、咳咳——」她捂著嘴巴咳嗽,滑倒的時候吃了些水……

    「多大的人了,就不能小心一點?」嘴上這麼說,但是衛宮懸還是伸手拍了拍阮夢的背。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好給驚得不知所措,下意識就想跑,卻給衛宮懸用雙腿困在了浴缸裡。「嗆著了?」

    阮夢連忙搖頭,「我已經洗過了——」

    「你把我弄濕了。」

    所以……這個跟她洗完澡了有什麼關係嗎?阮夢傻乎乎的樣子取悅到了衛宮懸,他難得地勾起脣角。

    「跟個孩子似的。」撩起水花,阮夢的皮膚極白,透明的水就從她的肩頭往下流淌,襯著她整個人就像是中國傳統的陶瓷娃娃,白白胖胖,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

    阮夢雖然不知道衛宮懸心裡在想什麼,但是從身下逐漸鼓起的硬物和他漸變的眼神她也能看出一二了。

    她甚至覺得衛宮懸是不是中了什麼邪?就這麼一副普通至極的身子也能勾起他的興趣?他衛宮懸什麼美女沒見過,區區一個阮夢算得了什麼?她甚至連中等美女都稱不上!而且……什麼叫跟個孩子似的?他從來都只覺得她心機深沉居心叵測,對孩子不負責任,不是個好妻子,什麼時候覺得她像個孩子了?!

    衛宮懸沒給阮夢多久時間想,他的手指很快就滑到了她腿間,找了嬌羞的粉粒熟練的捻弄起來。

    阮夢很快就軟在他懷裡,只能喘息。

    幸好、幸好是在水裡,他才看不見她有多麼動情。

    阮夢不懂,為什麼自己會變得這麼敏感,稍稍被他碰一下就出水出的這麼厲害,以前她不是這樣的。

    前世雖然也很敏感,卻是在她開始墮落之後才開始的事情,為什麼現在也會這樣?如果說她是帶了前世的記憶和身體回來,那又為什麼還是這麼胖,還是這麼健康?

    「不準走神。」衛宮懸低低地命令,確定了她能接受之後就挺身頂了進去。

    阮夢悶哼一聲趴到他肩頭,水花由於他們激烈的動作四下飛濺,地上又沾了不少。

    這一次衛宮懸沒有堅持多長時間,很快就射在她身子裡,然後抱著她出水。

    阮夢昏昏沉沉地被他抱著走,肚子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她餓得難受,衛宮懸似乎也看了出來,把她放在床上就走了。

    阮夢迷迷糊糊地躺了一會兒,就掙扎著想坐起來,她午飯都沒吃,又被衛宮懸在床上做了一次,浴缸裡一次,還有被他摁在浴室的墻上又一次,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

    可就在她撐著走到客廳的時候,廚房裡卻傳來一陣辟裡啪啦的聲音,像是碗碟摔碎的聲音,刺耳的很。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27 AM

Chapter 8

    張口結舌。

    阮夢看著地上的碎片,露出無聲的問話:你在做什麼?

    衛宮懸放開手裡的菜刀:「看來我不是做菜的料。」從他的肩膀往後看,菜板上一片狼藉。

    阮夢突然覺得頭大,她現在身體已經夠不舒服的了,他還來搗亂,到最後收拾的不還是她。嘆了口氣,她艱難地找了掃把來,蹲在地上開始收拾——她腰酸的快要站不住了。

    收拾的時候阮夢天馬行空的亂想,以前上大學時總是看到有男生浪漫的求愛表白或是求女友原諒,其中很多都是在寢室樓外面擺上心形的大蠟燭圍成一個圈,但是她卻從來都沒有想過那些東西最後都是誰收拾的,肯定不是那些男生。

    「我來。」手裡的掃把被搶走,然後人也被握住肩膀按到廚房的椅子上。衛宮懸擰著眉頭收拾殘局,第一次承認號稱萬能的自己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阮夢看著他收拾,肚子餓得更厲害了。她也坐不住,挨到冰箱前看了看裡面的食材,覺得做個海鮮炒飯還是綽綽有餘的。

    把八帶和蛤蜊拿出來清洗乾淨,再切成細細的段,蔥和辣椒切末,米飯是昨天剩下的,沒有壞,還可以吃。阮夢打開電磁爐,她一向不大愛用電磁爐的,但是在急著做飯的時候偶爾也會用一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衛宮懸已經收拾完了,他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利落的倒油,把蔥和辣椒絲下鍋,然後是八帶和蛤蜊,廚房裡很快就散髮出誘人的香味。

    阮夢伸手打開抽油煙機,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她腰酸的厲害,其實也沒有什麼食慾,只是餓得厲害,純粹的生理反應罷了。

    海鮮炒飯很快就好了。阮夢把盤子端上桌,然後挪到客廳打了一家五星級餐廳的訂餐電話,給衛宮懸訂了一客蜜汁牛排和洋蔥沙拉與咖啡。可她一轉身,卻發現那男人正拿著她的勺子吃著她的炒飯!「……你——」

    衛宮懸看她一眼:「我怎麼了?」又吃了一口。

    「冰箱裡沒有牛排和洋蔥了,你真的很餓的話,我現在就出去買好不好?」她難免露出擔憂之色,「你別吃了……」說著就要伸手將裝著海鮮炒飯的盤子端走,卻被衛宮懸拒絕。

    「我覺得這個味道還不錯。」

    阮夢忍不住歪頭,肚子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衛宮懸愣了一下,起身又拿了根勺子塞到她手中,「過來。」

    開玩笑的是嗎……衛宮懸會讓她跟他一起吃飯,而且還是同一盤?

    阮夢哪裡敢過去吃:「我不餓,你吃吧。」

    衛宮懸看了她一眼:「你的肚子剛剛響了。」

    阮夢繼續搖頭,蹭到冰箱旁邊,從裡面拿了瓶酸奶,坐到桌子旁小口小口的啜著。

    她的腰好酸……兩條腿就跟斷了似的沒了知覺,好痛苦……她看著衛宮懸吃,越看眉頭擰的越緊,簡直都不像是衛宮懸了……一點都不像!

    別跟她說什麼這是重生福利,她不信!最後的結局都是一樣的,她還是得不到他!所以現在這樣算什麼?!突然對她的身體有興趣,突然跟她說話,突然改吃她做的其他料理……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樣,她不信,一點都不信!

    是的,她不信,一點都不信。現在的美好不過是以後摔得更重的鋪墊罷了。她不是傻瓜,她不會再痴心妄想了。就算還愛衛宮懸,她阮夢也不會像前世那樣,死死地把他抓在手裡,哪怕什麼都失去了也不願跟他離婚。她不會那樣了,絕對不會了!

    坐了一會兒,門鈴響了。阮夢站起來,但衛宮懸的動作更快:「你坐著。」說著就走了出去。

    她只能乖乖坐在廚房裡,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打開外賣的盒子,裡面的料理還很熱,阮夢其實一點都不喜歡西餐。

    她寧願啃乾饅頭也不願意吃這些東西——尤其是蜜汁牛排和洋蔥沙拉。

    但是衛宮懸在面前,她又餓的厲害,一時間也沒辦法,只能慢吞吞地拿起刀叉。

    阮夢家境普通,她也沒見過怎樣的大場面,但是前世嫁給衛宮懸後,她該學的不該學的都學會了,雖然最後一點效果都沒有。

    衛宮懸不愛她就是不愛她。她強求也沒用。

    阮夢迷茫地想起以前看的增廣賢文。裡面說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那麼簡單的道理,她怎麼就死也不懂呢?啊不,她死了的時候懂了。

    人果然是需要邁過一個大坎兒才能真正成長。

    身體酸疼,連帶著牙齒都像是沒了勁道。阮夢費力地咬著嘴裡的牛排,她其實一點也不想吃這個。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28 AM

Chapter 9

    比起嘴裡的牛排,阮夢更怵得慌的是衛宮懸的反常。他真的是太不正常了……不是她多疑或者是多心,是真的不正常,非常、非常、非常的不正常!

    按理說……他是不會在中午回家的,就算回了也不應該直接撲上來要跟她做愛!而且還做了那麼多次……前世一星期頂多就那麼一兩次好嗎?!

    好不容易把牛排沙拉都硬著塞到肚子裡,阮夢壓力很大的站起來準備收拾,可驚爆她眼球的事情又發生了:衛宮懸居然先她一步將盤子收拾好放到了洗碗槽裡!

    開、開玩笑的吧……她一定是在做夢……

    「你去哪裡?」看著她搖搖晃晃朝廚房外走的腳步,衛宮懸問。

    是夢,是夢,其實說不定她早就死了,這都是幻覺而已……不是都說人死之前會幻想嗎?也許這就是……對,這一定是!

    「你說我是夢?」衛宮懸不知何時擋到了阮夢面前,她摸著鼻子,可憐兮兮地抬起頭,鼻尖已然通紅一片。「你才是夢。」

    我才是夢……意思是,她才是假的?阮夢暈頭轉向地想著,腦子裡漿糊一片,完全沒有意識到衛宮懸是在說她的名字。整個人傻乎乎地被他牽著到客廳沙發上坐下,眼神猶然呆滯。

    老天爺,誰來告訴她,她現在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

    「你在想什麼?」不是衛宮懸好奇心重,實在是阮夢的眼神太過詭異,讓他不問都不行。

    阮夢突然捉住他的手,「我、我還活著嗎?我……我沒死?真的沒死?」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的話,為什麼唯一改變的就只有衛宮懸?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按理說不管怎麼變,事情應該都是延續其原來的軌跡不是嗎?

    「你當然沒死,你沒事吧?」大掌貼上她額頭摸了摸,沒發燒,為什麼突然開始說胡話了?

    阮夢猛地抽回手,像是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拉著衛宮懸的手一樣,她咽了口口水,覺得自己的腦子真是壞掉了,要知道這是真的假的還不簡單,幹什麼要問衛宮懸?這樣想著,她就伸出手腕送到自己嘴邊,狠狠地一口下去,嘴裡立刻嘗到了鐵鏽味,濃濃的,令人作嘔。鮮艷的顏色就像是她前世臨死時看到的那鮮紅的『手術中』,能讓人心碎。

    很疼很疼,所以……她應該是活著的吧?阮夢閉上眼,不懂為什麼,現在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確信自己還活著嗎?

    衛宮懸的反應比她的快,「你做什麼!」

    手腕立刻被他捉住,衛宮懸的速度也很快,他迅速找到了醫藥箱,取了碘酒和棉簽,阮夢縮回手,乾笑:「額呵呵,我不疼、不疼……」

    「不疼也不能讓血這麼流。」他說,眼皮微微抬起,一副不容人拒絕的模樣。

    阮夢向來不敢拒絕他,被他一瞪就更是乖巧了。手伸出去讓他處理傷口。她咬得不算重,但也不輕,血流了不少,但阮夢心裡鬆了口氣——至少確定自己是個活人,而不是一縷幽魂。「你知道嗎?」

    她說,衛宮懸抬眼看她,不知道她想說什麼。

    「聽說人在死之前能看到一輩子最美好的記憶……可是我沒看到,所以……我應該沒死吧?」

    她睜著眼睛望著他,衛宮懸這才發現原來阮夢的眼睛這麼黑,這麼亮,黑白分明帶著薄薄的一層水汽,好漂亮。只是平時看到的都是她的體重,從而忽略了她的臉。

    「你怎麼會死呢?」他的聲音也不自覺低了下來,沙沙啞啞的,好聽的不得了。「你不就坐在我面前。」

    「是啊,我沒死……」阮夢喃喃著,看著他在紗布上打了個漂亮的結,「我沒死呢……」

    衛宮懸站起身,拉她起來:「你再去休息一會兒,晚上我會讓人送晚餐回來。」

    「啊?」阮夢愣了一下。「我可以自己做——」

    「你只要等著就好了。」他說,絲毫不給她反駁的機會。然後就順手拎起沙發上扔著的西裝外套和領帶,阮夢鬼使神差地伸手要去幫他打領帶,但卻被他拒絕了。「你的手。」

    阮夢搖搖頭:「我沒事。」只是咬了一口罷了。而且……她真的不需要他的關心,他越關心她,她就只會陷得越深,最後死的只會越慘。

    衛宮懸就是她阮夢這輩子的劫數啊,躲都躲不過。

    他就沒有再拒絕她,而是讓她打了個漂亮的結,比他自己打要好看不知多少倍。

    衛宮懸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她不算矮,站直的時候都到了他的下巴了,也不算美,胖嘟嘟的像顆球,但她低頭給他打領帶的樣子,實在是太過美好。

    下腹熟悉的一緊,鼠蹊部似乎有了膨脹起來的意思。衛宮懸低低地咒了一聲,握住阮夢的手,把她推到沙發上坐下:「好好休息,我先去公司了。」

    阮夢點點頭,看著他拿了車鑰匙走到玄關換了鞋子,推開門離開。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29 AM

Chapter 10

    真、真是見鬼了……

    阮夢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勉強有了點力氣後就站起來走到廚房去了,按理說她應該在飯後半小時內喝藥的,現在已經過去大概有一個多小時,時間早過了。要不是衛宮懸……

    她到現在都還無法接受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這一次的重生,自己瞬間變身成了絕世美人?阮夢低頭瞧了瞧自己粗壯的大腿……好吧,她還是那個胖女人,全身上下哪兒都不跟絕世美人沾邊。就算是沾了,那也絕對不是衛宮懸態度大變的原因。

    而且最離譜的不是他的態度變了,而是時間。僅僅兩天。就只是兩天、兩天耶,衛宮懸對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這叫阮夢不得不感到奇怪。世界上的確不乏先婚後愛或者是因性而愛的例子,但是決計不應該發生在衛宮懸身上,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中藥刺鼻的氣味傳進阮夢鼻子裡,她才發現自己居然忘記打開抽油煙機。趕緊把抽油煙機打開,又將藥汁濾出來,像是不覺得苦似的,她直接仰著脖子喝了下去。

    喝完後,她甚至連漱口都沒有,直接將碗洗淨放進烘乾機,然後重新將藥藏好。

    之後……又該幹什麼呢?

    阮夢站在廚房裡,傻傻地不知如何是好。過了一會兒她才想起來早上丟進洗衣機的衣服都還沒有洗,於是立刻走向洗衣房。

    洗衣服其實是件很簡單的事情,尤其是在有高科技自動洗衣機的情況下。阮夢幾乎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把衣服拿起來晾就好了。

    前世的時候她也洗衣服,但都是之前的事情了,後來她幾乎把所有的家事都交給了傭人,自己什麼都不做,醉生夢死的想要逃避那些傷人至深的事實。

    阮夢露出微微的笑容,她用盆端著衣服走向陽台。怎麼就忘記了呢?她本來也就是普通人家出身,了不起是嫁了個有錢人,骨子裡還是那個阮夢,沒法兒變的。

    太過糾結於想要得到的,反而把最初的自己給忘記了。

    將衣服晾到陽台上,阮夢趴在欄桿上往下看。正是下午,小區裡很安靜,大家應該都在午休吧……這麼大的太陽,但是好溫暖、好溫暖。

    她曾經在太平間裡感受過世上最冰冷的蒼涼,那時候她就想,要是能再曬一次太陽就好了,能曬一次太陽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呵。

    忽然很心動,阮夢就半是驚險半是艱難的把書房裡的軟藤椅搬了出來放到陽台上,然後人躺了上去,熱烈的陽光曬到她身上,很熱很熱,但是阮夢卻沒有絲毫不適。她甚至覺得自己愛死了這樣的溫度,愛死了!

    要是能曬一輩子的太陽就好了。

    曬著曬著,似乎連身體的酸疼都好了很多。大概到了五點鐘的時候,阮夢覺得自己休息夠了,就起身,找出乾淨的抹布和清潔球,開始從裡到外的打掃衛生。她沒換衣服,仍然穿著衛宮懸的襯衫,等到把客廳的地板拖完擦完又打好蠟,天都已經開始微微的黑了。

    門鈴突然想起來。阮夢想都沒想的就衝過去開門,入眼的卻是一堵比她高得多的肉墻。她直直地撞在那堵肉墻上,鼻子撞得生疼,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抬眼一看,才發現是衛宮懸。阮夢看了看墻上的時鐘:「……你怎麼回來了?」話一出口,衛宮懸的臉色就隱隱有變黑的跡象。

    阮夢立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剛想彌補,衛宮懸卻捏了捏她胖嘟嘟的臉蛋:「誰教你穿成這樣來開門的,我不是告訴你下午會派人給你送晚餐嗎?」

    給他看也就算了,畢竟他是她的丈夫。但萬一來的人不是一時興起決定下班回家的他而是司機呢?「而且,你做了什麼,怎麼弄的這麼髒?」像只吃東西搞得渾身髒兮兮的貓。

    阮夢愣了一下,連忙低頭看自己的衣服,這才發現她把他的衣服給穿成了什麼樣子。她立刻緊張起來,連忙擺手:「對、對不起……我會洗乾淨的——」

    「好了,進去吧。」衛宮懸攬住她的腰,帶著她走進玄關。

    阮夢傻乎乎地被他帶著走,一塵不染的客廳讓衛宮懸訝異地挑起眉頭:「你下午都幹什麼了?」

    「呃,洗衣服、打掃衛生……」

    「不累?」

    阮夢不知道他問這個是什麼意思,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搖了搖頭,眼角余光瞄到衛宮懸手上拿著的餐盒:「你還沒有吃飯嗎?我下午忘記去買菜了,要不還是叫外賣吧……」這是他帶給她的食物,所以——應該不會再是蜜汁牛排和洋蔥沙拉了吧?這兩樣料理已經成了她最恨的菜了。

    「不用了,你隨便弄一點東西給我吃就行了。」

    「誒?」阮夢覺得自己越來越搞不懂這個男人了。「既然你沒有吃的話,為什麼不在外面吃了再回來,或者是帶兩個人的份?」

    衛宮懸僵了一下:「嗯……我忘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30 AM

Chapter 11

    ……好理由。

    阮夢很順手的接過他手上的食盒,人卻被衛宮懸攬進了房間。他反手將門關上,帶著她走到廚房,幫她把食盒打開,裡面居然是幾道簡單的中式菜色。阮夢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他把目光移開,沒有看她:「快些吃。」

    她被迫坐下來,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蘑菇放進嘴巴裡。味道很不錯,但是不是她喜歡的口味。阮夢邊吃邊擰起眉頭,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自從重活了一次之後,她就只適應自己做的菜了,別的不管是什麼好像都沒了興趣。

    「不好吃?」

    頭頂傳來這樣的問話,阮夢下意識地抬頭,然後就是猛搖:「沒有,很好吃。」

    「那你為什麼皺眉?」修長的手指伸過來,撫平她眉間的褶皺。

    阮夢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皺眉頭被他注意到了,連忙笑呵呵地掩飾:「沒什麼,就是太好吃了。」不過希望他這樣的好心只是一時興起,以後可不要來了。

    「對了,你不吃嗎?」她把筷子遞出去,下一秒才想起來衛宮懸是從來不與人同用餐具的,可就在她準備收回筷子的時候,衛宮懸居然接過去了!

    阮夢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就著自己用過的筷子,吃著自己碗裡的米飯,下巴掉到地上好久都沒能撿起來。

    開、開玩笑呢嘛!

    她又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的了,前世的衛宮懸可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他的潔癖嚴重到即使是那個女人和孩子都不會用同一副餐具的!

    見他吃得飛快,阮夢不禁站起來倒了杯水,輕輕放到桌子上,然後她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啊——」

    「怎麼——」了字還沒有出口,阮夢已經從衛宮懸面前飛一般的消失了。

    他不覺擰起眉頭,也跟著站起來,出了廚房剛好能看到正手忙腳亂在收衣服的阮夢。嘴角不自覺升起一抹淡淡的笑,衛宮懸看著阮夢像只慌亂的小老鼠一樣四下竄,忍不住搖了搖頭,轉身回到廚房等她回來。

    如果不是發現衣服還沒收,阮夢也就忘記了自己身上還穿著髒兮兮的襯衫,她趁著收衣服的時間,簡單換了件睡衣,然後才重新回到廚房。

    她以為這麼久的時間,衛宮懸應該早已吃完了才對,哪知道飯居然比起她離開前少不了多少!他幾乎沒怎麼吃。「……你怎麼不吃了?」

    衛宮懸看了她一眼:「這是給你的。」

    阮夢心裡叫苦,她其實一點兒也不想吃。比起來她更寧願自己隨便做一點東西,哪怕只是簡單的煮個粥。「嗯……好像已經冷了。」戳戳已經冷掉的飯菜,阮夢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義正詞嚴。「不能吃了,我自己隨便做點兒就可以了,你去休息吧。」

    哪知道衛宮懸卻絲毫沒有走開的意思,而是坐在那兒看著她。過了一會兒,阮夢懂了,他是也要吃……「可是家裡沒有牛排和洋蔥了,我忘記去買——」

    「沒關係,你隨便做一點就可以了。」

    這話說得好像很隨和,但天知道衛宮懸這個人跟隨和能不能沾上邊!前世阮夢也不是沒有做過其他的給他吃,但是他從來都不會碰一下,從來都不會。

    衛宮懸這個人對於認定了的人事物有一種異樣的堅持和決絕,而且絕不放手。但阮夢向來都是在他的計劃之外的,她對他而言,連雞肋都不如,無非就是一個多餘的人。

    但是現在怎麼……阮夢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在拍了兩下後手被衛宮懸一把捉住:「你做什麼?」

    「嗯……我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她如是回答。

    他對她有那麼壞?衛宮懸的眉頭越擰越深,但卻沒說什麼,只是摸了摸她粉嘟嘟的臉蛋,推她轉身:「快點去。」

    由於受環境和時間限制,所以阮夢只煮了兩碗麵,放了顆蛋,灑了把小青菜。湯底清澈,蛋花鋪灑在湯麵上,看起來格外的漂亮。

    她把麵端到衛宮懸面前,心裡還有點忐忑,怕他不吃。衛宮懸定定地盯著面看了一會兒,直到阮夢小聲提醒:「再不吃的話就糊了。」她的那份已經吃了三分之一了。

    衛宮懸這才拿起筷子吃起來,阮夢跟他共處一室實在是覺得緊張,她迅速吃完,小小聲說了句去洗澡就先溜了,只剩下衛宮懸一個人待在廚房裡。

    他的氣場實在太強大,阮夢一個普普通通的重生女人,哪裡是他的對手,更何況她愛他,軟肋就等於被他捏在手心,當然更加膽怯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31 AM

Chapter 12

    這一晚有驚無險的度過。衛宮懸似乎有求歡的心思,又似乎沒有。反正阮夢一上床就趕緊蒙頭大睡,不是她不想跟他親近,而是這兩天來衛宮懸的表現也實在是太奇怪了,她根本就搞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揣著這樣擔驚受怕的情緒一直到第二天天亮,阮夢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屋裡明明開了冷氣,但是她居然還是覺得熱,定睛一看才發現原因是自己被緊緊抱在一個胸膛裡,那散髮著熱氣的懷抱是那般的灼熱,簡直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小心翼翼,跟做賊似的從衛宮懸懷裡退出來,阮夢這輩子從未發現自己原來有這樣猥瑣的天賦。她悄悄滴穿上拖鞋,竄到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然後準備去做早餐。

    打開冰箱才想到牛排和洋蔥都沒有了。雖然衛宮懸現在有點奇怪開始吃她做的其他東西,但是阮夢還是不想冒險。她還是按照他以前的喜好去做好了。想到這裡,她又躡手躡腳溜回臥室,進了更衣室找衣服。

    直到她拿了錢包出了門,衛宮懸也依然沒有醒來。

    阮夢想,這應該歸功於自己從他懷裡出來後塞了個枕頭給他……以前他們結婚的頭三年雖然也睡一起,但是衛宮懸從來都不曾抱過她。

    而且阮夢也不敢確信夜裡到底是衛宮懸抱了自己,還是自己不知羞恥貼上去的……總之不被他發現真是太好了,也免得醒過來後大家都尷尬。

    三年後他們就開始分居了,像是日本夫妻一樣,除了固定的做愛,他們的生活就再也沒了交集。

    所以對於衛宮懸睡覺到底有沒有怪癖……阮夢很羞愧地承認其實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早上的空氣好極了。阮夢深深地吸了一口,才發現自己已經很多年沒有聞過這麼清新的空氣了。

    一方面是因為跟衛宮懸結了婚,自己可以不用工作直接做個少奶奶,另一方面……其實也是因為自己忘記了很多原本不應該忘記的東西吧?

    超市在早上的時候人很少,僅有的也都是像她這樣的家庭主婦或是老奶奶。

    阮夢仔細地挑了新鮮的牛排和洋蔥以及家裡快要用完的調味料,走到毛巾的地方越過去了又退了回來。她支著下巴想了很久,才拿了兩條款式大小顏色都完全不同的——家裡的都是以前她準備的情侶毛巾,很容易弄混,還是這樣比較好。

    又買了些必須的東西,阮夢才慢吞吞地朝收銀台走。那裡人不是很多,但是有爭執聲傳過來。

    她走近了才看到是一個外國男人和收銀員在理論什麼。收銀員小姐的表情很無奈,但態度始終很好,如果是重生前的阮夢,說不定會熱心地上前摻一腳,可惜……

    等了好久,前面也沒有解決問題,聽起來男人說的好像是法語,而收銀員聽不懂==阮夢嘆了口氣,小聲地抱怨了一下,轉身就要把東西放回去——也許是因為早上人少的關係,這麼大個超市居然就只有一個收銀員在工作。

    她不買了還不行嗎?

    哪知道她剛想走,手臂卻被一只有力的手掌給撈住了。阮夢一回頭,才發現那個外國男人正對著自己比手畫腳,似乎在說什麼的樣子。她擰了擰眉,用法語問道:「你想做什麼?」

    發現面前這個女人居然會講法語,男人高興地手舞足蹈起來,法國人天性裡的浪漫因子讓他先前的怒氣一掃而光。阮夢可懶得理他想幹嘛,將男人的手抓下來,轉身就要走。

    又被抓住了。

    她嘆氣,從錢包裡拿出一張一百塊的人民幣,沒有說話,轉身就走。

    男人在後面喊她,似乎還有追上來的意思,阮夢加快了腳步,那個男人似乎也被收銀員叫住了,錢應該夠了,這些錢可不是她的,隨便送人的確過分了點。

    走過菜市場的時候她拐了進去,重新買了食材。等到她回到家的時候,衛宮懸剛好醒來。她把東西放下,錢包和鑰匙放在玄關的櫃子上,換了鞋子就奔著廚房去了。

    「你去哪裡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句問話,她被嚇得差點跳起來,回頭才發現是衛宮懸。他正拿著毛巾擦著頭髮,看樣子是剛洗完澡:「嗯……我去買菜了。」

    得到了回答,衛宮懸就滿足了。他轉身走回臥室,沒看見阮夢看他背影時複雜的眼神。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32 AM

Chapter 13

    雖然不止一次這麼覺得了,但是阮夢還是想說——太奇怪了,真的是太奇怪了。

    這幾天跟她一起生活的男人真的是衛宮懸嗎?有沒有可能他的身體裡住的是另外一個人?雖然其他地方看不出什麼異常,但是在對自己的態度上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怎麼說呢?就是一點兒也不科學!

    她切著案板上的小菜,又開始走神。

    比起來她還是更習慣前世的衛宮懸一點,雖然對她冷淡,不喜歡她,但是至少在那個衛宮懸面前,她能夠時時刻刻記住自己是不被歡迎、不被需要的,可想現在——他真的教她迷惑了。

    如果不是死過一次,阮夢一定還是會像前世那樣撲上去,不管他願不願意。

    「啊!」捂著鮮血直流的手指頭,她挫敗的嘆了口氣,連忙抓過一邊的抹布隨手壓住傷口,然後到客廳的醫藥箱翻出個創可貼粘上了。

    一轉身,衛宮懸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她後面,當他看到她的手的時候,眉頭好像皺了一下,問道:「你怎麼了?」

    阮夢乾笑著搖搖頭:「不小心切到手指了。」

    他點了下頭,見她貼了創可貼就沒再說什麼了,心裡卻是一陣陣的添堵。

    別說是阮夢奇怪,就連衛宮懸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自從那天晚上做愛到時候阮夢叫出來後,他……就好像是哪裡不對勁兒了,總想著再做一次、再做一次——要知道他可不是重欲的人,他甚至為了出國的女友守身如玉四年眉頭都不眨一下,如今會有這樣的反應實在是蹊蹺至極。

    阮夢看著他坐在沙發裡一臉凝重,當然不敢打擾他,躡手躡腳地就回到了廚房。其實手被切傷之後最好不要碰水的,阮夢也知道。但是她不碰能行嗎?對她而言,早就習慣了痛苦煎熬一個人承擔了,反正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理解。

    她從下面的碗櫃裡找了雙洗碗用的手套戴上,匆匆做完了早餐就端上了桌。

    衛宮懸看著盤裡的蜜汁牛排和洋蔥沙拉,又看了看對面空盪蕩的椅子,問道:「你不吃?」

    擺手,阮夢連忙說道:「我待會兒再吃,你先吃、你先吃。」語氣透出一絲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卑微。她已經習慣了伺候衛宮懸吃飯,前幾天跟他偶然同桌進食就已經害得她胃痛了,要是再這樣下去,她怕她會胃出血。

    那什麼,那個故事說的什麼來著,撿了百鳥羽毛的烏鴉充其量是隻假鳳凰,說到底她也不過是隻髒兮兮不起眼的小烏鴉罷了。想跟真龍天子配對的話……還是連想都別想。

    衛宮懸不自覺地擰起眉頭。

    他從來都沒有注意過這個被他忽略的徹底的妻子腦子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他看過去,她正尷尬的站在那兒,也不敢接觸他的目光,雙手則握在一起死命的絞扭著,好像面對他是一樣嗜人的酷刑。「坐下來。」

    阮夢慢吞吞地挪過去,坐下,渾身都覺得不對勁兒。她現在只希望衛宮懸趕緊吃完早餐然後去上班,千萬別再在這兒跟她耗了。

    坐下去不到一分鐘,阮夢就站了起來——這一次她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什麼,廚房燒著水呢,好像開了,我去看看。」她打定主意進了廚房就打死不出來。

    誰知道衛宮懸竟然也站了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阮夢囧了,她舔了一下乾燥的脣瓣,又開始以龜速朝廚房挪。進去一看,哪裡有在燒開水……鍋裡熬著的小米粥正發出『突突』的聲音,香味四溢。

    衛宮懸看著她,表情似笑非笑的:「開水,嗯?」

    「嗯……」她還敢應。「你還是先去吃飯吧,八點不是要上班嗎?只剩半個小時了,你快——」

    他打斷她的話:「我是老闆。」

    這一次可是完完全全清清楚楚地在大白天跟這個男人共處一室,阮夢緊張地咽口水,雙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劇烈的心跳和尷尬讓她連手指上的痛都給忘了。「……哦。那、那你還是先去吃飯吧,萬一涼了就不好吃了。」

    衛宮懸看著她,眉頭微微地蹙起來——他真是一個極出色的男人,連皺眉都好看的教人嘆息。「我怎麼覺得你在趕我?」

    ……他真的是想太多了。這是他的房子,她哪裡敢趕他走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37 AM

Chapter 14

    「沒有……那個,你真的不去吃嗎?」阮夢只能幹笑,臉上的表情忐忑的那麼明顯,衛宮懸不自覺地擰起眉頭。

    他以為自己在公司的形象已經是最嚴肅的了,可即使那樣,他也從沒見過哪個員工對自己露出這樣的眼神。怎麼說呢……是一種類似於恐懼的膽怯,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不能靠近似的。

    他定央央地看了她好久,久到阮夢四肢僵硬眼神飄忽。見阮夢緊張的汗都流出來了,衛宮懸驀地轉身:「我先出去了。」

    阮夢一口氣沒鬆下來就聽到他又說:「粥好了記得分我一點。」

    ……這個、這個不是衛宮懸吧?絕對不是、絕對不是!阮夢目瞪口呆地看著衛宮懸修長的背影,忍不住使勁掐了自己的臉一把:「你不是不吃別的的嗎?」

    衛宮懸轉過身看她,視線轉移到正冒著熱氣的鍋裡:「所以你就每餐都給我做蜜汁牛排和洋蔥沙拉?」

    老天作證,她最討厭的就是這兩道菜了。前世她也經常給他做其他的菜,可惜他從來都不碰,後來那個女人回來了,她才知道為什麼。因為這兩道菜是他們第一次約會時那個女人做給他吃的,所以那麼多年,衛宮懸從來都不肯碰自己做的任何菜。

    那麼這一世應該也是這樣的不是嗎?他還是無視她、忽略她,這才是最最重要的啊!不要突然就對她態度變化那麼大,她受不起的!就像是一份剩菜和一個元寶放在一名乞丐的面前,乞丐不會選擇後者一樣。太危險了,好不容易重新活了一次,為什麼要因為那個元寶喪了命?

    阮夢嘴脣乾澀,她舔了舔脣瓣,沒有回答衛宮懸的話,只是低低地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吃飯吧。」

    男人……原來也是如此善變的啊?明明前世對她做的其他東西總是嗤之以鼻的,為什麼現在變得那麼厲害?還是說這一切其實只是自己在做夢而已。

    待會兒把粥端出去後,也許衛宮懸就看都不看一眼轉身就走?阮夢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當下就笑了。

    粥熬得差不多了,她丟進葡萄乾壓碎的花生末和紅棗,又加了少許的冰糖,很開心地用白瓷碗盛了一份端出去給衛宮懸。

    ……傻眼。

    那個男人正優雅地切割著牛排,但是速度卻慘不忍睹,這麼久了,那塊牛排的分量居然看不出少的痕跡!

    阮夢有點不安地把粥放到他面前,端出來前她已經用冷水鎮了一下,應該不會太燙。

    衛宮懸舀了一勺放進嘴裡,眉頭忽地一皺,阮夢立刻就被嚇了一跳,難道要喝過了才會爆發?「怎麼會不燙?」剛出鍋的粥居然正好入口。

    她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回答,就像是古代稍有伺候不周就會被處罰的婢女:「那個,我用冷水冰了一下……我以為你不喜歡太燙……那我現在就給你換。」

    衛宮懸的眉頭越皺越深,他抓住阮夢伸過來要端走的手,她卻悶哼了一聲,原來是他抓到她被刀切到的傷口了:「溫度剛剛好。」他看著阮夢,她臉上的表情真像是一隻被大貓發現的小老鼠,又害怕又膽怯,想逃還又不敢,只能卑微地乞求大貓放過自己。「謝謝。」

    謝謝……謝謝?!阮夢猛地瞪大眼睛,連自己的手被人握著都忘掉了。

    衛宮懸對她說謝謝……衛宮懸居然會對她說謝謝?!雖然前世他什麼嫌棄的話都沒有說過,但是阮夢其實也能看出一二,衛宮懸即使臉上帶笑,眼裡也都是排斥和冷淡,怎麼說呢?沒跟他結婚前,她在衛宮懸眼裡可能就是個多管閒事的胖女人。結婚後……也許就是多管閒事的黃臉婆……「沒、沒關係!」她結結巴巴地搖頭,連忙把手抽回來。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當阮夢的手從自己掌心離開的那一刻,衛宮懸心底似乎閃過些什麼。他沒有說話,低頭喝起粥來,阮夢趁機溜回廚房。

    正當她坐在廚房的椅子上靜靜地舀著粥的時候,衛宮懸居然進來了,手裡還拿了個空碗。阮夢趕緊站起來伸手去接,半途又收回來,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再伸出去。

    衛宮懸卻好像沒看到她的動作似的,漂亮的眼睛瞟向她放在廚房桌子上的碗——裡面滿滿的,沒少多少:「怎麼不出去吃?」

    怎麼不出去吃?她敢說是因為前世的記憶裡兩人從來都沒有過同桌進餐的時候嗎?

    阮夢當然不敢。她咧開嘴巴傻笑:「你吃完了嗎?還要嗎?」

    衛宮懸搖了搖頭:「已經夠了。」他向來是不怎麼吃早餐的,一碗粥足以。

    「……哦。」阮夢應了一聲,周圍的氣氛更尷尬起來。

    好在衛宮懸主動打破了這氛圍道:「我先去上班了。」

    她趕緊點頭,小媳婦模樣地跑出去給他拿外套再開門,不忘把車鑰匙什麼的一起遞給他。她做這一切都是前世的記憶,這一世也就下意識的做了。

    但衛宮懸的眼神卻和前世有了一絲不同,那不同阮夢沒看見——也許她看見了,也會當自己眼花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38 AM

Chapter 15

    衛宮懸出門後,阮夢才鬆了口氣,她實在是不喜歡這樣的氣氛,即使是和自己喜歡的男人在一起,也不喜歡。

    她和衛宮懸之間隔得距離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她都沒有信心再去嘗試跨過去了。現在她沒別的願望,只希望他不要老是做出一些會讓人誤會的舉動——她不是前世的阮夢,卻也是前世的阮夢。

    其實平日裡她在家也沒什麼事情做,除了打掃衛生就是洗洗衣服什麼的,原來是請了阿姨做的,但自從他們結婚後阮夢就擅作主張地辭退了阿姨,她沒有跟衛宮懸商量過,反正那個男人也不在乎。

    就在阮夢準備收拾一下出門買東西的時候,衛宮懸居然打了個電話回來!在阮夢的記憶裡,這個家幾乎是沒人打電話來的,即使是公婆,聯繫衛宮懸也有專門的號碼。

    說來慚愧,前世做了衛宮懸十三年的老婆,她連他的私人號碼都不知道。

    所以當接到他的電話時,阮夢錯愕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那頭衛宮懸的聲音很低沉很有磁性很好聽,以至於她晃了神,直到衛宮懸的聲音略大了些,她才猛地一下回過神。

    「軟,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書房書桌左邊抽屜裡有一份用牛皮紙袋的文件夾,你幫我送過來。」

    不、不是吧?「不能請人回來拿嗎?司機什麼的……」阮夢下意識地就想拒絕。

    那頭衛宮懸的聲音奇怪地問道:「為什麼?你送過來不是快很多嗎?」如果不是她太反常,他也不會因為迷惑忘掉今天會議要用的重要文件。

    阮夢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能說出來,雖然沒看見衛宮懸,但是那廝的氣場卻始終都是存在的,她哪裡敢說什麼呀。「……哦,我知道了……」

    「不要故意拖延時間,一個小時後我要用到的,路上小心點。」

    故意拖延時間……她什麼都還沒做他就知道(⊙o⊙),阮夢不覺嘟起嘴巴:「哦。」

    「軟,我先掛了。」

    她應了一聲,連忙跑進書房去找他所說的文件。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從來都沒有進過書房一次。

    啊——前世有一次,好像是在有了兒子後她去書房打掃,那天書房沒有上鎖,阮夢就看到了那個女人跟衛宮懸的照片,之後衛宮懸就再也不曾忘記鎖上書房的門了。

    不過奇怪……現在怎麼沒有鎖?

    阮夢邊奇怪邊去找文件,衛氏專用的牛皮紙袋很明顯,打開抽屜就看到了。她不敢亂碰裡面的東西,輕手輕腳拿了文件就去了,考慮再三後,順手把門給鎖上。因為她不敢確定衛宮懸到底是忘記鎖門了還是以為自己已經鎖了,為了確保自己不被誤會,她還是鎖上好了。

    回房換了件外出服,依然是極其清淡的顏色。雖然身體還是二十三歲,但心,卻是前世那個三十三歲的阮夢。她早已不喜歡大紅大綠的奔放,而是更趨於小橋流水的恬淡,人成長了,自然就是會跟著變的。

    阮夢不會開車,所以是做出租車去的,這還是她第一次名正言順地來衛氏大樓。

    只是剛到大廳就被攔住了……

    「小姐,請問你——」

    看著坐在接待處一副標準白領打扮的總機小姐,阮夢有那麼小小一丟丟的自卑。她抿了下嘴巴,吶吶地道:「那個……我來給宮——呃,衛總送文件的。」

    「那請問你是哪家客戶派來的呢?」總機小姐素質非常高,依然臉帶笑容。

    阮夢下意識地握緊胸前的牛皮紙袋:「嗯,我不是哪家客戶的……」

    「那你是?」看起來也不像是平時追著總裁跑的那些狂蜂浪蝶啊,因為完全沒有威脅性嘛!

    阮夢急得腦門都冒汗,「是他把文件忘在了家裡,我接到他電話才——」

    話被打斷:「啊,你一定是總裁家的傭人是不是?」

    她張了張嘴,沒有答話,只是模糊的嗯了一聲。總機小姐立刻道:「那你把文件給我吧,我幫你送上去。」哈,有機會能看到帥得慘絕人寰的總裁了!

    阮夢有點為難,從電話裡衛宮懸的語氣看來這文件好像很重要的樣子。她再傻也知道不能隨便給人,可是眼前的漂亮女人笑得那麼高興,她不給又不好意思……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39 AM

Chapter 16

    「怎麼了,你難道不相信我嗎?」見面前的胖女人似乎不大樂意,總機小姐立刻變了臉色,但是為了拿到阮夢手上的文件夾,她還是維持著勉強的笑容:「我說給你送上去就一定會送上去的,快點給我——」

    說完居然伸手要來拿,阮夢被她嚇到了,連忙往後退了幾步,結結巴巴地道:「不、不用了,我自己送去就可以了——」

    那總機小姐臉色更差了,哼了一聲問道:「你憑什麼證明你是總裁家裡的傭人?萬一你心懷不軌該怎麼辦?我可不敢隨便讓你上去。」

    阮夢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道:「放行的好像是保全……」

    被她這一搶白,總機小姐眉頭一皺,畫著精美的妝容似乎都變了色,她自然是瞧不起傭人和農村人的,尤其還是阮夢這樣肥胖又幹著低下工作的女人。

    但事實上什麼工作才高尚,什麼工作又是低微呢?只要不對不起別人不對不起自己不就行了嗎?「我說你這女人,到底來這裡有什麼居心啊,我好心幫你送上去,你還拿喬?一個傭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架子!」

    阮夢難堪極了,總機小姐的聲音有些大,大廳裡的人就都被吸引看了過來,無數的視線交織在阮夢身上,明明身上穿著極為保守的衣服,沒有一寸皮膚裸露在外,但她仍然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丟在大庭廣眾下,所有人都在對她指指點點,都在嘲笑她。

    她動了動嘴脣,想解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前世自己吸毒泡夜店被狗仔拍到登到報紙上後,她也像這樣承受了無數人的白眼和鄙視,就連白天出門,大街上的人都對著她笑。那笑充滿了嘲諷和鄙夷,就好像她是什麼會傳染的髒東西一樣。

    就在阮夢怕到想要奪門而出的時候,一道聲音解救了她。也許是阮夢的錯覺,但就是那一刻,她覺得那個聲音裡充滿了陽光:「發生什麼事了?」

    她轉過頭,總裁專用電梯裡走出了一個穿著銀灰色西裝的男人。說是穿著也不大恰當,因為他的外套是架在身上的,鬆鬆垮垮露出胸口一片麥色的皮膚來,臉上還帶著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頭髮是淡淡的茶色,身形修長。

    總機小姐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和之前對阮夢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溫副總,您怎麼下來了?」

    溫予丞笑笑:「當然是奉衛大總裁之命下來接人的。」他看向阮夢,走過來,滿身的陽光溫暖讓阮夢不由自主地後退——她待在黑暗裡久了,實在是適應不了這樣的人:「是你嗎?宮懸要我找的人?他忘記給你通行證了,不過他不是打了電話到總台,讓你們直接放行嗎?」

    總機小姐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連忙道:「我是想說一個傭人——不,是這位小姐,不必再麻煩她上去了,也許她還有事情要做。」

    阮夢趕緊順著話走:「嗯,我還有事情要做,溫副總,這個麻煩你——」

    「既然來了何必著急呢?走,我帶你上去逛逛。」說著便不由分說地拉住阮夢的手。阮夢被嚇了一跳,給他拖著走,還看到大廳裡的人個個表情驚悚。

    直到進了電梯,阮夢還是手足無措。她抱緊胸前的文件夾,咬著嘴脣不敢說話。

    「傭人,你是這樣跟她們說的?」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40 AM

Chapter 17

    阮夢這才發現這個男人似乎並不像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她小小的退了一步,抱著文件倚著墻,好像這樣就能夠帶給她些微安全感一樣。

    「這麼怕我?我又不是洪水猛獸,還能吃了你不成?」溫予丞一隻手插在兜裡,一隻手拎著西裝,顯得無比的瀟灑帥氣:「你是誰我還是知道的,可是怎麼就從母老虎變成小老鼠了?」

    雖然沒怎麼見過,但阮夢這個女人的手段他們可都是略知一二,否則一向視婚姻為毒藥的宮懸又怎麼能中招結婚?聽說還是奉子成婚呢,嘖嘖,婚後才發現自己被人騙了,不得不說可憐的衛總真是倒了個大霉。

    不過溫予丞也很好奇,是得醉到怎樣的程度才能忽略身下的女人有著如此……嗯,豐滿的身材?

    阮夢聽出了他話裡的嘲諷,握著文件袋的手指關節都開始泛白,卻從始至終沒有對面前這個男人回一句話。

    溫予丞倒是頗為訝異,他說的這些話簡直算得上刻薄了,這女人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能把母老虎變成小老鼠,宮懸還真是御妻有數。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阮夢下意識地鬆了口氣,但是仍然把文件抱得死死的。

    溫予丞看到她泛白的指關節和忐忑不安的眼睛,心裡只覺得奇怪,卻也沒說什麼,只道:「你跟我走。」

    阮夢連忙乖乖跟上,她盡量無視頂樓其他人訝異的目光,當自己是顆蘑菇,跟在溫予丞後面進了一間辦公室。

    衛宮懸正在看文件,溫予丞吹了個口哨道:「你看我給你把誰帶過來了?」

    他這才抬頭,阮夢發現他居然戴著一副銀絲眼睛,看起來很斯文很英俊的樣子,她僵硬地咧開嘴想笑,卻笑不出來。

    「你可以出去了。」

    阮夢立刻把文件放下,轉身就要走,卻被溫予丞一把拉住,這男人笑得時候眼泛桃花,一點不見剛剛電梯裡刻薄的模樣:「他說的是我,不是你。」說完便向辦公室門走去,邊走邊感嘆:「唉,這世道,為了老婆忘朋友啊……」

    衛宮懸沒理會他的唉聲嘆氣,叫了阮夢一聲,她連忙撿起放到小茶几上的文件奔過去,畢恭畢敬地放到他面前,還沒說想走,衛宮懸就問了:「怎麼那麼晚才上來?」

    「嗯……我沒弄清楚路……」

    「那可以打電話給我。」

    阮夢愣了一下:「可是、可是我沒有你的號碼啊……」而且她也沒有手機。自從嫁給他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聯絡她了,阮夢乾脆就連手機都不要了,反正也用不著。

    衛宮懸皺了下眉,他戴著眼鏡,但是眼睛看起來卻仍然那麼有神,閃著幽深的光芒。

    阮夢不敢看他的眼,生怕自己被吸進去。她對他的抵抗力還是太低了,應該再多加鍛煉才行。也許時間慢慢過去就會好一些。「手伸出來。」

    她依言伸出手,衛宮懸就著手上的鋼筆在她手心寫下了一串數字:「記著。」

    阮夢很想問他為什麼不寫在紙上給她,這樣的話她豈不是不能握拳了?但是他做的事情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吧?阮夢嗯了一聲,很沒種的說道:「嗯,那我……可以走了嗎?」

    衛宮懸看她,用一種很異樣的眼神,他原以為把她留在這裡,她會很開心才是。她不是一直都想方設法要與他親近的嗎?

    也就是說這幾天他的感覺沒有錯,這個之前纏他纏得不得了的女人,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該死,都怪那天晚上做愛的時候她叫了那一聲!如果沒有那一聲,事情一定都還照著原本的軌道走,不會出現這麼奇怪的現象!

    他好像生氣了。

    阮夢眼尖的看出衛宮懸的表情,她又哪裡惹到他了?不,應該不是自己才對,以前無論自己怎麼折騰,衛宮懸是都不會生氣的。倒不是他能忍,而是因為懶得生氣。這個男人在對待自己漠不關心的人事物時冷漠的教人吃驚。

    趁著他出神,阮夢悄悄溜了出去,連聲招呼都沒敢打。她原以為自己安全了,哪知道剛出總裁室的門就看見溫予丞抖著腳倚在墻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42 AM

Chapter 18

    阮夢愣了一下,就在這電光火石的幾秒鐘時間裡,她已經考慮出了結果——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好了,反正她和這人也不熟,而且也沒有證據說他在這兒就是等她的。

    嗯,就是這樣。

    可就在她剛從他身邊走過,那男人就笑眯眯地問道:「要回去嗎?剛好我出公務,送你一程好了。」

    阮夢連忙拒絕:「不用了,我坐公交就行了,比較方便,呵呵。」

    「呵呵?」溫予丞學她笑。「我聽別人說,當有人對你呵呵的時候,她心裡一定都是在罵QNMLGB。」

    雖然感覺到這男人似乎不是什麼表裡如一的人,但是這樣的髒話直接出口未免也太粗俗了吧?阮夢看了溫予丞一眼,還是不想跟他有什麼牽扯。

    她怕的只有衛宮懸一人,就那還是因為自己太怕再次失控了,對於這男人,她可沒有要顧慮的。「溫副總想多了,我沒有罵人的意思。」說完裝模作樣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啊,都快一點了,我要趕緊回家去了,溫副總再見。」說完從他身邊擦過去,拔腿就想溜。

    那句話怎麼說的,寧惹君子不犯小人,這溫予丞一看就是很明顯的那種小人,完全不像他表面上表現的那麼溫和善良。這年頭什麼都不能信,男人是其中之最。

    阮夢戒備地盯著溫予丞看,先前在他面前怯怯懦懦的是因為她第一次進衛氏,又要見到衛宮懸,但那並不代表她就是軟包子,人人可欺。

    「喂,我說包子。」

    包、包子?!都說她不是人人可欺的軟包子了!「我不叫包子!」她轉頭,對那個閒閒倚著墻角笑得一臉陽光的美男怒目而視。

    「那你比較喜歡小老鼠這個名字?」見阮夢又要說話,溫予丞先一步截斷了她。

    「瞧瞧你剛剛進來的樣子,再瞧瞧你面對宮懸的樣子,說你不是小老鼠都沒人信。」又膽小又自卑,還故作勇敢,其實她眼裡的害怕是那麼明顯,她怎麼以為沒人看得出來呢?他看得出來,那個是她丈夫的男人自然也看得出來。

    只不過他的興趣在於為什麼母老虎轉身一變小老鼠?這才是他好奇的。

    之所以叫她包子,也是因為那張圓滾滾的臉福態的不得了,笑起來五官眯成一團,活脫脫一顆大肉包。

    嗯?問他為什麼不是小肉包?因為這女人很高好嗎?要不是她又白又嫩,就連大肉包都稱不上,而是成女壯士了。女人怎麼能胖呢?又胖又高,豈不是女壯士?

    他心裡想的什麼阮夢看不出來。

    她原本就不是善解人意的型。現在這樣也不過是因為前世死過一次,所以學機靈了而已。

    而且、而且這個叫溫予丞的男人……先前她還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這個人的名字,但剛剛她想到了,就是前世那個幸災樂禍她這個糟糠黃臉婆被拋棄笑得最歡的那個男人。刻薄小心眼到了極點。

    阮夢這才想起來,她一直在意的那句話——自己才是小三,介入了衛宮懸和那個女人之間。這樣的話,不也是從這個男人嘴裡聽來的?只不過她從來沒有見過說出這些話的溫予丞罷了,宴會上那些鄙夷和白眼已經夠她了解這些話都是誰說的了。

    咬牙:「我也不叫小老鼠。」

    「那就包子了。」溫予丞自說自話地給她起了個綽號,阮夢雙手握拳,她實在是討厭這裡的環境,自己與這兒格格不入,這裡的人都是光鮮亮麗的,只有自己,灰頭土臉。她不喜歡這兒。

    「我說包子,我可是很少主動送女人回家的。」言下之意是你快快謝主隆恩。

    阮夢想打他,當然只是想。她如果真下手了,那麼不用溫予丞有反應,衛氏裡所有女職員就能把她撕個屍骨無存。

    惹不起,她連躲也躲不起了嗎?這男人什麼毛病,只見過一面就自來熟的送她回家。「真的不用了,麻煩溫副總,我心裡也過意不去。」

    溫予丞才發現這顆包子居然也很會說話,隨後一想立刻釋然。當然了,她要是不會說話能使手段嫁給宮懸嗎?「沒什麼好過意不去的,都是一家人嘛。」

    一家人……誰跟他是一家人?

    兩人在這兒僵持不下呢,總裁室的門一下開了,衛宮懸和秘書小姐一起走了出來,見阮夢還在這兒不禁有些訝異,眼神轉到溫予丞身上,就大概知道為什麼了。

    他這個死黨最愛淌渾水,唯恐天下不亂,這也是他當初結婚時為什麼不跟他說的原因。「軟,怎麼還沒回去?晚上記得做好飯等我回家。」

    阮夢一僵,看到秘書小姐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好像是在奇怪為什麼總裁會對個胖的連五官都看不清的女人說這樣的話,眼角余光瞄到幸災樂禍的溫予丞,阮夢咬了咬牙,低下頭:「知道了,總裁。」

    此話一出,秘書小姐眼裡的驚訝立刻褪去。傭人嘛!大家都懂得。

    溫予丞愣了一下,驀地仰天大笑起來。秘書小姐描繪精緻的眼立刻涌上一層訝異,不知道一向溫文爾雅的副總笑個什麼勁兒。

    「什麼總——」

    忙不迭打斷衛宮懸的話,生怕穿幫的阮夢笑得很尷尬:「嗯,那什麼,我先回去打掃衛生了,總裁溫副總再見。」說完,胖嘟嘟的身子就以著光速消失在電梯裡。

    溫予丞扶著墻笑得直不起腰,他才知道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寶的女人!衛宮懸眨了眨眼,也知道發生什麼了,他也覺得好笑,好幾年了,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阮夢原來這麼好玩。雖然眼裡帶笑,但是英俊的臉上仍然嚴肅的神色,「溫副總,開會時間到了,走吧。」

    溫予丞笑啊,他已經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沒想到一顆包子就能讓他笑成這樣。他對著衛宮懸擺擺手:「好,就、就來——哈哈哈!」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43 AM

Chapter 19

    阮夢可憋屈了,前世今生她都沒這麼憋屈過。在衛宮懸面前憋屈就算了,反正他是她的罩門。但是為什麼平白無故冒出來一個溫予丞?這不科學!就跟你明明昨天已經看過一遍的電視劇今天再看時劇情卻完全不一樣想罵娘一樣。

    她也不能再這樣下去,被衛宮懸吃的死死的就罷了,憑什麼還要被別人看不起?她阮夢一沒偷二沒搶,一輩子唯一走錯的一步就是衛宮懸,除此之外她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被別人看不起?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就真的乾乾淨淨光明磊落一點錯誤都沒有犯過嗎?人不都是這樣,寬以律己嚴以待人。

    重生……好像很麻煩。

    阮夢拿起菜刀切切切,把胡蘿蔔切成丁,又將玉米剁成等大的長度,丟到鍋裡熬湯。

    她現在也能管不了衛宮懸到底吃什麼了,但是未免出事,還是做一份蜜汁牛排和洋蔥沙拉好了,也免得到時候他不吃,自己落得尷尬。

    五菜一湯,外加衛宮懸專用菜式,阮夢看著桌上擺放漂亮的菜色,頓覺自己很浪費。

    做完飯後渾身的油煙格外的不舒服,她將鍋上煮的準備第二天早上喝的粥火關到最小,從陽台上收了衣服,就去臥室洗澡了。

    等到洗完出來,就尷尬了。

    為什麼說尷尬呢?因為阮夢洗完澡就只穿了睡衣,反正她也不出去,衛宮懸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只穿睡衣的樣子。

    但就是尷尬了,因為有客人。

    阮夢怎麼也沒想到那個溫副總居然也會跟著來。

    她擦著頭髮從臥室裡走出來想去廚房看看爐上的粥,卻愕然發現兩個男人正一前一後地將公文包放到客廳的茶几上,看到她出來時,三人都是愣了他下。

    怎麼說呢?

    明明就是個胖嘟嘟的普通女人,但看上去似乎就是有哪裡不同了。也不能說特別漂亮,但絕對不醜,反而有著一種異樣勾人的風情。

    寬大的睡衣掩去了臃腫的身段,底下露出的一雙小腿雪白雪白,整個人都像是——嗯,一隻白白胖胖的包子,很好吃很能引起人食慾的樣子。

    要說阮夢自己,她壓根兒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一下子能吸引住這兩個極品男人的目光了。他們那眼——簡直跟雷達似的,好像要在她身上看出幾個窟窿才高興似的。阮夢眨眨眼,還是習慣性的看向衛宮懸,希望他能給自己說句話,也好打破現場的沉悶。

    也真就是見了鬼了,就這麼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衛宮懸居然會覺得心好像漏跳了半拍。

    人要是心態變了,那看什麼也都變了。這要是前世的衛宮懸,看到此刻的阮夢一定覺得她又肥又腫,善妒醜陋,連看都不屑看一眼。

    可惜那是前世,你要說衛宮懸沒有跟阮夢好好過一輩子的心思,那也不實際。

    他本來就不是個愛拈花惹草的人,要不能為個出國女友守四年身?前世最初跟阮夢結婚的時候,他是真的想好好的跟她過一輩子的,就算沒有愛,也一輩子相敬如賓。

    但世事往往不盡如人意。

    阮夢和他結婚後,想要的更多。

    偏偏衛宮懸最不喜歡主動的女人,阮夢當時傻呀,什麼都不懂,就憑一股衝勁兒往前,撞得頭破血流也不知道收拾,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哪兒了。

    後來她甚至連孩子都忽略了,不管不問不照顧,就一心想得到衛宮懸,孩子也許是衛宮懸腦子裡最後一根弦,再加上這時候,那個女人出現,他也曾經想要拒絕,但是愛情又怎麼能夠拒絕呢?

    今生可就不一樣了。阮夢拿他當洪水猛獸的避著,偏偏心裡又喜歡他,這種極致的矛盾也就更吸引人。

    你說男人是犯賤也好,是心動了也罷,總歸一句話,從阮夢重生的那天晚上,在那張床上,做了那次愛,衛宮懸就不由自主地被迷惑了。

    所以他現在看阮夢,就覺得她圓潤粉嫩,十分討喜,就連那雙眼睛裡都充滿了惹人憐愛的水光。尤其是在看到他後,那一瞬間的驚慌,竟有了幾分柔弱的意味。

    阮夢緊張地揪衣擺他也不覺得突兀,只覺得她孩子氣,像是還沒長大,又哪裡知道眼前這個站在他身前的女人,按心裡年齡比他都要大呢?

    阮夢吸了口氣,在心裡給自己鼓勁,好歹曾經也是磕過藥找過牛郎刷過金卡開過賽車的女人,一開始軟弱只不過是她還沒準備好,現在可不會了,她又不是軟包子給人欺負。

    於是某阮立刻擰起臉,一副很蛋的樣子,可眼光一接觸到衛宮懸那雙黑漆漆又滿是光華的眸子,就立刻蔫了:「嗯……你怎麼回來了……」問完就想扇自己,下午他不是說了晚上要回來吃飯?

    衛宮懸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頭髮:「去吹一下,你想做什麼?」

    「啊?」她張大嘴,很訝異的樣子。「哦……我是想去廚房看看鍋裡的粥。」

    「我去看,你去把衣服換一下。」說完拍了拍她的腦袋,把她朝臥室方向推了推。

    阮夢手足無措地邊走邊看自己,這才發現由於剛洗完澡,她懶得穿內衣,豐滿堅挺的胸部將睡衣頂的很高,仔細看的話甚至看得到突起的乳頭。白淨的圓臉馬上通紅,不用衛宮懸催就朝臥室跑。

    看著那顆包子圓滾滾的身影,溫予丞笑著挑起眉頭:「胖是胖了點,但還是挺有料的,絕對是男人無法一手掌握的女人。」

    衛宮懸瞥來一眼:「她是我老婆。」言下之意就是你別意淫。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49 AM

Chapter 20

    怎麼說呢?這世上有一種人,你說他賤吧不完全,說他悶騷吧也不對,他喜歡看戲,但看戲的時候還喜歡摻一腳,最後自己能在裡面出演個重要角色就更好了,當然有時候世事不是盡如人意的,這時候他就會唯恐天下不亂的在背後起哄,憑著心思伶俐,說話一針見血,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很明顯,溫予丞就是這樣的人。他在很小的時候很外向,大人都說什麼從小看老,可惜在溫予丞身上都看走眼了,一個活潑外向喜歡搗亂的男孩子,長大後居然成了人人稱讚的品質俱佳的貴公子,這可真是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鏡,也就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衛宮懸看出來這貨心存不軌,絕對是一肚子的壞水。

    說他壞也不完全,他不害人,也不錯對不起你兄弟朋友的事,唯一的愛好就是看熱鬧,越熱鬧越好,不夠熱鬧的話他想著法兒的也要給你搞熱鬧,所以衛宮懸和阮夢就要悲劇了。

    要真說阮夢哪裡能吸引溫予丞這個壞傢伙,那還真不大可信,了不起就是因為她跟傳聞中的不符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罷了,但什麼不是由好奇心發展而來的呢?

    看著衛宮懸淡定的表情,再加上似乎藏著威脅的語氣,溫予丞笑了。

    他覺得自己真開心呀真開心,沒想到這顆胖包子還真的挺有料的,你別說,沒穿內衣都能堅挺飽滿到那種程度,可是現在滿大街的硅膠不能比的,就是不知道手感怎麼樣。

    衛宮懸還不了解他,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溫予丞轉轉眼珠子他就能知道這貨心裡在想什麼。於是他也很乾脆利落地下了逐客令:「我覺得你還是出去吃比較好。」

    「別介意,我這兒是哪兒得罪了您老呀。」溫予丞喊冤,跟在他身後蹭到廚房,賊兮兮地一笑,問道:「嘿,我說,你又想好好過日子,不想那女人了?」那個女人,嗯,溫予丞還是不大待見的。雖然看起來高貴溫柔,可惜就是不得他的眼緣,還不如那顆胖包子來得好玩。

    也許還真是人以群分,壞水都喜歡挑軟的欺負,欺負的久了就覺得看順眼了。尤其是阮夢是真的很對他的胃口……別問他為什麼,也許是因為他喜歡吃肉包子。

    「別提她。」那女人就是顆地雷,一踩準爆,都不帶啞的。衛宮懸臉色一變,瞪了他一眼。

    溫予丞正等著他這樣的反應呢,如果說衛宮懸了解他,那他何嘗不是把衛宮懸了解的跟自己一樣?笑容更賊:「既然你放不下那女人,就把這顆包子給我玩怎麼樣?」

    玩?衛宮懸最厭惡的就是溫予丞這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德行,偏生他戲演得好,他也就懶得去戳穿這西洋鏡。

    可這主意要是打到阮夢身上,那可不行。

    別說自己想跟阮夢好好過日子了,就是不想,阮夢也是他老婆,沒有一個男人願意把自己老婆給別人『玩』的,而且還是當成顆包子玩。怎麼玩?在地上滾嗎?玩膩了這包子還能吃嗎?那最後是丟到垃圾箱還是扔出去喂狗?

    於是當下衛宮懸就眉頭一擰:「你又鬼扯什麼呢,她是你那些女人嗎?」

    溫予丞怪叫一聲:「還能有啥不一樣不成,了不起那顆肉包子手段比其他女人厲害些能讓號稱柳下惠的衛總跟她結婚,偏偏還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菜包子樣,你說這樣的女人不好玩嗎?」他可是最喜歡好玩的東西了。

    要說會玩,懂玩,那他溫少說第二都沒有敢爭第一。

    衛宮懸眉頭擰的更緊:「走開。」揮舞勺子將擋路的人打開。

    溫予丞想了想:「雖然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娶個老婆平平淡淡過日子,但是那女人早晚是要回來的,你可別把這顆包子害得更深,她喜歡你可喜歡的要瘋了。到時候兩虎相爭……嘿,你可別說,我還真想知道這倆女人誰比較厲害。」

    衛宮懸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溫予丞一眼,不懂世界上怎麼能有這樣不安分並且喜歡落井下石的人:「總之你是別想了,離阮夢遠一點。」

    「那可不行,我看她很閤眼緣,捨不得離遠。」

    「那你現在就可以滾了。」衛宮懸放下勺子,輓起衣袖。

    溫予丞往後跳了一大步,「別,咱是文明人,不打架,不給就不給,我不要了還不成嗎?你還真以為一顆肉包子有人喜歡?」

    衛宮懸瞄了他一眼,重新拾起勺子攪著鍋裡的粥:「那最好。」

    兩人正說著呢,阮夢已經換了家居服出來了。她把頭髮盤了起來,露出珠圓玉潤的臉龐,整個人就跟支棉花糖似的,甜的不得了——當然,這是衛宮懸單方面眼裡看到的。

    像溫予丞這樣的俗人就只看到一顆會走路的包子……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51 AM

Chapter 21

    阮夢認為自己的穿著很得體,所以她很難想象面前這兩個男人看她做啥。

    如果不是那倆男人眼神太過火,阮夢是想裝傻賣愣混過去的:「那個……」她指指鍋。「粥要漫出來了。」

    衛宮懸連忙轉身攪粥,阮夢想放鬆,可惜溫副總的眼睛還是死死黏在她身上。那眼神,跟個小孩兒看見毛毛蟲似的……呸,她幹麼要把自己比喻成毛毛蟲。

    幸好衛宮懸很快就弄好了粥,阮夢連忙找出隔熱手套要去端,卻被衛宮懸半路攔下:「我來。」她愣了一下,眼睛眨了眨,傻乎乎的。

    將粥端了出去,衛宮懸對著廚房喊了一聲:「軟,拿副新碗筷,讓溫予丞送出來。」

    阮夢應了一聲,連忙取出一副乾淨的碗筷要送出去,卻被溫予丞攔住,他笑眯眯地看著她,一副很好相處很善良很溫和的樣子:「還是我來吧,否則待會兒這頓飯我可能吃不完就被人攆走了呢。」說著就從阮夢手中接過。

    她跟在後面走了出去,有點傻眼。

    衛宮懸卻擰起眉頭看向她,阮夢嚇了一跳,忙看了看餐桌,啊,是她忘了。

    想起來後,她連忙又蹬蹬蹬跑回廚房,連忙把一直放在微波爐裡的兩道菜端出來送到餐桌上,圓潤的包子臉上堆著幾近於卑微的笑。

    溫予丞是什麼樣的人精呀,一下子就看出來她的表情太奇怪了,就跟經常被家暴的孩子看到打自己的人一樣。雖然現在沒打,但是說不準哪一會兒就有一巴掌或者一鞋底抽了過來。

    真是奇怪……按理說她應該不是這樣小心翼翼的才是呀。不是都說宮懸的老婆好本事嗎?手段高到連宮懸都能騙過去。還是說時間久了,這顆包子意識到自己當初做錯了?別鬧了,打死他都不信。

    當他看到包子屁顛顛端上一份蜜汁牛排和洋蔥沙拉時,訝異地挑了挑眉。原來這一桌飯菜是給他準備的?

    別人不知道,他溫予丞可清楚的很,衛宮懸為什麼吃這兩道菜,還不是因為那個女人?嘖,這顆包子也真是可憐,處心積慮嫁給了宮懸,還要每天這樣承受精神折磨,還不如給他玩呢,至少不會浪費不是?

    看到阮夢端上來的兩道菜,衛宮懸眼底閃過一絲無力。

    他看著阮夢忐忑的眼神,心裡一嘆。到底自己是做了什麼,讓這個女人一下子變得如此徹底?

    他走過去,端起兩個盤子,徑直走到垃圾桶倒了下去。阮夢「啊——」的叫出來,臉色很懊惱。

    衛宮懸轉過身,將盤子放下,握住阮夢的手,把她拉到桌邊坐下,告訴她:「我說是拿副碗筷,但是還缺一份呀,你不想讓溫副總在家裡吃飯嗎?」

    阮夢一愣:「啊?我、我嗎?」她連忙擺手。「我、我我就不用了,你們吃、你們吃。我待會兒在廚房吃就好了,呵呵呵。」呵呵一笑完,她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巴,又想起不久前溫予丞跟自己說『呵呵』笑著的時候心裡想著的其實是WQNMLGB。

    好在衛宮懸不了解這些網上奇奇怪怪的用語,摸了摸她的頭,跟她道歉:「抱歉。」看著阮夢迷茫的眼神,他解釋:「我不該把你做的菜倒掉,留在明天吃也不錯的。」

    「不是……」阮夢小小聲地說。

    「什麼?」她在說什麼?見阮夢好像嚇了一跳,衛宮懸連忙捏捏她的手。「沒事,你說。」

    阮夢舔了舔嘴脣,粉色的小舌尖舔弄著略略乾澀的脣瓣,竟有種異樣的風情來:「那個垃圾桶……不是用來倒剩菜的……」

    溫予丞一個沒忍住,被衛宮懸狠狠瞪了一眼。他拉著阮夢讓她坐下,搖搖頭:「你別理他,他有病。」

    被哥們兒玷污名譽的溫予丞立刻不樂意了,說啥呢,他溫少有什麼毛病了?這是赤裸裸的黑!「誒我說——」

    衛宮懸理都不理他,只是盛了碗粥給阮夢:「很燙,自己小心點。」說著又給自己盛了一碗,順道瞄了溫予丞一眼:「自己去廚房拿副碗筷來,軟剛才拿了,你應該也知道在哪兒。」

    阮夢哪兒敢吶,她立刻就想站起來,卻被衛宮懸一把摁下,溫予丞咕噥了一聲,還是哀怨的自己進去拿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52 AM

Chapter 22

    這頓飯真是阮夢活了前世今生最痛苦的一頓。

    她看著面前的菜,完全沒有去吃的慾望。她還是喜歡一個人吃……而不是跟這兩個奇怪的男人一起。期間溫予丞一直沒把眼睛從她身上移過去,阮夢夾菜、拿紙巾或者是幹什麼,他都要用那雙雷達似的眼睛盯著她。

    這不科學,真的不科學,前世在阮夢的世界裡是幾乎沒有溫予丞這個人的,現在這貨突然冒出來,她該怎麼應對才好?

    一邊思考一邊喝著粥,阮夢還比較頭疼待會兒要怎麼清理被衛宮懸倒了菜的垃圾桶,不清理是不可能的,現在是夏天呢,除非要臭死……她吃的很快,也很少,沒多久就放下了筷子想去廚房,卻給衛宮懸攔下了:「去哪兒?」

    「啊?」她眨眨眼。「我吃好了,你們繼續。」

    「就吃那麼點兒?」男人擰起漂亮的眉頭。「再多吃點兒。」

    阮夢叫苦不迭,她是真的吃不下好嗎?而且待會兒還要喝藥:「不了,我真的吃飽了……肚子好撐。」擺了表明真的很撐,還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衛宮懸一把握住她的手:「別拍。」看她眼神不像是說謊,便放她去了:「你去吧。」

    阮夢這才如釋重負,連忙拿著自己用過的那副碗筷竄去了廚房。她的計劃是這樣的:待會兒收拾過後,按照衛宮懸的性子,一定會在書房看文件很久,然後才回到廚房睡覺,在這一段時間裡足夠她喝完藥再清理乾淨了。

    看著那顆包子消失在廚房裡,溫予丞咂吧著嘴巴:「沒想到她做的菜還不錯。」他不挑食,五星級跟路邊攤都吃得下,但即使這樣,他也能吃出來這顆包子的廚藝很好。「真是被你給賺了。嗯……以後每天叫她送便當好了……不然我來你們家吃也成。喂,我說,你不會小氣到不讓吧?大不了搭夥費從我薪水裡扣好了。」

    衛宮懸眼一眯:「溫少連個阿姨都請不起嗎?」

    「嘿,這話裡的意思好像不大樂意啊……」溫予丞敲了敲筷子,夾走了盤子裡最後一塊糖醋排骨,很沒形象的啃起來。「的確是請不起,金融危機嘛,你懂得。」

    就沒見過比他更不要臉的人!衛宮懸瞄了這貨一眼,護住離自己最近的一盤油悶大蝦:「不行。」

    「喝。」溫予丞裝模作樣地抽了口氣。「對了,我說,這顆包子跟之前說的不一樣啊。」虧他原本還想刁難刁難的說,可那胖包子的模樣實在是太卑微,連他這沒心沒肺的人都看出來了,別跟他說眼前這男人就瞎了。「她好像很怕你。」說很怕都是輕的了,那態度,跟抱著個炸彈一樣。

    衛宮懸喝了口湯:「嗯。」

    「為什麼?」好奇心重的男人立刻湊近,「難道是你御妻有術,把一彪悍的胖女人變成了顆膽怯的胖包子?」

    「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衛宮懸的眼神很複雜。「她從幾天前變得有些不一樣……嗯,是很不一樣,但是明明又是她。」他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自己瞬間成了洪水猛獸,她怕他怕的跟什麼似的。

    溫予丞摸了摸下巴,笑得很欠扁:「那你讓她給我做飯好了,我包准給你套出來。」

    「免了。」衛宮懸可不上當。「她這樣挺好的,我很喜歡。」

    喜歡?他聽錯了嗎?他說喜歡!「你喜歡她?這就喜歡她了?」我了個去,他不是最忠貞最守身如玉的嗎?而且——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一顆胖包子。

    「我又不像你那麼膚淺浮誇。」喝掉最後一口湯,衛宮懸優雅地放下筷子。「她這樣挺好,只是那種拿我當瘟神的態度叫我很不高興。」從小到大沒人對他這樣過,所有人都將他當成天之驕子,從來都沒有人會這樣排斥他。

    轉轉手上的筷子,將啃光的排骨丟到盤子裡:「就不怕她是故意的,以退為進?」

    「得了吧,你看她那模樣像是以退為進嗎?你太高看她了。」擦了擦嘴,衛宮懸站起身。「吃完請洗碗。」

    溫予丞一愣:「我是客人。」

    「是不請自來的客人。」衛宮懸假笑。「要麼洗,要麼現在我就踢你出去。」

    「呸。」這不欺負人呢?「我覺得那顆包子會比較喜歡洗碗。」要他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男人洗碗?有沒有搞錯,沒聽過君子遠庖廚嗎?!

    衛宮懸舉步朝廚房走過去,聽到他的話後站定,轉身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別欺負她。」

    開玩笑……那就可以欺負他了嗎?!溫予丞怨念,渾身開始散髮強烈的怨氣,簡直比得上在古井裡待了N年的貞子。

    阮夢正坐在廚房的椅子上,托著腮傻乎乎地看著遠方。眼神沒啥焦距,連衛宮懸走到她眼前都沒看清楚。

    重生對她而言,已經不僅僅是把以前的路重新走一遍,而是有了變數。可這變數到底是好是壞,阮夢也不清楚,她也不知道該去問誰,她甚至連自己為什麼會重生都不知道。

    按時間來講……大概還有三四個月的時間兒子就會出現了,阮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在這之前她一定要好好調養,將身上的肥肉減下來。

    前世懷孕的時候醫生就說了,自己太過肥胖會對胎兒造成很壞的影響,這一世她一定要補償兒子,也許給不了他和睦的家庭,至少要給他一個溫柔的母親。

    阮夢想起前世自己死掉的時候兒子冷漠的眼神,雖然充滿了漠不關心,可她卻似乎能夠聽到孩子心底流淚的哭聲。一開始的時候,他是很喜歡同她親近的,每天都纏著要她抱,很乖很懂事,考試得了第一也第一個要跟她說。

    是她活生生將兒子推開的。

    這一次不會了,一定不會的。她一定會做個最好最溫柔的母親,給他世界上最好的愛。

    她的孩子……她重生了,那前世的孩子呢?他以後的路會怎麼走?那個女人會對他一直一直好嗎?衛宮懸和那個女人有了孩子,她又死掉了,他的地位不會受到威脅嗎?阮夢不是笨蛋,她之所以討厭那個女人是有原因的,只不過沒人相信她就是了。在眾人眼裡,她的推拒訴說都不過是一次次的陷害罷了。

    她鬥不過那個女人,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前世丈夫和兒子都被人搶走,這一世她不再強求,卻絕對不許有人再來搶走她的孩子!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53 AM

Chapter 23

    衛宮懸看著阮夢的神情,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要以為面前的這個女人活在另一個世界裡。

    她的表情和眼神都透露出一種濃濃的思念、悔恨、還有戒備,而那些情緒很明顯都不是因為他。

    一個曾經把你當做天的女人,突然怕你怕的要死,誰會不奇怪?衛宮懸不是自戀的人,但是他仍然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失落,這種失落在阮夢露出這樣的表情後更明顯。

    好像這個女人馬上就要消失了一樣。

    這種感覺很奇怪,是他從來都沒有過的。

    阮夢想得入神呢,一回神就看見衛宮懸站在自己面前,她現在膽子小的很,一下就給嚇得蹦了起來,眼睛眨呀眨,差點飆出淚來。不要這樣嚇人好不好……很恐怖的:「那什麼,你們吃好了嗎?」站起來,準備去收拾,卻被衛宮懸一把握住了手腕。「誒?」

    衛宮懸看著她,轉而握住她的肩膀將她壓下去坐好:「沒你的事,你休息就好了。」

    「是啊是啊,苦命的是我啊。」溫予丞端著碗盤走進來,一臉的哀怨。

    阮夢傻眼地看著他,連忙站起來奔過去,「我來我來就好了,溫副總還是坐著吧。」她又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哪裡敢讓這個刻薄又記仇的男人做家事,鬼知道他會怎麼報復她。

    溫予丞轉了圈,優雅地躲開她的手:「別,我可不想被你男人找事。再說,就是洗個碗罷了,我溫少還能不會?」

    她、她的男人?!阮夢包子臉通紅,吶吶地退了回去,沒敢看衛宮懸,衛宮懸倒是很坦然:「你知道就行,那就好好洗吧,我在這兒看著呢。」

    這麼狠毒……溫予丞邊嘟囔邊在心底扎小人,把碗盤放到洗碗槽裡。

    阮夢忍耐地看著他笨手笨腳的動作,這些富二代根本就不會做家事,不要再在這裡強姦她的眼睛了好嗎?他根本都沒有洗乾淨就摞到了一邊,甚至連洗潔精都都沒有放!

    這種忍耐在第三個盤子摔碎了之後再也不能壓抑了。阮夢『騰』的一下站起來,大步走過去,搶過溫予丞手裡的菜瓜布:「溫副總,你還是坐著吧,我來。」

    男人還死要面子:「不行,我又不是不會——」

    「再讓你摔下去的話,明天就不用吃飯了。」阮夢回話也很乾脆利落,直接下手洗起來。她的動作很快也很靈巧,洗個碗看起來都是賞心悅目的。

    衛宮懸看著她邊洗碗邊抱怨的小模樣,心裡不覺流過一絲暖流,他又想起自己以前的那個簡簡單單娶個妻子生個孩子安安穩穩過一輩子的想法,便走上去:「我幫你。」

    阮夢嚇了一大跳,這、這怎麼能啊,她哪裡請得起這尊大神?連忙拒絕:「不用了,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去書房吧。」

    衛宮懸很堅持:「我幫你。」說著便接過她洗乾淨的碗,用乾布擦了起來。

    阮夢迅速地洗完碗,將他擦乾淨的碗放到了烘乾機裡,然後洗乾淨手,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幹嘛,好在衛宮懸知道她尷尬,跟她說了一聲便去書房了,溫予丞看了她一眼後也跟著去,阮夢說不上他最後看她的那一眼是什麼意思,有點驚奇、有點訝異、還有她不懂的一些情緒。

    她坐在廚房,也沒心思去臥室。大概坐了半個小時左右,溫予丞便出來了,經過廚房的時候還跟她打了聲招呼告別,阮夢又連忙去送他,說是送也不大正確,更像是一個小傭人送自家主子離開。

    溫予丞自然也感覺到了,他走到門口,倚著門框揉了揉阮夢的腦袋,阮夢大概有一百七十公分高,在女性裡算是很修長的了,但是跟溫予丞一比還是要矮了大半個頭。這樣一被他揉頭,好像自己瞬間變成了個小孩子一樣。

    傻傻地望著他,溫予丞笑了,難得的不刻薄:「嘿,我說,你的爪子呢?」

    阮夢還是不懂他在說什麼,只是看著他,等著他穿鞋走自己好關上門。

    溫予丞笑著啐了一聲:「真是顆傻包子。」

    阮夢剛想說自己不是包子,這廝已經穿好了鞋子走了,臨走前不忘狠狠擰了她的臉一把,大笑著說她真是顆胖包子,才消失在電梯裡。阮夢咬牙切齒,摸了摸自己的臉,這男人真是自來熟,她根本不想跟他有接觸好嗎?

    回身廚房,開始煎藥。喝藥的時候屋子裡彌漫著濃烈的中藥氣息,阮夢小心翼翼地開了抽油煙機,又打開了窗戶,才開始喝藥,一抬頭,卻發現衛宮懸倚著門站在廚房門口,她嚇了一跳,手抖了一下,險些把藥給灑了。

    「你在喝什麼?」

    阮夢舔了舔乾澀的脣瓣:「嗯……中藥。」

    「我知道是中藥,我問的是你喝得這個有什麼用?」衛宮懸很有耐性地又問了一遍。

    「啊?」她傻乎乎地把碗放下,有點緊張,因為衛宮懸開始朝她走。「我去看了中醫……醫生開的調理身體用的。」為了兒子,她一定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衛宮懸看了看碗裡那黑色的液體,皺起了眉:「是不是很苦?」

    阮夢搖搖頭:「還好。」她死都死過一回了,還怕這一點點的苦嗎?

    他沒說什麼,只是去給她倒了一杯水,阮夢受寵若驚地看著他,舔了舔自己的嘴脣,說道:「那個……你不用管我的,我待會兒會收拾好,不會打擾到你。」

    衛宮懸卻只是看了看她,很奇怪:「這不像你。」至少不像是之前的阮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一個女人瞬間變得如此徹底?

    她該怎麼回答?阮夢窘了,可衛宮懸等著她說話呢,她沒辦法,只好慢吞吞地道:「嗯……我懂之前對你造成了很大困擾……是我對不起你,騙了你,你生氣也是應該的……不過以後不會了!」她抬起頭,急切地看著他希望他相信她。「我保證!」

    他卻搖了搖頭:「我並不希望你不會了。」見阮夢神情呆滯,他摸了摸她的頭,像是在摸一隻聽話的小狗。「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誰都不提以前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55 AM

Chapter 24

    阮夢覺得世界末日可能要來了。

    她眨了眨眼,轉身就朝外面走,邊走邊嘟噥:「喝中藥喝傻了……」果然這次重生如此的不靠譜,事情怎麼都不按照她原先想的方向來?!

    阮夢突然想起之前看過的一個故事,佛陀讓一個人回到了他的童年,可是不管那人怎樣努力,最後的結果都沒有變。

    佛陀說,那是宿命。宿命就是人力不可改變的事情,強行去篡改只會被宿命戲弄的更徹底。

    阮夢想自己現在可能就是這樣,她因為想要改變才重生,但其實這場重生說不定只是宿命開的一個玩笑。她要是真想了,可能最後死得比前世更慘。

    冷不丁打了個激靈,阮夢連忙搖頭把剛剛聽到的話甩出去。她聽錯了,一定是她聽錯了。她這次重生不為別的,只是為了兒子,衛宮懸……不在她的計劃裡,不在。

    是的,不在。

    阮夢使勁點點頭,加深自己心底的想法,腳尖一點就想開溜,結果一堵肉墻早已先她一步擋到了前面。

    衛宮懸的自尊心遭到了很大的打擊,他很受傷好嗎?一片真心被人付諸流水……是個人都想揍人。偏偏這女人的表情卻又教人無奈,哪裡真能下得去手。

    他拎著阮夢的衣領子,那麼大一顆包子,他輕輕鬆鬆就將她提了起來放到客廳的沙發上,一副要跟她促膝長談的架勢。

    阮夢見他這模樣可算是給嚇壞了,開什麼玩笑,她現在還沒有那魄力能夠單槍匹馬對付他好嗎?當下腳底就想抹油。

    不過衛宮懸明顯棋高一著,她正想找個藉口溜呢,胖嘟嘟的手就給人握住了。

    阮夢心裡叫苦,她最不想聽這些話了,她費了那麼大力氣,好不容易讓自己勉強決定放棄了,他現在卻突然說這樣的話,這算什麼?

    前世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痴狂所有的犧牲,好像都成了多餘成了浪費,她流過的淚放過的手遺失的夢,好像都沒有了理由。

    如果前世他也曾這樣跟她說過要好好過日子的話,她還會走到最後那一步嗎?

    不會的,至少……不會死的那麼慘。至少兒子不會離自己那麼遠,至少自己最後不會只剩下自己。

    可是任由心裡百轉回合,阮夢卻始終舍不得撥開衛宮懸握著自己的手。

    這是她前世曾經多麼奢望的事情,他能握住她的手,親親她,抱抱她,跟她說幾句體己話,即使不愛她,給她一點點溫柔也是好的,可她始終未能如願。

    可笑的是今生她想要放棄了,卻又如此輕易地得到了曾經處心積慮想要得到卻始終未能成功的。

    所以她該怎麼做呢?涕淚橫流的感激,還是避如蛇蠍的逃走?

    阮夢沒轍了,她呆呆地看著衛宮懸握著自己的手。

    他的手真漂亮,五指修長,骨節分明,手背透著淡淡的青筋,有力而又強大。好像能給她世界上最堅實的堡壘,為她遮風擋雨,讓她不再顛沛流離,連靈魂都被碾碎。

    可他是她的良人嗎?

    只要那個女人回來,他就不會這樣了。阮夢突然掉下眼淚來——她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哭了,可是現在這算什麼?這個男人總是能讓她一次又一次的不像自己,怎麼改都不行。在衛宮懸面前,她的堅持簡直就像是童話一樣可笑。

    「我……」她乾澀的張口,喉嚨疼的厲害,好像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衛宮懸看著她,等著她說話。

    「我……」她該說什麼?如果要拒絕,該怎樣拒絕才不會惹他生氣?雖然不想再這樣沉迷下去,可是阮夢心裡還是期盼著能夠每天都看見衛宮懸的,哪怕就只是一眼。

    可最後出口的答案卻出乎了她自己的意料,身體在大腦反應前,便誠實地為她做了第一時間的反應:「……好。」

    衛宮懸好像鬆了口氣,似乎他有些忐忑似的,不過阮夢認為那是自己眼花了,這個男人怎麼會對著自己不安和臉紅呢?嗯,一定是她看錯了。

    他捏了捏掌心柔軟的手,描繪著那細細的紋路。衛宮懸渴望一個完整的家已經很久了,他向來就不大喜歡轟轟烈烈的生活,平淡安穩的日子才是他最期待的。溫柔的妻子,活潑的孩子,再養上一條狗,家庭就圓滿了。

    他從來沒想過離婚,既然跟她在一起了,他就不想再去想別的了,兩個人就這樣並肩過一輩子,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而且……這幾天來,他對阮夢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每每看到她的眼睛和卑微的動作,左邊的胸房似乎就會一陣一陣的抽疼。「喝點水吧,你剛喝了藥。」

    阮夢捧過他遞來的水杯,小小的喝了一口,中藥的苦味在口中流連不去,可是她的心卻隱隱有了一絲甜意。這真是太危險了,阮夢想。

    早晚有一天,她會因為衛宮懸,再一次死掉。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56 AM

Chapter 25

    話是那麼說了……可是阮夢心底還是非常不知所措的。她咬著嘴巴窩在床上,把被子拉到脖子下面,只露出一張包子臉,不出她所料,衛宮懸果然去書房了,她現在一個人落得自在,但一想到待會兒要跟衛宮懸一起睡,還擔著『好好過日子』的承諾,她、她就蛋疼!

    她咽了口口水,死死地閉上眼睛,祈禱自己快點睡著。可是越想睡就越清醒,最後阮夢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氣呼呼地瞪著對面的時鐘。秒針依然一步一步地走著,任她瞪到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也沒用。

    阮夢氣悶地又憋回被子裡,心跳的飛快,她以為自己一定睡不著,誰知道就這樣越來越快……居然就迷迷糊糊進了夢鄉!

    半夢半醒的時候,身上的被子好像被掀開了,阮夢有個壞習慣,睡覺的時候喜歡把空調的溫度調的很低然後蓋著被子,這下一被掀開,她立馬就打了個寒顫,可是又懶得睜眼,只好把身子縮成一團,然後想繼續睡過去。

    誰知道一會兒就有個龐然大物壓了上來,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似的難受,阮夢揮舞著四肢,跟只胖老鼠似的四下揮動,掙扎著嗚咽著,卻打死不肯睜開眼睛。

    衛宮懸好氣又好笑,他真沒見過阮夢這個樣子。她閉著眼睛,雙手揮著,像是要推開他又像是要抓被子,跟頭小豬似的,睡得正香。

    可惜……他想要了。

    阮夢憋啊,她想怎麼自己越來越沒法兒呼吸了呢?胸口越來越重,好像還被捏著……捏著?捏著!她猛地睜開眼,傻了吧唧地看著身上的男人,然後出乎衛宮懸意料的又閉上了眼睛。

    滿腔慾火還未宣泄呢,她就這麼喜感。

    男人無奈搖頭,雙手還在她豐滿的胸口揉捏著,她雖然胖嘟嘟的,但這一對白嫩的包子可是貨真價實的,握在手裡舒服的不得了。

    阮夢自己還以為自己皮膚多差呢,她想起來的都是之前見過的一些都市美人,那些女人哪一個不是在臉上擦了幾百層的粉底才敢出來見人的?如果她不是在家裡整日悶著不出去曬太陽,也許皮膚還會更好些。

    再加上衛宮懸是男人,本身就比女人粗糙的多,這下碰了她,更覺得身下這個女人跟塊豆腐似的,甜絲絲的,讓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

    她都已經閉上眼了啊,為什麼胸口的感覺還是那麼清晰?!阮夢固執地認為這是夢,雖然睡覺前她就知道以之前幾天衛宮懸的需索程度而言,今晚自己可能要被折騰的很慘,但潛意識裡她是不希望這樣的。

    衛宮懸現在迷戀她的身體,誰又知道她不迷戀他呢?他碰她一次,她就陷得越深。說句難聽的,阮夢嘴巴上答應了衛宮懸好好過日子的請求,其實剛答應完就後悔了,正想辦法怎麼推脫溜走呢,可惜辦法還沒想出來自己就又要被吃了。

    「軟,你要是再不睜開眼,我可直接進去了。」

    喝,阮夢嚇得立馬睜眼,她的神經之前高度緊張,好不容易睡著了又給嚇醒了。直接進去……什麼叫直接進去?!「你、你別——」

    「騙你的。」衛宮懸難得的露出笑容,俊美好看的臉上只是淡淡的春風,就足以晃花阮夢的眼了。

    她之所以愛衛宮懸愛得那麼瘋狂,就是因為他的笑容,溫柔的好像天上的太陽,可惜——前世他從來不曾給過她一毫陽光。

    「我捏疼你了嗎?」說著像是要阮夢好好驗證一下似的又捏了她的胸部一把。

    胸口傳來異樣的酥麻,阮夢嚇了一跳,低頭,才瞧見自己身上的睡衣不知啥時候被扒了,怪不得自己剛剛有一陣覺得冷……怪不得又不冷了,他正壓著她呢,他身上溫度比她高的多,覆上來就一點冷意都察覺不到了。

    「不、不疼……」一回答完阮夢就想扇自己耳括子,她傻呀她,居然認真回答他的問題!

    妹的,她對衛宮懸的恐懼究竟是有多深,連這種問題都傻呆呆的回答……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2:58 AM

Chapter 26

    「那我繼續了。」衛宮懸如是說。

    阮夢捂面,裝死。

    衛宮懸伸手,揉捏,進攻。

    倒也不違和。

    一開始阮夢還忍得住,可沒過一會兒她就受不了了,衛宮懸雖然經驗不多,但是精明的很,摸阮夢哪兒她會抖一下或者發出好聽的叫聲,他都記得。

    所以阮夢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大神怎樣都是大神,笨蛋怎樣都是笨蛋,阮夢比衛宮懸多活了一世,智商上卻還是處於下風。她忍了又忍,衛宮懸也不急,反正他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果然……阮夢快要忍不住了。包子臉潮紅,一雙黑眸更是閃著點點星光,床頭只亮著一盞昏黃的燈,在這燈下,衛宮懸竟詭異地覺得阮夢有了眉目如畫的潛質。

    他輕輕掐弄著掌心柔嫩的乳尖,她的皮膚很好,摸起來像是牛奶,絲滑無比。「舒服嗎?」

    阮夢打死不回答這種淫蕩的問題,不過她在心底被狠狠雷了一把,原來高高在上的大神也會說這樣的話……只差再來一句你這磨人的小妖精,她可就圓滿了。

    可惜衛宮懸教她失望了。阮夢神遊天外,衛宮懸也察覺到了,他心裡不悅,卻沒表現出來,只是微微一笑,將掌心兩隻飽滿的乳擠到一起,原本便是深邃的溝壑現在看起來簡直就能淹死人了,然後,他低下頭,咬住一隻乳尖。

    阮夢正想呢,胸口就被咬了一口,她喘了一聲,連忙回神,衛宮懸頭埋在她胸口,眼睛卻是瞧著她的。

    她這下也沒法捂臉,前世她曾經無數次想過和他親近的模樣,盼著他能在做愛的時候對自己溫柔一些,用心一些,可當這一天真的來到時,阮夢卻覺得好像是做夢一樣。

    「軟,舒服嗎?」他狠狠地嘬了一口,放柔了聲音問。

    阮夢傻眼,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身體變得比前世二十三歲的時候敏感,也許是因為靈魂不同了?可身體明明還是自己的啊!

    沒得到答案的大神不大高興,低頭親上了阮夢的嘴巴,舌頭把她的嘴塞得滿滿的,阮夢傻愣愣地給他親,又開始神遊起來。

    怎麼說呢,前世衛宮懸可是從來不親她的,每次做愛也都是脫了衣服關了燈提槍就上,壓根兒不講究什麼前戲接吻,現在卻來了個大逆轉,她反而有些適應不了。

    「嗚嗚……」想毛想,沒一會兒阮夢就快要喘不過氣了。她伸手抵住衛宮懸的肩膀,包子臉憋得通紅,眼裡還蓄著兩泡淚。「別、別——我、我喘不過氣——」

    衛宮懸輕笑,身下女人這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很成功地取悅到了他:「舒服嗎?」

    看起來他是不得到滿意的答案不罷休了,阮夢抽了抽眼角,識時務者為俊傑地狗腿:「舒服……」

    「那再給我親親。」說著就又壓了上來。

    阮夢淚奔,這是好好過日子的樣子嗎?哪家好好過日子的夫妻會這樣親吻的?她會給憋死……雙手揮舞著,像是想推開身上的男人,又像是想要緊緊地抱住他。

    衛宮懸察覺到阮夢矛盾掙扎的心情,握住她的手,頭附到了她頸側,輕輕地呼吸著。

    阮夢安靜地躺在那兒,衛宮懸的呼吸就噴灑在她耳畔,溫柔繾綣,好像兩人已經相愛多年的樣子。誰又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呢?

    「軟,就這樣吧……這樣過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的。」

    她微微側了下頭,衛宮懸身上淡淡的肥皂香鑽進她鼻息,他的味道很乾淨,從來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味道,聞起來就讓人很安心。「……好。」就這樣……這樣又能維持多久呢?那個女人一回來,你就會離開。

    沒人比她更清楚那個女人對他的影響力了。

    阮夢沒有再說話,而是第一次主動吻上了衛宮懸。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01:00 AM

Chapter 27

    吻上去之後……阮夢就後悔了。她只是想轉移一下注意力而已,完全沒有撩起衛宮懸慾火的意思呀!千萬別說她是故意的,你瞧她那樣兒,就算是故意的,那也得撩的起來呀!最最出鬼的是,衛宮懸居然真的被她撩得慾火焚身。

    舌頭給人吸住,阮夢嗚嗚的哼,這男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樣子,其實在床上狂野的很,前世是她眼拙沒看出來,這一世可算是清楚了,這廝簡直就是色狼上身了啊,又不是在軍旅呆了三年能母豬賽貂蟬,他身邊各色美女那麼多……怎麼就誰也看不上呢?難道真的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了?

    阮夢很糾結,但是衛宮懸已經成功地將她徹底吻暈了。前世阮夢雖然也幹過些荒唐的事,但那些人都不過是衛宮懸的替身,她對他們沒感情,所以性愛對她而言只是麻痺的毒,而非良藥。可現在,衛宮懸就在她身邊,她反而覺得這味藥有點重了……

    她細微地哼著,聲音嬌滴滴的,衛宮懸聽到耳朵裡,下身就更加亢奮。阮夢最見不得他露出隱忍的表情,前世他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度讓她以為自己是什麼骯髒的垃圾。那種要命的自卑感突然襲上心頭,她閉上眼,眼眶頓覺一陣酸澀。

    衛宮懸察覺到阮夢的情緒一下低落了,他看了看她,就見到那張圓潤的臉蛋上面似乎有著一種奇異的悲傷──那是他從來不曾在阮夢身上看到的表情。

    從他們認識以來,她永遠都像是火一樣的精力充沛,熱情洋溢,就算是騙他有了孩子被他發現,也不曾露出這樣的表情。他突然有一種恐慌感,好像一眨眼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他低低地嘆息,性感的薄脣啃咬著阮夢柔軟的脣瓣。她的脣很軟很甜,有一種糖果的香氣,吻起來很滿意:「軟……你胡思亂想什麼呢?這種時候你給我神遊,是不是太侮辱我了?」嚴重威脅到他的男性尊嚴,他被深深地桑害了。

    阮夢一愣,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眼底閃過一抹羞澀,任由哪個女人在心愛的男人面前赤身裸體都會這樣的。她看著衛宮懸,他的表情很溫柔,是她從來都不曾擁有過的。「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夫妻之間不用說這個。話說回來……」大掌捏了捏豐滿有彈性的雪乳。「軟,你是不是瘦了?」只是短短幾天,抱著她的感覺就變了好多。

    「啊?」阮夢怔住,「有、有嗎?」她沒有刻意的去減肥,只是在每天早上買菜的時候堅持步行,下午會到公園散步,家事做的多了些而已……這就瘦了嗎?

    阮夢想起前世自己想盡辦法千方百計地想減肥都沒有效,甚至連減肥藥都用了也是徒勞,沒想到今生這麼隨意就瘦了。失戀原來不僅能讓女人成長,而且還能減肥……

    「嗯,瘦了。」衛宮懸點頭。「別再瘦下去了,這樣挺好的,我也不想這裡跟著瘦。」說著他又捏了捏掌心兩顆圓滾滾飽鼓鼓的乳,她的皮膚真是好,兩隻乳房牛奶似的又白又嫩,壓下去就會立刻反彈回來,果凍似的,誘惑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

    他這麼想……也真的下口了。

    阮夢悶哼了一聲,身體下意識地縮起來,雙腿曲起,剛剛好抵住了衛宮懸胯間那腫脹的部位。

    這可真是尷尬,阮夢連忙放下腿,臉紅得跟什麼似的。

    衛宮懸幾乎算是痴痴地看著她了,所說情人眼裡出西施這話也不是沒道理的,阮夢包子臉通紅手足無措的樣子,其實看起來有些滑稽,可衛宮懸現在看著,只覺得她可人的不得了,像只萌死人的玩偶,又乖又膽怯,心裡完全沒了之前看到她時的漠然。

    如果能愛上她,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衛宮懸心底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從那個女人離開以後,這還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還有愛人的能力──只不過沒想到對象會是這個騙他婚的阮夢:「軟……如果可以的話……」

    阮夢等著他說下去,但他卻沒再開口了,只是低低笑著吻上她的嘴脣:「軟……」她被迫迎接他的入侵,只覺得自己好像整個人都被他占有了,即使兩人只是脣舌相交。這個男人,依然擁有隨時將她秒殺的本事。

    四肢被迫大大張開,整個人都被他撐開來,衛宮懸將她翻了個身,輕巧地覆到她身上,吻著她的頸項和背部。

    阮夢把臉埋在枕頭裡,呼吸有些急促,他似乎憋得很厲害,前戲做得不是很充足,她下面還沒有太濕,又進不去。

    沒辦法的情況下,衛宮懸只能從阮夢身上翻了下來,起身到床頭櫃裡找什麼東西。

    阮夢還處在被他撫摸的愉悅裡,睜著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好在衛宮懸沒有離開她太久,很快就又回到她身邊,溫熱的男性軀體覆上來,驅走了室內的寒冷。

    阮夢輕輕地呻吟了一聲,衛宮懸渾身一震,手上不知抹了什麼東西,就朝阮夢下面插了進去。

    其實還是有阻礙的,畢竟他們結婚三年來做的次數並不是很多。

    阮夢年紀輕,下面顏色還是鮮嫩嫩的,看起來非常漂亮,衛宮懸還沒見過,但是憑之前跟她做的感覺,也知道她是銷魂的。

    現在抹了藥膏插進去,更是覺得那細嫩的甬道跟小嘴兒似的咬著他,死死地不鬆開。

    難得的,這麼個高雅的男人也說了句葷話:「軟,你咬得我真緊……我快要給你夾斷了……」心放開了後,他便再也沒有束縛了。

    阮夢閉著眼,下身有點清涼,不知道他給自己抹了什麼,只能哼哼著握住他的手臂,求他慢一點兒。她現在敏感的不行,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手稍微進出的快點她就要受不住了:「宮懸、宮懸──你慢、慢點──」

    「乖,馬上就抹好了。」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衛宮懸手上的動作卻越來越慢,粗糙的指腹不住摩挲著柔嫩的內壁,好像舍不得離開一樣。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01:02 AM

Chapter 28

    阮夢被他摁在被子裡,臉蛋摩擦著冰涼的絲質床單,身體火熱的不行。衛宮懸的手很靈活,他雖然沒什麼太高超的經驗,但是憑著超高的智商和絕佳的領悟力,很快就將阮夢塗抹的滿滿了:「軟,我進去了。」

    說完,阮夢就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給填滿了。她輕輕地呻吟著,手揪著床單不肯放,不住地劇烈喘息。臉蛋也染上了潮紅,身體從內裡散髮出一種熱量,好像還不能滿足。

    幸而有潤滑,衛宮懸出入的也不算困難,阮夢現在身體敏感著呢,很快就出水了,兩人交合在一起的部位很快就開始發出水水黏黏的聲音來,出入時『滋』的一聲在昏暗安靜的臥室裡顯得尤為動聽。

    衛宮懸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這麼重欲,恨不得將阮夢壓在床上來回做下去,男人因性而愛這話,難道也能在他身上應驗不成?

    阮夢的身體被深深地壓進被子裡,空調在呼呼地轉動著,可她卻不覺得冷,只是身體裡滾燙的溫度自始至終都不曾消褪過,衛宮懸對她的熱情讓她有些吃不消,她再如何,也不過是個女人,跟他比起來,還是不行,沒一會兒就沒勁了。

    他壓著她呢,雖然不是全身,但也不算輕,阮夢哼哼著,衛宮懸就用手撐在了她身邊,讓自己的重量得以轉移。

    他的速度和力道都很厲害,阮夢忍不住就求饒,他嘴上說著快好了快好了再等一下下,其實從來就不曾停下過。阮夢再能叫嗓子也會啞,沒過多會兒就說不出話了,整個人軟綿綿地癱倒在床上,而衛宮懸仍然在努力耕耘。

    男人跟女人,本質上就是完全不一樣的。

    等到他終於饜足了,阮夢早就因為極度的歡愉和睏倦暈了過去,身上到處都是衛宮懸親吻啃咬過的痕跡,腿間更是一片泥濘。衛宮懸下了床,去衛生間擰了把毛巾過來給她擦,期間阮夢竟然一次都沒有醒過來。

    衛宮懸摟著阮夢,滅了床頭的小燈。黑夜寂靜,他卻無法睡著。

    睜著眼睛瞪著天花板,懷裡女人的喘息輕輕地,綿綿地,非常溫順和柔美,他忍不住緊了緊手臂,月光透過窗簾照了一絲進來,阮夢側著臉趴在他胸口,睡得正香,只是沒過一會兒就想翻身,被衛宮懸給制住。

    她哼了一聲,小孩子似的,一副要哭的樣子,衛宮懸看著她,心裡居然就那麼軟了,但手上仍然握著她,不準她動。

    阮夢睡夢裡覺得自己下面脹鼓鼓的很難受,想蹭一蹭卻死活動不了。她又困得要死,到底也沒睜開眼,只能嘟嘟囔囔地睡著了。

    就這樣,有個女人偎在自己懷裡,把自己當成她的天和神,而自己負責保護她讓她過得幸福,也沒什麼不好的,他不是一直都很期待這樣的夫妻生活嗎?

    黑暗的臥室裡,衛宮懸輕輕地笑了。

    是啊,這樣沒什麼不好的,他也是時候放下了,懷裡這個女人,還挺合他胃口的。

    阮夢正好咂了咂嘴,手動了一下,勉強動了下頭算是代替翻身了,睡得很香。

    衛宮懸看著她的睡容,又想起之前要她時的銷魂舒爽,下面一下子又硬了。

    阮夢哼著哭腔,她正做著夢呢,突然人好像一下子被撐開一樣,難受的要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衛宮懸克制不住,只能拍著阮夢讓她安靜下來。

    她也真是乖,嗚嗚著慢慢就不哭了,他無聲地笑了笑,摸了摸阮夢柔軟的頭髮,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先醒過來的還是衛宮懸,阮夢依然睡得沈──她昨夜實在是太操勞了。

    衛宮懸瞄了一樣對面床上的鐘,上面的時針指著9點半──他上班已經遲到了。

    可是看了看趴在自己胸口沈睡的阮夢,他卻遲疑了,不上一天班好像也沒什麼,他身為老闆難道還不能放自己半天的假嗎?

    正這麼想呢,床頭櫃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邊響還一邊嗡嗡地震動著,衛宮懸皺了皺眉,接了起來,阮夢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在他身上蹭了蹭,他連忙拍拍她,阮夢安靜下來,又睡了,呼吸依舊清淺,安安靜靜的:「喂?」

    「哈,一夜N次的小狼犬~今天要請假嗎?」那頭的人很貧。

    衛宮懸二話不說,立馬掛掉電話,並且關機。

    溫予丞則拿著手機犯愣,眼睛眨呀眨,隨後就窩了一肚子火,他還盤算著好好虧他一頓呢,這下可好,那廝居然直接給他掛電話!這樣就剝奪了他看戲的權利,是不是太過分了?!

    掛了電話的衛宮懸則是心情極度舒爽。他眼含笑意,將手機放下,抱著阮夢翻了個身,睡起回籠覺來。

    這一覺睡得可是真心舒爽無比──他已經很多年不睡回籠覺了,更沒有睡過這麼舒服的。不過最後讓他醒過來的原因是懷裡好像少了什麼,睜眼,阮夢早就消失了。

    他皺著眉坐起身,被子滑下來,露出形狀完美的結實胸肌。衛宮懸的身材非常好,肌肉結實又不過度糾結,每一塊都充滿了力與美,十分漂亮。

    起身到洗手間洗漱,當他拿起牙刷時,才發現阮夢好像給自己換了新的。

    衛宮懸下意識朝阮夢的牙刷看過去,他記得以前他們倆是一人粉的一人藍的,現在怎麼換成一隻黑的一隻橙的了?而且很明顯不是一個款式,更不是情侶裝,這兩隻牙刷甚至連品牌都是不一樣的。

    不僅是牙刷。衛宮懸在看了洗手間一遍後得出了這個結論。毛巾、刮鬍刀、肥皂、洗手液……全部都換了,凡是兩份的都不再是情侶裝,單人份的也換了,總之,這個洗手間裡的擺設一點都不像是一對夫妻,而像是一對住在合租公寓的室友。

    衛宮懸說不上來心底那是什麼感覺,好像是不高興,又好像是鬱悶,更多的卻是一種失落。他草草洗漱完畢,連鬍子都沒刮就出了臥室。

    阮夢已經吃過了早餐,正小心注意著鍋上煲的一鍋湯,看到他醒了,微微笑了下:「你的早餐我放在微波爐裡了,還是熱的呢,你趁熱吃了去上班吧,好像遲到了。如果你不想吃,裡面還有一份可以帶走的。」說著就轉回頭小心伺候著那鍋湯。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01:03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2 01:14 AM 編輯

Chapter 29

    「怎麼沒等我?」

    對於衛宮懸的質問,阮夢有點錯愕,她以為他在說為什麼不等他一起吃早餐,連忙解釋:「因為我看你還沒醒……所以才自己先吃了,你餓嗎?你餓的話現在就吃好不好?」

    他真的有那麼嚇人嗎?他們昨天才決定要好好過日子,昨晚還曾經那樣水乳交融地親密過,為什麼今天早上醒來,她卻還是那麼怕他?

    衛宮懸嘆了口氣,走近阮夢,摸了摸她鬢邊微微翹起的一絲頭髮:「我是問你為什麼不等我一起醒過來。」一夜纏綿後第二天早上見不到纏綿的那個人,心情會很不好的。

    這麼一想,他簡直比女人還女人。而阮夢也比一般男人灑脫的多了,早上起來,連留戀一下都沒有就直接離開了。

    阮夢臉一紅,結結巴巴地解釋:「沒、沒有啦……睡懶覺是不好的習慣……」前世她醉生夢死,這輩子絕對不能再這樣了。

    衛宮懸笑笑,抽了抽鼻子:「很香,你在做什麼?」

    「嗯……就是普通的大骨湯……準備做麵用的。」

    阮夢笑了一下,連忙將注意力重新移回鍋裡,拿著勺子小心地攪了攪,然後關掉了火,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就走到微波爐那裡,把在裡面放著的早餐拿了出來,準備送到外面餐廳,卻被衛宮懸攔下了:「就在這裡吃好了,不是有桌子嗎?」他輕輕一笑,眉眼間滿是溫和的柔軟。

    阮夢愣了一下,也沒說什麼,把早餐放到上面,連筷子都細心地為衛宮懸放好,然後轉身去收拾。

    衛宮懸坐下來,拿起湯匙喝了一口粥,阮夢的手藝真是好,之前他一直都拘泥於自己的心,什麼都看不見,又怎麼能怪阮夢怕他呢?自己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拿真心去對她,又怎麼能怪別人不拿真心對自己?這世上,總是有些人需要付出才有回報的,他又怎麼能因為曾經受過傷,摔過跤,就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你是不是不喜歡吃?」阮夢見他都沒怎麼動,只顧著發怔了,連忙走到冰箱那裡。「我還做了蜜汁牛排跟洋蔥沙拉,你要嗎?」

    衛宮懸無奈,他趕緊制止阮夢:「不用了,軟,你別忙了,坐下來陪我再吃一點。」

    阮夢連忙搖頭,她已經吃過了,再也吃不下了。重生後她的胃口變得很小,就像是死人永遠都不需要食物一樣,只吃一點點就再也塞不下了。

    「不了,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吧,我先出去把垃圾扔一下,垃圾車應該要到了。」說著便拎起廚房墻角的垃圾袋準備出去。

    這是昨天一天的量,重的很,但阮夢不願意讓衛宮懸看出自己的吃力,便裝出輕鬆的樣子朝廚房門口走,打算出了門再拖著走,地板她剛剛擦過,拖著垃圾走的話也太髒了。

    哪知道她剛蹭了沒幾步,手上的垃圾袋就被衛宮懸接了過去。阮夢心裡忍不住忐忑起來:「我去就可──」

    「體力活是男人的事兒。」衛宮懸只是淡淡一句話,輕輕鬆鬆地邊提起垃圾走,阮夢愣了一下連忙跟上去,「你不知道垃圾車在哪裡……還是我──」

    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被衛宮懸狠狠地吻住了。

    靈巧的舌尖鑽進來,阮夢先前喝了一碗粥,嘴巴裡滿是白米的清香,衛宮懸有點微微的失神,雖然不捨卻還是強迫自己放開她:「再廢話,我就不扔了,先把你扔床上。去,幫我把眼鏡拿過來。」說完又在她脣瓣上啄了一口,提起垃圾先朝門口走。

    阮夢還沒來得及害羞就被他的命令嚇到,整個人立刻宛若離弦的箭,火速朝臥室衝去。

    衛宮懸看著她驚弓之鳥的小模樣,心裡好笑又無奈,卻也沒辦法,只能慢慢來,想一下子就讓阮夢不再怕他,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從臥室到玄關,阮夢只花了不到半分鐘,她拿著眼鏡衝出來,還氣喘吁吁的,衛宮懸輕笑,示意她給自己戴上眼鏡,阮夢愣了下,隨後看到他手上的垃圾,了解,踮起腳尖就要幫他戴上。

    衛宮懸可高呢,阮夢踮起腳尖伸長手臂才剛好能夠到他的耳朵。

    雙手打開鏡腿,小心地夾到衛宮懸耳朵上,他身上的氣息非常好聞,不是古龍水也不是什麼香水,就是一種淡淡的,專屬於男人的味道。

    阮夢忍不住臉紅了一下下,她給他戴眼鏡的時候,他也正凝視著她,眼鏡黑漆漆的,眼睫毛好長,鼻子高挺,薄薄的嘴脣帶著一抹淡淡的笑,阮夢被他看得心亂如麻小鹿亂撞,她真是不習慣被他用這樣──嗯,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實在是太、太受寵若驚了!

    戴著眼鏡的衛宮懸和不戴眼鏡的衛宮懸簡直是兩個人。

    戴眼鏡的時候,他看起來總是不苟言笑的樣子,非常嚴肅,也給人一種很高很高的距離感,阮夢之前會對他畏懼也是這個原因。

    他幾乎從不在她面前拿下過眼鏡,而直到昨天,阮夢才知道不戴眼鏡的衛宮懸是什麼樣子。簡直稱得上是溫柔──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吧。

    「走了,笨蛋。」用鼻子蹭了蹭阮夢的臉蛋,衛宮懸將垃圾袋轉到一隻手,然後牽著阮夢朝電梯的方向走,說來也真是幸運,兩人到樓下的時候,垃圾車剛好到了。

    阮夢習慣性地就想搶過衛宮懸手上的垃圾袋追過去,卻被他一把攔住,然後阮夢就掉下巴地看著這個一直在她心裡高高在上天神一樣的男人追著垃圾車跑,最後以一個完美的投籃姿勢將垃圾丟進去。

    她搖頭表示嘆為觀止,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嘖,小狼犬丟垃圾滿利索的嘛!」

    這個聲音──阮夢一回頭,赫然發現正是昨晚死皮賴臉蹭了頓飯並在洗碗時摔了她兩個碗一個盤子兩個小碟的溫予丞:「……溫副總?」大白天的也來蹭飯?!

    溫予丞蹭了蹭手,看著她後面努努嘴:「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呀,瞧你男人那眼神,跟我能吃人似的,我跟他好歹也是青梅竹馬……」

    「那還真是對不住啊小青梅,我的眼神讓你不開心了。」衛宮懸冷哼一聲,攬過阮夢的肩膀就把她朝裡帶,完全忽略了溫予丞。

    這廝可不是能輕易被忽略的主兒,立馬自來熟的跟上:「我說你做人不要這樣斤斤計較,我好心打電話叫你上班,你怎麼對我的?居然一下子就給我掛了,有你這樣做人的麼?為了表達你對我的歉意,就叫包子給我做頓早餐好了,我還沒來得及吃飯呢。對了,中午好像快到了,不然先讓包子給我弄點墊墊肚子,然後再做午餐,你覺得怎麼樣?」

    聞言,阮夢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他,不明白世界上怎麼能有人臉皮厚到這個程度,更不明白這人這麼厚顏無恥,衛氏裡的員工卻都還把他當神一樣的供著。歸根究底,就是這人真是太會裝、太會裝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01:18 AM

Chapter 30

    溫予丞的如意算盤打的想,可惜衛宮懸也不是一般人,他輕輕推了推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阮夢的錯覺,她好像覺得那銀絲眼鏡下面的那雙黑眸裡,似乎閃過一抹精光。

    「好啊。」

    聽了衛宮懸的話,阮夢微微瞠大眼睛,卻沒開口,她有一種預感,這廝話還沒有說完。

    果然……「既然你這麼喜歡在我們家蹭飯,那不給你吃也不好,免得別人說我小氣,軟,你說是不是?」阮夢吃不準衛宮懸的意思,只能跟著點了下頭。

    「真的?」溫予丞也覺得他答應的太快,裡面肯定有詐。

    「別說真的假的,你只說你吃是不吃。」衛宮懸揚起眉頭笑得溫和,一副很好說話很好商量的樣子。「要吃的話以後就都得在我們家吃飯了。」

    溫予丞當然求之不得,連忙點頭:「那敢情好,我當然吃!你確定以後要包我的三餐?沒什麼陰謀吧?」

    「當然。」摟著阮夢朝電梯走,衛宮懸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這可是你自己說要在我們家吃飯的,如果要反悔……你就把下個月關於『力合』的案子做了吧。」

    溫予丞極為豪氣的答應:「沒問題!」

    衛宮懸的嘴角上揚的更厲害了,阮夢看看他又看看溫予丞,隱隱覺得溫副總要杯具。

    事實也證明了阮夢的直覺果然是非常正確的。

    溫予丞坐在餐桌主位,阮夢坐在他對面,而衛宮懸站在兩人中間,遞給溫予丞一雙筷子。

    嘴角抽搐了幾下,溫予丞眯起眼睛看向衛宮懸:「這個是怎麼個意思?」

    「你不是還沒吃早餐呢?」優雅地解開身上的圍裙,然後將托盤裡看起來唯一能入口的一杯果汁放到了阮夢面前,示意她潤潤嗓子,薄薄的嘴脣勾起迷人的弧度。「我親自為你做的,快吃啊。」邊說邊摸了摸阮夢的頭,幫她把衣領翻了翻,一副極度悠閑自得的樣子。

    溫予丞拒絕吃這樣的豬食。他和衛宮懸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得的,這貨的廚藝怎麼樣他還不曉得?簡單的來說就是煎個蛋都能吃死人的那種。吃衛宮懸做的玩意兒?他又不是嫌活膩了:「我要吃的是包子做的。包子,快快,去給我弄點吃的來。」

    阮夢立刻站起來,卻被衛宮懸壓下。他神色略微有些不郁,一綹漆黑的發滑落在他額頭,顯得他整個人危險了許多:「她是我老婆,要做也是做給我吃,你哪裡來最好回哪裡去。少在我面前對她指手畫腳,這是我和她的家,你這個外來客。」

    溫予丞咬牙切齒:「剛剛是誰說要給我蹭飯的!」

    「給你蹭。」衛宮懸咧嘴一笑。「只不過做的人換成我就是了。」

    嘴角再度抽搐,溫予丞站起身:「哼,你以為溫少我稀罕吃這顆包子做的東西?不給吃就不給吃,我打死也不吃你做的生化武器。」

    說著帥氣地將西裝外套甩到肩頭就要朝門口走。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衛宮懸涼涼的聲音:「記得『力合』的案子可就交給溫少你了。」

    腳下一個踉蹌,溫予丞險些摔倒在地。好麼,他是被這廝給下了個套兒啊!這貨知道自己愛看熱鬧,肯定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好機會,所以故意答應自己的要求,好陷害自己!想起力合那個可怕的花痴總經理,溫予丞隱隱覺得蛋疼。

    阮夢看了看手錶,從溫予丞出現,到溫予丞消失,衛宮懸打發這個在商場上跟只狐狸似的男人,只用了……不到半小時。

    果然一山更有一山高,在無敵的衛宮懸面前,神馬都是浮雲。

    她抽了抽嘴角,抿了口果汁,有點頭疼。雖然成功把那個好看熱鬧的溫副總趕走了,但是從剛剛她聽到的那一串辟裡啪啦的聲響來看,廚房定然一片狼藉,她不知道要收拾多少時間。

    而喝藥的時間也快到了,衛宮懸不喜歡異味兒,她總不能在廚房裡煎藥吧?

    思前想後,還是先去打掃一下好了。可她剛站起來就被衛宮懸握住了手臂:「你做什麼去?」

    阮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清理廚房啊。」

    「我來就行了。」衛宮懸將她摁到椅子上坐下,又摸了摸她的頭,端起了桌上那慘不忍睹的焦黑色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食物朝廚房走去。

    阮夢見他一副很有架勢的樣子,好像真的會做家事一樣。可想起先前他微笑著跟她要圍裙說要做菜的時候,她不也是給他這副無所不能的樣子給騙了?!想到這裡,她立馬站起來朝廚房走,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個大神正手忙腳亂地扛著拖把在拖一地水的地面……

    居然能搞成世界大戰的樣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阮夢在心底感嘆,輕車熟路地拿了塊抹布開始擦流理台上的水,看到衛宮懸奮力拖地的樣子,輕聲道:「先把流理台收拾一下,最後再拖地,不然又要重新做一次了。」

    衛宮懸看到她進來,臉居然紅了那麼一下下,不過他立刻就適應過來了,連忙照阮夢說的去掃流理台上灑了一片的碎菜葉:「咳……我沒做好的原因是我沒學過,所以才——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很快就能學會的。」

    阮夢當然不會打擊他作為男人的自尊心,便笑著點了點頭。

    衛宮懸覺得她好像有敷衍自己的嫌疑,可是又說不出什麼名堂來,只好羞愧著一張老臉繼續拿著抹布擦擦擦。

    沒有做過家務的男人和成天做家務的女人就是不一樣,阮夢都清理完了大半了,衛宮懸依然在那一小塊地方擦。

    她暗自嘆了口氣,拿過他手裡的抹布:「你洗下手出去吧,我來就好了。」讓他一起的話天知道要弄到什麼時候。

    她這是……在嫌棄他?衛宮懸覺得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被看低到了塵埃裡,他難得地眯起眼睛,不肯服輸,更不肯在自己女人面前丟臉。昨天才說要好好地過日子呢,今天就展現出了自己作為男人什麼家事都不會的缺陷:「沒關係,我可以學,你教我。」

    阮夢還想拒絕,卻被衛宮懸堵了回來:「好男人就是要跟妻子一起做家務,快,快教我,總不能這些都叫你一個人做。」說著就拉起她的手,將她推到廚房的小桌子前坐下,很豪氣地表示。「你只要指揮我就行了,我一個人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01:20 AM

Chapter 31

    最後的結果……當然還是阮夢出手了。

    不是她說,衛大神看起來好像無所不能,其實對於家務事真的是一竅不通,而且還可以說是相當笨拙。

    她在觀看了半小時凄慘的情景後,終於忍無可忍地從他手中搶過菜瓜布,重新清理了一遍。期間衛宮懸一直帶著一種類似羞愧的表情跟著她,給她打下手,洗個抹布裝個垃圾什麼的。

    收拾完後,阮夢覺得自己簡直像是小死一回。她癱軟在椅子上,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如果是她一個人做就算了,偏偏大神非要幫忙,幫忙也就算了,他幫的還是倒忙。其實他還是很討厭她的吧?不然幹麼這樣整她?

    阮夢嘆了口氣,覺得嗓子乾得快要冒煙了,剛想去冰箱拿瓶果汁,一杯白開水就被放到了面前。

    她愣了一下,看到衛宮懸在自己身邊落座,黑色的頭髮垂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微微低著頭,阮夢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他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深沉的很。

    她張了張嘴,猶豫了半天,還是沒問。萬一問岔了可怎麼辦,她已經經不起他一次又一次的鄙夷和不屑了。

    喝了口水,阮夢遲疑地問道:「那個……你真的不去上班了嗎?真的沒關係嗎?」溫副總剛都來喊他上班的說。

    衛宮懸很自然地拿起阮夢喝了一口的杯子,湊到嘴邊灌了一大口。此刻他對自己充滿怨念,誰跟他提家事他跟誰急。

    怎麼可能呢……他怎麼可能在這方面完全沒天賦呢?一定是他沒有做過的緣故,熟能生巧不是?多做幾次應該就沒問題了,否則豈不有辱自己天才的名號。

    想到這裡,他暗自點了點頭,道:「沒關係,放心吧。對了……你喝藥的時間是不是到了?」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十一點半了,「需要幫忙嗎?」

    阮夢搖搖頭:「你不知道火候,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去休息吧。」說著便起身到廚房櫃子的下層翻找起來,一切準備就緒後才發現衛宮懸好像沒有離開的跡象,阮夢有點窘,問道:「嗯……味道可能會很難聞,你還是先去書房吧,免得待會兒聞了不舒服。」

    「沒事。」衛宮懸微微一笑,將鼻梁上的眼鏡拿了下來,露出一雙眼尾上揚的黑眸來。

    他的眼睛長得很奇特,說是桃花眼不是,說是丹鳳眼也不像,但十分的漂亮。雙眼皮極深,眼珠深黑色,加上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輪廓,看起來很有那種俊美混血兒的感覺。嘴脣卻又是薄薄的,抿起來的時候不怒而威,笑起來的時候又給人一種溫文儒雅的柔和感。

    在被迷得神魂顛倒之前,阮夢趕緊轉移視線。

    她平時都把藥煎成兩份,所以今天只需要稍稍熱一下就好了。

    中藥的味道實在是稱不上好聞,廚房雖然不算小,但是這味道簡直就像是有眼睛似的,拼了命地朝四處迸發,阮夢擔心地看向衛宮懸,卻見他仍然是一臉淡定,好像一點不為所動。

    阮夢想起前世自己上學時每每經過中藥店都要捏著鼻子走過去,而且要走出好遠才敢繼續呼吸,足見這味道有多麼嚇人。有些中藥聞起來味道不是很重,但喝起來卻都是一樣的苦,苦的人掉眼淚。

    將藥倒出來,阮夢坐下,小口小口的喝著,她就好像沒有味覺一樣,絲毫不覺得苦,連面上表情都沒有怎麼變過。

    衛宮懸看著她這個模樣,湊過來,問道:「不苦嗎?」

    阮夢笑了笑:「當然苦啊。」

    「那你怎麼不倒杯水或者拿塊糖?」

    衛宮懸略微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就要去給她倒水,卻被阮夢拉住,她對著他搖搖頭:「不需要,我沒事的。」苦,早就苦慣了,現在的生活對她而言已經完美的猶如天堂。

    劍眉擰起,衛宮懸看著阮夢面不改色地灌下一大碗黑乎乎的藥汁,然後將碗洗好放下,走回來跟自己說:「中午有什麼想吃的嗎?」

    他隨口道:「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注意力仍然放在阮夢說那句『我沒事的』時候的表情上。

    怎麼說呢,那個表情……就好像一個經過大風大浪早已看破紅塵的老人一般,那般滄桑的表情露在一個剛剛二十出頭的女人臉上,詭異的不搭,卻也有種說不出的哀傷。

    他心下隱隱有些不安,卻並沒有問。阮夢不會說的,即使是他親自問。他心裡很清楚。

    阮夢點點頭:「好。」說完便開始準備午餐。

    衛宮懸就坐在那兒看著她動手,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連忙上前幫忙。

    說是幫忙,也不過是洗個菜切個丁罷了,後來阮夢就不教他切了……因為他切出來的實在是難看,厚的厚薄的薄斷的斷碎的碎,好好一顆土豆讓他削皮,最後削的皮比剩下來的肉都多。

    吃過午飯後,阮夢是有午休的習慣的,她照例在收拾完後準備去睡覺,可走了兩步看出來衛宮懸好像沒有要去上班的意思。當下也有點吃不準他想怎樣,便吶了吶擺擺手:「嗯……我要去午休了,你待會兒走的時候路上小心。」

    衛宮懸挑眉:「午休?我跟你一起。」

    阮夢僵住。

    從早上到現在,他已經跟她黏在一起近六個小時了。除了晚上睡覺,他們還從來沒有單獨相處過這麼長時間,阮夢渾身的神經都緊繃著,偏偏衛宮懸還不肯放過她。僵硬地被摟著走向臥室,阮夢在心裡流著麵條寬的淚:不要每次都朝床上走,好不好!

    中午睡覺跟晚上睡覺到底是不一樣的,阮夢躺在那兒,很想很想翻身,但是礙於有人用手臂把她緊緊箍著,又不敢動,只能不住地眨著眼睛。

    衛宮懸倒是睡得很快,阮夢僵硬地躺在他懷裡,覺得自己四肢都要麻了。過了好一會兒,直到衛宮懸的呼吸聲逐漸平緩下來,她才敢抬頭看他到底睡沒睡著。好像……是睡著了的樣子,阮夢試探性地拿起環在自己腰間的大手,輕輕放到一邊。

    衛宮懸沒有反應。

    阮夢鬆了口氣。

    可當她一腳跨下床的時候,身後驀地傳來了懶洋洋地問話:「軟?」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01:22 AM

Chapter 32

    聽到後面那個低低地聲音,阮夢一下子就蔫了,她背對著他,呵呵乾笑:「那什麼……我就是去個廁所……」

    「那就快去,快些回來。」衛宮懸也不戳穿她,事實上他早就察覺到她睡在自己懷裡時候那僵硬的身子了。

    他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到底是有些強求了,他是不是太過急躁,因為想要得到自己想象中的溫暖婚姻生活?他到底應該慢慢來才是。

    阮夢得令,連忙溜走,在洗手間磨蹭了近一個小時才慢吞吞地蹭出來,滿心以為衛宮懸應該已經睡著了,結果一出來才發現那男人正倚著床頭看書呢,見她出來便微微一笑,很是溫文的樣子:「好了嗎?快上來。」說著還掀開被子拍了拍床。

    阮夢心裡叫苦,依然是蝸牛速度挪過去,還沒坐上去呢,就被衛宮懸一把拉走,一眨眼,天旋地轉間,就給人壓在了身下。

    衛宮懸搖頭,一副很無奈的樣子:「軟……你說你怎麼就不能老實一點兒呢?就睡個午覺,我又不對你做什麼。」

    嘴角抽搐了下,阮夢在心裡腹誹,不知道幾天前那個昏天昏地闖進臥室直接將自己扒光的男人是誰?可心裡這樣想,她哪裡敢在表現出來啊,只能眼帶委屈地看著衛宮懸:「我沒有亂動。」

    「可是你也沒有放鬆。」衛宮懸看得可清呢。「是睡不著……還是不想和我睡?」

    阮夢連忙搖頭,能和他睡一起是她前世最大的願望好麼,即使是重生後,她也是極喜歡和他相處的,又怎麼會嫌棄。「沒有沒有,我只是、只是……只是有點不適應而已……」

    得到滿意的答案,知道她不是嫌棄自己,衛宮懸也就滿足了,當下就起了身,還把阮夢也給一起拉了起來,摸了摸她的頭髮,看著她眼窩子下面淡淡的一圈黑色,知道是自己昨天晚上折騰的太過,今天一早她又起的急,做飯打掃一大堆的事情,不累才怪呢。

    他輕輕在她脣瓣上親了一口,將她摁倒在被子裡,蓋好,才道:「我去書房看會兒文件再回來睡,你先睡。」

    阮夢愣了一下,以為自己一定會睡不著,誰知道衛宮懸消失後她居然很快就睡熟了!熟到後來衛宮懸進來輕手輕腳地爬上床把自己抱到懷裡也沒什麼反應。

    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衛宮懸自己也有點兒吃不準。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出了毛病,居然在結婚三年,早已將當初的願望消耗殆盡後又重新拾了起來。

    三年都沒有感覺到的事情,這幾天卻那樣來勢洶洶。先前被阮夢設計,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和責任心讓他不能捨棄這個女人,即使是想好好過日子也不曾跟她說過,可現在呢?原本漠視的女人如今居然越看越順眼,鼻子眼睛眉毛看哪兒都舒服,就連她身上的贅肉,他都看著歡喜,只覺得可愛,一點兒都不覺膩味。

    嗯……情人眼裡出西施,大概就是這麼個道理吧?

    心裡這麼想著,手卻似乎有自己的意識順到了阮夢的衣襟裡。她睡得正熟,眼睛閉著,睫毛很長很捲,像個洋娃娃。

    衛宮懸無意識地想著不知道阮夢瘦下來會是個什麼樣子,但是他還是喜歡她這樣胖嘟嘟的,抱起來很有手感,他也不用擔心會有狂蜂浪蝶看上自家媳婦。

    大手已經伸到了阮夢睡衣裡,阮夢睡覺最不愛束縛,總是要把胸罩脫掉,所以衛宮懸的手一伸進去,便摸到了一把的軟玉溫香。

    起先他沒那個意思,但是揉著摸著,性致就慢慢上來了,只覺得一股血氣全朝下身涌去,渾身燥熱難當,很想撕開她的衣服狠狠衝進去。

    可阮夢睡得正熟,很信任他的樣子,一隻手還軟綿綿地搭在他胸口揪著他的睡衣領子,就這樣趁人之危……好像不大好,而且昨晚他的確是折騰過了,也不知她下面還腫不腫。

    總不能在決定好好過日子後天天膩在床上吧?婚姻又不是隻靠做愛來的,他既然要做一個好丈夫,就當然不能在老婆身體疲憊的時候只顧著一逞獸慾。

    而且……對於阮夢來說,他這個丈夫,其實也沒什麼能幫得上忙的。衛宮懸又想起之前自己把廚房搞得一團糟,但懷裡這個軟軟的女人卻瞬間就控制住了局面,三下五除二就將髒亂的廚房搞定。

    其實自己也並不是無所不能的,不是?想到這裡,他低低地笑了。

    阮夢睡得正熟,現在被他一笑,頓時哼唧了一聲,衛宮懸連忙淡定,拍了拍她的背,哄著她又睡了,才揚起嘴角微微一笑,手卻還是在她胸口不住地揉捏,力道很輕,像是怕把阮夢弄醒,但是又有點捨不得滿手的嫩滑,粗糙的指腹點住一枚軟軟涼涼的乳尖,左右轉了幾圈,那嬌嬌俏俏的乳尖邊瞬間站了起來,摸在手裡實在是舒服至極。

    可是越摸下面就越火熱,恨不得立刻就將女人給扒光。她是他老婆啊,他碰她可是名正言順的,誰也不能阻止,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有這樣的權力。

    一種很熱血的感覺從他腳底直往頭頂衝,衛宮懸第一次覺得這個認知比談成了幾億美元的案子叫他更興奮和自豪。

    這個女人,就是要和他共度一生的呵。作為男人,他要履行丈夫的責任和義務,呵護她,保護她,寵愛她,日後生幾個小蘿蔔頭,人生就圓滿了。

    他越想越高興,越想越期待,手上揉捏的力道一下子就加大了,阮夢被他捏疼,眼睛猛地睜開,一時間還分不大清楚焦距,傻乎乎地看著。

    衛宮懸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憶起自己還揉著她的胸部呢,這一下想必不輕。可阮夢不知是睡懵了還是疼傻了,竟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那樣呆呆地望著他。

    過了幾分鐘,阮夢才嗯了一聲,又閉上眼,嘴巴裡嘟噥了一句什麼,衛宮懸沒有挺清楚,他心裡只怕阮夢胸部給自己捏紅捏腫,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力氣,雖然算不上大力士,但一般男人想比過他那也是絕不可能的,這麼一下手,阮夢身子又比尋常人嫩一些,還不知會紅成什麼樣子。越想越後怕,掀起被子就要扯她的睡衣。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1:07 PM

Chapter 33

    阮夢這人有個很大的缺點,就是睡得很死。

    說她睡得死倒也不到地震颱風都察覺不到的地步,但是也相去不遠了,如果有人在她睡眠時想叫醒她,那絕對不可能。想把阮夢叫醒,無異於蚍蜉撼大樹,螳螂擋馬車。

    如今她現在容易醒,也只是因為不適應和衛宮懸在一起是了。

    可睡神是強大的,就是再不適應,她也依然睡得熟。

    這真的是個很差的習慣,阮夢自己也知道,所以她自己也在有意識地去克制,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二十幾年的習慣了,哪是那麼容易說改就改的?不過幸好阮夢是重生文的女主,雖然作者沒有給她開外掛,但畢竟不是後媽,她想要啥,即使不能給啥,那也得給個東西代替不是?

    時間嘛!慢慢來嘛!

    所以當衛宮懸將阮夢睡衣扒掉的時候,她就只是哼了一聲,一身的白肉在昏暗的室內顯得尤其誘人。窗簾是拉上的,隱隱有絲光線透進來,也不算太亮,但是足夠衛宮懸看清楚阮夢的樣子。

    她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小嘴緊緊地抿著,好像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渾身不著寸縷,卻遍體勝雪,嫩白無比,尤其是那兩顆白生生圓滾滾的乳房,即使是躺著也依然堅挺俏麗。要不怎麼說男人是視覺動物呢?就算是淡定大神如衛宮懸,也不免被晃花了眼。

    他伸指輕輕摸了上去,剛剛自己抓的是她右乳,現在那嫩白的乳肉上正有著一圈兒的紅,乳頭也比左邊的大了一圈兒。

    衛宮懸嘆口氣,伸手到床頭上摸來一管軟膏,擠了出來給阮夢涂。

    這軟膏還是阮夢自己買的,他們剛結婚那會兒,衛宮懸沒經驗,阮夢也沒經驗,兩人雖然曾經給了彼此自己的第一次,但那畢竟酒壯人膽兒,阮夢喝了酒衛宮懸被下了藥,要說真正的第一次,還是得屬新婚之夜。

    衛大神其實是個很傳統的男人,但他的傳統又不是迂腐,比如說他在新婚之夜即使不喜歡阮夢也依然和她上了床,因為那是他身為丈夫的義務,沒有一個妻子喜歡在新婚之夜轉身去書房的老公的。

    他認為新婚之夜就是夫妻交心的時候——雖然那個時候的阮夢和現在這個阮夢比起來,實在說不上什麼能讓他有交心的慾望。

    都是第一次那咋辦啊,衛宮懸是生手,阮夢也是啊,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女人家來主動?先前壯著狗膽給衛宮懸下藥已經是阮夢二十年的人生中做壞事的極限了,現在可好,結婚了,還要自己來?

    可衛宮懸又不是那些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男人,他成了家,有了老婆,那紓解慾望的工作就落到了阮夢身上。

    先不說狀況慘烈的新婚之夜,衛宮懸不盡興,阮夢下面也沒什麼水,如果不是因為新婚,簡直就要不歡而散了。

    其實女人名器什麼的那都白扯,要是下面沒水,你就是九天仙子也不過是個石女,所以說衛宮懸怎麼能體會出阮夢身體的美好來?更別說當時阮夢為了輓回之前自己大膽豪放的下藥舉動,叫也不敢叫,一味地忍著,衛宮懸會想碰她才怪。

    可即使是這樣,即使是阮夢先犯的錯,是阮夢設計的他,自從和她結了婚後,他也從來沒有虐待阮夢或者是毆打阮夢的舉動。

    阮夢心裡感動啊,她知道自己沒反應不行,女人能夠忍住慾望,但是總不能讓男人也憋著吧?時間長了是會憋出病來的!那段時間裡衛宮懸沒少碰她,但是一看到她下面沒什麼水,就抽身走了,哪怕當時憋得再怎麼厲害。

    在他心裡,阮夢嫁了他,那就是他妻子,妻子是妻子,不是充氣娃娃,不能只顧著自己的慾望恣意凌辱。

    雖然最開始的時候,這段婚姻有個不怎麼美好的開頭。阮夢後來老著臉皮到網上查了下,才去藥房買了潤滑膏,為了防止被人看出什麼端倪來,她選擇了有消炎作用的那種,也就是她買了藥,衛宮懸才肯再碰她,但是次數明顯少了,除非是忍不住,否則他更願意自己解決。

    現在這藥又派上用場了,不過阮夢自己不知道衛宮懸正給她上藥呢,她迷迷糊糊地嫌棄那藥涼,哼唧著不給碰。

    衛宮懸逼得急了,她就啊的叫了一聲,猛地一翻身改成趴姿,腦袋埋進柔軟的大枕頭裡,繼續睡。

    衛宮懸抽了下嘴角,鍥而不捨地去翻阮夢的身體。可這廝明顯有小強的精神,硬是揪著被單不願意放開,死活不肯轉過來,衛宮懸無奈,只好下床,將她連人帶被單都抱起來,手指透過被單給她涂藥。

    好像是意識到怎麼躲都沒用了,阮夢這才乖乖地給涂上藥,衛宮懸放下她的時候,她很自然地就抱住枕頭蹭啊蹭,雙腿習慣性地蜷縮起來,像是仍然身在母親溫暖的羊水裡。

    黑色的眼睛眨了眨,透露出一點笑意。衛宮懸無奈地拉過薄被,剛想給阮夢蓋上,就看到了她圓嘟嘟翹著的屁股。

    都說屁股大好生養,衛宮懸可不覺得。要不怎麼他跟阮夢結婚三年了都沒有個小包子的消息呢?他失神地望著阮夢圓潤白嫩的屁股,兩瓣嫩肉跟水蜜桃似的,每當她動一下,那兩瓣桃子就跟著晃一下,水當當滑溜溜,跟果凍似的。

    身為衛氏的老闆,衛宮懸遇到過不少主動獻身的女人,那些女人的身體都非常纖瘦,但胸部大多很小,少數的極大,但看起來卻仍是瘦骨嶙峋的,從來都不能惹起他的慾望。

    他是個自製力很強的男人,一般情況下不易動情。但現在,看著這兩瓣桃子屁股,衛宮懸卻忍不住伸出手去摸起來。

    嗯……手感好的不得了。以前只顧著做完就算,倒是給忽略了。

    不過……衛宮懸皺起眉頭,是他的錯覺還是怎麼的,他怎麼覺得阮夢好像瘦了一些?大手張開,罩住她的腰肢,果然瘦了些,先前他雙手是圈不住她的腰的,他又攥了攥阮夢的手腕,也細了些,難道是平常日子裡自己只吃那兩樣菜給靠的?不能啊,她可以自己做想吃的才是啊。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1:11 PM

Chapter 34

    這人吧,就是飽暖思淫欲。

    衛宮懸吃飽喝足睡夠了,就想著法兒的從阮夢身上找樂子。

    還別說,這麼一個軟綿綿白嫩嫩的女人趴在你眼前,還是你媳婦兒,你可以想怎樣就怎樣,合法的,誰也不能說什麼,還真是一種很大的誘惑,尤其是現在衛宮懸看阮夢可順眼了,都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把她勒在褲腰帶上過日子,好好培養感情。

    如果註定只有一段婚姻,那麼用感情去經營使它變得更美好,何樂而不為呢?

    現在衛宮懸察覺到阮夢瘦了,心裡一陣陣的添堵。他自己肯定是有責任的,說難聽點,他現在就認為阮夢之所以會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於他的忽略和不屑。畢竟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個女孩子,他實在是不該對她那般不假辭色,尤其是在結婚之後。

    有了愧疚之心,他就忍不住摸啊摸,像是想把阮夢的肉給摸出來。

    不是他矯情,他是真不喜歡阮夢瘦下去。他看膩了那些瘦的跟柴火棍兒一樣的女人,這樣豐腴福態抱起來軟綿綿的阮夢才是他真心喜歡的。

    於是衛宮懸暗暗下了決心,得學會做菜。自己媳婦兒當然要自己養,想養成什麼樣子就養成什麼樣子,反正作者對於男主一向都開外掛的,他肯定不是家事低能兒。

    想著想著,手上動作卻沒有停過。厚實溫熱的大掌在嫩嘟嘟的屁股上不住地揉啊揉捏啊捏,阮夢睡得各種不舒服,可是又懶得動,便把頭藏在枕頭裡一下下往前蠕動,跟條蟲兒似的。

    衛宮懸抽了抽嘴角,那水蜜桃似的兩瓣屁股在他眼前一晃一晃的,存心要人狼化。他想要,很想要,他都硬了。可看著阮夢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衛宮懸又有些捨不得,她到底是女人,近來又瘦了,他哪能真的什麼都不顧直接提槍就上?

    忍了半天,到底還是沒忍住。他將阮夢翻過來,親了親她的嘴,舌頭靈巧地鑽進去,將她芳香的口腔塞滿。

    阮夢無法呼吸,雙手自動自發地伸上來推他,衛宮懸是誰啊,哪能是那麼容易被推開的?最後阮夢不僅沒能如願推開他,還把自己的手免費送了上來。

    衛宮懸也不想勉強,他這幾天慾望爆棚,已經到了看著阮夢就能硬的地步了,如果總是要她來紓解,那肯定不行,就算再補也沒用的,她到底是女人。大掌摸了摸那兩顆雪白的乳房,下滑到柔嫩的小手上,只好讓她幫忙了。

    阮夢睡得正熟,昨晚她幾乎一夜沒睡,早上又起得早,能不累麼?再加上衛宮懸的動作幅度並不是很大,所以她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女人的手和自己的手到底是不一樣,很快,小衛宮懸就繳槍投降了,白色的精液噴灑在阮夢腿間,他喘著粗氣,拿了面紙給阮夢擦乾淨,覺得屋裡的膻腥味有點兒重,到底是有潔癖的人,就連自己的東西都覺得不幹淨。

    給阮夢用毛巾擦完,他便走進浴室去洗澡,擠沐浴乳的時候又看到那再也不成雙成對的牙刷,心裡莫名的不舒服,好像阮夢要拋棄自己了一樣。

    想了想,他隨手將自己的牙刷扔進了馬桶裡,心情立刻暢快起來,然後衝掉身上的泡沫過去刷牙——當然,用的是阮夢的牙刷。

    刷完牙後整個人更是神清氣爽,手機來了簡訊,是溫予丞,說是把今天要簽字的文件用傳真機傳過來,要他注意接收。輕吻了阮夢一下後,衛宮懸轉身去了書房,臨走時不忘輕輕帶上門。

    阮夢醒過來時沒見到衛宮懸,便以為他上班去了,整個人鬆了下來,繃了很久的心終於能放下了。她坐起來穿鞋子,覺得嘴巴裡黏黏膩膩的不舒服,每次睡午覺後都這樣,踮著腳走進浴室,總覺得像是少了什麼,刷完牙才發現:原來是少了根牙刷!

    她愣了愣,之前備用的都是成雙成對的,已經被她扔了,現在家裡是沒有備用的牙刷了。

    可這牙刷不是新的嗎?她剛換沒多久的說。四下瞄了一圈,到底也沒看見那失蹤的牙刷在哪裡。沒辦法,阮夢只好先刷了牙,然後從拿了衣服。她想反正家裡也沒其他人,就沒去更衣室,直接在臥室就換了起來。

    說巧也真巧,前面不是說過了嘛,作者對男主一向都是開外掛的,所以衛宮懸便很有眼福的看到了這活色生香的一幕。

    說阮夢的身體迷人那太抬舉她了,但是她的確是曲線開闊,尤其是肌膚白嫩,牛奶似的,從後面看時,就見到她抬腳,那腿間神秘且銷魂的一部分便隱隱約約地若隱若現起來,衛宮懸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喉結上下滾動,大手張開,就從後面抱住了阮夢。

    一個女人,正在自己家裡換衣服,還沒來得及穿好就被人從後面抱住了,胸部還被抓住不斷的揉,你怕不怕?阮夢嚇得尖叫一聲,就要去咬,衛宮懸連忙開口:「是我。」

    阮夢仍然驚魂未定,她傻乎乎地被衛宮懸轉過身來,臉上呈現出一種呆滯的神色。

    衛宮懸也知道自己把她給嚇壞了,連忙抱著安慰:「軟、軟,別怕別怕,是我、是我。」

    「……你、你不是上班去了?」老天爺,她覺得自己重生的好驚險,魂兒都給嚇沒了。

    衛宮懸輕笑,幫她掀了睡裙,拿過胸罩要給她穿上,大掌經過她胸前時,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見自己握得那塊紅痕已經褪了,才滿意地點了下頭,拿過阮夢的胳膊從肩帶裡穿過去,順便吃吃嫩豆腐。

    調整型胸罩使得原本就無比豐滿的酥胸更加的波濤洶涌風情萬種,尤其是在被他疼愛過後的阮夢,也許是因為被滋潤的徹底,面色在白裡又添了抹紅,看起來更像是一顆水靈靈的水蜜桃了。

    衛宮懸發現自己語文差的可以,形容阮夢什麼都像是水蜜桃。嗯……抱在懷裡的時候軟綿綿的,真的像是顆白嫩嫩幼泡泡的包子。「今天不去上班了,我剛在書房已經把今天的文件都簽好了,待會兒帶你出去吃飯。」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1:14 PM

Chapter 35

    出、出去吃飯?她可以拒絕咩?

    答案當然是NO,衛宮懸決定了的事情哪裡是她小小一個阮夢能夠翻盤的?萬般無奈下,她只好委屈地去換了衣服準備跟大神出門去。

    她剛剛換上的外出服呢,但是用膝蓋想衛宮懸也不會帶她去大排檔,所以還是得重新換一套。阮夢嘆口氣,去了更衣室,衛宮懸也開始脫浴袍,他坐在床上,懶洋洋地解著腰帶,這速度慢的,直到阮夢出來他都沒好。

    黑眸在見到阮夢時不由自主地一亮。

    她穿了件米色的薄風衣,很透氣的那種,下擺長到膝蓋,然後是黑色的鉛筆褲和高跟涼鞋,奇異地中和了她略顯肥胖的身體,整個人看起來說不出的舒服,頭髮則是鬆鬆地放了下來,遮掩住了臉型的不足,衛宮懸站起來,浴袍仍然披著,但卻露出了精壯的胸膛和下面的內褲。

    阮夢沒個心理準備就被他拉了過去,親個昏天暗地,她喘息著掙脫的時候嘴脣已經腫的不像樣子了。

    衛宮懸親親她,說道:「幫我選衣服。」

    她無奈,只好挑了件銀灰色的西裝給他,衛宮懸是個天生的衣架子,什麼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好看,阮夢看著他慢條斯理地穿上白襯衫,便自動自發的在他眼神中去給他扣袖口打領帶,得到衛宮懸滿意的吻一個。

    重生後阮夢其實是很低調的,就像是她一點兒都不想被人知道其實自己是衛宮懸的妻子一樣。

    她怕死了前世離婚時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她好不容易重新活了一次,實在是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不管最後結局如何,她至少都要保持自己的尊嚴,就算最後輸的一敗塗地,也不至於尊嚴盡失。

    所以在出了家門後,她就刻意要跟衛宮懸保持距離,這一舉動可惹惱了衛大神。

    他就這麼招人嫌?心裡一氣,大掌一伸就將阮夢勾進了懷裡,不管她再怎麼掙扎都不肯放。

    阮夢心裡急啊,她這樣出去,很招人的好嗎!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衛宮懸生性低調,媒體只知道衛氏集團的總裁叫做衛宮懸,但是對於他的長相卻是沒幾個人曉得,所以被登上報的可能性暫時不大。

    因為小區附近就有很多餐廳,所以衛宮懸很難得的決定浪漫一回,跟阮夢手牽手出去。

    經過小區警衛室的時候阮夢覺得自己的臉都要化了,沿路上也一直有人在看,回頭率簡直是百分之百。

    她都盡量低頭,想不給人看到自己的臉,可衛宮懸很明顯不想讓她成功,因為他總是不停地捏她的手和臉,要不就是攬她的肩和腰。

    阮夢淚奔,大神你不要這樣……沒看出她壓力很大嗎?

    就在兩人走出小區不遠,對面突然狂風似的捲過來一個人,阮夢以為是路人就沒多加注意,誰知自己的手一把被握住上下左右使勁兒的搖,她愣住,衛宮懸反應比她快多了,一巴掌就把那人的手給拍掉,將她護到懷裡,臉也冷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阮夢的錯覺,她仿佛看到有一絲冷光從那鏡片後一閃而過。

    「是你、是你,我的東方姑娘,那天真是謝謝你了!」

    男人一開口就是法語,阮夢仔細地看了看這人的臉,才認出他就是那天在超市裡沒錢的那男人,當下微微一笑:「不客氣。」

    衛宮懸的臉更冷了,什麼叫我的東方姑娘?他剛準備和自己老婆培養感情就有不長眼的情敵冒出來了?劍眉一擰,二話不說,護著阮夢就朝回走。

    阮夢被他嚇了一跳:「怎、怎麼了?」

    「我突然想吃你做的菜,咱們回家去。」

    聽了他的話,阮夢雖然覺得奇怪,卻也鬆了口氣。她本來就不想跟他一起出來,尤其自己還是這樣的形象,能回家當然是最好了。當下便笑眼眯眯地跟著走,完全忽略了剛才一臉開心握著自己手的外國男人。

    不過她不想搭理,可不代表別人不想招惹她。

    那男人非常自來熟,阮夢記得一開始在超市看到這人時,可不是這樣的表情,她朝衛宮懸懷裡躲了躲,衛宮懸以為她害怕,將她抱得緊了些,薄薄的嘴脣微微揚起一絲弧度,就在那人又伸手過來的時候,他先一步踩上了男人的腳,男人抱著腳在原地大叫,他便順勢帶著阮夢從旁邊走過,很平常很自然,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阮夢汗顏,還是忍不住以同情的眼神看了那男人一眼,可那人也真是好玩,見她看他,居然瞬間收起了臉上的痛意,對她做了個鬼臉。

    阮夢一個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衛宮懸一聽她笑了,也跟著回頭,那男人沒來得及收回鬼臉,便給看了個正著。

    衛宮懸黑著一張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握住阮夢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靜。

    過了好久,阮夢才推得開衛宮懸,那也是他願意給她推開,否則指不定現在還被親得頭昏腦脹呢。

    她喘著粗氣,臉紅得不像話,眼角餘光瞄到所有人都在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們,頓時更覺得丟臉,可衛宮懸的懷抱是那般溫暖,像是堅實的堡壘,能夠為她遮擋世上的一切風雨。

    阮夢到底還是臉皮薄,而且她也是直到現在才知道衛宮懸臉皮這麼厚,當下一咬牙,推開他就想跑。

    可衛大神哪裡是那麼好應付的人?別說跑了,她就連他的懷抱都沒能掙開。

    那個外國男人也愣住了。衛宮懸滿意地瞟了四周一眼,慢條斯理不急不慢地摟著阮夢回家,銀絲眼鏡後閃過一抹愉快的精光。

    回家後阮夢還是有些恍惚,她換了拖鞋就要朝客廳走,手腕卻冷不丁地被身後的衛宮懸捉住,然後整個人都被壓在了門上,背脊抵著硬邦邦的門板,有點難受。

    她扭動了下,衛宮懸卻擠進她雙腿間,充滿蠱惑性的氣息噴在她脣邊:「軟,剛剛那男人是誰,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下?」

    「嗯……」阮夢嚶嚀了一聲,因為他的脣已經落到了她胸口,撥開了風衣,烙下一個紅色的吻痕。她身體現在敏感著,被他一碰就忘了要怎麼思考了:「我、我不認識他……」

    「不認識?那他會衝上來握你的手還叫你是他的東方姑娘?」衛宮懸啃了她胸口一口,牙齒嘬著柔嫩的乳頭,阮夢的胸罩已經被他推了下去,牛奶般細膩的肌膚都露了出來。「快點,說實話。」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1:15 PM

Chapter 36

    阮夢給他親得神魂顛倒,連自己姓啥都忘了,哪裡還能聽見他在問什麼?過了好久,直到胸口被啃得實在酥麻的受不了,才哼哼著求饒:「嗯……別、別咬……我說、我說……」

    「說。」衛宮懸慢條斯理地揉著她肉肉嫩嫩的腰,很悠閑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急,但眼裡分明閃著精光。

    「嗯……」他又是親又是摸的,叫她怎麼思考?「你先別碰我……」

    「不碰你?」衛宮懸挑起眉。「想考慮怎麼敷衍我嗎?」

    大神你想多了,真的。

    阮夢咬牙,忍著一陣一陣的酥麻,軟著嗓子道:「我不認識他……真的不認識!」腰被掐了一把,她很怕癢的好嗎?「等、等等——你給我時間說話啊!」

    犯人急了,衛宮懸眼裡閃過一抹笑意,雙手把到阮夢腰上。薄脣從她胸口一路親回嘴脣,低低地道:「說。」

    「那天我去超市買東西,那個外國男人沒有人民幣,所以我就幫忙付了錢……」見大神表情隱隱有些不郁,阮夢詭異地就是知道他在想什麼,連忙繼續解釋:「因為他在收銀台和收銀員拖了好久,我買的東西比較多,所以才幫他付了錢……我不認識他,真的不認識!」像是怕衛宮懸不相信,她還用力點了點頭。

    形狀優美的薄脣微微勾起一個弧度,衛宮懸還算滿意這個回答,將她從門板上拉了起來,攬著她的腰朝客廳走,不忘在她脣瓣上烙個吻:「這次就姑且相信你,下次可要注意。」

    阮夢咬牙,這不是雙重標準嗎?!「那你在公司裡也要注意別跟女性員工講話。」

    衛宮懸正等著她這句呢:「那要不你跟我一起上班去,一方面能監視我,一方面也能培養培養感情。」畢竟是要過一輩子的人,他工作忙,每天除了睡覺時間在一起不到兩小時,再好的感情也得給弄沒了。

    這話原本只是隨口一說,可脫口而出後,衛宮懸卻覺得把阮夢帶在身邊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偶爾工作累了還有老婆可以抱,正好辦公室有附屬的小廚房,他也不必再去吃那些號稱是五星級卻難吃到爆的外賣。

    阮夢嚇了一跳,連忙拒絕:「不、不用了——」見衛大神黑眸一轉,怕他再想出什麼稀奇古怪的點子,急道:「其實我正在找工作,已經準備面試了,我怕沒辦法陪著你。」

    「工作?面試?」衛宮懸挑眉。「那正好,我缺個助理。」

    阮夢自己挖坑自己跳,很怨念:「可是專業不對口。」她當年學的是文學輔修法語好嗎,去衛氏能幹嗎,她啥都不會,連報表都不會做,對電腦更是一竅不通,水平只到開關機上上網百度谷歌。他要她去公司幫忙……還不如直接把公司給關了==

    「你會法語,可以給我做翻譯。」衛宮懸一手摸了摸下巴,另一手摸了摸阮夢的腦袋。「我記得你的英語跟德語好像也不錯的樣子,你好像還會說廣東話。」雖然記憶很遙遠,但是他記住了就沒有錯的時候。之前在大學時她曾經幫一個廣東同學做什麼事,那一口廣東話可流利的很。

    「……你也會。」阮夢繼續怨念。她這輩子也就有點語言天賦了,好歹認識都快十年了,他卻不知道其實日語韓語她也會的。

    衛宮懸很自然地說:「老闆當然要帶個翻譯才顯得霸氣。」

    阮夢表示鴨梨很大,她抽了抽嘴角,小心地想跟衛宮懸把距離拉開,奈何這男人當真是精明非常,不管自己怎麼伸胳膊動腿,都在大神掌控之中,動彈不得。

    「那、那也不需要我啊……我去了還不降低你公司集體員工形象?而且我也不適合拋頭露面……萬一別人知道我是你老婆怎麼辦?」

    悄悄把手推到兩人相貼的身體間,阮夢聰明地沒再試圖保持距離,只是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胸罩推下去,再把衣襟拉好,剛想鬆口氣,就聽到細微的一聲啪,阮夢愣了下,胸罩突然就鬆了下來,原來是後面的暗扣被打開了。

    咬牙,這男人真的是——阮夢下意識地捂胸,覺得自己這一天過得比重生前都累。

    衛宮懸笑眯眯地將手順到她胸口,雖然肩帶還在身上,不過在跟不在也沒啥兩樣了。

    前世阮夢不知道,現在可算是了解衛宮懸到底有多厲害了,他現在還沒用心思對付她呢,就叫她招架不住了,想想商場上那些慘被他當成對手的人,是不是悲催幾百倍?這樣一想,阮夢心裡就平衡了,遭罪也不止遭自己一人嘛。

    可看衛宮懸這樣子,好像自己有哪裡說錯話了,哪裡錯了?哪裡?哪裡??

    衛宮懸瞧著阮夢一臉茫然卻又死拽著衣襟的小樣,恨不得在她臉上啃一口,可看她那小模樣又覺得憐惜,之前自己待她不好,冷暴力使得太過分,現在她嚇成這樣,自己才是最大原因。

    於是心裡百般折騰她的想法到底都沒使出來,只是把阮夢朝大腿上抱了抱,讓她的臉和自己挨近,然後說:「軟,你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了嗎?」

    阮夢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來他們那個以後好好過日子的約定,連忙點頭。

    「那你在怕什麼?我不會說話不算話的,你為什麼這麼怕我?」他一直對這事兒非常不解,按理說她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才是。

    現在想想,她也是突然變成這樣的,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也許是在他不知道的什麼地方發生了什麼事?想到這裡,他便收緊了抱著阮夢的手,仔細地端詳了她一遍,直把阮夢看得毛骨悚然,才問:「軟,還是說……你瞞了我什麼事?」邊說邊拿手指撫摸阮夢幼泡泡白咪咪的臉蛋,最後在粉嫩的脣瓣上流連不去。

    「呵呵……」阮夢乾笑,「我沒有怕你啊。」打死她她都不敢說自己是重生的,作者又沒賦予她這勇氣……而且說出來的話,萬一有人把她抓去當白老鼠做實驗怎麼樣?

    一個死人,突然還魂了,而且還是還到十年前!開什麼玩笑啊……可面前這尊大神很明顯不是能輕易糊弄過去的型……

    她咳嗽了幾聲,眼珠子轉啊轉,可惜腦容量跟衛大神比起來根本不夠看,到底也沒能想到一個比較牛X的理由,最後,只能硬著頭皮胡扯:「那什麼……我沒瞞你啥事,就是之前看了本小言,上面說做人要灑脫,不要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感情……」

    「小言?」對於那種東西,衛宮懸不感冒,但從沒看過。「那就把上面的鬼話都給忘了吧,生活跟小說是不一樣的。」

    阮夢覺得自己應該過關了,連忙點頭點頭再點頭。

    衛宮懸這才滿意,在她脣上輕吻了一下,然後牽著她起身,阮夢想整理衣服,卻怎麼也搭不好胸罩的按扣,急得滿頭大汗。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1:23 PM

Chapter 37

    幸好衛大神還不到喪心病狂的地步,他總算是發揮了一把人道精神,幫阮夢把暗扣對上,然後笑眯眯地看著她一臉謹慎地拉緊衣襟,手忙腳亂地扣扣子。

    白嫩的耳朵紅彤彤的,像是能滴出血來,衛宮懸忍不住伸手又去逗她,就是阮夢窘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電話鈴突然響了。

    她興奮地一把撥開衛宮懸的手:「我、我去接電話——」說完便像是得了什麼特赦令一樣一溜煙逃了,留下衛宮懸看著她的背影搖頭輕笑。

    去廚房給阮夢倒了杯水,如果再不喝水的話,他真怕她會羞憤而死。

    剛端著杯子出來,就見阮夢一臉喜色地放下電話,將杯子遞給她,衛宮懸仔細端詳著阮夢的表情,像是能看出什麼端倪來似的:「發生什麼事了?」

    「我被一家翻譯社錄用了!」阮夢眉眼都笑得彎彎的,拿起杯子就灌了一大口。

    豈料衛宮懸的眼睛立刻沉下來:「不是說好陪我去上班的?」

    呃,有說好嗎?她好像沒有同意吧……阮夢咬了咬嘴巴,小心翼翼地道:「你要是不喜歡我去,那我就不去了。」話是這麼說,語氣裡卻透出了難以忽視的失望。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始終窩在這個公寓裡,從來沒有出去過,越來越偏激越來越絕望,除了衛宮懸再也沒有別的想得到的東西。

    她不是小孩子了,早就應該明白的道理直到死了一次後才重新明白。這一輩子阮夢不想再像前世那樣過,她也得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再一次淪陷,這樣的話,到時候就算跟衛宮懸分開,也至少不會再那樣心痛。

    為了他,她已經死過一次了,這一次如果還是不能以喜劇收尾,那麼她寧願乾脆一點的放手,哪怕最後結局依然是自己受到的傷害最大,她也不會再自怨自艾,叫苦連天。

    衛宮懸也看出阮夢神色裡的失望,他揉了揉她的腦袋,有點不滿,但也沒有拒絕:「你想去就去好了,但要注意別太累。翻譯社的工作應該很簡單吧?」

    一聽他同意了,阮夢的眼兒一下就亮了起來,她用力點頭:「嗯嗯,不需要太麻煩,只要領一次的工作回來然後按時翻譯完交回去就可以了。我、我真的可以做嗎?」

    「嗯。」又是揉揉她的頭,但阮夢絲毫不介意,而是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衛宮懸不免看得有些失神,這些天雖然兩人都在一起,但是阮夢真正笑的次數其實屈指可數,如果一份不算什麼的小工作能讓她綻開笑顏的話,那又有何不可?

    想到這裡,他也笑了,親了親阮夢的臉,盤算著待會兒命人去查查她工作的那家翻譯社,是不是正規的有執照的,萬一是騙子機構可就不好了。

    阮夢不知道衛宮懸在想什麼,她的心已經被找到了工作這件事完全充滿了,整個人都好像冒著粉紅色的泡泡,幸福的不得了。於是便很愉快地轉去廚房準備做飯,但也有點摸不著頭腦,這一頓你說算午餐還是晚餐?

    吃完飯後衛宮懸比她自己還介意時間讓她喝藥,聞到了那藥的味道,他還是皺起了眉頭,就差沒捂著鼻子說難聞了,阮夢卻不以為意,她並不覺得苦,而且中藥的香氣其實挺好聞的,可問題就在於它的香氣和它的味道並不成正比。

    搖了搖頭,連鼻子也不捏,十分瀟灑地就灌掉了滿滿的一碗。衛宮懸連忙遞過一塊冰糖讓她含著,然後自動自發地拿起藥碗去洗。

    阮夢支著下巴含著冰糖看他的背影,她從來都沒想過大神如衛宮懸也會做這樣家長裡短的小事,前世就算是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她也沒怎麼見過他做這些事,不過想想,他根本不需要,前世他離開她和那個女人住到一起後,就專門請了傭人和管家,那個女人才不喜歡做家事,又不是每個女人都像自己這樣傻不拉嘰的。

    飯後有點撐,阮夢吃得少,但仍然覺得腹脹,重生後她的身體變了很多,有些地方是前世她吸毒後才表現出來的,比如說不愛吃東西,身體敏感,沉淪做愛……好像是奇異地將前世的她和重生的她融合到了一起。

    衛宮懸也看出她不舒服,先前看她吃得少,還哄著她要她再吃點,現在看來,她並非不吃,而是真的吃不下了,當下就急了,就要帶阮夢去看醫生,被阮夢嚴詞拒絕。

    她最討厭看醫生了,非常非常非常的討厭,不到萬不得已是打死不去醫院的,前世那消毒水和雪白的墻壁,還有蓋在臉上的白布都讓阮夢對醫院有了很強的牴觸心理,想到醫院,她就想到前世的自己,可憐兮兮地孤零零地躺在那兒,一塊白布就矇住了她的一生。

    她的態度太堅定,衛宮懸擰不過她,只好牽著她的手說要帶她去散步,也順便消化一下,阮夢吃了飯又喝了一大碗藥,也是真的撐得受不了,穿了外套就被他帶了出去。

    他們倆其實都很少出來散步,所以完全不知道在傍晚的時候居然會有那麼多人,老人們坐著小馬扎下象棋或是聊天,小孩子則在小區中心的小遊樂場玩耍,這個小區房價不便宜,設施也很齊全,難得的鄰居之間也不像那些高樓公寓一樣沒感情,看到了,甭管認不認識,先打個招呼再說。

    小區的大多數人都沒見過他們夫妻倆,還以為他們是新搬來的,阮夢對此汗顏,他們已經在這裡住了三年了,除了一開始新婚的時候在小別墅裡住了三個月,之後一直都住在這兒,因為這兒離衛宮懸的公司比較近,房子也小些,不至於那麼空盪蕩的,只兩個人住那麼大的一棟別墅,實在是太空曠了。

    所以阮夢其實不認識那些大爺大媽啊,但只要有人跟她打招呼,她就大方地笑著還回去,衛宮懸也學她的樣子笑眯眯地,眼鏡使得他太過凌厲精銳的視線柔化了許多,才不至於嚇到人。

    一個小孩兒突然跑過來撞到了阮夢的腿上,眼看要摔倒,衛宮懸眼疾手快地拎住小傢伙的衣領,將他提起來,他原本是想將小孩放到地上的,可看到阮夢一臉的渴望,便轉了手,將小孩塞進她懷裡。

    這就是孩子呵……軟綿綿白嫩嫩的小孩子……阮夢抱著懷裡的小孩,又想起前世虧欠的兒子來。

    她真不是個好媽媽,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有抱過幾回,就只一味地想得到衛宮懸。

    也許這一世阮夢選擇留在衛宮懸身邊而不是離婚,除了自己的私心以外,最大的原因就是想重新生下兒子。這一次,她一定會做個好媽媽,一定會。

    見阮夢眼裡閃著淚花,衛宮懸納悶兒了,要說她懷裡抱著的這小孩也算不上可愛,五官寡淡又平板,皮膚也有些黑,扔人群裡就看不見了,可她怎麼就要哭了?

    不過那小孩兒不怕生,見阮夢像是要哭的樣子,連忙拿髒兮兮的小手去擦:「阿姨阿姨你別哭,待會兒爸爸看到又說我淘氣了……阿姨阿姨我這裡有糖,阿姨你吃糖嗎?」說著就努力朝自己的小口袋裡掏啊掏,最後掏出一根棒棒糖來。

    可現在是夏天,他之前又玩的瘋,那糖一扒開都化了,黏膩的糖水髒兮兮的,滴在阮夢乾淨的外套上。

    阮夢好像又看到前世兒子剛會說話的時候,搖搖擺擺地舉著手裡的玩具要她抱,可她當時怎麼做的?一巴掌把他推開,看都沒看一眼就回了臥室,趴在被子裡哭,哭衛宮懸和那個女人之間的親昵。

    「乖,阿姨不吃糖,你吃就好了。」說著便戀戀不捨地將小東西放下來,手插回口袋,驀地發現裡面竟然有幾顆巧克力,好像是前幾天去超市買菜的時候用零錢換的,一小盒,玻璃密封著,竟沒化,便連忙彎腰給了小孩,微微一笑。「阿姨這裡有巧克力,請你吃好不好?」

    到底是小孩子,對這些零食沒有抵抗力的,立刻就接過去了,歡呼一聲,說了句謝謝阿姨就繼續跑走玩兒去了。

    阮夢看著那小孩的背影,掩不住脣角的溫柔。

    衛宮懸卻突然從後面抱住她,也不管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問:「幹麼對那個小鬼那麼好?」似乎有吃味的跡象。

    她當然不會告訴他真正原因,只笑了笑道:「我喜歡孩子。」

    「嗯……」衛宮懸沉吟了下,他對小孩子這種生物不感冒。「我們的孩子肯定比剛剛那小孩好看。」

    是的,阮夢還記得兒子長得什麼模樣,眼睛大大,小嘴紅紅,蘋果臉高鼻子,睫毛很長,皮膚也白,又乖又懂事,非常漂亮。「宮懸……」她喃喃地喚著,衛宮懸嗯了一聲,她又道:「給我個孩子好不好?」她好想兒子,真的好想。

    衛宮懸先是愣了一下,有點不樂意。他們夫妻倆剛準備培養感情就要孩子,這不是給自己添堵麼?可她喜歡,又有什麼辦法:「嗯,好。」順其自然吧,之前三年也沒有顆包子蹦出來,這個孩子應該不會來的太快。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1:27 PM

Chapter 38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阮夢很開心。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前世懷了兒子就是在二十四歲的時候,大概還有半年的時間,在這段日子裡,她必須把自己的身子調養好才行,絕對不能過胖,像是前世那樣生兒子時因為自己太胖從而對胎兒造成壓迫的事情,她是寧死都不會再讓其發生了。

    衛宮懸也是頭一次看到阮夢露出這樣溫柔充滿母性的表情,連帶著她的眉眼似乎都閃耀著溫暖的光,一種被排斥在她世界外的感覺讓他心裡非常不舒服,好像她完全不需要他一樣。腦子還在想,手就已經先一步覆上了阮夢的手背,柔聲問道:「還沒孩子就這麼想了,那要是真有了,你準備把我放到哪兒,嗯?」

    阮夢愣了一下,大神一點兒都不像是會爭風吃醋的那型好嗎?前世就算是那個女人,衛宮懸在人前都是板著一張冰塊臉不動聲色的,至於私底下他會不會吃醋,她就不得而知了。

    沒有得到阮夢的保證,衛宮懸有點不爽,遂掐了她腰一把。

    阮夢現在腰上全是癢癢肉,摸起來又滑又軟,掐起來也舒服,他這一掐就停不下來,可阮夢受不了啊,她怕癢怕的要死,一被他掐就要跳出他懷抱,可衛宮懸抱得緊,任她怎樣撲騰都沒能成功。

    最後她只能又哭又笑:「不、不會啊哈哈哈——快、快鬆手——哈哈哈——」周圍還有好多人在看、好多人在看啊!!!

    衛宮懸這才滿意地鬆了手,臉皮厚的一比,完全不在乎四周的眼光,對於看熱鬧的群眾全部報以微笑。他生得俊,五官極其好看,不笑的時候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一笑起來,簡直能把人給化了,優雅的銀絲眼鏡讓他看起來格外的斯文溫雅。

    「這還差不多,記得你的話。」看到阮夢小雞啄米的點頭才滿意,哪裡料得到日後今日的承諾全成了空話,他不僅失寵了,甚至連主動去搶都搶不到。

    阮夢對孩子的愛,超出了衛宮懸的所有想象——只不過現在他還不知道而已。

    兩人散了會兒步就回家了,阮夢先溜去浴室刷牙洗澡,還不忘把門上鎖,不是她小氣,也不是她自作多情,實在是現在的衛大神很危險,她一點都不想跟他在浴缸裡來個鴛鴦浴。

    出來後衛宮懸果然眯著眼睛瞪著她,很怨念,阮夢裝作看不懂他在表達什麼,咳嗽了一聲,就去床頭櫃裡翻新毛巾擦頭髮,她不喜歡用吹風機,那呼呼的聲音聽起來總是讓她虎軀一震,燥得慌。

    衛宮懸見她不用吹風機,眉頭就擰了起來,也去翻出吹風機招手讓她去他膝上,阮夢打死不從,他就拿避孕這事兒威脅她,阮夢委屈地過去,就被他摁倒在大腿上吹頭髮。

    吹風機的聲音實在是太難聽了,她忍住捂耳朵的衝動,像只胖蟲子似的在衛宮懸膝上扭來扭去,最後被他摁住動彈不得。

    阮夢無奈,閉著眼睛忍耐,一隻溫熱的大手突然覆上她的耳朵。阮夢睜眼,衛宮懸沒看她,只是認真又仔細地給她吹著頭髮,由於有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那聲音即使近在咫尺,也不再那麼可怕了。阮夢伏在衛宮懸膝上,嘴角悄悄揚起一絲微笑。

    這算是重生福利嗎?衛大神對她這麼好?

    她被他弄得有點昏昏欲睡,他的手又大又暖,撫在身上實在是舒服,阮夢眯著眼,小小地打了個呵欠。

    等到吹風機停下來的時候,她也隨之打了個寒顫,睜開眼,衛宮懸正好擒住她的小下巴吻住她的脣,柔軟的舌尖舔過她粉色的脣瓣,淺嘗輒止。

    阮夢偎在他懷裡,讓他去洗澡。衛宮懸應聲而去,阮夢突然想起來裡面的毛巾該換了,今天他在家,她沒來得及洗,連忙下床找出新毛巾送進去——反正裡面沒聽到淋浴的聲音,他應該沒洗澡才是。

    可是一進去她就傻眼了,誰來告訴她為什麼衛宮懸手上拿著她的牙刷在刷他的牙?!衛宮懸見她進來,先是愣了一下,便很自然地示意她過去。

    「給你毛巾……」邊說,眼睛邊黏在自己的牙刷上,嘴角抽了兩下。

    衛宮懸很淡定,像是啥都沒發生一樣,迅速衝乾淨嘴裡的泡沫,勾過阮夢的肩膀又親了下來。阮夢給他親的氣喘吁吁,但還是沒忘記要算計牙刷:「那、那是我的牙刷——」

    「我知道,我的丟了。」依然很淡定。

    「可、可是——」那也不能用她的牙刷啊,小區門口就有家超市,完全有足夠的時間買枝新牙刷的好嗎?都說牙刷內衣和男人不跟人共享……她都已經杯具地註定了日後要失去他,他還這麼殘忍地用她的牙刷!

    「幫我放水。」說著就推了她一把。阮夢傻乎乎地去給他放洗澡水,然後一臉呆滯地就要走,在快要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被衛宮懸撈住腰拎了回去,大神淡定地甩了幾個字:「幫我搓背。」

    不、不是吧?!

    阮夢想叫救命,可惜已經晚了,整個人被衛宮懸像是撈小雞那樣給撈了過去,看到手裡被塞進的一顆沐浴球,她內牛滿面在,只能乖乖地給他搓。

    她那點小雞力氣哪裡夠用,衛宮懸只覺得癢,雖然是背對著阮夢,他也能清楚地感受那那隻小包子顫抖的手。勾起脣角,他低低地笑了。

    阮夢的手和心都是一顫一顫的,她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擦著那片古銅色透出純男性力量和強悍的皮膚,掌心下的肌肉充滿了爆發力和美感,水珠從他肩頭往下流淌,沒入水中消失不見。

    阮夢看不見他前面,卻可以把那性感的窄臀看得一清二楚,她忍不住又紅了臉,恨不得丟掉手裡的沐浴球奪門而出。

    不帶眼鏡的衛宮懸是很危險的,因為誰都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做出啥事來,阮夢就吃了這個大虧,整個人都被他拉到了浴缸裡,險些吃了好幾口水。

    幸好衛宮懸眼疾手快抱住她,才止住了她在水中撲騰的勢頭。阮夢差點嗆水,嚇得魂兒都沒了,雙手緊巴在衛宮懸赤裸的胸膛上不敢放。

    有沒有搞錯……難道她要成為史上第一個溺死在浴缸裡的杯具人類嗎?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1:35 PM

Chapter 39

    衛宮懸卻因此噴笑出來。

    阮夢渾身上下濕噠噠的,身上的長款睡裙緊貼在身上,飽滿的胸部看起來更是雄偉,偏偏這麼媚惑的一幕,她臉上的表情卻是可憐兮兮的,像是被奪走了毛線球的貓咪,先前她將頭髮盤了起來,因為這一番動作,有幾綹散落,貼在頰畔,竟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別怕。」摸摸她的頭。

    阮夢抿著嘴巴坐起來,一顆心還在怦怦跳。她雖然不怕水,但突然被人拉進來可是生平頭一回,更別說這個對她做了這般親密動作的人還是衛宮懸了。

    皺了皺眉頭,她隔開衛宮懸就要爬出浴缸。

    衛宮懸一開始沒阻止,但是當她探身過去的時候,一隻大掌便慢悠悠地落到了她的腰上,阮夢登時就像是一隻被壓住了殼的胖烏龜,任她怎麼折騰都沒法翻過去。「放、放開我——」

    「陪我再洗一次。」某大神如是說。

    默。阮夢心裡流著麵條淚,知道跟他強下去不會有啥好結果,只能暗自咬牙答應,衛宮懸便放開了她,伸手一勾就將她壓到了墻壁上,雖然水是溫熱的,但是乍一貼上去,阮夢還是被凍得瑟瑟發抖。

    火熱的胸膛很快就將冰冷驅走,衛宮懸的手開始在她身上到處摸到處碰,揉出一團一團的火來。

    阮夢身子正敏感呢,給他這麼一摸,一下就軟了下去,豐腴的身子簡直像是軟綿綿的一捧棉花糖,又甜又綿,誘得人想上去咬一口。

    接下來的事情當然必須河蟹,阮夢一開始還受得了,但後來衛宮懸越來越狂野,撞擊她屁股的力道沒了個準兒,她哭求都沒用,四下又都是水,搞得她四肢劃開的樣子更像烏龜了,偏偏兩腿間又被那麼凶狠地占有著,又是難受又是舒服,最後連她自己都說不上那到底是個啥味道。

    衛宮懸不愧大神之名,把阮夢折騰的死去活來,她都在水裡睡著了,他還不滿足,抱著她的屁股翻過去,放掉了浴缸裡的水,阮夢便軟趴趴地伏在浴缸裡,只剩下個白嫩嫩圓滾滾的屁股翹得老高。

    衛宮懸到底是個男人,是個男人看到這麼一幕不慾火焚身的話,那肯定是性無能。

    他禁慾多年,難得解禁,又得了喜歡的媳婦在身邊,當然要弄得徹底才肯罷休。前兩天沒說開,他心裡也膈應著,現在都說好了,她的身體也有起色,再不趁機享受,難道要等到有了小包子嗎?

    阮夢昏昏沉沉的趴在浴缸裡,膝蓋曲在地上,衛宮懸怕她冷,扯了架子上的浴巾鋪好,然後再衝進阮夢身體裡橫衝直撞,霸道的不得了。白生生的屁股很快就被撞出了大片大片的紅色,襯著雪白的皮膚,有一種奇異的美感。

    浴室裡彌漫著白色的熱氣,透明的毛玻璃上沾染著厚厚的一層水珠,雪白的女人身體無力地軟在那兒,身後則是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兩人的私處親昵地交合著,發出異常淫靡的水聲,帶著黏膩的銀絲,阮夢身體到了極限,但是感覺仍在,即使昏著也輕聲哼唧,眼角明顯有淚花溢出。

    衛宮懸把著她的腰,看到她的屁股給自己撞得通紅,心裡升起一種成就感來。但是阮夢趴在浴缸邊緣,肚子上很快就被磨出了紅痕,有點疼,但更多的是麻,她無意識地揮舞著雙手,被衛宮懸一手捉住,扣在身後動彈不得。

    大神是吃了藍色小藥丸嗎?為什麼如此勇猛?他到底有完沒完?!阮夢要哭了,她已經醒了過來,眼底閃著晶瑩的淚花,可委屈了。

    要是這樣好好過日子的話,那她能後悔不?她明天可是第一次去上班,難道要遲到?!他到底還給不給人睡覺啊!「嗯嗯……」開口,原本是想譴責的,可最後卻變成了無法停止的呻吟。「停、停嗯……啊啊……」

    「軟,再叫大聲點,我真喜歡聽你叫。」他邊撞擊邊摸著她的臉蛋,嘴脣在她背上又親又啃。

    背部一陣酸麻,阮夢這次是真的要崩潰了。她準備奮起反抗,決不妥協於大神的淫威之下:「快、快——」

    快?大神很明顯理解錯了她的意思,薄脣揚起露出一抹笑,下身進入的更用力更速度。

    阮夢真是有苦說不出,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搗成了破碎的字,就算說出來也都隨風而過,被大神徹底無視。

    她的身體也真是個寶庫,做了這麼久居然還一直濕潤無比,還咬得緊。

    衛宮懸終於能夠徹底享受到這具身體的銷魂之處,更是不願放過,哪怕心裡知道她明兒要去新單位上班也不肯停,心裡打著主意,她最好不去,這樣他就能名正言順地把她攬到自己身邊做助理,每天見著,感情豈不飛速見長?

    他如意算盤打的辟裡啪啦響,下面就更是不留情。

    阮夢哭得嗓子都啞了,只道是衛宮懸吃了偉哥,哪裡想得到他是故意的,為的就是第二天讓她起不來床?既然存了這個心思,又哪裡還會憐惜她?只怕把她操勞的不夠,還擔心她能不能起來?

    整整一夜……坑爹的一夜,也是阮夢前世今生過得最痛苦的一夜,哪怕是前世她第一次知道衛宮懸和那個女人過了一夜的時候也不曾覺得如此煎熬。

    到了最後她已經完全沒有反應了,只能條件反射地在他射進來的時候哭一聲。

    杯具、紅果果的杯具啊!

    不過第二天早上,衛大神還是沒能如願。

    阮夢這人有股強勁兒,她要是下定決心去做哪件事,就是十頭牛也別想把她給拉回來——比如說調理身體、比如說找工作、比如說當年不擇手段地想得到衛宮懸。

    她也就只是衛宮懸身上栽了跟頭,作為死過一次的重生文女主,阮夢最初是準備拋棄原本的男主角過自己的新生活的,奈何男主到底魄力非常,將原本的局勢硬生生地給轉了回來。

    其實說白了,也就是阮夢節操不足。她愛衛宮懸,愛到骨子裡去了,所以不會拒絕和他有關的任何事——哪怕最開始的時候曾經多麼堅持要看開過。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2 11:38 PM

Chapter 40

    阮夢很聰明的選擇在衛宮懸醒來前先開溜。因為從她的預感來講,他肯定不會放過她,要麼就不準她去上班,要麼就要親自送她。她才不要!被人知道自己有這麼個優秀的老公,自己又是這麼番形象,那指不定有多少女人想取代自己位置呢。

    她從來都沒有來過翻譯社,對裡面的格局很感興趣。剛進去便被帶到了總編室,然後她才曉得自己被錄取的這個翻譯社,聽起來是翻譯社,但其實也做著雜誌,出版書籍,不過這些跟阮夢都沒啥關係,她只負責翻譯。

    總編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一身白領裝,很是凌厲的樣子。阮夢對這樣的強者天生有一種想要退避三舍的感覺,但是自己要在這裡上班,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總編先是給她交代了下工作內容,然後隨便找了個桌子給她,又發了辦公文具,分配了電腦,阮夢就這樣上工了。

    法語對她而言跟母語差不多,所以一天的工作內容很快就完成了,總編也很是驚訝,既然知道了阮夢有這樣的能力,便跟她說可以選擇在家或是到翻譯社來上班,阮夢想了想,還是選擇了留下來。

    不是她自戀,也不是她多慮,實在是從衛宮懸的行為上來看,那廝很可能會叫她拿著工作陪他去公司!

    想到那恐怖的場面,阮夢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

    坐在她對面的是一個姓楊的女孩子,阮夢跟人家不熟,她也不是那種自來熟的人,當然不好意思問人名字。不過那女孩好像很熱情的樣子,幫她收拾桌子又教她用複印機,阮夢悄悄瞄了一眼她工作簿上的名字:楊茜。

    為了表達自己的謝意,她提出了午餐邀請,楊茜欣然答應。翻譯社左邊有條小街,裡面有很多小吃店,而往右便是正式一些的餐廳。阮夢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那些小吃了,但請人吃飯,總不好吃大排檔,便挑了一家看起來裝潢很漂亮的西餐廳。

    看到菜單上的蜜汁牛排和洋蔥沙拉兩道菜,阮夢隱隱覺得有些胃疼。她點了份小羊排,楊茜看樣子也是來過這裡的,毫不客氣的就點了最貴的神戶牛排,拜衛宮懸所賜,阮夢現在對牛排深惡痛絕,連帶著差點兒連牛肉都開始排斥。

    「阮夢,吃這個真的沒關係嗎?我可是點了最貴的……我們待會兒不會被留下來刷盤子吧?」楊茜還是有點擔心。「我可跟你說了,有人請客的時候我可是從來不帶錢的……」

    阮夢被她的話惹得笑了,「沒關係,就算被留下來刷盤子,我也不會連累你的。」

    「那可別!算了,反正點都點了,大不了我也留下來一起洗好了。」楊茜咬了咬牙,爽快地道。

    阮夢看到她臉上那大義凜然的表情,忍不住想笑,就見楊茜突然怪叫一聲:「我說,我怎麼覺得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需要這一個月幾千塊錢的工作呢?請一個第一天認識的同事吃飯就來這西餐廳,還任我點了最貴的牛排,阮夢……你不會是個富婆吧?」

    富婆……雖然不是也差不遠了。阮夢笑著對送菜上來的侍者說了聲謝謝,然後優雅的用著刀叉切割牛排。

    楊茜看著她熟悉流暢的動作,忍不住讚嘆道:「一看你就是那種家教很好的,瞧我,用個刀叉跟殺豬似的……不怕跟你說,我其實很想直接捧起來啃啊!」

    阮夢很喜歡楊茜,她的生命裡從來沒有過女性朋友的出現,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小時候因為自己長得胖,所有女生都不喜歡跟自己玩,哪怕自己學習再好,性格再乖,也沒人願意搭理。

    老師再喜歡自己,在校慶活動上也不會考慮自己,更別提有些頑皮的男生總是叫她肥豬,甚至有的時候還會拿石子兒扔她。現在認識了楊茜這個女孩,她甚至連去了解一下都沒有,就徑自將其當成自己的朋友了。

    用完餐後,阮夢從包包裡掏出了衛宮懸給的卡,這張是主卡,原本她手上是副卡來的,但是被他強制性地改成了主卡,說是她在外面容易用到錢。想到自己早上偷偷溜了出來……阮夢冷不丁打了個寒顫,覺得自己今天晚上可能會杯具。

    前世她總擔心衛宮懸不碰自己,今生她卻擔心衛宮懸老是碰自己……

    心思浮沉,完全忽視了楊茜看到自己手上的金卡時驀地一亮的眼神。

    刷完卡後兩個人結伴回翻譯社,阮夢的效率很快,分配來的工作很快就完成了,但是她也懂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她只是想有份工作,慢慢地把生活的重心從衛宮懸身上轉移,並不是真的想出人頭地。所以完成了後,她便無聊地逛著網頁。

    上大學的時候她申請了QQ,已經很久沒有登了,現在一上去,無數小企鵝就滴滴滴滴的叫起來。阮夢一個一個打開來看,反正閒著無聊,耐性極佳,居然還有人加她為好友的。

    點了同意,那頭就蹦出個對話框了,對方給她發了個窗口抖動,還有……老婆兩個字。

    阮夢嚇了一跳,連忙四下看看,抖著手打字:你……哪位?

    那邊發來個怒火攻心的表情,臉都燒成了黑色,阮夢對這些小表情還很稀奇,就點開了對方的資料,這才發現……一片空白。

    老婆。

    那邊又冒出了這倆字。

    不、不會真的是大神吧?!阮夢抽了下嘴角,宮懸?

    那邊發來個:-D,阮夢頓時渾身無力。不是吧,她多少年不上QQ了,他是咋知道她的號的?!

    老婆,晚上幾點下班?

    五點……一打完這倆字,阮夢就後悔了。

    果然……

    等我去接你。

    說完頭像就灰了。

    阮夢扼腕,她不要、堅決不要!她又不是沒看過他的幾輛車,都是一輛比一輛招搖拉風,再加上他長得那模樣,如果出現在這裡她要怎麼辦啊?!連忙抄出手機打過去,那邊可能早料到她不會乖乖聽話,已經關機。

    對面的楊茜看她臉色不對,問道:「阮夢,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她連忙搖頭,覺得自己第一天上班就如此杯具實在是不大科學。而且她幾乎可以確定,衛宮懸一定是故意的,為了報復她早上的不告而別!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12:12 AM

本帖最後由 domotoika 於 2013-7-13 09:09 PM 編輯

Chapter 41

    下班的時候,阮夢磨蹭了好一會兒,才跟做賊似的偷偷貼著墻溜出去,楊茜看著她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表示很不解,阮夢朝她擺擺手,跟她道別,然後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拔腿朝地鐵站狂奔,誰知道剛奔了沒幾步就看到隔街對面倚著車對自己笑眯眯的男人。

    他倒是聰明,沒選擇在樓下等她,而是在對街。

    但即使是這樣也很招搖好不好!他是不知道自己長得什麼樣子嗎?

    阮夢咬咬牙,猥瑣滴抬起手裡的包包遮住臉蹭過去。

    她是不想過去啦,也想直接無視大神奔向地鐵站,可晚上回去呢?肯定會被小心眼的大神整死。

    衛宮懸忍住笑看著她那副可愛透了的樣子,對她招招手,等她到身邊了,毫不顧忌周圍地就給了她一個熱吻。

    阮夢被他親得面紅耳赤,推又推不開,等到他放開自己了,忍不住就怒目而視。

    包子臉被掐,她鼓起腮幫子,嫩頰又被捏了一把,阮夢氣呼呼地抱著包坐進車裡,咬牙切齒:「以後你不用來接我,我認識回家的路。」

    很委婉的說辭,但是衛大神選擇聽不懂:「剛好接你,公司離這兒很近,一起上下班還能省下地鐵公交的錢。」

    騙、騙鬼啊!!

    他缺那每個月一百多塊的錢?!阮夢鼓起腮幫子,把包放下,不過大神的動作比她快,早早就將安全帶拉了過來給她系上。中途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蹭過她傲人的雙峰頂端。

    阮夢哆嗦了一下,小小聲地抱怨:「坐後座幹嘛還系安全帶……」見衛宮懸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識相地收聲。

    給阮夢系好安全帶後,他也坐上了駕駛座,問道:「今天晚上吃什麼?」

    「啊?」阮夢愣了一下,想了想。「你想吃什麼?」

    「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皮球又被踢回來。

    阮夢其實最討厭去想每天吃什麼了,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也是這樣,每天不為專業課愁,淨想著三餐吃什麼……苦惱的一比。「嗯……那吃火鍋好不好?」她這話也就隨口一說,可說完後,想起那滾得香辣的油,燙的鮮嫩的小青菜,綿軟的蘑菇,涮的發紅發亮的肉片,飽滿的魚丸……想想口水就真的快滴下來。

    衛宮懸點頭:「好。」

    車子在沃爾瑪停了下來,阮夢還在奇怪為啥不等到家的時候再去,哪裡想到小心眼的衛大神準備將前些天出現的那個外國男人扼殺於搖籃之中呢?

    聽阮夢的說法,那外國佬既然在小區附近的超市買東西,大多數就住在附近,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他還是要把可能覬覦自己媳婦的男人都秒殺掉,從起跑線上將其全部KO。

    所以家裡附近的超市和菜場,一般有需求都是他去買,不到逼不得已,絕對不準阮夢出現在那附近。

    雖然現在自己媳婦胖嘟嘟的,但是摸起來的手感那可真是一等一的好,又嫩又滑,幹起來也水潤多汁,哪裡能讓其他男人找到這個寶?更何況外國人的審美觀都很奇怪,難保會對他家女人起什麼心思。

    外國人性觀念最開放了,更何況還是個法國男人,那可是世界各地留種留情的貨。

    衛大神堅決不承認是自己小心眼對外國人充滿歧視,美曰其名保護老婆。

    當天晚上的火鍋兩人吃得熱火朝天,阮夢超級喜歡金針菇和空心菜,還有魚丸和豆皮,衛宮懸見她喜歡,故意去搶,對自己碗裡的東西視而不見,好像只有阮夢吃的是好的。

    阮夢被他搶得要抓狂了,大神見她亮出一口小白牙,才笑著放過她,順便把自己碗裡堆積的她愛吃的夾給他。晚飯如此美好,如果說真有杯具的,那就是中途有人按門鈴。

    照例是大神開門,阮夢正咬著一口的火腿嚼呀嚼,就看到男人一臉怒色地回來,問道:「怎麼了,是誰呀?」

    「哦,收廢品的。」大神如是回答,阮夢嗆了下,這小區可是嚴禁收廢品的,大神明顯在撒謊。

    果然沒一會兒電話就響了,她屁顛顛跑去接,一個喂字還沒說出來,那邊已經罵開了:「衛宮懸我靠!你知不知道小爺的鼻子差點被門板砸扁?扁了的話你要賠嗎?就想在你家吃個飯怎麼了,你小時候不也經常在我家吃飯嗎?說著你也該報恩了吧?居然當著小爺的面甩門……你有人性沒?不準我進門,你以為這是你家啊!有本事讓包子來開門啊,小氣鬼、吝嗇鬼、葛朗台!巴拉巴拉……」

    阮夢縮了下肩膀,那頭罵聲實在太大,隔老遠都聽得見。大神當然也聽見了,就見他揚起一邊嘴角,取過放在茶几上的眼鏡戴上,走了出去。

    然後,一聲慘叫,世界就安靜了。

    衛宮懸若無其事地關上門,走過來把阮夢手裡的聽筒放下,親了親她的唇,兩人都喜歡吃辣,嘴唇原本就辣的通紅,這樣一親簡直就是酷刑,阮夢一下子蹦的三尺高,果斷迅速離衛宮懸一米遠。

    對於她排斥的行為衛宮懸沒說什麼,只是當天晚上阮夢再度內牛滿面,趴在床上承受後面猛烈的撞擊時,心裡悔恨交加,如果早料到會這麼慘,那她早上就是打死也不會膽大包天的先溜的……「嚶嚶嚶……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饒了我吧……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不提上班還好,一提上班衛宮懸就有氣,一夜纏綿早上醒過來原本應該是耳鬢廝磨的,哪想到自己女人卻消失無蹤了,而且急得連早餐都沒給他留!

    阮夢叫苦不迭,她的腰都要斷了!這樣的話她哪裡還需要運動減肥啊,就每天晚上做做做就足夠她瘦成竹竿了!大神真的沒意識到自己瘦了很多嗎?她明明都沒怎麼運動的!阮夢暗自咬牙忍下去,渾身白嫩嫩的肉被衛宮懸又是啃又是咬,她倒是想暈過去來著,可每次一有暈的感覺,就會被他咬上一口。「嗚嗚……救命啊……」

    這聲救命叫得又軟又甜,可憐兮兮的,衛宮懸被她絞得緊,下面更硬了,撞得更用力,粉嘟嘟的屁股一片通紅,阮夢真不曉得衛宮懸為嘛特別喜歡後入式,反正她最討厭了!

    「等做幾個小時再叫救命也不遲。」衛宮懸壞笑,揉著她豐滿的胸。

    阮夢扁著嘴,委屈死了,她雖然喜歡吃火鍋,但現在食量變小,吃得不多,又做了這麼久的床上運動,肚子早空了。

    還要做幾個小時……她不是充氣娃娃啊!「嗚嗚……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啦!宮懸你別折騰我了嗚嗚……」再來就要死人了,就算他不怕,她還擔心自己縱欲過度呢,這算不算家暴?她要上訴啦!

    「以後早上我不起你也不準起,聽到沒?」他低聲問,得到滿意的回答後,加快了動作,自以為很仁慈地道:「再做兩次就放過你。」

    阮夢再度內牛滿面,從吃完飯洗完碗散完步洗完澡吹完頭髮就一直做到現在……衛宮懸我詛咒你腎虧!

    「腎虧?」帶著玩味的語氣,阮夢一僵,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把這話說出口了,「我腎虧了你會高興?」

    她很有眼色的立馬求饒,可惜……晚了。

    這一夜,哪怕最後渾身被咬得痕跡遍布,阮夢也沒能再醒過來,暈過去的那一瞬間,她感慨了一句:要人命啊……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12:15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2:41 AM 編輯

Chapter 42

    第二天早上,阮夢悲憤地遲到了。

    可是看著衛宮懸那一臉滿足,她又敢怒不敢言,這人、這人到底有沒有良心啊,他自己是老闆,就算遲到了也沒人敢說什麼,可她不是啊,為嘛不肯把她叫醒?阮夢鼓著腮幫子喝豆漿,早上起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兩條腿都打飄……雙腿間的私密部位更是一走就流出好些東西來,都是他害得!

    可惜阮夢沒種,只能窩在桌子上細嚼慢咽,她現在胃不是很好,撐不起大口大口的吞,原本已經遲到了,上班時間是八點半,她醒過來的時候是八點二十五……偏偏這人不叫她就罷了,還不準她不吃早餐,更不準她帶早餐去吃,非要她在他面前吃!

    強權政治霸權主義,這是不道德不科學不正確的!

    喝掉最後一口豆漿,阮夢站起來,拎起身邊的包包就要竄,誰知道手腕被衛宮懸一把捉住:「等我一下,一起走。」邊說邊戴上眼鏡,牽著她的手回臥室去拿公文包,全程慢條斯理,一點不急。阮夢心裡暗暗叫苦,腰部微微酸疼,但還是乖乖地被他牽走。

    和大神強勁兒,那她必輸無疑。阮夢最終決定忍辱負重,耐著性子和衛宮懸耗,最後終於得以安全到達翻譯社。

    她舒了口氣,推開車門就想下車,沒想到中控鎖給上了!怒目而視,衛宮懸自後視鏡裡看她,見她腮幫子鼓鼓,原本就肥嘟嘟的臉蛋看起來更像是一隻軟綿綿的包子。「乖,過來親一下。」

    阮夢咬牙,繼續忍辱負重,湊上去親了他一口,這才得以脫身。她下車的時候跟只小老鼠似的,賊溜溜的眼兒四下望,確定沒有認識的同事才鬆了口氣,一溜煙地跑了,剩下衛宮懸看著她的背影輕笑不已。

    她遲到了,於是全勤獎金就沒了。阮夢怨念,登上QQ就看到衛宮懸在線,她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當下就把他的備註名稱改成了萬惡的資本家,然後才覺得出了口氣,心情舒暢了些,發了個怒火連天的表情過去:都怪你,我的全勤獎金沒了!

    附帶一個內牛滿面。

    那邊很快就有了回應:沒事,老公給你。

    阮夢鼓起腮幫子,問他咋知道自己的QQ號的,要知道這號從她大學畢業後有好幾年不曾登陸過了。

    那邊又是一個:-D,就算阮夢看不見,也大概能猜得到他現在的表情是怎樣的得意洋洋,公司裡有保全部門。

    阮夢嘟嘴,哼了一聲,要不是因為需要用QQ這種即時通訊工具,她才不會隨時登在上面。發了句自己要工作了,然後便把狀態改成請勿打擾。

    對面的楊茜看到她鼓著腮幫子很不開心的樣子,問道:「阮夢,你怎麼了,因為遲到被罵了?」

    她連忙搖頭,送出一個友好的笑容:「沒有,只是在愁工作量怎麼這麼大罷了。」上天見諒她不是故意要對朋友撒謊的。

    楊茜笑了:「是啊,我們翻譯社的工作量都很大的,所以大家都很努力呢。」

    阮夢揚起嘴角,沒有說話。

    中午阮夢草草吃了個便當,就去了離翻譯社不遠的商場,她可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人,哪怕鬥不過衛大神,她也不要老是落得被吃的死死的地步。

    於是騎著輛自行車回來的某包子灰常開心,把車子鎖好後就哼著歌兒回了辦公室。

    她的好心情連楊茜都看了出來,阮夢笑眯眯地跟她講說是自己買了輛自行車,然後忙不迭地在QQ上敲了衛宮懸一下,跟他說自己有車,下午他不用來了,之後信心滿滿的做完了工作,期待著五點的到來。

    以前她上學的時候家裡離學校很近,她都是步行的,大學時候則住宿,從來都沒有過騎自行車上下學的經歷,現在一時衝動買了輛自行車,阮夢表示心情很好很興奮。

    可是當下班後,她喜滋滋地開了車鎖蹬上去,驀地發現後座一重。回頭一瞅,嘴角抽搐:「你、你怎麼來了?」

    大神回以俊美的笑容:「來蹭車。」

    蹭毛啊!她這輛自行車哪裡像是能承載一個成年男人和一個胖女人的樣子了?

    阮夢淚奔,總算知道自己是鬥不過他了,當下開始求饒,奈何衛宮懸油鹽不進,非要騎車回家。

    萬般無奈之下,阮夢只能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但是一路上都把自己的臉緊緊地貼在他背上,努力用包包擋住自己的臉,誓死不想讓人看見。

    身著高檔手工定制西裝的美男騎著自行車帶著個胖女人……真是一道銷魂無比的風景線啊~當天晚上阮夢徹底投降了,再一次被教訓的死去活來,魯迅老先生說,與天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與大神鬥,作死。

    從那之後阮夢老實了倆星期,鑒於媳婦表現良好,衛宮懸也沒有多加為難她,每天送她上下班都是隔了一條街,把她送到附近就讓她下去,也省得惹人注目。

    阮夢對這樣的生活也很滿意,如果大神的OOXX次數再小一點的話就更完美了。不過她可不敢把這事兒提出來,不然等待她的下場肯定很凄慘。

    倒是她和楊茜的關係越來越好了,阮夢初出社會,什麼都不懂,雖然有衛宮懸幫襯著,但是她下意識裡還是不想麻煩他的,越麻煩他,她就越依賴他,最後脫身的也就越困難。

    她越陷越深,執念就會越深,最後只會把自己害得遍體鱗傷。

    想起前世自己做的那一系列瘋狂的事情,阮夢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她不要、絕對不要!

    於是在這個時候進入她生活的楊茜就成了她最佳的避風港。

    阮夢太渴望能有個朋友了,所以一有人對自己示好就巴巴地迎了上去,剖心挖肺地對對方好,滿心以為自己交了個好朋友,跟衛宮懸在一起的時候也總是不停地提到楊茜,楊茜今天教她怎麼用辦公軟件了、楊茜明天跟她約好要去哪裡逛街、楊茜在自己超額完成工作被人嫉妒的時候替自己說話了……總之這個楊茜哪裡都好,甚至好過自己老公。

    衛宮懸是那麼容易被蠱惑的人麼?衛宮懸是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老婆嘴裡一口一個別人名字的人麼?他嘴上不說,心裡卻對楊茜起了戒心。

    阮夢單純,他可不,他家傻包子一點兒都沒覺得異常,但他可就奇怪了,那楊茜怎麼都沒有私生活的?每天都跟她膩在一起?而且還總是那麼巧在別人說軟壞話的時候出現,總是在別人誤會軟出錯的時候為她說話?

    但是他什麼也沒說,他很少看到阮夢笑起來的樣子,而每次提到這個楊茜的時候,她總是很開心。

    衛宮懸也捨不得阮夢臉上的笑容,但是他的擔心也不是不無道理的,果然,沒過兩個月,就出事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12:19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2:39 AM 編輯

Chapter 43

    下午的時候,衛宮懸照例要去接媳婦,他們約好了要一起出去吃晚餐,但臨近下班的時候卻接到了阮夢打來的電話,讓他別去了,說是自己已經坐上出租車回家了,順便還對沒法陪他去吃飯一事表示了抱歉。

    憑著敏銳的第六感,衛宮懸覺得有哪裡不對勁,電話裡她的語氣雖然聽不出什麼來,但他隱隱就是覺得出事了,當下班也不上了,拎起車鑰匙就走人,在門口卻被抱著一堆報表的溫予丞攔住,那廝臉上有著怨恨:「你要去哪?」

    「下班。」

    「還沒到下班時間,你憑什麼提前?」語氣更加怨念了,衛宮懸毫不懷疑如果現在遞給溫予丞一把刀的話,也許自己就死定了。

    嗯,自己如果死了的話,軟不知道會不會傷心?「因為我是老闆。」言簡意賅。

    溫予丞嘴角抽搐,耍賴地擋在他面前:「你答應晚上讓我去吃飯,我就讓路給你。」

    聽了他的話,衛宮懸很想笑。他答應了難道就不會反悔嗎?黑眸眨了眨,突然看向溫予丞身後:「劉秘書。」

    習慣性裝13的人立刻揚起一臉溫暖笑容,轉身,才發現自己上當了。再回頭,衛宮懸已經到了專用電梯那裡,正笑眯眯地按下底樓鍵。

    溫予丞咬牙,原本他還想著就算毀約也沒關係,他還可以借此理由賴上那顆包子的,以後每天都能賺個便當,現在可好,又被溜了!想起每天中午自己都得吃那膩死人的快餐,而衛宮懸卻是色香味俱全的愛心便當,連菜碼的都比自己的好看!

    有比較才有優劣,簡直就是豈有此理!好歹他們也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哥們,他娶老婆時就沒通知自己,現在有了個廚藝超棒的老婆,居然也不願意讓自己分一杯羹!

    他在這裡咬牙切齒,衛宮懸卻早已坐上了車子心急火燎地趕回家去了。

    阮夢正坐在客廳裡,淚珠一顆顆往下掉,她面前是紙簍,裡面扔滿了面紙。

    衛宮懸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坐下來:「發生什麼事了?」

    她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看到他回來了,連忙從沙發上跳起來,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搖頭:「沒事沒事,你吃飯了嗎?要不要我——」

    話未說完,就被衛宮懸捉住了手腕拖到懷裡,他的聲音低低地,夾雜著一絲無奈和寵溺:「我說啊,你是我老婆,不是廚娘,我也不是為了你做菜給我吃才要好好過日子的。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阮夢咬著嘴脣,還是搖頭。

    衛宮懸知道她心裡仍是不信任自己不依賴自己,不由得有點頭疼。他本來就不是會說甜言蜜語的人,向來都習慣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心意,在家裡又是獨子,沒有兄弟姐妹,哪裡有哄人的經驗,只好將媳婦抱到懷裡親了親,才道:「軟,我是你的丈夫,我們是一家人。」

    她仍然一聲不吭。

    衛宮懸勾起她下巴,才看到她眼裡又蓄了兩泡淚,心口倏地一疼,那是他已經多年沒有感受到的痛楚了。看到阮夢的眼淚,他的心比想象中的要更疼一些。

    「軟、軟……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你知道嗎?」隨著話音,他細碎的吻紛紛落在阮夢的頭頂、臉頰和嘴脣上,溫熱的大掌捧著她的臉蛋,伴隨出口的是無比溫柔的話語:「我喜歡你。」

    阮夢一愣,隨後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衛宮懸慌了,連忙給她擦,誰知道越擦她哭得越厲害,最後他實在是心疼的不行,低吼一聲:「不準再哭了!」

    阮夢果然成功被他嚇住,眨著一雙黑漆漆被淚水泡的晶瑩剔透的眼睛看著他,衛宮懸又忙著去安撫:「別哭、別哭,跟我講講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不上班就回家來了?」

    一提到這個,阮夢又想哭了。

    她知道其實是自己矯情,因為衛宮懸對自己越來越好,她才敢這樣哭,如果換做前世,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這樣的。

    「……因為跟你有約,所以我想做完了工作先下班,走到一樓的時候想到有東西忘在辦公室了,就回去拿,聽到他們在說我……」

    阮夢猛地咬住嘴脣,雙手握拳,渾身都繃得很緊,衛宮懸察覺到了,眼底浮上一抹不悅,親了下她的臉。問道:「然後呢?」

    「他們說……我是頭肥豬,又笨又沒本事,還說我的工作是找人幫忙做的,說我每天按時下班,其實工作都沒做完,而是給了楊茜,逼著她幫我做。」

    阮夢死死地咬住嘴脣,她前世今生,除為了嫁給衛宮懸做了手段,其他做的事情幾乎都稱得上光明磊落,現在可好,卻被人這樣在背後詆毀!「如果只是他們在說也就罷了,可是我把她當成朋友的!連她也——」一句句,一聲聲,清清楚楚,讓她想忘都忘不掉。

    「她說什麼了?」衛宮懸抱著阮夢的手臂慢慢緊起來,眼睛也眯起,嘴角的笑意瞬間消失。

    阮夢遲疑了很久,也許是真的被傷害到了,畢竟在翻譯社待的這兩個月以來,她和楊茜幾乎算得上是形影不離的,從小到大,阮夢沒有一個朋友,小時候因為胖,大家都不喜歡她,都罵她,又因為成績好,更是受到大家的排斥和孤立,大學時也是這樣,年年拿獎學金,專業老師都視她為得意愛徒,更是遭人嫉妒。

    大學畢業後嫁給衛宮懸,阮夢就再也沒有出過社會,翻譯社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原本交到楊茜這個朋友,她開心的不得了,誰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她說……我為了準時下班總是逼她幫我做屬於我的工作,還說、還說如果不是我有錢,她才不屑跟我這種……」她咬牙,眼淚掉下來。「跟我這種又胖又醜的女人來往……」

    「乖,不哭。」衛宮懸摸摸她的頭,心裡像是有把火在燒,恨不得把那個欺負自己老婆的女人揪住來揍一頓。「軟軟沒做那樣的事情對不對?」

    她抬起頭,搖了搖:「分內工作做完的時候,是她請我幫忙做她的,我沒有逼她幫我做,也沒有到處憑錢顯擺……」那又不是她的錢,她顯擺,顯擺什麼?想到這裡,阮夢更委屈了,眼睛哭得紅彤彤的。「宮懸……我是不是真的很胖很醜?」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12:23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2:38 AM 編輯

Chapter 44

    聽了阮夢的話,衛宮懸幾乎咬碎了牙,他摟住自己老婆,柔聲道:「當然不是,哪裡胖哪裡醜了?」

    阮夢扁著嘴:「連你也哄我,我明明就很胖很醜。」記得剛重生的時候,她甚至都不敢從鏡子裡直視自己,就怕一個不小心會把自己當成鬼。一個身高一百七十公分的女人,體重比身高還要多……這不是醜八怪是什麼?

    衛宮懸這人最護短,更別提這人還是他老婆,當下眼色就變了,可他怕嚇到阮夢,便牽著她的手,帶她直奔更衣室。

    更衣室有一面落地鏡,平時是用來整理儀容的,但阮夢卻不曉得他把自己扯過來幹嘛,抬頭看他,眼裡還閃著淚花。

    她居然哭了!衛宮懸更惱火,將阮夢抵到門上,狠狠吻住她的嘴脣,一番翻江倒海後,惡聲惡氣地問道:「你若是又胖又醜,我能每天都想上你嗎?」

    ……能不能不要說得這麼粗俗……阮夢臉紅,但對於自己是個很醜的大胖子一事還是非常受傷:「你不用哄我……」她又不是瞎子,自己到底多胖,又不是看不到!

    「誰哄你了?」衛宮懸擰眉,又咬住她的脣瓣,阮夢給他咬得生疼,哼唧著要推開他,大男人瞬間火了,捏住她的雙腕,將她死死釘在門板之上。

    「你是我的女人,誰瞧不起你,誰欺負你,誰對你包藏禍心,你自己解決不了,還有你男人我,為什麼要因為一個外人傷心成這樣子?難道我還不能護你周全?想要什麼,喜歡什麼,就跟我說,討厭什麼,不想看到什麼,我給你把他們剔除,你這樣傷心難過,那個楊茜又哪裡覺得愧疚了?」

    阮夢傻傻地看著他,眼淚嘩啦啦掉下來,她的雙腕被他扣著,沒法動,可衛宮懸見她哭了,連忙要給她擦眼淚,阮夢順勢撲入他懷抱,抱著他的脖子狠狠哭起來:「嗚嗚……他們都不喜歡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罵我是肥豬、死胖子……說我醜……嗚嗚……他們都是壞人!」

    「對,是壞人。」

    她又哭了好一會兒,衛宮懸怕她眼睛哭腫,把她從門上鬆開,牽著她看向穿衣鏡:「軟軟,你瞧鏡子。」

    阮夢依言看向鏡子,卻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你知道嗎?我活了快三十歲了,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人像你這麼白、這麼嫩的。」他從背後抱住她,聲音溫柔又低沉,像是好聽的大提琴。「雖然胖了些,但摸起來手感很好,幹起來更是水多的不行,又會叫,比起外面那些自認為美女的女人,你美多了。你還會做菜,不像我,到現在連蛋都煎不好,你還會做家務,又精通好幾門外語,從小到大品學兼優……除了對我,沒做過一件壞事,拾金不昧樂於助人,多好的一孩子,根正苗紅的,那些女人怎麼能跟你比?」

    阮夢都被他誇傻眼了,她張著嘴巴愣愣地看著鏡子裡那個一臉溫柔的男人,很難相信他是衛宮懸。對於他前面說的那些葷話,她自動過濾掉了:「你、你怎麼知道我品學兼優?」還有拾金不昧樂於助人……他都是咋知道的?

    「你以為我真的是因為負責跟你結的婚?如果真是你情我願的一夜情就罷了,偏偏你是存了壞心眼兒的,你說我真的能娶你?後來你說你懷孕了,有人自動奉上了你從小到大的資料,我這才答應的,知道嗎?」他用鼻子蹭她的後頸。「不然你真以為我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人?如果你生活不檢點,或者是花痴成性,我是打死都不會同意娶你的。」

    「所以你瞧,那些女人除了比你瘦之外,還有哪一點比得上你?她們是比你善解人意,還是比你聰明?」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告訴我,你想要什麼?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衛宮懸看向鏡子,兩人的眼神在鏡子裡彼此交匯,阮夢咬著嘴巴,心裡所有的自卑和不安在這一刻都涌上心頭,她驀地從衛宮懸懷裡轉過來,抱住他,聲音壓抑地哭喊:「我不要做胖子……也不要被人瞧不起,我、我——」

    衛宮懸鼓勵地看著她:「你想做什麼?」

    「減肥!」她終於大聲喊出來,眼睛哭得通紅通紅。

    對於那個誹謗自己媳婦又惡意人身攻擊的女人,衛宮懸記下了,他抱著阮夢搖晃:「減肥是可以,但是不準太瘦,我可不想晚上抱著一身排骨睡覺。」

    阮夢想起前世吸毒後瘦的如同紙片人的自己,悲從中來,更想哭了,衛宮懸連哄帶騙,好不容易讓她不哭,才鬆了口氣。

    後來衛宮懸就不準她再去上班了,阮夢自己也不想去了,便交了辭呈,反正在那裡她也感受不到什麼友好。外面的人都是壞人,只有在家裡她才是安全的。這個認知從此刻深深地烙印進了阮夢的腦海,直接導致了日後她再也不愛出門的惡習。

    楊茜會如何反應,阮夢已經不想知道了,當時她聽到他們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出現,也許楊茜還自詡是她的好朋友,在她辭職後還時不時地打電話給她,但阮夢沒有接,偶爾衛宮懸看到了,會給她接下去,但是言語非常之不客氣,楊茜被噴了幾次後,就沒再聯繫她了,這樣也好,省得她想起來那些事就鬧心。

    關於減肥這件事,衛宮懸比阮夢的反應還大。

    他原本是要請專業的老師來引導她,但是被阮夢強烈拒絕掉了,她就一個人待在家裡,做做瑜伽跑跑步,跳繩踢毽子,好像是要把從小到大沒有玩過的運動都練過一遍一樣。

    衛宮懸也由著她鬧,陪她吃什麼減肥餐,阮夢要額外給他做新的他還不樂意。

    兩人經常在小區的公園裡打羽毛球或者乒乓球,早上更是一起晨跑,她所有的減肥歷程,他始終都跟著。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益的,至少他是更強壯了,以前打倒溫予丞得兩拳,現在一拳足矣。

    而每天晚上他也享受的更多,鑒於他每天陪著自己減肥,阮夢對他可以說得上是有求必應柔情萬千,再加上她做了幾個月的瑜伽,晚上做愛的時候那小腰軟的,那皮膚嫩的,更是令衛宮懸乾得大呼過癮。

    短短四個月,阮夢已經從當時的八十公斤變成了六十公斤,瘦了後,眉眼也漸漸長開了,衛宮懸每每看到她都覺得心驚,對於不準她出門工作的事情,覺得自己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12:26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2:30 AM 編輯

Chapter 45

    這天,家裡來了個不速之客。

    阮夢正和衛宮懸在廚房裡包餃子呢,她手巧,勁兒也輕,一捻就是一顆白胖胖圓滾滾的水餃,但那個白長了一雙漂亮修長的手的男人可就悲催了,不管他怎麼包,那餃子總是能咧開嘴笑,他惱得不行,誓死要跟其周旋到底,阮夢瞧著他笑,她是真沒見過對做菜這麼沒天賦的人,還敢講說啊優要給他開外掛,毛哦。

    衛宮懸眯著眼看她笑,乘其不意在她臉上抹了一把,阮夢尖叫,他手上都是白麵粉,現在自己可變成花臉貓了。

    「啊……你居然在我臉上塗麵粉!」說著就伸手要報復回去,奈何衛宮懸比她靈活多了,一下就側身躲了開,手上還不急不緩地包著餃子——如果忽略那慘不忍睹的餃子皮的話,還是可以看的。

    門鈴突然響了,阮夢只好暫時放下仇恨,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就去開門,衛宮懸瞧著她走了,便重新坐下來,哪知道身後就突然伸來一隻小手,從他額頭一直抹到下巴,留下一條白痕。他又好氣又好笑,再回頭阮夢已經溜了。

    算了,待會兒再教訓她。將手裡破了相的餃子放下,衛宮懸不忘放聲叮囑:「軟軟!如果是那個不識相的傢伙的話就直接甩上門不用理他!」

    想了想,又覺得不放心,阮夢心腸最軟,溫予丞若是死皮賴臉地要進來她一定不會拒絕,當下站起身就朝門口走去,途中想起自己臉上還有麵粉,雖然這也算是夫妻之間的小情趣,但是被那貨看到了可不妙。腳步一轉就朝臥室走,準備去擦個臉。

    阮夢也是傻,因為很少有人來,她都是直接開門的,可這一次她卻只能望著門外站著的女人出神,直到那女人帶著些許膽怯問了一句:「你好……請問這兒是阮夢家嗎?」

    楊茜!她來做什麼?

    而且她居然不認得自己了??阮夢狐疑地低頭打量了一番自己,只不過瘦了二十公斤而已,難道就有那麼大變化,足以讓一個曾經一起工作了三個多月的同事認不出來?!

    她是不知道自己變得有多厲害,雖然仍是嫩嘟嘟的包子臉,但那都是屬於年輕才有的嬰兒肥,贅肉已經從她臉上悉數褪去,精緻的眉眼沒了擠壓,自然慢慢張開,如今她杏眼桃腮,皮膚白嫩,氣色極好,和幾個月前的大胖子當然說不到一起去,楊茜認不出她也不奇怪。

    在圍裙上把手擦了擦,在面對楊茜的時候,阮夢還是有點遲疑。畢竟這是她前世今生第一個自以為交到的女性朋友,雖然已經不在翻譯社做了,但實際上楊茜也並沒有給她造成什麼傷害。「嗯……我就是,你找我有事嗎?」

    楊茜愣住,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了阮夢一番,短短四個多月時間,她居然瘦了整整一圈!而且還長得極為美麗!眼睛看向阮夢身上的長袖睡衣,楊茜雖然不算是專業的,但也看得出這衣服價值不菲,餘光瞄到客廳高級奢華卻又不過度誇張的裝潢,心裡更難受了,可表面上還是維持著微笑:「那個……恭喜你,你居然變得這麼漂亮了!」

    「呃……謝謝。」阮夢侷促地抹了把臉,摸了一手的麵粉,尷尬地看向楊茜,又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好奇怪……以前和楊茜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曾經這樣帶刺的說過話,可是資自己為什麼從來都沒有察覺到呢?

    「你一聲不吭就辭職了,我很擔心你,所以來看看。」笑容依然完美無缺,很像是一位真誠的朋友。

    阮夢心裡一咯登,她是怎麼知道自己家地址的?自己可從來沒在她面前說過關於衛宮懸或是別的一切。「謝謝……我很好。」

    「軟軟,是誰呀?」隨著低沉的問話,一道溫熱的肉墻從後面將阮夢包裹起來,衛宮懸已經戴上了眼鏡,手上正拿著濕毛巾,輕柔地給她擦臉,把麵粉抹去,還原她的容貌。

    黑眸在看到站在門口的楊茜時眯了起來,看了下她一身優雅的粉色洋裝,還有隱隱的傲慢,心裡頓時有了底,這廝想必是上門來借由踩他老婆提高一下自己的自信心和高貴呢。

    高大俊美氣質高貴,這是楊茜對於衛宮懸的第一眼印象,當她看到衛宮懸的手環在阮夢腰上,還溫柔地給她擦臉的時候,心裡說不上的堵,憋屈。

    憑什麼她一路努力還是個只能在翻譯社工作的普通員工,而阮夢卻因為有錢就能享受這一切?「阮夢,不跟我介紹一下這位先生嗎?」伸出手,露出最無暇的微笑,美眸點點,一般男人根本無法拒絕。

    ……她還真不想介紹。阮夢鼓了鼓腮幫子,朝衛宮懸懷裡躲了躲。

    「免貴姓衛,軟軟的丈夫。」衛宮懸無視了她的手,看到阮夢耳根處還有些白色,輕輕地給她擦掉,順便摸摸小耳朵。「你是?」

    「我姓楊,是阮夢的朋友。」依然微笑,似乎衛宮懸的無視並沒有傷害到她。「對了,你們在包餃子?瞧這滿身的麵粉……不介意我幫忙吧?我和阮夢也好久沒見了,想和她敘敘舊。」眼裡帶著期待,沒有任何男人拒絕得了一個美女的要求。

    可衛大神只是一般男人嗎?他笑了笑,銀絲眼鏡下面的黑眸似笑非笑地看著楊茜,把她看得粉臉通紅——任哪個女人被這樣英俊的男人盯著,都會害羞的。「恐怕不方便。」

    完美的笑容僵住,「呵呵……是嗎。」

    阮夢只覺得自己不想見到她,恨不得面前這女人立刻消失。她抿了抿脣,又問了一遍:「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楊茜看了衛宮懸一眼,委婉的眼神表明了有人在她很不好意思說。可衛宮懸明顯裝作沒看見,阮夢也沒反應,如果再不說的話就沒機會了,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套到阮夢的地址「那個……阮夢,你能借我點兒錢嗎?」

    「錢?」她是來找自己借錢的?無法言喻的失落襲上阮夢心頭,她還以為楊茜是知道了自己離職的原因,知道錯了來道歉呢……那樣的話她一定會原諒她的。「你來,是找我借錢的?」

    看到阮夢眼裡的不敢置信,楊茜有一瞬間的尷尬,眼神瞄到好整以暇的衛宮懸,心裡頓時又開始翻騰了,她那麼有錢,借一點能怎麼樣?「是啊,我想跟你借十萬塊錢。」

    衛宮懸真是嘆為觀止,他本以為溫予丞的臉皮已經夠厚,沒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這女人真是無恥到家了!

    阮夢擰起眉頭:「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你就別問了,先借我吧,我急著用呢。」楊茜神情迫切,看得阮夢心裡難受的不得了。她下意識地回頭看衛宮懸,眼裡水光粼粼,像是要哭出來了。

    衛宮懸心疼的不行,對那個招惹自己老婆的女人更是看不順眼。「我說楊小姐,有像你這樣借錢的麼?聽你這話裡的意思,不像是求人,反倒是像來討債呵。」

    「衛先生,你誤會我了……我跟阮夢是好朋友,所以才這樣不見外,而且我也是真的急著用錢,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

    「好朋友?」衛宮懸冷笑一聲,眼鏡後的黑眸閃過一抹詭譎的光。「好朋友就是在她背後抹黑她,衣食住行都想著占她便宜?我們家是有錢,可從來不做冤大頭,你想借錢,可以,寫張欠條,利息按銀行的付。」

    「你——」楊茜咬牙,若非阮夢離職後自己也莫名其妙丟了工作,之後求職處處碰壁不說,連存款都花的沒多少了,而之前又是大學同學聚會,為了不失面子,她一咬牙,把信用卡給刷爆了,現在正欠著七萬多的卡債呢。

    想了又想,也只有阮夢這個冤大頭比較好說話好借錢了,她原本是信心滿滿的來的,為了不讓阮夢看輕自己,還特意打扮了一番,誰知道這個胖女人一下子就變得這麼漂亮,還有個這麼優秀的丈夫!她怎麼能不怨、怎麼能不嫉妒?!

    可怨怎麼樣,嫉妒又怎麼樣?她還是得好聲好氣地陪著笑臉,否則卡債就足夠她焦頭爛額的了。

    「衛先生真會說笑。阮夢,你借我吧,我很快就能還給你了,至於欠條……我這錢實在是有急用,等到我解決問題,立刻就回來跟你寫行不行?」神情之凄慘之無助,足以拿到奧斯卡金獎。

    阮夢很沒用的心軟了,她剛想說話,衛宮懸就在她腰間掐了一把,包子臉一皺,怕丟人,忙埋進他懷裡。

    衛宮懸輕笑:「我看楊小姐一身的名牌,應該還不需要我家軟軟來救助吧?穿得起香奈兒的人,還在意這區區十萬塊錢不成?」也就懷裡這顆笨包子會相信這樣的話,那女人眼妝精緻,脣瓣鮮紅,頭髮更是梳的一絲不苟,腳上那雙高跟鞋至少也得一萬塊錢,這樣的人來哭窮,要麼就是貪慕虛榮導致傾家蕩產了,要麼就是沒事找事來欺負人的,而他,很不希望是第二種。

    楊茜氣惱不已,又不想在衛宮懸面前失了身份和面子,只好將炮火對準阮夢:「阮夢,你還當我是你的朋友嗎?朋友有難你就一點忙都不幫?」完全無視了先前衛宮懸說的『好朋友就是在她背後抹黑她,衣食住行都想著占她便宜』的話。

    聞言,阮夢渾身一僵,剛想答話,衛宮懸利眼一掃:「朋友?我家軟軟沒有你這樣在背後惡意中傷又想占盡她便宜的朋友,楊小姐,不想我叫保安的話,就哪兒來回哪兒去,也省得日後連個收銀員的工作都找不著。」眼神帶著警告。

    楊茜一愣,當下就明白了自己幾個月出的事兒都是這男人搞的鬼,心裡又恨又氣,可也沒辦法,悻悻然地還想再說什麼,衛宮懸懶得聽她囉嗦,牽著阮夢往後退了一步直接把門甩上。她也沒轍,在心裡狠狠罵了一陣,一轉身,走了,什麼都沒再說,想來是因為撕破了臉,也沒再必要維護表面上的和平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12:33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2:28 AM 編輯

Chapter 46

    後來幾天,阮夢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兒來。這直接導致了她的運動量大過營養攝入量,瘦的更厲害,衛宮懸看在眼裡,急得跟什麼似的,整天變著法兒地帶她到市區去吃好吃的,翻美食雜誌的次數比簽的文件還多,可似乎沒啥效果,因為阮夢不大喜歡出門,就算吃東西也依然不是很開心,倒是把溫予丞饞得夠嗆,每次看到他翻美食雜誌,那哈喇子就滴成一條河。

    不過衛宮懸盡數無視就是了。

    但有的時候,他也會甩不開這條跟屁蟲,又能吃又不用自己花錢,何樂而不為呢?是的!這就是溫予丞拼命想在他們家蹭飯的另一個主要原因!不僅僅是因為阮夢做的菜好吃!而是!因為!他!可以不用花錢!

    因為溫予丞,堂堂溫副總,溫文儒雅風度翩翩的溫少!其實!是!個!摳門鬼!

    就像是現在……

    阮夢汗顏地看著以風卷殘雲的速度消滅盤裡燒烤的溫予丞,嘴角抽了抽,問衛宮懸:「你平時都不給他發工資嗎?」

    聽到阮夢這樣問,溫予丞搶先一步答道:「是啊是啊,包子你都不曉得,你男人有多摳門,我給他辛辛苦苦打工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給我漲過一分工資,一分都沒有啊!你說我是有多命苦……不如這樣,為了補償我,日後我的三餐都交給你打理如何?」

    衛宮懸冷笑,看到溫予丞想端走阮夢面前沒有怎麼動的燒烤,立刻下手,沒讓他得逞,獲得那廝充滿怨念的眼神一個。「我摳門?你一活生生的葛朗台敢說我摳門?你身上的阿瑪尼誰買的?你的車是哪來的?你的衣服房子都是誰派人給你打掃的?」如果不是他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給他張羅衣食住行,現在的溫予丞如果能是一副人樣,他願意把自己的頭割下來送人當球踢!敢說他吝嗇……底薪是沒漲,每個月的股份分紅難道都進了鬼的口袋嗎?

    溫予丞一窒:「哼……我又沒求你給我買。」

    「是啊,你沒求。」衛宮懸露出微笑,阮夢暗自心驚,覺得溫予丞可能杯具。果然……

    「那以後就你自己來好了,這幾個月都是軟軟給你打理的吧?我是看在你我一起長大的面子上才讓自己老婆給你打理日常生活,現在可好,你不領情。那也好,以後衣服什麼的都自己買好了,還有,之前我送你衣服和車以及派人幫你請幫傭的錢你都一併還給我好了,別找沒錢之類的藉口,我會從你薪水裡扣的。」月入百萬的傢伙還敢哭窮。

    虧大發了!溫予丞正吃著一根豆乾,連忙嬉皮笑臉地送到阮夢的小碟子裡:「那啥,包子,這給你吃……不會發胖的。」從這幾個月的相處,他得出一條重要結論,想討好衛宮懸,不如討好阮夢,因為只要阮夢鬆口了,衛宮懸十成十就不會反對。

    果然……阮夢看著碟子裡那被啃得只剩一半的豆乾,抽著嘴角乾笑:「我沒有怕變胖……」

    「那你為啥不吃東西?」溫予丞大呼小叫,將那豆乾抽回去,邊啃邊嘟噥。「那我可不給你吃了,我早餐還沒吃呢……剛好補回來。」

    阮夢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著實是好笑,他和衛宮懸都長得極為俊美,附近的女孩子都在偷偷地朝這邊瞧,尤其三人都穿著名牌卻坐在一家小燒烤店裡大啖美食……真是格格不入到了極點。

    阮夢臉皮薄,早就食不下咽了,衛宮懸是坦然,他是為了讓媳婦高興才來的,別人的眼光對他而言無異於浮雲,而溫予丞……哼哼,這丫仗著沒人認識,一拋平時公司裡道貌岸然的形象,吃的那叫一個不拘小節,就連阮夢都覺得慎得慌。

    她和衛宮懸都沒怎麼動,但為了不被溫予丞占到便宜,衛宮懸也不惜拋棄大神的外表,把自己的那份和阮夢的一份一起吃了下去,連根香菜都沒有給溫予丞留下,然後很是自然地擦了擦嘴巴,喝了口茶,看著屁顛顛拿著盤子又去叫燒烤的男人,黑眸閃過一抹惡意:「走。」

    「誒?」阮夢看向蹦躂的正歡的溫予丞,指了指:「不等溫副總了嗎?」

    「等他做什麼?」衛宮懸微笑。「為他付的帳還不夠嗎?這一次也應該他來付了,能讓溫少掏錢請客,咱們的面子可不是一般的大,聽說那廝就算是親爹親媽來了,都不會掏錢請客哩。」

    阮夢被他拉的也加快了腳步,還有些不敢置信,「那、那——可是他沒帶錢啊!早上他在家裡蹭飯的時候說忘記帶錢包和手機了……」

    聞言,衛宮懸愣了一下,阮夢還以為他要回去救人,哪知道他卻仰天大笑起來:「那太好了,也是時候治治那貨蹭飯的毛病了!」說著便牽著她開始跑。「走!咱們快點兒走,別讓他給黏上,不然又要大出血了!」

    其實三個人吃點廉價燒烤喝點啤酒……撐死了花不到兩百塊錢,衛宮懸對阮夢可以眨都不眨地揮金如土,給她買最貴的時裝,請最好的老師,但是對於溫予丞這顆牛皮糖,絕對是能甩多遠甩多遠。

    阮夢不知道那天過後溫予丞怎樣了,不過再見面的時候,他再也沒有要蹭飯,還是她看他可憐,下意識地將手上的便當送了過去,這廝喜滋滋地抱著便當盒走了,倒是害得衛宮懸中午餓了肚子。

    她正看著爐子上的湯呢,這幾個月來她已經只剩五十一公斤了,衛宮懸總嫌她過瘦,拼命地買補品回來讓她喝,卻不知道阮夢心裡也擔心著他呢。

    從她重生以來,除了大姨媽來的時候,他幾乎都沒放過她,每天晚上都要到她筋疲力竭,她真是擔心他會……腎虧啊。所以才特意給他燉羊肉羹……據說可以治腎虧的。

    完全忘了自己把老公的便當送了人。羊肉羹快好的時候,家裡電話響了,阮夢擦了擦手過去接,衛宮懸帶著一絲委屈的聲音傳過來:「軟軟,我的便當呢?」

    便、便當?!她給忘了……「啊,你還沒吃飯嗎?」看了看時鐘,已經兩點半了啊。「你怎麼還沒吃啊,我不是請溫副總給你叫了外賣了嗎?」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12:36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2:25 AM 編輯

Chapter 47

    「不好吃。」衛宮懸表示很嫌棄。「我想吃你做的。」這句話說的尤其低沉,帶著一股濃濃的思念,如果不是阮夢清楚地記得他們早上才分開,肯定會以為其實他們已經十年沒有見過面了。

    她清了下嗓子,舔了舔嘴脣道:「就算這樣也不能不吃啊,你好歹先吃一點,晚上回來我再給你做好吃的。」

    如果衛宮懸那麼容易哄的話他就不是衛宮懸了。「不要,我咽不下去。」習慣吃她做的東西后,人都變的挑剔了。「你給我送過來成不成?」

    「哈?」阮夢愣了一下,遲疑不已。她看了看正燉著的羊肉羹,心裡可掙扎了。「還、還是別了吧……我很忙的……」

    那頭的衛宮懸微微擰起了眉,心裡雖然高興她不出門,省得被人惦記,但也知道這樣對她不好,她只會越來越討厭出門,越來越討厭,最後上升為自閉。「軟……我快餓死了,別人做的東西我吃不下,那要不然我現在回去行不行?」

    當然不行。她就是再怎麼也不能讓他半途翹班回家啊,阮夢猶豫了很久,才咬了咬牙:「那好,你等著我……我、我大概半個小時後到。」

    衛宮懸愉快地掛了電話,回頭就看見一張臉正賊兮兮地湊在自己面前,眼裡閃著星星:「包子要過來?她要帶什麼好吃的?」

    其實溫予丞與阮夢統共沒有說過幾句話,儘管經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但實際上交流的次數還真算不得多,可說也奇怪,他就是喜歡纏著阮夢,要吃的也好,逗她玩也行,對這個一開始大家都認為極有心計的女人,他就是看著順眼。

    要知道這世界上被他溫少看得順眼的人可算是鳳毛麟角,除去自己老媽,也就這顆包子了。

    是滴,就連自己老爹和自小一起長大的衛宮懸,他都是看不順眼的。

    抬眼看了下這個在自己面前惦記自己老婆的男人,衛宮懸放下手裡的金筆,似笑非笑地問道:「跟你有什麼關係麼?」

    「那當然有,她帶了好吃的肯定有我一份啊,你難道想獨吞不成!」溫予丞對於兄弟這種見色忘友的行徑表示了極大的鄙視和不屑。

    衛宮懸就不明白了,那到底是誰媳婦兒呀?!「你偷我便當該怎麼說?」

    他低估了溫予丞臉皮厚的程度,這麼點小傷小痛對溫少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誒誒,這便當可不是我要的,是她主動給我的。」說著,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得衛宮懸恨不得在他臉上印個自己的腳印。

    「你就扯吧你,我早上故意不帶便當就是為了讓她中午給我送過來,也省得她總是一個人悶在家裡,誰知道你卻不要臉的趁我去上班了乘虛而入,從她手裡拿走便當?我說溫少,無恥也有個度啊。」

    溫予丞自然的很,哼了一聲就不理他了,邊朝辦公室門口走邊故意大聲讚嘆:「哎呦,中午那梅菜扣肉吃得我真是爽呀!還有千葉豆腐和宮保雞丁……果然是越普通的菜式才越顯掌勺人的水平哪!嘖嘖……真不知某人是交了幾輩子的好運,才娶到那麼個媳婦兒,哎呦喂……我不跟你爭也不跟你吵,我去大廳等包子去,哼~」

    聽了他的話,衛宮懸的第一反應是想賞他一巴掌,隨後想起自己忘記給老婆通行證了,待會兒肯定會被攔住,當下便拿起電話打了下去,叮囑如果有人來找他就請直接上來。

    掛了電話後,黑眸危險地眯起,如果他沒聽錯,剛剛那不知死活的溫予丞說了什麼?去大廳等他的女人?薄薄的嘴脣露出一層淺淺的笑,慢條斯理地給策劃部打了個電話,讓他們立刻給溫予丞打電話,就說手頭的案子出了問題,要副總立刻上來一趟,自己卻拎了外套起身,準備去接媳婦。

    還在家裡的阮夢,那心裡可真跟猴爪兒撓的似的不上不下七零八落,她看著已經打包裝好的便當,覺得分外頭疼,她是真的不想出門啊,他怎麼就不肯放過她呢?想了又想,也沒想出來能有什麼理由可以混過衛宮懸那雙刀子眼,最後沒轍了,吐了口氣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之前在家裡貪著方便,她一直穿著長睡衣到處晃,偶爾拿衛宮懸的襯衫來穿,沒怎麼出去,也就沒怎麼穿得上那些自己瘦下來後衛宮懸徑自買來的一堆新衣服。

    嘆了口氣,阮夢隨手抽出一條無肩帶的及膝短裙套上,外搭一件水藍色的長外套,穿好絲襪,她挑了雙短靴,看了看鏡子,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實在不知道去衛宮懸的公司該怎麼打扮會好一點,最後煩的不行,索性不管了,直接盤了起來,露出精緻的臉龐。

    拿上鑰匙和錢包,拎著裝好的便當,阮夢小心地關好門窗,才走向電梯。

    這是她第二次來衛氏,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嚇得不輕。這樣龐大的公司……是自己的丈夫撐起來的,一種無法言語的自豪與驕傲從心底油然而生,阮夢微微笑了,美麗的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再加上她的臉還有著嘟嘟的嬰兒肥,看起來就非常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其實阮夢瘦下來後的美是比較冷艷的,也就是那種不大好接近的類型,但她性子好,又有張包子臉,那張包子臉滿滿的都是膠原蛋白,看起來顯得特別嫩,她又總是帶著笑,所以倒是一點距離感都沒有。

    接待她的不是上次的前台小姐,阮夢瞧了一圈也沒看見上次那個,這一位前台的態度非常好,好到阮夢簡直都要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人物了。

    她很少出門,難免有點拘謹,但包子臉上的笑容卻始終沒有撤下,就連同是女人的前台都覺得很萌。可阮夢又身材高挑,萌中又夾雜了一絲御姐氣,前台小姐表示鴨梨山大,這年頭不流行蘿莉也不流行御姐,難道要流行二者兼備的蘿莉姐不成?

    阮夢依稀記得上次的專屬電梯在哪裡,對前台小姐道了謝,一轉身,就瞧見衛宮懸正微笑著朝自己走來。

    她難免愣在當場,衛宮懸走過來,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接過她手裡的便當和裝著鑰匙與錢包的小包包,攬著她的肩頭就朝電梯走,邊走邊問道:「沒迷路呀?」言下之意還有些不敢置信。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12:40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2:20 AM 編輯

Chapter 48

    ……她看起來很像笨蛋嗎?阮夢在心裡腹誹,搖了搖頭,跟著衛宮懸的腳步朝前走,小小聲地道:「宮懸,我不去你辦公室好不好,我想回家——」

    「軟軟,陪我一會兒,沒多久就能下班了,待會兒帶你出去玩。」安撫的在她臉蛋上親了口,寵溺地捏了捏她可愛的包子臉,輕聲誘哄著:「乖啊。」

    她又不是小孩子,阮夢一邊嘟噥著一邊被衛宮懸牽著走,完全沒有注意身後突然鴉雀無聲的大廳。

    看到老闆帶著美女消失在電梯裡,剛剛那位前台呆滯了好久,才馬上點開QQ對話框在公司群裡發布爆炸性新聞。

    Z:號外號外大獨家!!剛剛大廳來了個美女!!

    此言一出,立刻有不少鄙視的表情出現,她偷笑,又辟裡啪啦地打字:但是重點不是這個,而是衛總居然親自下來迎接!

    A:哼,也許是來頭很大的合作對象,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B:樓上+10086

    C:+身份證號

    D:+圓周率

    ……

    Z:毛!那衛總還親了人家咧!輓著小手摟著小腰那叫個溫柔纏綿,有愧於他面癱之名啊有木有!

    A:沒圖你說個JB

    B:樓上+10086

    C:+身份證號

    D:+圓周率

    ……

    Z:哼,你們趕緊的,把你們那PS合成的頭像照片或者是YY寫出來的H文趕緊給刪了,千萬別給衛總瞧見,還有那些亂七八糟印著衛總我愛你的T恤和水杯,趕緊毀屍滅跡,本大仙估摸著老闆這次是玩真的……

    A:毛,那女人長啥樣,居然敢跟老娘搶男人?!(磨刀)

    C:你拉倒吧,就你那模樣衛總要得上才有鬼,趕緊洗洗睡吧!要看上也看上我……

    B:得了吧你們倆,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小H文就是B寫的!

    D:吵毛吵毛啊,現在問題是應該炮口一致對外,強烈打擊外來侵略者!

    A:對!打倒侵略者!衛總是我們的男人!(奮鬥)

    ……

    Z:……那女人很漂亮。

    B:屁!能有我這個部花漂亮嗎!(自戀)

    Z:……你也就配給人提鞋的份,這年頭天然美女可不多見,那女的沒化妝,可皮膚好到爆!連我都想伸手捏捏……衛總居然都沒忍到轉身就掐她臉了!大眼睛高鼻梁……B你不是老咆哮鼻子毀了你整張臉?真命天女的鼻子可高的很啊~~

    C:(咬牙切齒)一定是狐狸精!(蛇精)

    Z:毛啦!還是個包子臉美女呢!嬰兒肥都沒褪……比我們年輕多了。

    D:魂淡魂淡!魂淡!!(怒火)

    A:(內牛滿面)懸那溫熱的大手撫過我身上每一寸雪肌,他性感的脣瓣在我身上游走,還有那巨大的灼熱,抵著我最神秘的女性,一點點靠近,我無法呼吸、無法思考,眼裡心裡都只有他……恨不得被他壓在身下狠狠蹂躪!

    BCDZ:(嘔吐)

    Z:真的是個美女啊,連我這個女人看了都覺得很萌……偏偏又是御姐系的,臥槽,百合魂熊熊燃燒起有木有啊!

    B:(嘆氣)我寧肯把老闆讓給溫副總,也不願意他真跟哪個女人在一起。

    A:樓上+10086

    C:+身份證號

    D:+圓周率

    ……

    Z:兩個小時後下班,大家溜麻做完手裡的,趕緊到大廳來圍觀!

    ABCD:(OK)

    E——Y:(??)

    阮夢小心翼翼地將手裡的保溫盒打開,肉蓯羊肉羹的香味撲鼻而來,衛宮懸深深地吸了口氣,接過她遞來的調羹,舀了一勺品嘗味道,阮夢的手藝當然不用多說,他喜歡的,是她願意為了自己踏出家門,到這她才來過一次的地方。

    「很好吃,你也嘗嘗。」說著就將自己吃掉一半的調羹朝阮夢送過去。

    阮夢嚇了一跳,這玩意兒可不適合她吃,連忙從椅子上跳起來。「不不、不用了。」擺手。「我、我在家裡吃過了、吃過了!」

    衛宮懸看了她一會兒,眯起眼睛問:「這是羊肉羹?」

    阮夢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吃?」嘴上雖然這麼問,但手上動作依然沒停。

    阮夢乾笑,她難道要說是因為自己擔心他做的多了,會腎虧嗎?說不定自己立馬就會被壓倒在這辦公室裡就地正法……不,不是說不定,是肯定會!所以除非她傻了,是打死都不會說的。

    衛宮懸見她眼神飄忽,就知道肯定有內情,眯著眼想了一會兒,突然摁了內線電話:「周秘書,請把溫副總叫過來,我有事情交代他。」

    周秘書?阮夢眼睛裡透出迷惑。他之前的秘書姓周?

    「在我這裡的沒幾個能跟得上進度,所以換了。」衛宮懸一眼就看出來她在想什麼,放下調羹摸了摸她柔軟的腦袋,將她拉到懷裡坐著。

    阮夢怕壓到他,下意識就想起來,被衛宮懸摁住。「別動,讓我好好抱抱你。」

    包子臉飛上一抹羞紅,阮夢剛想說話呢,辦公室門給推開了,溫予丞一見到阮夢,立刻露出大朵笑容,完全無視衛宮懸:「哈,包子你來啦,帶了什麼好吃的?有我的份嗎?!」

    嘴巴上這麼問,人已經蹦躂到了辦公桌前,一眼就看到那猶然冒著熱氣的羊肉羹,眼睛一亮,眼疾手快地就抄了過來,跳到一邊的沙發上舀了一勺就往嘴裡送。

    阮夢被他嚇到,連忙要掙開衛宮懸的手臂,可他勁兒大著呢,她哪裡跑的了:「不行不行!你不能吃!」

    溫予丞責怪地看過來:「我說,怎麼跟老衛結婚幾年你也變摳門兒了?吃你點兒東西都不準?」他已經完全忘記了這幾個月來在阮夢那裡蹭吃蹭喝的是誰了。

    阮夢急得不行,那東西治腎虧,可是沒毛病的吃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啊,萬一跟喝了鱉湯似的性慾上升,那她可罪孽深重了!雖然跟溫予丞不是很熟,但是從那張口無遮攔的嘴裡早就知道這貨總是說自己的處男身要留到新婚之夜……她不想做罪人啊!!「你不能吃不能吃的啦!那個東西是壯陽用的!」

    這一嗓子吼下去,整個世界安靜了。

    她氣嘟嘟地推開因為傻眼鬆了力道的衛宮懸,賭氣地走過去,從同樣呆滯的溫予丞手裡搶回保溫瓶:「……都說了你不能吃,幹麼不相信人?」語氣還挺委屈的。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12:50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2:18 AM 編輯

Chapter 49

    「噗——」溫予丞到底沒能忍住,拍著大腿仰天狂笑,邊笑邊拿手指頭顫巍巍地指著衛宮懸,笑彎了腰,「哈哈哈哈,原來老衛你腎虧呀啊哈哈哈哈哈,你腎虧你早跟我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腎虧呢?我要是知道你腎虧的話我就不跟你搶這羊肉羹了啊哈哈哈!」

    他笑的實在是太囂張了,囂張到阮夢忍不住想去踹他一腳。杏仁眼悄悄往衛宮懸臉上看去,他沒啥表情,似乎溫予丞的嘲笑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但好歹他們已經同床共枕相處了這麼久,阮夢如果還看不出來他心情很差的話也就白活了。她對著溫予丞瞪了又瞪,示意他別再笑了,可那廝只顧著捂肚子狂笑,壓根兒沒收到她的訊息。

    阮夢真的要淚奔了,鼓著腮幫子奔過去,拽起那個賴在沙發上不肯動的男人,推搡著把他給趕了出去。

    臨走前那廝還唯恐天下不亂地回頭道:「老衛,我跟你說啊,這腎虧得早治啊,不治不行,治晚了的話可能會陽痿的!到時候你禍害了自己也就算了,別把包子也給拖累了!」

    我說……大哥你真的是看我活得太快活了所以來摻和的嗎?!阮夢砰的一聲關上門,瑟縮著雙肩不敢轉身。

    「軟軟,過來。」衛大爺發話了。

    她咬了咬牙,到底不敢忤逆,灰溜溜地蹭了過去,離他還剩三步的地方,不敢再動了。衛宮懸眉頭一擰,聲音沉了幾分:「軟軟。」

    「知道啦知道啦。」阮夢鼓著腮幫子一點點靠近,在還剩衛宮懸大約有一步的地方不肯再動,卻被他一把拎到懷裡,熱吻劈頭蓋臉地就壓了下來,阮夢被親的眼神迷離,差點兒連呼吸都忘了,等衛宮懸鬆開她的時候,她脣瓣紅腫,小外套被扒得零零落落,露出如玉的香肩,裡面的小吊帶裙也亂了,衛宮懸瞧著她那委屈的小模樣,眼睛水亮,小嘴嫣紅,一副極致誘人的景象,偏偏那眉眼又極其無辜,水汪汪的,他看得吞了口口水,抱著她蹭了蹭,阮夢感應到腿下蹭到的巨物,臉更紅了。

    這副羞答答的樣子著實是讓衛宮懸看得心花朵朵開,但還不至於讓他忘記先前發生的事:「軟軟,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做這個給我吃是怎麼個意思?」

    「咳……」阮夢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不著痕跡地把外套拉好,現在如果有人進來,這一幕可就跳到黃河洗不清了。「我是擔心你……」

    「擔心我?」衛宮懸揚眉表示不解。

    她又解釋了:「你老是個要的沒完,我怕你身體吃不消……」

    吶吶的小樣看得衛宮懸心裡好氣又好笑,真不知道每次做到最後哭鬧著求饒的是誰。「我身體怎麼吃不消了?是抱不動你了,還是沒以前勇猛了?」

    「啊!」阮夢捶了他的肩一下,「我又沒那樣說……」晚上可能會杯具,她想。

    「哼哼,你的行為已經表明了你的心思了,怕我不能帶給你性福是不是?」衛宮懸抵住她的鼻子,親昵地咬住,「你說,剛剛讓我在那瘟神面前如此丟面子,該怎麼罰?」

    「罰?為什麼要罰?我是為你好才這樣做的啊。」在一起過久了,阮夢在面對衛宮懸的時候漸漸也沒有之前那麼恐懼,偶爾也敢壯著包子膽跟他頂上一兩句。「而且又不是我讓溫副總吃的,是你把他叫過來的啊。」所以說,錯不在她嘛。

    衛宮懸一停,呦喝,小嘴還挺利索啊,敢跟他叫板了。「那是我的錯?」

    當然不是,就算是阮夢也不敢說啊。「怎麼會,是溫副總的錯、是溫副總的錯啦!」想起自己使了眼色讓不要笑,溫予丞還是笑得那麼大聲,阮夢就認定了是溫予丞的錯,點頭,催眠自己,就是他的錯。

    習慣性地鼓腮,衛宮懸也很順手地掐她,她的臉蛋又水又嫩,掐在手裡跟果凍似的,軟綿綿,香甜甜。他沒使多大力氣,當然不疼,但是阮夢可討厭人掐她臉了,已經夠包子了,再掐下去她真怕自己會成大餅臉,可不管是衛宮懸還是溫予丞,只要她稍稍不注意,這倆的魔爪就伸了過來。現在她理虧著呢,哪裡敢反抗?只能暗自垂淚任人掐。

    如果她以為給他掐就算完事,那可萬萬不對。衛宮懸輕揚嘴角,俊美的面孔看得阮夢一陣臉紅心跳。不管看他多久,她都會忍不住害羞,衛宮懸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故意把自己的臉朝她眼前湊:「軟軟,你不會以為就這麼算了吧?」

    那、那還想怎樣,難道要她割地賠款不成?阮夢有點發怵,她大學一畢業就嫁給了衛宮懸,還單純的很,衛宮懸只要聲音低了沒表情了,她就以為他在生氣,一點察言觀色的本事都沒有,現在一聽他沒完沒了,心裡更慌:「那、那你想幹嘛啊。」

    「對男人來說,腎虧和陽痿早泄一樣,都是難以啟齒的,會丟面子的,你剛剛在外人面前說我腎虧,要知道瘟神可是個大嘴巴,今天給他知道了,也許後天就傳遍全世界,所以……你一定得補償我才行。」

    補償?怎麼補償?阮夢隱隱覺得自己跳進了一個陷阱裡。「那你要什麼補償啊?」

    衛宮懸輕笑:「那得看老婆大人的誠意了。」

    阮夢咬牙,準備割地賠款:「以後我的臉隨你掐。」她豁出去了!小臉視死如歸地送到衛宮懸面前,示意他儘管掐、隨便掐。

    「還不夠。」他說,輕輕掐了掐她的小嫩臉。阮夢淚奔,「那你想怎樣啊?」

    「我也不想怎樣,就是以後咱們避孕成不成?」他還不想這麼早做爸爸,兩人世界還沒有享受夠,怎麼能讓個娃娃來打擾?再說了,雖然內射很舒服,可和一個髒兮兮的小鬼比起來,他更寧願選擇戴避孕套。

    避孕?阮夢當然不會答應:「不要,我要孩子。」

    衛宮懸擰起眉頭:「軟軟……」

    她轉過臉,有點憂傷,但很堅持:「我要孩子。」

    「好好,要孩子要孩子。」他摸摸她的頭。「那就換個方式來補償我。」大不了他去吃男性避孕藥就是了,要避孕,方法還不多了去了?

    阮夢戒備地瞅著他,下一秒就被撲倒在了辦公桌上:「你、你要做什麼?!」不會是她想象的那樣吧?!

    「做愛啊。」衛宮懸答的很自然,不由分說地就壓住她開始動手動腳。

    阮夢掙扎著:「不、不要啦!我不要在這裡!」跟偷情似的……好丟臉!

    「試試吧,我早就想試試在這裡幹你的感覺了,軟軟,乖,把腿張開。」他親了親她的小嘴,「快,我想死了。」她這幾天心情還是很低落,他都沒怎麼紓解,實在是要憋死了。「軟軟,乖……給我,快把腿張開。」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12:53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2:17 AM 編輯

Chapter 50

    嗚嗚……可以不要嗎?阮夢心裡萬般無奈,卻還是乖乖張開了腿,小短裙被撩了起來,露出裡面的肉色絲襪。

    衛宮懸摸了摸她的腿,嘆了一聲,似是有無限懷念:「都瘦的沒肉了。」他還是喜歡胖嘟嘟的包子。

    哪有。她骨架本來就小,身上肉多也看不太出來,現在雖然瘦了,但其實還是非常有肉的,這一點看她的臉就知道了……兩腮嘟嘟的,幾乎連下頷骨都看不大出來。幸好臉型還在,否則五官又被擠到一起去了。「嗯……瘦下來不好嗎?」

    「不好。」衛宮懸親吻著她的頸子,薄薄的脣瓣用力一吮便留下一個痕跡。「誰準你穿這麼短的裙子出來的?還敢給我穿絲襪……」大掌在修長的美腿上滑來滑去的摸,是男人都有絲襪情結,他也不例外。

    阮夢覺得自己真是委屈啊,這也能怪她不成?「可是衣服都是你買的啊。」

    聞言,衛宮懸一愣,他後悔了行不行?當初買的時候只覺得好看,很適合她,卻沒想到真穿上身了他反而覺得太過開放,還是長裙比較好。她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他,下次再買的時候凡是超過膝蓋的裙子一律淘汰。「哼,是我買的嗎?」

    阮夢被他親的意亂情迷,她之前還是胖子的時候就超想穿一穿短褲小可愛的,現在終於瘦下來了,但是出門的機會不多,在家裡一穿的清涼大神就說她是想勾引他,可冤枉了。那好幾件新的短褲,她都還沒來得及上手呢。

    「就是你買的。」配合地伸展雙臂讓他脫掉自己的外套,衛宮懸把住阮夢的腰,把她整個人往上一提——她便坐到了辦公桌上,大掌一掃,將亂七八糟的東西堆到一邊,身體也擠進她兩腿間,曖昧地摩擦著。

    「軟軟……你下面濕了沒有?」

    包子臉一紅,她現在的身體很敏感的,都歸功於這幾個月來他動不動就在她身上親啊摸的,還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咬她耳朵壓倒她什麼的,搞得現在一想到他會做什麼,自己渾身上下就燥熱的不行,她不會是要向淫娃的方向發展去了吧?!

    見她小臉羞紅不肯回答,衛宮懸也不以為意,她不答,他自己去摸不就行了?可大手往下一滑,就被阮夢抓住,「反正待會兒都要幹你,軟軟還不給摸了?」

    討、討厭死了……他一定要說的這麼粗俗嗎?阮夢紅著臉抓住他的手,就算待會兒逃不開被欺負的命運,她也還是很矜持的,「你別胡說……」

    「我哪裡胡說了?」衛宮懸可喜歡跟她這樣膩歪著說情話了,大掌反握住她的小手,隔著薄薄的絲襪和內褲就觸上了那一點桃源地。

    阮夢激靈了下,下意識地夾緊雙腿。

    衛宮懸拿著她的手戳弄著花穴,輕笑道:「濕了。」

    有時候語言比之動作還能讓人動情,尤其是在做愛的時候。

    阮夢把紅臉埋進衛宮懸頸窩,任他再怎麼逗弄也不肯抬頭。

    衛宮懸也不含糊,這些天她總是病怏怏的,他都沒怎麼碰她,哪怕是做了也都保留了七分,只夠解解燃眉之急,還不到徹底紓解的地步。今天難得她心情不錯,看起來也有些精神,他一定要做個夠本。

    「軟軟……我喜歡看你穿絲襪,不過只喜歡你穿給我看。」話鋒一轉,大掌鬆開小手,托起她的小屁股,將褲襪剝了下來,只穿著一條小內褲坐在冰冷的紅檜木辦公桌上,火熱的肌膚接觸到冰涼的桌面,阮夢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看著衛宮懸抬起她一條腿,慢慢將肉色的絲襪剝下,嫩白的腿部肌膚一寸寸露出來,她以為他會把它脫下來,但他沒有,而是讓兩邊的絲襪都裹在了腳踝上。

    現在可好,她是動彈不得了,柔軟的絲襪像是繩索一般系住了她,讓她無法動作,只能任人魚肉。阮夢掙扎了一下,發現沒轍,只好認命。

    衛宮懸又把她小腳上的靴子脫下來,十根白嫩的小腳趾包裹在透明的絲襪裡,看起來有一種異樣的誘惑感。

    溫熱的手掌沿著纖細的小腿一路往上,阮夢緊張地咽了口口水,看著衛宮懸的手一點點爬上來,最後來到她豐潤的胸口揉捏著。「軟軟……你說,你想不想我?」

    想什麼想……每天除了上班時間根本就是膩在一起的好嗎?但是如果照實說了受罪的肯定是她:「……想,可想了。」

    「乖。」真是動人的回答,衛宮懸很滿意,捏了捏她的乳房,另一手鬆開了自己的皮帶:「軟軟,我想要你,先給我,待會兒再讓你舒服好不好?」說著便打開了抽屜,拿出一管藥膏來。

    阮夢眼尖地瞧見那藥膏看起來很眼熟,好像跟之前她買的那種是一樣的……當下就明白了,大神早就有了在辦公室裡把她給辦了的心思了!

    還有,她能說不好嗎?

    衛宮懸親吻著阮夢的胸口,挖了一大坨抹到自己早已釋放在空氣中的巨物上,阮夢羞紅著臉,閉上眼,雙手搭在他肩頭,隱忍的哼哼,她雖然濕了,但還是不夠,他又太急,只能先做潤滑了。

    被一點一點劈開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阮夢的雙腿都在哆嗦,屁股被硬硬的桌子硌的生疼,她哼唧著,帶了點哭腔:「慢、慢點……宮懸,我疼……」也不知是屁股痛還是被他插的痛。

    「乖啊。」溫柔的吻落到她的臉蛋上,衛宮懸放慢了速度,臉憋得通紅通紅,「老公慢點,不疼不疼啊。」

    好不容易進去了,兩個人都長舒了口氣。

    阮夢的裙子撩到了腰上,肩帶也被剝了下來,裡面的內衣不知什麼時候被衛宮懸給扒下來了,兩顆小點凸了出來,他低頭去吸,阮夢像是被電擊一般揪住了他墨黑的髮:「等、等等……門、門沒鎖……」剛剛怕自己被辦,她故意不鎖門想逃跑,現在後悔死了,早知道討不到好處她就把門給鎖了啊。

    衛宮懸輕笑,一點兒也不急,「你叫聲好聽的,我就去鎖門。」

    好聽的……什麼好聽的?「宮懸?」

    被重重頂了一下,阮夢剛剛聚焦的眼神又開始渙散了,偏偏衛宮懸還不肯放過她:「我不想聽這個。」

    「嗯……」慢點、慢點,不然她沒法兒思考……「懸、阿懸……阿懸……」

    這個勉強,但還是不夠。衛宮懸揉著她的胸,不說話。阮夢知道他還是不滿意,嘴裡溢出破碎的句子,衛宮懸聽的真切,雖然是斷斷續續的,但他還是聽到了:「老、老公……好老公……」

    大神很滿意,包子很凄慘。

    把人從桌子上抱起來,由於絲襪沒褪,衛宮懸便將阮夢橫掐在胸前,像是給小孩子把尿一般的姿勢,對於阮夢這個重生女主來說,心裡實在是承受不了,哭得那叫一個憂桑,衛宮懸很想笑,卻沒放過她,就這樣把她插到了休息室。

    走動間兩人的私處就這樣你來我往,次次捅到最深處,阮夢委屈死了,前世她也不是沒見識過這個,但都是跟那些牛郎發生的關係,而且那時她早就自暴自棄了,可現在不一樣啊,更何況這把著她的男人還是衛宮懸!

    反腳將門踢上,阮夢被撲倒,大神將她換了過來,正好看到她哭得紅腫的杏眼。

    衛宮懸心疼的不行,連忙又親又哄,阮夢悲憤欲絕,推開他示好的手,掙扎就要爬起來。

    開玩笑呢吧,這什麼時候,能讓她跑了嗎?

    衛宮懸一個沒注意,被包子溜了,可她腳上還纏著絲襪呢,怎麼走路?沒法走路,阮夢就手腳並用地朝床頭爬,腿間被插得紅腫的小花瓣上面汁液泥濘,可愛極了。關鍵是她邊爬還邊哭,就跟在幼稚園裡被小男生欺負了回家找爸爸的小女生一樣。

    衛宮懸看她這模樣是越看越喜歡,下面的火還沒滅,能讓她溜嗎?大手一伸就攔腰把人給截了回來,阮夢也被插得渾身酥軟沒啥力氣,被拎起來的時候掙扎不能,可憐兮兮地趴在床上,又被人『滋』的一聲給插了進來。

    她哭得好不可憐,心裡後悔的要死,早知道打死她她都不來公司!

    大神卻沒這麼容易放過她,一邊啪啪啪地撞著她柔嫩的屁股,一邊掐著她的胸脯,還要在她耳邊說壞話:「軟軟,你說我還需不需要壯陽啊?」

    阮夢邊哭邊回答:「不需要不需要……嗚嗚嗚快、快放開我……」扭著屁股繼續掙扎。

    真是一顆不怕死的包子啊!

    衛宮懸如此感嘆,撞得更用力了。看到那兩瓣桃子般粉嘟嘟的屁股給自己撞得通紅,心裡就有一種詭異的優越感和自豪感:「那以後乖不乖?陪不陪我來上班?」

    「乖……我會乖……」即使被欺負的慘,阮夢也沒敢答應他後面的要求,她才不要來陪他上班,到時候他性致一來就欺負她怎麼辦?

    修長的手指伸到兩人交合的地方,擰住那顆細嫩的小核,阮夢霎時間如同被電流擊中,哇的尖叫起來,他趁勢問:「陪不陪?」

    好想尿……阮夢咬牙忍住,跟他鬥自己簡直就是在找死……「陪、陪啦!你快鬆手、啊啊——」

    緊窄的穴兒把他夾得更緊,衛宮懸倒抽了口氣,拍了下她水蜜桃般的屁股:「軟軟,別夾那麼緊……夾壞了老公你怎麼辦?」

    阮夢淚,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好嗎……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12:55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2:16 AM 編輯

Chapter 51

    最後,當衛宮懸放開阮夢的時候,阮夢已經分不清今夕是何年了。她踉蹌著爬起來,跟見鬼似的躲開衛宮懸,衣服亂得跟什麼似的,頭髮也被他放了下來,渾身上下到處是他留下來的痕跡,中午她沒怎麼吃東西,這一場劇烈運動下來可算是累壞了,整個人癱在床上動不了,只能哼唧著拒絕衛宮懸的靠近。

    看到她那小模樣,衛宮懸頗為好笑,不顧她微弱的掙扎把人摟到了懷裡:「洗澡去。」

    聞言,阮夢手腳並用地開始掙扎,她不要你跟他一起、不要不要!可惜衛宮懸壓根兒就沒把她的反抗看在眼裡,直接把人扛起來去了休息室附帶的浴室,阮夢眼淚汪汪地又被欺負了一遍,最後出浴室時不僅腿發軟,連之前躲人的力氣都沒了。

    之前的衣服被他弄得皺巴巴的沒法兒穿,阮夢拿著被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然後只露出一雙大眼瞪著衛宮懸,看著他打電話命人買新衣服來,又四下將先前脫掉的衣服收拾好,之後才重新坐回床畔,在阮夢戒備的眼神中摸了摸她的頭:「餓不餓?」

    阮夢很想把他的手給拍下去,但礙於自己全身光溜溜的,沒有動:「你說呢?」

    「肯定是餓了,不然怎麼眼睛都能吃人了?」看她那副炸毛的小模樣實在是可愛,衛宮懸故意出聲逗她,還用手掐她嫩的能出水的包子臉。

    阮夢礙於之前自己答應了他隨意掐,忍著不躲開,雖然不疼,但她總覺得他把自己當成玩具似的,而且還是愛不釋手的那種。

    兩個人膩歪了好久,直到內線電話響了,衛宮懸接起,按下了開門按鈕,周秘書捧著一堆疊得整齊的女性衣物進來了。

    接過衣服,衛宮懸忍不住擰起眉頭。他就不明白了,這個城市是怎麼回事,明明都要過年了,不僅沒有下雪,甚至都沒怎麼轉涼!難道真的是溫室效應太嚴重了?

    想起阮夢之前穿的短裙絲襪,他就忍不住怨念。手上這身是件很漂亮的鵝黃色小洋裝,帶了件薄外套,看似很嚴實,實際上還是很清涼。

    阮夢看著他拿著衣服進來,一眼就看到放在上頭最顯眼的內衣。包子臉一紅,伸手就要。

    衛宮懸卻靠近了,親了親她的臉蛋:「我幫你穿。」

    嘴角抽搐,阮夢抿脣,眼神裡充滿怨念:「可以不要嗎?」

    看到衛宮懸對著自己微微笑,主動泄了氣,伸展開手臂,任他把內衣肩帶套進來,這廝已經是個好手了,脫她衣服時輕車熟路,穿的時候也是駕輕就熟,最後還不忘給她把罩杯調整好,然後遞給她一盒草莓酸奶——他剛剛請周秘書一道買的:「先喝點東西,咱們去吃飯。」

    阮夢捧了酸奶小口小口的喝著,乖巧的根據他的指令伸胳膊伸腿,把小洋裝穿好。

    衛宮懸又把她按在床邊,拿過梳子給她梳頭髮。

    阮夢的頭髮很細很柔,摸起來非常舒服,但是也很容易斷,衛宮懸的勁兒小多了,比阮夢自己梳都溫柔。

    她來的時候盤頭髮的簪子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衛宮懸也沒給她把頭髮扎起來,而是抄過自己的領帶,取下了上面的領帶夾,給她綁了個公主頭。阮夢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對於他的創意表示心服口服。

    牽著她小手起身,衛宮懸穿上外套,摟著阮夢出了休息室,時間剛好五點鐘,正是下班的時候。他拿了車鑰匙和阮夢之前帶來的保溫瓶還有錢包,準備帶她去吃晚飯。

    可誰知辦公室門一開,就看到某男斜倚在墻角淫蕩的笑——當然,這個淫蕩是在衛宮懸和阮夢認知裡的,在周秘書等一幫小秘書的眼裡,這笑容就宛若春風襲來,遍地春花開遍。

    「嗨,包子,去吃飯嗎?剛好一起啊。」溫予丞笑出一口白牙。

    衛宮懸冷哼一聲,阮夢則朝他懷裡靠了靠,誰敢跟溫副總一起去吃飯啊,上一次他就是這麼說的,結果帶她去的卻是一家拉麵三塊錢的麵店,而且摳門的連塊牛肉都捨不得給她放……最後還是衛宮懸知道了立刻趕到把她帶走,當然,這貨又打蛇隨棍上的黏了上來,蹭了一頓粵菜大餐。

    所以說,溫予丞一般不主動開口說要請客,萬一他說了,那是等著宰你呢。

    果然,衛宮懸低頭問她:「軟軟想吃什麼?」

    阮夢作沉思狀:「今天真的是溫副總請客嗎?」

    玉樹臨風的男人立刻很大方地道:「那當然!你吃什麼我都請!」

    「我來的時候好像看到附近新開了家川菜館,不如我們去那兒?現在正開業大酬賓呢,一頓最多五百塊錢,可以嗎?」杏仁眼眨呀眨,滿是小星星,再加上鼓起的包子臉,實在是萌的不行,就連那一窩女秘書都捂著臉大呼萌物。

    五百塊……溫予丞渾身一僵:「其實我挺想吃麵的……啊我知道一家刀削麵特別好吃,包子你有興趣沒?」

    阮夢鼓著腮幫子:「我不喜歡吃麵,我還是不要你請了,宮——」看到身邊男人警告的眼神,還有在自己腰間輕掐的一把,她識相的改口:「阿懸,我們去吃川菜好不好?我看溫副總可能囊中羞澀,沒辦法請我們吃飯了。」

    衛宮懸寵溺地掐掐她的小臉,拿鼻子蹭她的,聲音低沉又溫柔,毫不在意周圍一撥圍觀的貨:「好啊,軟軟想吃什麼我們就去吃什麼,也不稀得葛朗台請這一頓。」

    「喔——」各式各樣的抽氣聲此起彼伏,被這俊男美女一幕萌到眼冒桃心的女人不在少數,周秘書更是誇張地捂住胸口,伸著手臂低呼:「我要窒息了、我要窒息了!」冷面老闆一改往日面癱化身完美溫柔男,被他摟在懷裡的女生又漂亮又萌,高富帥+白富美……哎呦喂,她脆弱的小心肝。

    阮夢快活地眨眼:「好啊,那我們走好了。」

    溫予丞哪裡能被人看不起,當下跳出來,心痛難當地道:「好好好,我請我請還不行嗎……」要大出血了……這個月該怎麼過?

    衛宮懸挑眉:「我們不勉強。」

    「不勉強。」溫予丞咬牙,「一直靠你們照顧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剛好借這個機會回報一下。」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12:58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2:15 AM 編輯

Chapter 52

    阮夢窩在衛宮懸懷裡偷笑不已,能讓向來摳門無比的溫少大出血,她有種巨大的成就感。

    衛宮懸看她小臉嘟嘟的笑的很開心,掐掐她粉頰,難得地露出笑容,轉到溫予丞面前時又成了促狹:「那還愣著做什麼,咱們這就走啊,我家軟軟可是餓了。」

    表情那叫一個溫柔,眼神那叫一個深情,看得在場的秘書們皆是一陣狼嚎,聽聽,多麼親昵多麼寵愛的語氣!瞧瞧,多麼憐惜多麼縱容的動作!女人們羨慕嫉妒恨地咬緊小手帕,看向阮夢的眼神都要帶刀了。

    吐艷死了,為什麼老闆這樣的極品褪去了面癱臉是這般模樣?為什麼那個讓他融化的人既不是她們這群灰姑娘,也不是那些美受弱受?最討厭郎才女貌的結合了有木有,讓她們這些大齡女青年很恨嫁的有木有!

    溫予丞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人物,他恨恨地磨著牙,黑眸在瞄到阮夢時,突然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怪叫一聲,很是關心地道:「哎呀,包子你怎麼換衣服了?來的時候穿的好像不是這身兒啊!嘖嘖,我說老衛,你那總裁辦公室是不是得重新裝潢一下了?裡面的蟲子也太囂張了,瞧把咱們可憐的包子給咬得……」

    視線在阮夢胸口頸子繞了一圈,又是喟嘆又是感慨,好像很是遺憾的樣子,阮夢一愣,低頭一瞧,猛地捂住自己胸口,羞得小臉通紅,原來洋裝的領子歪了,露了好幾顆草莓出來。「哎呦喂,瞧瞧,咬得可真慘,這蟲子也真不知道憐香惜玉,這麼顆嬌滴滴的包子給咬成了花捲……」

    阮夢尖叫一聲,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堵住某人的嘴。

    衛宮懸倒是沒怎麼在意,但看到自家老婆那要滴出血來的臉蛋,立刻一個威脅的眼神甩過去,溫予丞立刻住嘴,笑容卻愈發淫蕩猥瑣了。

    周遭的娘子軍也「喔~~」的表示了解。怪不得呢,萌物美女進去後這麼久沒出來,還讓周秘書買了新衣服上去,出來的時候小嘴紅腫,眼睛水汪汪的,臉蛋紅撲撲,身上還有草莓,是人都知道總裁大人在裡面對人家做什麼了啦!而且萌美人的名字居然叫包子……真是太、萌、了!

    她是包子,不是傻子,眾人了然的目光阮夢一看就懂。她捉緊了衛宮懸的手朝他懷裡躲,那票女人看到了,依然被萌的不行,嗷的叫出來,阮夢丟臉死了,心裡暗暗發誓再也不踏進衛氏一步,打死都不!

    「我疼自己老婆,溫少有意見?」衛宮懸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把阮夢護著,惡意無限。「一定是溫少薪水領太多做的工作卻又太少,所以不甘寂寞來管我們夫妻的閒事。既然溫少這麼閑,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們結婚以來還沒有出去玩過,接下來一個月公司就交給你了。」說完便攬著阮夢的肩朝電梯走。「我們吃飯去,不理這個葛朗台。」

    溫予丞僵住,他這輩子最怕兩樣東西,一個是工作一個就是沒錢,很難想象出生於一個巨富家庭的他為啥這麼愛紅果果的人民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只要一看到人民幣上面印著的紅色毛爺爺,他就抑制不住渾身上下噴涌著的巨大滿足感,那種感覺,比做愛更令人舒爽,快慰到連尾椎都發麻。「別、別介!我還有話要說啊!」

    已經走到電梯裡的兩人,阮夢是不搭理他,衛宮懸則是輕輕一揚眉:「不好意思,不聽。」

    一向在人前溫文儒雅的溫少,很沒形象的張大嘴巴,想起以後一個月即將降臨的人間地獄,手不由得狠狠抖了一下,如果不是顧忌周圍有人在看,一定已經熱淚盈眶了。

    如果阮夢認為進了電梯,之前的丟臉事情就算了的話,那她可就大錯特錯了。從電梯裡跨出來,大廳裡的員工異常的多,看到他們出來了,視線頓時齊刷刷地射過來,礙於衛宮懸強大的氣場才稍稍有些收斂。

    她乖乖地被衛宮懸牽著,耳朵裡卻聽到一句又一句的竊竊私語。

    「這就是你說的美女?」

    「剛剛秘書課的人內線說這是衛總那個神秘的正室夫人耶!」

    「御姐蘿莉系美女,難怪衛總對公司裡一堆美眉瞧不上眼。」

    「好萌……你看到沒看到沒?她在鼓腮、在鼓腮耶!看起來更萌了!」

    「年紀好小的樣子……怪不得衛總一直把她藏著不給見人,要是我我也不給見。」

    「拜託你是女人耶,別對女人流口水好不好?」

    ……

    阮夢越聽越緊張,聽到有人以一副新奇的口吻說她鼓腮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連忙憋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啥時候養成的這個習慣,有意無意地就喜歡鼓腮,使得包子臉看起來更胖嘟嘟的了:「阿懸阿懸,我們快點走好不好?我、我有點難——」

    『難』字剛出口,整個人就因為極度緊繃的神經一下子軟了下來,被衛宮懸握在掌心的小手也鬆開了,如果不是衛宮懸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阮夢會狠狠摔在地上。

    他嚇壞了:「軟軟、軟軟?!」

    正好這時候溫予丞也從電梯裡走了出來,看到阮夢昏倒,連忙命令一旁呆住的眾人:「還愣著做什麼,快叫救護車!」說著也衝過去,摸了摸阮夢的臉蛋,覺得有點冰涼,「包子怎麼了?」

    衛宮懸搖頭,沒心思說話,抱著阮夢的雙手都在顫抖。

    他終於能夠認清自己的感情了,他喜歡阮夢,很喜歡很喜歡,這個女人就是要跟他過一輩子的老婆了,他……在看到她閉上眼的那一刻,他才察覺,自己甚至已經愛上她了!雖然兩人真正開始相處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但是已經足以他愛上這個女人了!「軟軟……軟軟……」

    溫予丞看到他顫抖的手,眼底閃過一抹茫然,看到眼前這一幕,他心裡似乎有些異樣,但異樣在哪兒他也說不清……

    好在衛氏處於市中心,救護車很快就來了,衛宮懸抱著阮夢急吼吼地衝了出去,溫予丞只是遲疑了下,也很快就跟了出去,剩下一群男男女女的員工在大廳裡互相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這是怎麼回事?為神馬萌美人會暈倒?不會是被他們嚇的吧?!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01:01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2:12 AM 編輯

Chapter 53

    「她沒事,只是懷孕初期身體不是太好,再加上性生活過多,精神上又受了刺激,這才昏倒的。先給她吊瓶葡萄糖,等她醒了的時候給她熬點粥喝著,調理調理就沒事了。」女醫生淡定地合上手中的病歷表,將醫保卡拿出來。

    可衛宮懸只是一臉呆滯的站在那兒,最後還是溫予丞看不下去伸手接過來,對女醫生道了謝,玉樹臨風的笑容非常有欺騙性,讓年過半百的女醫生臉都羞紅了。

    她看看衛宮懸,又看看溫予丞:「你們誰是阮小姐的丈夫?」

    溫予丞指指身邊猶然犯愣的男人,見他還是沒有反應,便一肘子搗在他肚子上。

    衛宮懸悶哼一聲,這才回過神,飛揚的眉頭微微擰了一下,葛朗台這是找死,居然敢揍他。

    「喂,我說老衛,醫生有話要交代呢。」

    衛宮懸啊了一聲,黑眸茫然地左右看了看,最後定在女醫生身上,他生得好看,眼睛黑漆漆的,這樣定央央地盯著一個人看,簡直能讓人語無倫次。

    女醫生咳了好幾聲,總算沒有對不起自己活得這幾十年,險險抵抗住了美男誘惑,道:「回去後也沒什麼注意的,孕婦要少接近油煙的地方,現在天氣轉涼,要注意保暖,營養也得跟上,你媳婦身體素質還算不錯,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但是在夫妻房事上,嗯……衛先生是吧,還得多注意一下,她現在懷孕才七周,不適宜做劇烈運動,滿三個月才行。」

    不知道是不是溫予丞的錯覺,他好像看到了自己面多年好友的那張面癱臉上升起了兩朵紅雲,連耳根子都在微微泛紅。

    衛宮懸應了下來,女醫生點了點頭,一邊感嘆著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轉身走了。

    溫予丞看著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禁不住有些好奇:「你那麼高興?」老衛結了婚後越來越奇怪越來越居家了。

    衛宮懸才懶得理他,只是心裡在高興的同時也滑過無數失落。他才剛剛決定要避孕,結果孩子就蹦出來了,天生就和老子不對盤啊,該不會是個頑皮小子?他越想越是擔心,又想到自己幾個小時前還在辦公室裡狠狠幹了阮夢幾回,心裡更是驚懼交加,幸好孩子堅強,才沒有出什麼意外,不然軟軟非跟他拼命不可。

    但是醫生剛剛說什麼?性生活過於多了?

    他只覺得委屈,自己還嫌不夠,哪裡覺得多啊。但醫生這麼說了,他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忍著。

    注意保暖、少接近油煙、營養要跟上……衛宮懸將剛剛醫生說的全部一字一字寫到手機上,並暗下決心回家後一定要找個新本子做筆記,也省得哪裡做的不周全。

    溫予丞在一邊簡直就是感嘆了,他一邊搖頭一邊道:「老衛,你這樣看起來真不像是面癱衛總,反而跟個剛墜入愛河不久的毛頭小子一樣。」當年那女人還在的時候老衛也沒這麼興奮過啊。

    眼睛不自覺瞟向正躺在床上熟睡的阮夢,溫予丞心裡奇怪:這顆包子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機器人老衛神魂顛倒,連當初她設計他的事情都不管了?

    床上的阮夢輕輕哼了一聲,衛宮懸立刻如臨大敵地奔過去,還不忘支使溫予丞:「你快點去醫院附近的飯店裡買點白粥——不,她剛醒,還是換成肉粥好了,記得還要小菜,快去快去!」

    ……我去?有木有搞錯?那是我媳婦兒嗎?!溫予丞指著自己鼻頭,不敢相信老衛居然拿自己當傭人使,可當他看到阮夢略顯蒼白的包子臉時,卻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來,哼了一聲轉身去了。

    阮夢睜開眼看到衛宮懸一臉的擔憂,剛想問他怎麼這副表情,涌入鼻息的消毒水的味道立刻喚醒了她的意識。她瞠大眼,四處看了看,才發現這裡居然是醫院!「啊——」

    她異常的反應和尖叫聲嚇壞了衛宮懸,他連忙抱住她,只察覺到阮夢的雙手緊緊地摟著自己的脖子,身體在他懷中不住地顫抖:「我不要在醫院、不要在醫院!帶我出去、帶我出去!」

    她不要在這裡,她會死的、一定會死的!就像是前世一樣,孤零零地死在這裡,屍體蒙上一層白布,被送入太平間的冰櫃裡,周圍全是不認識的人,她好怕好怕醫院,好怕好怕!「阿懸、阿懸你快帶我走,我不要在這裡、不要在這裡!」

    阮夢嚇得連蓋在身上的棉被都踢開了,也不管手背上還打著點滴,抱著衛宮懸就不肯撒手,力氣用得太大,針管開始回血,衛宮懸看見了,又急又擔心,拍著她的背安撫她,想讓她平靜下來,可阮夢太激動了,她不住地尖叫顫抖,好像受了什麼劇烈的刺激一樣。

    「軟軟、軟軟乖……別怕別怕,老公在這兒陪著你呢,別怕別怕,乖啊……」衛宮懸極有耐心地哄著她,大手溫柔撫著她的背,親吻著她的髮。

    可阮夢把臉埋在他頸窩裡不肯露出來,她覺得這周圍雪白的墻壁就像是巨大的妖怪在對著自己張牙舞爪的咆哮:你逃了,你以為你逃了就不用死了嗎?

    「我不要待在這裡、不要待在這裡——」阮夢快要崩潰了,前世的一幕幕走馬觀花在她眼前掠過,兒子絕望的目光,報紙上的醜聞,他無情的眼神,蓋在自己臉上的白布,冰冷刺骨的冰櫃……「啊啊——」

    「軟軟!」衛宮懸抱著她不準她掙扎,怕她傷到自己,心疼的快要死了。

    阮夢卻一把推開了他,連手背上的針頭都顧不得拿下來,赤著腳就朝門口跑。點滴架因此跌落下來,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阮夢更害怕了,她甚至連頭都不敢回,只想著逃。

    她不要待在醫院裡,不要!

    「軟軟!」衛宮懸一個箭步衝過去,重新將她箍緊在懷裡,吻住她發白的小嘴,抱著她顫抖的身子,用自己的氣息包圍她。「乖,你別怕,咱們這就走、這就走。」說著迅速將她打橫抱起來,飛快地拔掉她手背上的針,取了一旁的棉簽沾了消毒水讓她壓著:「軟軟乖,把棉簽壓好,老公這就帶你走。」

    阮夢乖乖地點頭,眼裡仍有餘悸。

    衛宮懸沒有問她是為什麼害怕醫院,只是順了她的要求帶她離開。

    出病房門的時候遇到了溫予丞,那廝剛買了粥回來,見衛宮懸抱著阮夢,以為又出什麼事了,還沒來得及問,衛宮懸便從他身邊跑過。

    被無視了。

    他撓撓頭,舉起手裡的粥:「喂!不給包子喝粥了嗎?!」

    衛宮懸哪裡還有心情理會他,抱著阮夢拔腿狂奔。

    直到出了醫院,到了停車場,坐到了車裡,阮夢還是緊抱著衛宮懸不肯撒手。她的嘴脣慘白,哆嗦著,嚇得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衛宮懸心疼的要死,又沒辦法,又捨不得推開她,索性將阮夢抱在腿上開車,反正她現在輕得很,跟片羽毛似的。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01:03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2:10 AM 編輯

Chapter 54

    雙手顫抖,呼吸急促,阮夢知道自己應該平靜下來,可是她做不到,她坐在衛宮懸懷裡,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醫院招牌上那鮮紅的十字,衛宮懸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懷裡的身體在劇烈的打著哆嗦,他突然有一種錯覺,好像如果此刻不帶她走的話,他就要永遠失去她了。

    阮夢的手在打顫,好幾次連棉簽都握不穩,這時候溫予丞也追了出來,手上還拎著粥和小菜,他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座,看著阮夢奇怪的樣子,好像受了什麼巨大的驚嚇:「……包子怎麼了?」看到什麼嚇成這樣?

    溫予丞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真的能因為強烈的恐懼露出這樣絕望的表情,好像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一樣。他的心疼了一下,但他認為那只是對朋友的擔心。

    衛宮懸愛憐地看著阮夢,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將阮夢手裡的棉簽拿下來交給溫予丞:「你來幫她按一下,粥給我。」

    溫予丞依言將粥遞過去,衛宮懸下了車窗,隔絕了外面的一切景象,可阮夢還是害怕,她知道自己在哪裡,這裡是醫院,她還在醫院的範疇裡。

    溫予丞小心翼翼地握著她的手,將棉簽按在扎了好幾個孔的纖細手背上,她雖然臉上有嬰兒肥,但是手卻生得十分好看,瘦下來後,以前可愛的肉窩窩沒了,纖細修長,但血管太細,就算給她扎針的是頭牌醫師,也是費了好大勁兒,溫予丞看著阮夢的手,看著她蒼白的面孔,心裡又酸又疼,她這副模樣,還不知是吃了多少苦,可她什麼都不說。

    舀了一勺粥,衛宮懸先是自己嘗了嘗,確定溫度剛好,才送到阮夢嘴邊,她現在害怕的要死,沒有心思吃,別開了臉。

    衛宮懸卻很堅持,可他一手拿粥,一手拿勺,沒法兒把她的小臉扳過來,便吞進了自己口中,然後尋到她的小嘴,不管旁邊是不是還有個電燈泡,強硬地要喂給她。

    阮夢嗚咽了一聲,眼裡含著淚,還是乖乖咽下去了。

    之後的喂食就輕鬆多了,她知道不吃會被嘴對嘴的喂,於是乖乖一口一口的吞下,衛宮懸夾什麼小菜她就吃什麼,不哭不鬧,很乖巧,可臉色蒼白的教人心疼。

    吃了一半,阮夢就嫌飽,不願意再吃,衛宮懸也沒為難她,親了親她嫩乎乎的小臉就算了,溫予丞也在這時候鬆了手,針眼已經不再流血了,但因為消毒水的原因微微泛著黃,襯著她的指骨,看起來特別的惹人憐。

    也不知是著了什麼魔,溫予丞鬼使神差地出聲:「我來開車吧,你抱著她不好開。」說完便下了車,衛宮懸抱著阮夢坐到副駕駛座,阮夢緊揪著他的衣襟,小臉埋在他懷裡,連話都不講。

    衛宮懸看著她這副小可憐的樣子,心裡又是疼又是擔心,他的軟軟還不知道自己做了媽媽呢,她一直想要的孩子終於來了,她都還不知道呢。

    阮夢抱著衛宮懸不敢撒手,死命地咬著嘴脣,閉著眼。她其實知道,自己重生了,過著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生活,衛宮懸愛她了,她沒有吸毒沒有濫交,那個女人也沒有出現,新生是如此的令人沉醉,可——這真的是現實,而不是一個夢嗎?如果是個夢,那麼當自己清醒過後又該如何自處?

    她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好事?多少人想要重活一遍都不行,為什麼自己就攤到了這樣的好事?「阿懸……」

    聽到阮夢喊自己,衛宮懸連忙應聲:「我在這兒,別怕別怕。」

    「我再也不來醫院了行不行?」她抱緊他,整個人都縮在他懷裡,聲音低低地,完全不像平日裡的沉靜溫婉。「我好怕醫院,我們再也別來了,好不好?」

    「好,軟軟不喜歡咱們就不來了,反正也不是沒有家庭醫生。」大不了請醫生到家裡就是了,嗯,他還得準備好設備,免得出什麼岔子。「乖,你別怕。」

    阮夢偎著他,只覺得無比的溫暖。她有點昏昏欲睡了,衛宮懸摸著她還是略顯蒼白的臉蛋,眼神憐惜,看著她入睡,表情柔得像水。

    一旁開車的溫予丞看了,心裡無比訝異,他也看了眼睡著的阮夢,輕聲問:「老衛,你真決定了,這輩子就是她了?真喜歡上了?」

    衛宮懸看著懷裡睫毛長長皮膚白白的小臉,生平頭一次才覺得自己的心也能如此柔軟。「嗯,我愛她。」愛她的大眼睛,愛她的小嘴巴,愛她害羞時候的紅臉蛋,愛她喊自己阿懸時輕柔的聲音。

    衛宮懸回想起來,才發現阮夢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自己都記得無比清楚,如果這不是愛,還是什麼呢?

    溫予丞聽了,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他只是笑了,道:「她是個好女人。」

    「我老婆,我當然知道。」衛宮懸嗤他一聲,復將眼神停駐在阮夢臉上,心道,以前都是她做飯給自己吃,現在她懷孕了,不能再靠近廚房了,可外面的東西他又不放心,不如自己學著做,軟軟,先委屈你吃外食幾天吧……

    聽出他語氣裡的驕傲與自豪,溫予丞異常地沒有打擊他,只是笑了笑,不說話了。

    直到到家了,溫予丞走了,衛宮懸把阮夢抱到床上,給她換了衣服,阮夢也沒醒過來,她睡得很沉,嘴巴吧嗒吧嗒咂了幾下,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哭了好幾聲,嘴裡念叨著不去醫院不去醫院她不要死,衛宮懸聽著,心簡直都要碎了,他握住阮夢的手哄了她好一會兒才讓她安靜下來,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又陪了她半個小時才出了臥室。

    拿著鍋鏟,向來殺伐決斷英名睿智的衛大總裁,瞪著那一冰箱的食材呆若木雞,不知道該從哪下手。想到平日裡自己女人拿著菜刀剁剁剁切切切那叫一個伶俐漂亮,怎麼到了自己就不行了呢?難道自己還真是個廚藝白痴?

    衛大神打死都不相信從小到大學習體育一把罩學什麼精什麼自己會磕死在廚房這破地兒,他站了N久,深深吸了口氣,放下手中一直作為武器的鍋鏟,拿了阮夢平時穿的圍裙圍到了身上。

    粉色的小圍裙上面是一圈一圈的小花兒,還有一隻笑得傻乎乎的維尼熊,頭上停著只小蜻蜓,很萌,但是大神穿還是小了點。

    掏出自己偷偷買的幾本食譜,衛宮懸仔細翻了一遍,想到之前阮夢已經吃了粥,不能再做了,也免得她吃膩,於是選了道又有營養又簡單方便的……蛋包飯。

    翻開書,扉頁上赫然印著『廚藝入門』四個大字,最適合衛大神這種初學者了。

    先把蛋打好,攪勻,然後燒熱鍋,倒油,準備好涼米飯放到一旁,放入蔥花調味,一步一步,極其嚴謹,絕對按照書上所說,要幾毫升就幾毫升,要幾勺就幾勺,絕對不多也不少,衛宮懸甚至還特意買了個量杯和試管==

    蛋包飯好了後,他先是自己吃了一口,漂亮的嘴角揚起,也不是那麼難嘛。將飯放到微波爐裡溫著,大神翻開另一本『一百種美味甜點』,仔細對著上面的步驟準備做杏仁豆腐,不過這一次他高估了自己,蛋包飯簡單好做,這杏仁豆腐可不容易,雖然書上步驟寫的很清楚,但是衛宮懸習慣量好分量再弄,所以時間掐的不行,最後出鍋,豆腐軟趴趴的,看起來很噁心,連他自己都沒食慾。

    鬱悶地將失敗品扔進垃圾桶,他剛準備再試一次,一回頭就看到他的軟軟正站在廚房門口看著自己,一個心虛,把書藏了藏,藉著自己高大的身形擋住一片狼藉的流理台。

    阮夢笑了,臉色還帶著淺淺的蒼白,剛想走進來,就被衛宮懸一把攔住腰給抱了出去放到客廳的沙發上:「醒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說完也沒等阮夢回答就蹬蹬蹬跑回廚房端了杯熱牛奶出來,塞到她冰涼的小手裡,眉頭一皺,取了遙控器把暖氣又調高了幾度,阮夢搖搖頭:「我睡夠了,你怎麼去廚房了?還是我來做吧。」

    「不行!」衛宮懸嚴詞拒絕,拍拍她的小臉,又掐了掐,滿意地看到那白皙的臉蛋泛起一絲紅,「醫生說了你最好不要靠近油煙。」

    聽到醫生兩個字,阮夢幾不可見地僵了下。衛宮懸察覺到了,連忙抱住她拍著,阮夢笑笑,示意自己沒事,剛想說話,眼角卻不小心瞄到墻上的時鐘,當看到上面的日期時,整個人突然愣住了:「……今天是十二月五號?!」

    衛宮懸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阮夢眨眼,巨大的喜悅包圍了她,她忘了先前自己還怕得要死的醫院和醫生,抓住衛宮懸就問:「我是不是有孩子了?!」她、她怎麼就給忘了呢!前世的十二月五號,也是自己知道懷孕的時候啊!兒子、兒子回來了,兒子要回到她這個不稱職的媽媽身邊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01:05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2:09 AM 編輯

Chapter 55

    衛宮懸小心地看著阮夢的表情,雖然知道她一直都想要孩子,可當真的有孩子了,他還是怕她沒有做好準備,會害怕。大手捧住她小臉輕輕掐了掐:「對,咱們有孩子了。」黑眸從始至終都緊盯著阮夢,時刻注意著她的表情變化。

    阮夢又想哭又想笑,強烈的喜悅鋪天蓋地地壓向她,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小臉糾結成一種奇怪的表情:「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兒子回來了,兒子真的回來了!

    這一次她一定會保護好他,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給他,讓他成為最幸福的孩子,再也不會讓他露出那種明明有媽媽卻像是個孤兒的表情,再也不會了……想起前世兒子看著自己屍體時那呆呆地,眼裡卻透出絕望和傷心至極的小臉,阮夢就想殺了自己。

    「乖,別這麼激動,餓了沒?先吃點東西,嗯?」說著就去了廚房端來自己的處女作蛋包飯,還很貼心地附上一根小勺。

    阮夢有些詫異:「你做的?」

    「那當然,也不看看你老公什麼人,這點東西還難不倒我。」也就那杏仁豆腐有點難度是了……不過他有信心做好,只要再給他多一點時間。

    還挺有自信的……阮夢笑著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口進嘴裡,味道算不上多麼美味,但是也還不錯,而且剛剛她只喝了一點粥,現在又有點餓了。

    衛宮懸遞上一杯橙汁,酸酸甜甜的味道讓阮夢的食慾又增了些,衛宮懸看著她吃的開心,自己也笑了。

    但阮夢也並沒有吃很多,盤子裡還剩大半的時候她就吃不下了,衛宮懸也捨不得逼她吃,自己幾口就將剩下的飯扒到了口中,然後塞給阮夢一杯牛奶——剛剛那杯阮夢只喝了兩口不到,已經冷掉了。

    看著他端起盤子洗洗刷刷的樣子,阮夢毫不自知地露出笑容。衛宮懸在不經意地回頭間看到她的笑,那小小的包子似的臉蛋,愈發長開顯得精緻動人的五官,這是他的妻子啊……

    阮夢捧著牛奶杯坐在沙發上,屋子裡很暖和,但是熱牛奶下肚還是舒服的不行。

    她沉思著,自己居然都沒有注意到月食已經一個月沒來了,當時她還以為是自己心情不郁,導致月經不調,哪裡想得到竟然是懷孕了。

    阮夢想起前世自己知道懷孕的時候高興的不得了,苦苦的等到衛宮懸下班就告訴他這一好消息,當時他也很高興,但是後來,慢慢地,她就把他的高興給揮霍掉了。

    總覺得他不愛她,不能給她她要的愛,心裡難受的不行,其實這又怎麼能怪衛宮懸呢?前世他真的也是想過要和自己好好過日子的,可是自己不懂,總想要他愛上自己,太過貪心,才導致了那悲劇的結果。

    兒子……那個從小就白白胖胖可愛的不行的兒子終於要回來了。這一次她再也不會讓他的小臉染上淚水,更不會再讓他失去母愛。她會陪著他,教他說話和走路,手把手地教他寫字讀書,把他養大,讓他的臉上充滿笑容。

    阮夢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連衛宮懸端出了成品都沒注意到。

    直到一塊豆腐送到自己脣邊才反應過來,看著眼前賣相還算不錯的甜品,阮夢訝異地睜大眼,看向蹲在自己面前雖然面癱著一張臉卻掩不住眸中期待的大神:「……這個,也是你做的?」見到男人頗為自豪的點頭,她咽了口唾沫,張開嘴。杏仁豆腐一入口,阮夢就吃出來老了,失了滑嫩,甜味也滲入的不均勻,而且杏仁的苦味有些重。

    「怎麼樣?還可以嗎?」

    他的眼神實在是太過期待,阮夢哪裡捨得打擊,當下笑道:「味道很不錯。」

    衛宮懸一聽就知道她在說謊,好歹兩人也真心過了快一年的日子,他要是還看不出來她在說謊就有鬼了。

    小包子一說違心話眼神就不住飄,不敢看他,而且還習慣抿嘴。可他也沒說啥,知道自己女人是舍不得打擊自己,當下抱著阮夢狠狠親了一口,長舌竄到她的小嘴裡,吮著甜美的牛奶氣息,直把阮夢親的氣喘吁吁才停下來:「軟軟……我好想要你。」

    阮夢一聽,臉紅,推推他:「瞎說什麼呢,我現在有孩子,不能、不能做劇烈運動……」

    是啊,醫生也是這麼說的,但是開了葷,嘗到了她的滋味還要他禁慾,就有點不人道了。「啊……快些到三個月吧,不然你老公就要給憋死了。」他抵著那香氣四溢的脣,低低地喘著。

    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阮夢還是選擇把衛宮懸推的遠遠的,她雖然喜歡他寵著自己抱著自己,但是和兒子比起來,這一切都是浮雲。為了兒子好,懷孕期間……大神最好還是自己解決吧,畢竟十指萬能……

    哪知道衛宮懸一聽她的提議,登時變了臉色。「軟軟,有你這樣女兒都沒出來就想著怎樣憋自己男人的嗎?」她真的愛他嗎?為啥他覺得自己的地位在這孩子出現後的短短幾小時來就急速下降了?!

    女兒?阮夢很想跟他說他錯了,她懷的是兒子,她很確定好嗎。「你怎麼知道就是女兒?」

    英明神武的衛大神難得耍一次小孩脾氣:「因為我想要女兒。」跟她一樣是個可愛的小包子,笑起來眼睛眯成月牙,包子臉嫩的能掐出水來,又甜又糯,他會把她們娘倆寵上天。

    「那……萬一是兒子怎麼辦?」阮夢有點擔心,她還是第一次知道衛宮懸喜歡女兒,難得這就是前世生了兒子後他不跟自己親近的原因?

    兒子……衛宮懸拒絕去想這個問題,他要一個跟他女人一樣又萌又乖的女兒,絕對不要調皮搗蛋的兒子。「不,就要女兒。」

    阮夢咳了幾聲,不說話了,她想,還是別刺激大神比較好。

    也正好有點困,阮夢很自然地將在自己困的原因歸咎於懷孕上。她打了個呵欠,軟綿綿地倚到衛宮懸懷裡,嘟噥了一聲:「阿懸,我想看動畫片。」

    衛宮懸有求必應,連忙攬著她翻出遙控器找到少兒頻道,電視上正放著喜羊羊與灰太狼,阮夢看著看著就笑了,她喜歡灰太狼,可喜歡了,覺得要是嫁這樣一個丈夫也算是不虛此生了。不過衛宮懸跟灰太狼可不一樣,而且自己也不是紅太狼。

    伴隨著那句我一定會回來的,阮夢也沉入了夢鄉,衛宮懸不喜歡這些幼稚的動畫片,只顧著凝視懷裡寧靜的睡顏。見阮夢睡沉了,看看時間,好傢伙,凌晨了,這一天真是折騰的夠嗆,也沒關電視,抱著自己女人就朝臥室去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01:13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2:08 AM 編輯

Chapter 56

    自從阮夢懷孕後,可算是苦了衛宮懸。她再也不給他碰,抱抱親親已經是極限,只要衛宮懸的手不老實一點點,阮夢無論多沉迷,也會立刻理智回籠,將他推得遠遠的,一次兩次衛宮懸還可以忍,但次次都這樣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而且還有一點,阮夢不給他碰就罷了,連跟他講話聊天都是愛理不理的。說是愛理不理,其實是衛宮懸自己腦補的,事實上阮夢並不是愛理不理,而是在百忙之中分出心來跟他講話,沒用心思在這上面,衛宮懸當然不爽。可他不爽又有什麼用呢?人家還是不甩他,那樣子,宛然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竟絲毫不把他這個正牌老公放在眼裡了。

    當然,先前阮夢被迫答應地陪衛宮懸一起去上班的事情也就這樣擱下了。對此衛宮懸心裡不滿,阮夢卻很高興,她是真心不喜歡出門,雖然衛氏的員工看起來都挺好相處的,但畢竟都是陌生人。

    就著客廳的燈光小心翼翼地縫著一件小衣服,正在廚房裡孤軍奮戰的衛宮懸表示自己嫉妒的快要瘋了,他顛著鍋,忍不住從牙縫裡蹦出滿是醋意的話:「現在什麼樣的嬰兒用品沒有,自己買就是了,幹嘛還要自己做?多累?你現在是孕婦了,要好好保護眼睛才是。」

    話說完了立刻做出一副我只是建議我是為你好的表情,奈何阮夢卻沒理會他,只是嘴角帶著笑,甜蜜蜜地繼續一針一線地縫著小衣服。

    他這個恨哪,恨不得立刻去把她肚子裡那小東西揪住來暴打一頓,可一想到那是跟自己女人長得差不多又乖又萌的小女兒,心裡頓時又軟了,咬牙,忍。

    如果他知道自己一直期待的女兒其實是兒子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阮夢當然不敢跟他講,大神以為是女兒都如此怨念了,如果他知道是兒子……所以阮夢極力拒絕走捷徑看孩子性別的提議,不管誰說了都不行。

    衛宮懸等了好幾分鐘媳婦也沒搭理自己,頓時怨念上身,狠狠地一敲鍋沿,阮夢覺得有人擋住了光線,便揮了揮手,「讓開,你擋到我的光了。」

    「你以為自己是亞裡士多德啊,還擋住你的光……那你不理我怎麼不說說?」頭頂傳來的聲音充滿鬱悶。

    阮夢咳了一聲,小心地瞟了眼衛宮懸的神色,放下手裡的小布塊,她對這些手工活其實不是很擅長,都是現學現賣,每天去上上準媽媽課程也挺好的,那裡人也不多,很適合她,大神也不能說她不合群孤僻了吧?「嗯,我哪有不理你啊,阿懸你朝旁邊讓讓。」

    衛宮懸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你怎麼沒有不理我?你明明就是不理我。」

    得,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阮夢知道他吃軟不吃硬,連忙軟了語氣,討好道:「怎麼會呢?你在廚房辛辛苦苦給我做飯,我怎麼捨得不理你呢?」

    這樣的回答差強人意,但衛宮懸還是很受用,自從有了她肚子裡那塊肉之後,他已經失寵很久了。「只準再做一會兒,對你的眼睛不好。」

    阮夢乖乖答應,看著他又走回廚房,鬆了口氣,大神越來越像孩子了,阮夢也算是提前體驗了一把當媽媽的滋味。

    直到快要過年了,孩子都三個月大了,衛宮懸的廚藝也突飛猛進了,兩人才突然合計到一件事情,好像……貌似……懷孕這件事情還沒跟雙方父母說!

    這下一來阮夢快要囧死,她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阮家也算得上是書香門第,前世因為愛上衛宮懸自己鬧了個天翻地覆,把父母的心徹底給傷了,後來報紙上鋪天蓋地的醜聞徹底壓垮了一輩子高風亮節的父母,阮夢心裡有愧,這一輩子重生,她又沒有勇氣去見父母,現在一想起來,連兒子都回來了,她再不去看看父母是不是也有點說不過去了?

    而衛宮懸這頭也是這樣,衛家父母早在衛宮懸接手衛氏的時候就攜伴遠行去了,一年到頭也沒見著幾回,就連衛宮懸和阮夢結婚也沒能來得及回來,說起來,重生後阮夢也沒見過公婆。

    前世公婆對自己態度一直不錯,而且對衛宮懸和那個女人重修舊好的時候是反對的,實在是後來見自己無藥可救,才沒再說什麼。

    算起來……其實自己才是自己凄苦一生的最大原因,但這一次阮夢不要這樣,她要把以前失去的重新找回來,包括父母、兒子,包括她曾經失去的一切。

    於是連忙打電話通知,阮家父母一聽女兒懷孕了,當下就要從S市飛來,阮夢好說歹說才讓他們打消了這一念頭,衛家父母遠在埃及,過年前怕是回不來了,小兩口這麼一商量,得,不如去S市過年好了,也正好讓阮媽媽好好照顧阮夢,衛宮懸再怎麼細心,在生子這方面的經驗還是處於完敗的地步。

    夫妻倆商量好後,誰也沒告訴,買了機票,衛宮懸又收拾好了行李,直到到了機場才打電話告訴溫予丞,跟他說公司交給他了,然後在氣急敗壞的詛咒聲中掛掉了電話。

    阮夢還沒坐過飛機呢,她有輕微的飛機恐懼症,之前不管是求學還是嫁人,只要是用得到飛機的地方她都一律不坐,寧肯選擇火車或是大巴,可現在跟以前不一樣,她懷孕了,火車人又多,擠得慌,牙一咬,到底還是選擇坐飛機。

    衛宮懸先前不知道阮夢有飛機恐懼症,直到飛機起飛了,才注意到阮夢的臉色有點蒼白,問她她卻老說沒事,後來還是在他威脅不說實話就要欺負她的情況下才小小聲承認自己害怕坐飛機,登時衛宮懸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阮夢嚇死了,連忙又是道歉又是保證以後絕不再犯,衛宮懸這才勉強放過她,抱著她哄她睡覺,好在兩市相隔不遠,阮夢睡了大概有三個小時,一睜眼,飛機剛好降落。

    他們帶的行李不多,阮夢的東西原本家裡就有,衛宮懸也只是帶了些隨身物品,缺什麼可以再買嘛,所以也不用去拿行李,拎了隨身包包就好了,一下飛機,阮夢就眼尖的瞧見在人群中舉著寫有自己名字的牌子的父母。

    再見父母,阮夢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想念他們,前世她給他們丟盡了臉,一身傲骨的父母,即使是在自己自暴自棄吸毒濫交的時候也不曾放棄過,始終想把他們的女兒救回來,他們還不到六十歲頭髮就白了一大半,最後她還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阮夢一看就他們,眼淚就掉下來了。

    衛宮懸嚇了一跳,連忙攬著她的肩膀柔聲哄著,以為這是孕婦常見的情緒不穩定,又哪裡知道阮夢想的是什麼呢?

    阮母一見阮夢哭了,登時就衝了過來,握住她的手不住安慰。

    阮夢心裡酸澀,哪怕自己變了千百種樣子,哪怕自己一如從前醜陋肥胖,還是現在這般美麗精緻,父母永遠都是那個能夠一眼就認出自己的人。

    阮父摸摸她的頭,對著衛宮懸笑了笑。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對這個娶走自己寶貝女兒的男人沒好感,阮夢一開始要死要活非嫁衛宮懸的時候,也是他反對的最強烈,男人總是能夠一眼看出男人的心思,衛宮懸不愛女兒,他自是知道的,可女兒喜歡,非要嫁,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衛宮懸也是第一次真心地把這對夫妻當做爸媽來看,之前他們對他而言只是恩師而已,可自從阮夢設計了自己,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兩位老師了。

    「媽媽別哭,我好想你啊。」

    阮夢乖巧地給母親握著,大眼睛眨呀眨的,阮母看著她這副模樣,心疼的不行,「乖寶,怎麼這麼久都不給媽媽打個電話?不知道媽媽很惦記你嗎?」

    阮夢心裡一酸,她如何是不想念,她是不敢來見他們啊!「媽媽……」

    「乖,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咱回家去,媽媽今天買了很多菜,可不能虧待了我的小外孫和寶貝女兒。」阮母到底是大學教授,很快便收斂了情緒,摸了摸阮夢的小臉,柔聲說著。

    「爸爸……」阮夢很快掙脫了衛宮懸攬著自己的一隻手,跑到父親懷裡蹭了蹭。「爸爸我可想你了,你待會兒給我做糖醋排骨行不行?」

    阮父看起來一臉嚴肅,其實對妻女言聽計從,當下撥浪鼓似的點頭:「行行,乖寶要什麼爸爸就給做什麼。」說完瞪了衛宮懸一眼,他的乖寶怎麼一下子瘦了這麼多?一定是這小子對她不好!

    都說父親最寵女兒,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衛宮懸給瞪得莫名其妙,不懂自己恩師怎麼看著自己跟看著殺父仇人似的那樣犀利,但是看看雙手都被人握著的老婆,心裡難受,可又插不上一句話,只能鬱悶地跟在後頭。

    阮家雖然沒有衛家家大業大,但也算是小有資產,尤其阮母對於股票這方面玩的比較上手,雖然只是小打小鬧,但幾十年下來也有筆不小的積蓄,前世的時候他們把這筆錢都用在吸毒的阮夢身上,可惜沒有效果,她到底是沒有把毒給戒了。

    今生,阮夢發誓,再也不會讓父母為自己操一點點的心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01:16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2:07 AM 編輯

Chapter 57

    阮家是獨門獨戶的一棟三層小洋樓,地勢靠近大學城,阮家父母上班方便,院子裡種著些花花草草,很是雅致。

    衛宮懸是第一次來,他沒住過這樣的房子,倒覺得新鮮。

    一到家阮家父母就開始在廚房忙活起來,推著阮夢讓她去房間梳洗換衣服,衛宮懸當然也跟著上去,阮母對他的態度還算客氣,但阮父可就沒啥好臉色了,聽到阮夢叫衛宮懸一起去房間的時候差點拿著鍋鏟跳腳,被阮夢攔下,一個眼神嗔過去,年近半百的老人家立刻老實,但心情還是非常怨念。

    這是衛宮懸第一次來到專屬於阮夢的私人空間。她的房間很乾淨,被子還透著陽光的味道,可見是得到她要回家的消息阮母就給她曬過了,房間裡不管是什麼飾品小物件都是非常整潔非常有條理,她不在的時候,房間被保存的十分完好。

    拉開窗簾,陽光立刻灑進來,暖暖的,阮夢將被子掀開,坐了上去,她最喜歡大大的雙人床了,可以在上面滾來滾去,舒服死了。

    衛宮懸看著她那副慵懶的小貓樣,也饞得慌,撲上去抱著她滾起來,阮夢咯咯笑著,坐了三個小時的飛機,她也想洗去一身疲憊。便示意衛宮懸從她身上起來,然後去衣櫥裡找衣服,一拉開,卻愣住了。

    滿滿的,一櫃子的新衣服。從外套褲子裙子到襪子絲巾……應有盡有。阮夢的眼睛突然酸澀起來,咬著嘴脣又想哭又想笑,衛宮懸從後頭抱住她,親吻她的臉蛋,掐了掐她嫩乎乎的包子臉,輕聲道:「選件衣服,待會兒咱去買新的,嗯?」這些對現在的包子來說都太大了,能當睡衣,但絕對穿不出去。

    阮夢乖乖地點點頭,抽了件襯衫,衛宮懸帶著她去洗澡,阮夢在多次抗議無效後也就沒再拒絕——反正大神也不會正視她的證據。

    照他的說法是:她現在懷孕了,浴室裡雖然鋪了防滑地板,但是萬一有個萬一呢?還是由他來幫忙洗澡比較好。

    阮夢只能答應,不然還能怎樣?跟他硬著幹嗎?

    衛宮懸給她找了個軟軟的小凳子,坐在上面不會冷也不會滑,阮夢有一點小小的僵硬,她現在已經懷孕四個月了,肚子開始微微隆起,但四肢仍然纖長,衛宮懸拿著泡沫海綿,抹了沐浴乳給她擦,從飽滿的胸口下滑到腿間,期間阮夢一直強忍著,雙手緊緊巴著衛宮懸的手臂,他下手向來知輕重,不會玩的太過火,阮夢也只能咬咬牙,忍過去就得了唄。

    好不容易洗完了澡,阮夢也沒帶換洗衣服,當時只想著家裡有,卻忘了自己如今瘦了這麼多,原來的衣服還怎麼穿?沒辦法,只好把新衣服當孕婦裝暫且穿著,然後陪老公出去買新的,沒帶換洗衣服又不得老丈人歡心可以借衣服的衛大神還沒洗澡呢。

    「乖寶,你要去哪裡?」阮父瞄見寶貝女兒正在下樓,手裡還拿著包包,當下揮舞著菜刀衝了出來,完全無視掉了乖寶身邊的女婿。

    衛宮懸也很識相,不去找存在感。

    「爸爸,我去陪阿懸買點換洗衣服還有洗漱用品。」阮夢走過來,抱住父親親了一口,阮父一愣,心裡喜得不行,乖寶自從死活要嫁給這臭小子,跟自己鬧翻後就再也沒有如此親近過了,父女哪有隔夜仇,當下眼睛笑眯眯的。

    「好好,去吧去吧,帶錢了嗎?爸爸外套放在一架上,錢包和銀行卡都在裡面,密碼是你的生日,儘管拿去刷,啊。」

    阮夢笑了,乖乖點頭,阮父看著寶貝女兒是越看越疼,他家乖寶怎麼就那麼惹人疼呢?眼睛一轉瞧見討嫌的衛宮懸,哼了一聲,小孩子氣地轉臉。

    阮母無奈的搖搖頭,「去吧,車鑰匙你爸爸放在客廳的茶几上,開車小心,宮懸。」

    得到岳母的囑咐,衛宮懸立刻點頭:「媽,你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阮父兀自沉浸在女兒的吻裡,甜蜜的不行,連切土豆絲的速度都快了許多。

    兩人出了門,阮夢當然拿了爸爸的錢包,不拿的話回去一定會被念,反正拿了也不一定要花嘛。

    結果剛上車,安全帶還沒來得及繫,衛宮懸就怨念地湊了過來:「乖寶,快點親親我。」

    阮夢翻個白眼,他幹麼也學爸爸媽媽叫她乖寶?「親什麼?快點去買東西回家吃飯啦。」

    衛宮懸老不滿了:「快點親親我,你剛剛都親了岳父了。」那可是個男人。

    無奈之下,阮夢只好蜻蜓點水的在他脣瓣上親了一口,衛宮懸這才滿足,給她繫好安全帶便坐到前面駕駛座去,阮夢也習慣了坐後面,當下便掏出手機玩起憤怒的小鳥。

    她其實是個遊戲白痴,連第一關都花了半小時才通關,整條路就聽著小鳥的慘叫聲不斷響起,可直到衛宮懸停了車,阮夢也沒能把第三關打過去。

    最後還是大神看不過眼,一把握住她小手,手把手教她,一分鐘後,第五關宣告通過。

    阮夢傻眼了,瞪了衛宮懸一下,哼一聲把手機揣回兜裡,打死不承認自己其實是在嫉妒。

    車停在一家大型蘇果門口,這家超市在阮夢初中的時候就在了,但那時候遠遠沒有這麼大規模,現在也許是因為靠近大學城的關係,又要跟沃爾瑪家樂福華聯之類的競爭,裝潢服務什麼的都好起來了。

    因為憤怒的小鳥的事情,阮夢小心眼的不理衛宮懸,他也很淡定,可一進了超市,逮了個人多的地方就掐她的臉,又親又摸的,阮夢沒辦法,她愛面子,臉皮薄,只能求饒,衛宮懸這才滿意,阮夢發誓,她絕對沒有眼花,大神那眼鏡下面絕對閃過了一道精光!

    就知道欺壓她……鼓著腮幫,阮夢氣鼓鼓地挑了一根新牙刷放到購物車裡,衛宮懸看著她那小模樣,忍不住又手癢來掐她,阮夢想起不久前自己簽訂的喪權辱國的條約——給他隨意掐……頓時悲從中來,看著生鮮區活蹦亂跳的小魚心裡滿是怨念。

    「乖寶,我抱你到車裡坐好不好?你走了好一會兒了。」

    衛宮懸摸摸她的小臉,阮夢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頓時寒了下,那方向是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小朋友坐在購物車裡……她才不要!「不要,我可以自己走。」

    衛宮懸失笑:「好,乖寶自己走。」

    阮夢彆扭了好幾分鐘,才道:「阿懸,你別叫我乖寶好不好?」聽起來怪怪的。

    衛宮懸不高興了:「為什麼?」

    「怪怪的……聽起來很怪嘛。」阮夢一臉的彆扭,「你叫我小夢最好了。」又不膩又好聽,比什麼軟軟乖寶聽起來都有氣勢。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01:19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2:05 AM 編輯

Chapter 58

    聽到阮夢的提議,衛宮懸抽了抽嘴角,很乾脆地拒絕:「不行。」

    阮夢鼓臉,嘟著小嘴,完全不自知自己是多大的一道風景線,不少人都盯著這邊看呢。

    衛宮懸一手勾著她的腰,一手推著車,看到什麼好吃好玩的就都扔進來,阮夢很無奈地看著他扔進來一個魔方,她對這些遊戲向來灰常不擅長,他其實是想打擊她的是不是?

    「阿懸……這樣叫真的很幼稚啦,過完年我就二十四了,再這樣叫,等到孩子出生怎麼辦?總不能連孩子都拿我當小孩子看吧?」她深知大神吃軟不吃硬,小手立刻巴上他,包子臉白嫩嫩的,帶著萌死人的笑。

    衛宮懸看著她這小模樣,被萌的不行,趁著阮夢沒注意,低頭就是一吻,阮夢立馬小臉通紅,捂著嘴脣四下看,發現大多數的眼光都在他們身上,沒法活了……這家超市她是經常來的好嗎?

    看著小包子把臉都要藏到衣服去了,衛宮懸忍不住笑著掐掐她嫩嘟嘟的臉蛋兒。「乖寶,以後我就叫你乖寶。」

    不要。阮夢的眼神如是說,但是衛宮懸無視了。

    「那孩子以後叫什麼?」阮夢不滿至極。「我不要叫這個。阿懸……你還是叫我軟軟,好不好?」她不要乖寶這個名字再跟著她了!

    「孩子的名字以後再說。」再聽阮夢提孩子,衛宮懸覺得自己要抓狂了。「乖,這個牌子的你喜不喜歡?」他拿起一瓶奶糖晃了晃。

    阮夢對於大神老是拿自己當小孩子看表示很怨念,但還是道:「我要金絲猴的。」

    衛宮懸就給她換過來,趁著阮夢嘟嘴的時候低頭親她:「乖寶真乖。」

    阮夢惱羞成怒忍不住想踹他,小腰卻被摟著動彈不得。兩人買了些日用品後,剛準備去結賬,阮夢的手機就響了,一接,是阮父,在催著回家呢。阮夢愛嬌地應著,直把那頭的阮父哄得眉開眼笑,答應再讓她逛一個小時才作罷。

    看著她掛斷,衛宮懸忍不住抱怨:「爸把我當人口販子呢?」女兒跟女婿出來還不到一小時就打電話來查崗……至於嗎?

    衛宮懸不承認自己是在小心眼的生岳父的氣。

    阮夢笑了,輓著他的胳膊,又挑了袋開心果放進購物車裡,轉到賣拖鞋那塊兒,挑了雙天藍色的絨毛拖鞋,想想,他好像也沒帶襪子,就又拿了幾雙男士襪子,換洗衣服什麼的,出了蘇果對面不遠處就有家百貨大樓,衛宮懸這人用好的穿好的慣了,一般東西他肯定看不上眼。

    兩人說說笑笑,現在這時候正是大中午,人不是很多,所以沒排多久的隊,但阮夢還是心情不爽,因為那個收銀員一邊收錢一邊偷偷瞄著衛宮懸,而且速度還特別慢。

    她嘟著嘴心裡不爽,倒是衛宮懸不喜歡這樣被人盯著看,聲音冷硬:「看夠了嗎?可以請你盡快算完嗎?」那語氣冷的,一低頭看阮夢,柔聲道:「乖,很快就好了。」前後的態度教人嘆為觀止。

    阮夢心裡舒服了,倚到衛宮懸懷裡,他們買的東西不算少,零食就占了一大半,從懷孕後,阮夢就特別不愛吃正餐,反而把零食看得比命還重要。

    衛宮懸也沒辦法,只能用零食做誘餌哄著她多吃點。他兩手輕鬆地拎著購物袋,眼睛卻還是始終盯著阮夢,怕她一個不小心磕著碰著什麼的。

    把東西收拾好後,阮夢繼續埋頭奮戰憤怒的小鳥,直到到了百貨大廈,衛宮懸不是很了解這裡的構造,阮夢卻清楚,輕車熟路地就帶著他去了男裝樓層,邊走還邊道:「這裡的衣服沒有你平時穿的那些好,但是也差不到哪裡去,待會兒你可不能當著人面給人難看啊。」她話先說在前頭,不是她多慮,實在是大神太挑剔……不管是對他還是對自己。

    衛宮懸卻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先去買你的。」

    見阮夢想說話,手指推了推眼鏡,阮夢立刻識時務地蹭上來:「好好,先買我的。」

    轉到女裝部,阮夢想先看看平價的那塊,結果還沒來得及停下腳步,就被大神勾著腰抱走了,直接到了高級女裝部。

    阮夢翻個白眼,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那個男人比女人還有購買欲的這裡一掃那裡一包的,反而自己這個正牌女人沒得用武之地。

    不僅這樣……大神隱隱有把這裡的女裝和孕婦裝全部帶走的意思……阮夢連忙站起來,拉住他的手,將他手裡拿的一條草綠色的漂亮長裙搶過來:「夠了夠了,你買這麼多,到時候我怎麼帶回家呀?」

    回家……這美好的兩個字讓衛宮懸一陣晃神,回過神後笑道:「回家再買新的。」

    ==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大神。阮夢清咳了兩聲,剛想說話,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這條裙子我喜歡,給我包起來。」

    營業小姐正羨慕嫉妒恨地看著這對情侶,冷不丁被人這麼一喝,嚇了一跳,轉臉一看,勉強露出笑容:「真是不好意思,這條裙子是最後一條了,已經被這位先生買下了。」

    衛宮懸的眉頭微微擰起,裙子在他家乖寶手上,還有不長眼的想搶?

    他背對著女人,又摟著阮夢,所以沒人看得清他的臉,女人也只是冷哼了一聲:「我說要就是要,你趕緊的!讓他讓給我不就得了?」

    阮夢抽了抽嘴角,這年頭真是極品滿天飛……小月月神馬的都是浮雲。她將裙子放下,不想惹事,小手卻被衛宮懸握住,他甚至連轉身看一眼要跟他搶衣服的女人是什麼樣都沒有,只是淡淡地道:「把這些都裝好,送到XX路18號就行。」說完便牽著阮夢要走,「帶你去看看孕婦裝。」

    她真的不是購物狂……為嘛她嫁得老公卻是?阮夢有口難言,只能乖乖地給牽著走,營業小姐倒是很高興,她做成這麼大一筆生意,當然開心,立刻應了一聲,還不忘誇讚衛宮懸和阮夢有多麼相配:「先生,您女朋友這麼漂亮,這些衣服絕對適合她!」

    衛宮懸被誇得心花怒放,忍不住微微一笑,那笑容溫柔至極,但還是沒忘記糾正:「她是我老婆,不是女朋友。」

    「真的嗎?」營業小姐極有眼色,也極會說話,「真是看不出來,二位實在是太年輕了!不過你們看起來好般配啊!我們公司七樓是情侶裝專櫃,二位不如去看一看~~」

    在商場上不知被誇成什麼樣子,不知見到過什麼樣的討好和諂媚的衛大神很快活地點頭:「嗯。」

    阮夢哭笑不得,搞毛啊……這男人就被這麼幾句一點技巧性都沒有的好話給誆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01:22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1:54 AM 編輯

Chapter 59

    哪知道有人竟擋在了前面。衛宮懸下意識地將阮夢護到懷裡,眸子微微眯了一下,居高臨下地望著面前的女人,俊美的面孔和強大的氣場令那女人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半晌,才怯怯地指了指剛剛他放下的裙子,聲音也不復先前的霸道,而是文文弱弱的:「那個……先生,我真的是很喜歡那條裙子,請問你可以讓給我嗎?我有看到你先前已經買了好多了,我逛了這麼久,也就看上了那麼一條……可以嗎?」貼了好幾層假睫毛戴著美瞳雙眼皮貼的眼睛自以為嫵媚地不住眨動。

    阮夢總覺得這女人好像有幾分面善,想了又想,卻也沒想起這到底是哪路神仙,不過——她很不喜歡自己老公被人覬覦,當下就扯了扯衛宮懸的手:「我們走。」

    她要的,衛宮懸當然不會反對,更何況他本來就對除了阮夢之外的其他女人沒興趣,當然不會搭理,當下牽了阮夢就朝電梯走,那女人站在原地,先是愣了一下,剛想追上來,電梯門剛剛好關上。

    於是又是一通掃蕩,最後阮夢實在是無語了,她再也不說什麼,隨他買,直到他自己也覺得要把孕婦裝給搬空了,才輕咳一聲停了下來。

    到了他自己買的時候衛宮懸卻只順著阮夢的眼光挑了幾套,因為不用上班,所以選的大多數都是襯衫風衣之類的,未免哪天有事要著正裝,又買了套西裝,衛宮懸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阮夢覺得其實壓根兒就不是自己眼光好壞的問題,而是這穿的人是誰。

    期間阮父又打了N遍電話回來,催促著說是午飯都做好了,讓阮夢快點回家。

    阮夢沒辦法,爸爸一直都很緊張她,以前她還是個胖妞的時候就這樣緊張,總覺得自己家乖寶哪裡都好,別人怎麼都比不上,不喜歡她的都是眼睛不好,有這樣一個溺愛自己的父親,阮夢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好是不好。

    回家的途中,衛宮懸不顧阮夢的反抗,又買了一大堆可愛的玩偶,全是小女生才喜歡的東西到家的時候,阮父正拉著一張臉,瞪著衛宮懸,對這個昔日的愛徒今日的女婿找茬,指著滿客廳的包裝道:「為什麼給乖寶買這麼多東西?」

    衛宮懸愣了一下,以為阮父是想指責他浪費,剛想解釋,那位疼女兒疼到骨子裡的爸爸冷哼了一聲:「你自己只買那麼點。」指指一大包中間的一小包,「是不是知道乖寶對化纖面料過敏,所以才買這麼多化纖的衣服?!」

    這小子果然是包藏禍心,連忙把乖女兒拉過來。「爸爸早就跟你說過,衛宮懸不適合我家乖寶,你就是不聽爸爸的,你瞧,他都給你買這些衣服,如果我不說,一連你對化纖的衣服過敏都不知道——」

    阮夢只覺得爸爸有點小題大做,她哪有過敏,只不過穿著化纖的會稍稍起幾顆小疹子而已,沒什麼事,只是怎麼話題又到了衛宮懸不適合自己這份上了?大眼朝母親看過去,希望她能給自己老公說句話,誰知道媽媽也是一副不贊同的意思,明顯是覺得爸爸說的對。

    咳,不管衛宮懸在外人眼裡有多帥多優秀多有錢,在阮家父母眼裡,他還是配不上自家乖寶。

    「爸爸~~那些衣服是我喜歡啦,宮懸拗不過我才給我買的,你不覺得都很漂亮嗎?」阮夢抽出一條長裙在身上比了比,包子臉笑的圓圓潤潤,可愛的不行。「難道我穿著不好看?」

    前一秒還對這些衣服嚴厲批判的阮父立刻帶笑誇讚:「怎麼會!我家乖寶就是眼光好,這些衣服很漂亮,來來,快讓你媽媽幫你掛到衣櫥裡,還有喜歡的沒買嗎?有的話下午爸爸就陪你去買~~」

    那副孝女的模樣,阮夢簡直都不好意思看了。

    阮母也笑道:「先放一邊兒吧,待會兒再穿給媽媽看看,我家乖寶這麼漂亮,穿起來肯定比模特好看。」

    阮夢愛嬌地一邊一個輓住父母的手臂,「好~我好餓哦,先吃飯好不好?」

    孝女至上的兩夫妻怎麼會說不好?把他們哄到桌邊坐下,阮夢連忙又竄回來,趁著父母布菜的時候,踮起腳尖,拉下衛宮懸的脖子,重重親了他一口:「對不起,你別在意,他們不是有心的。」說著,大眼有點膽怯地眨了眨,心裡還是有點沒譜,就是怕衛宮懸生氣。看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心也怦怦的跳著。

    誰知道幾秒鐘過後,衛宮懸卻一把抱緊了她,俊臉埋在她頸窩,悶悶不樂地問:「對化纖面料過敏,為什麼不跟我說?」他是她老公,卻在結婚了這麼久才注意到。怪不得有時候晚上會看到她身上冒出一些小紅點,原來是因為這個……

    「沒事的啦,就是起幾個包而已沒事的。」見他沒生氣,阮夢才暗暗鬆了口氣,抱住他狠狠親了一口。「先吃飯好不好?你拖著我逛了那麼久,人家都要餓死啦。」

    那嘟嘟的嫩白小臉,滿是崇拜的看著自己,衛宮懸忍不住笑了,親親她的脣瓣,「好。」

    一頓飯吃得是刀光劍影,衛宮懸要不斷地應付阮父射過來的眼刀以及話裡一句又一句的陷阱和套兒,阮母也在適時的時候插上一句,讓他更加泥足深陷。

    衛宮懸知道,這是他們考驗自己呢,結婚都要四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陪軟軟回來,想到之前自己對阮夢的態度,衛宮懸自己就要臉紅了,又怎麼敢對阮家父母的態度有微詞?只盼著能夠讓他們認同自己,相信自己能給軟軟幸福,那就謝天謝地了,管他們再怎麼折騰他怎麼欺負他,都隨意。

    只要……他的妻子一直在他身邊。

    將阮夢碗中的胡蘿蔔夾到自己嘴裡吃下,然後把自己碗裡剛剛剔掉魚刺的乾淨魚肉給阮夢,一頓飯自己沒怎麼吃,全伺候阮夢了。

    阮夢也偷偷地,在爸爸不注意的時候給老公夾塊肉,然後再帶著甜甜的笑給父母分別夾菜,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其實阮家父母早就把她照顧衛宮懸的小動作看到眼裡了,阮父見不得自己女兒關心別的男人,想發作,卻被妻子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想他堂堂阮大教授,天不怕地不怕桃李滿天下,唯一就怕女兒哭和老婆生氣……這輩子就栽在她們娘兒倆的身上。

    吃完飯後,大神自告奮勇地要去洗碗,阮夢一點兒也不擔心,他現在可厲害了,完全不需要自己提點,倒是阮母有些擔憂:「乖寶,宮懸會洗碗?」

    「嗯。」她咬了口酸酸甜甜的蘋果。「家裡的飯都是他做的,碗也他洗,啊,衣服也是,還有地板……都是他打掃。」

    阮母沉吟了下,摸摸她的頭,沒說什麼,拉著阮父回房說話去了。

    阮父還沒來得及跟小乖寶多親近就給妻子拉了回來,一張臉黑的跟什麼似的,直到阮母將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了過來才愣了一下,仍然臭著臉:「這是什麼?」

    「你女婿送你的。」

    立刻擺手:「我不要!」那小子以為一個禮物就能讓他消氣嗎?阮父至今也不能忘記,三年前的婚禮上,衛宮懸那張冷冰冰的臉。

    這三年多來,他夜夜睡不安穩,不知道女兒到底過的怎樣了,他是父親,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女兒是什麼性子?也許有時候會任性些,但本質卻是溫柔純善的,喜歡一個人就一定不會回頭——哪怕撞的頭破血流。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01:25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1:49 AM 編輯

Chapter 60

    「你先看看裡面是什麼,然後再說要不要。」阮母對天翻了個白眼,拿這個越老越像小孩子的男人沒辦法,她將手上的小錦盒小心翼翼地放到床頭櫃裡,想了想,又在上邊壓了幾本書才算完。

    阮父看著妻子怪怪的舉動,像是在藏什麼寶寶,眉頭一皺,問道:「你在做什麼?」

    阮母便又將剛剛放好的錦盒拿出來給他看,裡面是一塊顏色乳白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古玉。她這人一生不好別的,就只愛玉,衛宮懸當年還是她學生的時候就知道她這一愛好,於是這次送的禮物非常得她歡心。就憑這塊玉,他們家就能一輩子吃穿不愁了。

    「俗物!」阮父表示非常不屑,「我可不喜歡這些銅臭味大的東西。」可手上的盒子一開,他就愣住了,臉上瞬間呈現出狂喜之色:「這個、這個是——」

    阮母懶洋洋地看著自家老公欣喜若狂的樣子。「張旭的真跡,市價少說幾千萬。」女婿還真是敢出手。

    這可是阮父的心頭好,他愛書法,尤其是愛張旭的字,可張旭的真跡幾乎都被收藏了,並且不願割愛,這一直是阮父的遺憾,現在衛宮懸一出手便是張旭的真跡,他如何能不驚喜?!「這、這真是——」

    「既然喜歡人家送的禮物,就對人家好一點,而且照我看,宮懸也沒那麼過分,他對咱們乖寶還是挺不錯的。」阮母掀開了被子上床,稍稍打了個呵欠。

    阮父仍然呆呆地注視著那龍飛鳳舞的字,內心久久難以平靜。可轉念一想,難不成就因為一幅字自己就把女兒給賣了?那當然不行!可是送回去他又不捨得,糾結了半天,他還是把真跡小心地卷起來放好,決定先裱起來再說好了,關於衛宮懸……嗯,先觀察幾天看看……

    阮夢愁死了,她抱著那麼多可愛的玩偶在房間裡四下竄,不知道都該擺到哪裡好。雖然房間夠大,但書占了大多數,並沒有剩餘多少空地。

    剛好衛宮懸從浴室裡走出來,邊擦著頭髮邊看著她跟只小兔子似的來回蹦,笑道:「乖寶,你在幹什麼?」

    回頭,一臉的可憐兮兮:「阿懸……你說我把這隻熊放到哪裡才好啊?」她比了比書櫥,又比了比衣櫃,房間裡其他能放東西的地方她幾乎都已經放了,就只剩這麼一隻。「都怪你啦,我都說別買這麼多了。」她就算再喜歡玩偶,也不希望自己的房間變成玩具店。

    衛宮懸笑著摟住她,在她額頭親了一口:「放這裡。」說著便接過她小手裡的熊擱到了床上,然後把阮夢的枕頭朝自己挪了挪,幸好床夠大,不僅能放下一隻大熊,還能讓他更加親近媳婦,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啊。

    阮夢歪著腦袋看了看,也覺得不錯,便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小手摸上衛宮懸的頭髮,覺得濕漉漉的,便扯過他手裡的毛巾幫他擦起來。

    之前她也給他用吹風機吹過,可吹過後就杯具了,大神的頭髮又黑又亮,唯一的缺點就是吹完後會變成卷毛。他自己對卷毛深惡痛絕,又不喜歡髮膠的味道,所以再也不肯用吹風機。

    擦完頭髮就快九點了,阮家父母的作息非常規律,阮夢現在有了孩子,自然也不會晚睡。

    衛宮懸卻沒有這麼好運,雖然現在是休假中,但是一些重要的文件還是得他親自過目,順手把傳真機和筆電搬到床上,阮夢躺在他懷裡,打了個呵欠,蹭了蹭他,也頗為認真地盯著屏幕看,但看了沒一會兒就開始昏昏欲睡了。

    衛宮懸給她調整好姿勢,確定不會壓到肚子,才將注意力重新移到屏幕上。

    可阮夢睡了一會兒,突然抬頭道:「阿懸,我睡不著。」

    衛宮懸立刻合上手裡的文件:「要不要老公講故事給你聽?」

    「不要。」阮夢搖頭,又蹭蹭他的胸膛,七手八腳地從他懷裡爬起來:「對了,阿懸,你要不要看我小時候的照片?」

    聞言,衛宮懸驚喜不已:「當然要。」看著小包子要爬下床,他連忙按住她的小腰:「在哪裡,我去拿。」

    阮夢指了指書架:「最下面的那個抽屜裡,最下面的一本。」

    在她脣上親了口,衛宮懸穿鞋下床,抱了好幾本厚厚的相冊回來。

    阮夢迫不及待地打開,從前世她開始自暴自棄起,就再也沒看過這些照片了,那些曾經屬於她的,美好的親情,都在時光裡被她自己一點點丟棄掉了。

    「阿懸阿懸,你看這個是誰?」阮夢笑得眯起眼睛,指著第一張照片上一個小小的嬰兒。

    「當然是我家乖寶。」這個問題太簡單了。

    「那這個呢?」

    看著上面那個白嫩嫩纖細細的小女娃,衛宮懸詫異地看向懷裡的老婆:「乖寶小時候這麼瘦?」

    「嗯,媽媽說我以前很瘦很漂亮的,不然你看媽媽就知道了嘛,她那麼美,我是她女兒,當然不會差到哪裡去。」阮夢的眼神很是懷念。

    「可惜我三歲的時候生了病,激素用多了,就跟吹氣球似的胖起來,醫生說需要時間慢慢瘦下來,可是不管我怎麼運動怎麼改善食譜都沒辦法。」

    她攤攤手錶示無奈,「誰知道到了這把年紀才瘦下來。」整整二十年……難道是因為自己重生了的緣故?阮夢總覺得現在瘦的特別容易,比做什麼運動都有效。

    衛宮懸憐惜地撫著她的小臉:「一定很疼是不是?」看著阮夢搖頭,知道她那時候年紀小,應該不記得了,可設身處地一想,他便覺得無比心疼,恨不得能代她承受那種痛苦。「我家乖寶真勇敢。」

    兩個人就這樣一邊看著照片一邊聊天,直到阮夢睏倦地再也撐不住,沉沉睡去。衛宮懸才輕輕將相冊放到床頭,幫阮夢調整好姿勢,重新打開文件看起來。

    第二天早上,衛宮懸很有禮貌地朝岳父打招呼,他叫了聲爸,道了早安,根據昨天的相處來看,阮父應該會白他一眼說『別套近乎我可不是你爸』,可今兒個他卻只是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一見這場景,衛宮懸就明白了,感情是昨天自己送的禮物起了作用了!果然送禮要投其所好才行……

    阮夢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包子臉上掛著甜美的笑,懷孕後她稍稍變得圓潤了些,摸起來肉肉的,舒服死人。

    衛宮懸掐掐她嫩嘟嘟的臉蛋兒,親了她一口:「起來啦?」

    「嗯嗯,你怎麼不叫我啊。」阮夢鼓著腮幫子,萌的不行,衛宮懸最受不了她眨著萌死人的大眼睛無辜又乖巧的樣子了,當下就想摁住她狠狠地親上一頓,可他們正站在樓梯口呢,暗暗深呼吸壓下下腹冒起的火,他牽著阮夢下樓,小心地看著她,不讓她踩花了:「你睡得跟小豬一樣,我怎麼叫也叫不醒。」

    「小豬?!」阮夢炸毛。「你才是小豬,你全家都是小豬。」

    衛宮懸可不生氣,寵溺地揉揉她的發,四下瞟了一眼,見岳父岳母都在廚房忙,便閃電般地偷親一口:「是啊,我是小豬,我老婆是小母豬,肚子裡還有一隻小小豬。」

    阮夢這才意識到罵到自己了==剛想回嘴,就看見父親正一臉不爽地瞧著自己,於是趕忙推開老公,奔向父親的懷抱:「爸爸爸爸,你起的好早哦,都給我做什麼好吃的了?」一臉小饞貓像。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01:32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1:46 AM 編輯

Chapter 61

    得到寶貝女兒的注意,阮父還是哼了一聲,手指頭戳了戳她的額頭:「我才不給一個心裡沒爸爸的不肖女做東西吃。」

    看著眼前這一幕,衛宮懸不著痕跡地握緊了拳頭,心裡各種不爽。

    看著他捧在手心上疼的乖寶被戳額頭,更是想衝過去把她拉到自己懷裡護著——即使那個戳她的人是自己岳父。

    幸虧阮父不知道衛宮懸在想什麼,否則肯定抓狂,他辛辛苦苦養大的乖寶,他戳一下都不行?!

    阮夢向來吃得住父親,當下也不以為意,反正他戳她的力氣跟片羽毛似的,一點都不疼。「爸爸爸爸,你別生氣嘛,我心裡最喜歡爸爸了。」

    阮父眼睛一亮:「真的?」

    咳咳。背後傳來衛宮懸裝模作樣的咳嗽聲,阮父虎目一瞪:「咳什麼,有病趕緊治,別傳染我家乖寶。」

    躺槍的衛大神表示鴨梨山大,他忿忿地看了阮夢一眼,她最喜歡岳父,那把自己這個老公置於何地?

    阮夢也敏銳地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可又有什麼辦法,正好這時候門鈴響了,她立即鬆了口氣,腳底抹油就溜了,臨走不忘丟下話:「我去開門~~爸爸,我想吃你做的鹹蛋了,記得給我留兩顆哦!」語畢,連看她男人一眼都不敢,動作敏銳的很。

    想跑?有那麼容易嗎?

    衛宮懸眯了眯眼,跟著走過去,步子放得很慢,因為他不急。等他逮到那顆狗膽包天敢在他面前說最喜歡另外一個男人的包子,看他怎麼修理她。

    拉開門,阮夢還以為會是爸媽的學生,阮家父母人緣非常好,家裡總是不乏學生來訪,快遞什麼的可還是第一次。阮夢第一反應就是:難道阿懸又給她亂買什麼東西了?

    「請問……是阮小姐嗎?」快遞員是個很年輕的小男生,門一拉開看到個美麗精緻的女人,瞬間臉紅了,只覺得面前這女生長得可真好看,眼睛大大嘴巴小小,臉蛋巴掌大卻又帶著嬰兒肥,萌死個人。「這、這是你的快遞,請、請簽、簽收。」

    阮夢愣了一下,她的快遞?伸手接過那薄薄的文件袋,這肯定不是阿懸給她買的東西,可是這薄薄一張又是啥玩意兒?

    正想呢,一只有力的臂膀勾住她的腰,熟悉的呼吸聲噴在她細緻的頸子間:「乖寶,是什麼?」

    驀然看到一個男人,還是個跟漂亮女生很親密的男人,小男生那顆情竇初開的玻璃心,稀裡嘩啦,瞬間碎了一地。

    「不曉得誒。」阮夢刷刷幾筆簽上自己大名,對快遞員道了謝,順手關上了門。心碎的小男生只能默默離去……

    衛宮懸從她手中抽走文件袋,幫她撕開,卻沒有看裡面的東西,而是抽出來遞給了阮夢。

    阮夢討好地笑著,推過去給他:「阿懸你幫我看。」

    「這就算示好?」衛宮懸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她,輕笑,還是給她打開,低沉磁性的嗓音念起來無比地好聽:「親愛的阮夢同學:匆忙走過四季,一晃已是七年。只記得人影依稀,但仔細一回想卻發現這個美麗的輪廓漸漸的明朗起來——」

    「停停停——」阮夢頭大的喊,「同學會邀請函啊?」好酸的詞,是哪個想出來的。

    劍眉微挑:「對。」摸摸阮夢柔軟的髮,「乖寶想去嗎?」

    阮夢好想翻白眼……胎教、胎教,她的寶寶正在肚子裡看著她,她一定要做個好榜樣才行。

    「咳,不想去。」她還記得那些人都是怎麼欺負自己的,雖然在爸媽面前都裝出一副很要好的模樣,但背地裡使陰招下絆子的可不少。

    後來自己考上首屈一指的B大,可算是徹底被他們記恨上了。阮夢又不是傻瓜,那些高中同學寄這些邀請函來,肯定沒好的。她才不要去給人欺負。

    她腦子裡想什麼,眼睛一轉,衛宮懸就能知道。想起她之前哭得慘兮兮說沒人喜歡她,大家都討厭她,心裡更是一股火往外冒,但嘴上卻沒說什麼,只是親親她的小臉:「乖寶不想去就不去好了,反正那些人也沒什麼好見的。」

    「為什麼不去?當然要去!」阮母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廚房走了出來,將手上端著的一盤鹹蛋放到桌上,伸手招阮夢和衛宮懸過去。「來吃飯,然後好好打扮打扮,我家乖寶這麼漂亮,為什麼不去參加同學會?」

    阮夢求饒似的看向母親:「媽媽……」

    駁回。「乖寶,你怕什麼?他們難道還敢欺負你不成?讓那些沒長眼的看看,咱們乖寶哪裡不如他們,也讓他們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別淨想著欺負老實本分的人。」

    她跟丈夫不說不代表他們不知道乖寶以前在高中被人欺負的事情,可就算他們出手了,提點了,乖寶卻是個把苦水都吞下來的人,誰問都不肯說,總覺得自己被人欺負是因為自己胖自己醜,可她又怎麼能夠知道,在父母眼中,她就算再胖再醜,也是他們的乖寶,現在她變漂亮了,憑什麼不去參加那所謂的同學會?

    就是要讓那些狗眼看人低只會以貌取人的東西知道,她家乖寶就是比他們聰明,就是比他們漂亮,就是比他們命好!

    衛宮懸不著痕跡的勾起脣角,他說是沒用的,阮夢看起來溫和,其實性子很強,而且她只要一開口,他肯定心軟,岳父也不行,還是得岳母出馬。「乖寶,我陪你一起去。」

    好像有某種惡俗的小言場面要發生……女主脫胎換骨帶著優質男主去氣那些曾經瞧不起自己的人……不要不要,她才不要。「我去、我去啦,可是我要自己去。」

    沒等衛宮懸說話,阮母便先一步下了懿旨:「不行,讓宮懸陪著一起。」

    阮父也正好清理完了廚房走出來,他都聽到了:「對,就得讓他陪你去,身為我家乖寶的丈夫,要是不能保護你,不能讓你揚眉吐氣,那還要他幹啥?」說著哼了一聲,拿鼻孔對衛宮懸:「你做得到吧?」

    衛宮懸微微一笑,無限高貴優雅:「爸媽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阮夢還想說什麼,被媽媽一個眼神瞪過來,立馬老實了。可憐兮兮地抓起一顆鹹蛋敲了敲準備剝殼,阮父見了,忙伸手要效勞,可惜晚了一步,衛宮懸已經將那顆鹹蛋拿走,剝的乾乾淨淨漂漂亮亮,還順手掰成了兩瓣,露出裡面流油的鴨蛋黃。

    阮夢最愛吃這個,當下便拿了手邊的包子夾上,就著稀飯吃起來。

    衛宮懸看著她,滿眼的笑意擋也擋不住。

    阮父可就失落了,看著自己二十年來如一日的工作被人搶走,那個恨哪。

    「小包子吃包子。」衛宮懸輕笑,抽了張面紙幫阮夢擦去嘴角的蛋黃,阮父看著愈發心痛,他家乖寶……真的要交給這個臭小子了?!

    當下心情不爽地來了句:「去廁所上廁所。」說完得意不已,對仗工整又極其押韻,真是好對啊好對。完了還鼻孔朝天的鄙視衛宮懸,想他堂堂大學教授,還對不出這對子?

    正得意著呢,豈料老婆大人卻哼了一聲:「還讓不讓人吃飯了?」飯桌上說廁所……真是為老不尊。

    阮父忙輓救:「呵呵,那什麼,就是開個玩笑……」

    深知此刻是讓老泰山對自己改觀的好機會,衛宮懸抓住機會,輕笑,不忘再給阮夢剝鹹蛋,順便把她不愛的蛋白放到自己碗裡。「爸真是幽默。」

    阮夢也道:「對,爸爸真是幽默。」說著抬頭對衛宮懸露出狗腿的笑,就是盼著他能看在自己附和的份兒上,饒自己一馬……誰教自己一時口誤說出最喜歡的人是爸爸的話==

    阮父這輩子也被無數人誇過,他亦是少年得志,年紀輕輕就是出名的學者,現在老了,更是德高望重。外人誇他的時候他只覺得無趣虛偽,但要是老婆女兒誇,那可不得了,老人家能爬到天上去。

    衛宮懸誇他的時候他原本是想給他嗆回去的,可寶貝女兒附和了,當下便笑得眉眼彎彎:「真的嗎?還是我家乖寶有眼光~」

    得,功勞還是給乖寶搶走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01:35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3-7-13 01:43 AM 編輯

Chapter 62

    阮夢其實還是很猶豫的。

    她站在這飯店門口已經有十分鐘了。倒不是不敢進去,她的家境原本就很好,這種地方當然不是第一次來,後來跟衛宮懸結婚了,五星級酒店更是出入的跟自己家一樣。

    但問題是……她真的要進去啊?想起那些高中同學,她就止不住的頭大。

    正躊躇著呢,隨身帶的包包裡手機響了。阮夢趕緊接過來,一回頭,就看見大神正委屈的坐在車裡,搖下車窗委屈地看著她,那眼神……跟被丟棄的哈士奇似的。「怎麼不進去?害怕嗎?要不我陪你?」

    才不要。她好說歹說才讓他打消了跟她一起進去的想法,當然不可能現在答應。阮夢又不是傻瓜,當年十幾歲的時候那些同學都能欺負人背地裡給自己使陰的,現在在社會上打滾了那麼多年,難道還會單純回來不成?

    而且如果阮夢沒記錯的話,當時班裡還有好幾個在高中就爆出被人包養傳聞的漂亮女生,萬一自家男人被看上……她不要兒子還沒出世爸爸就被人搶走了啊。

    也虧得衛宮懸不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否則肯定被氣死。

    「沒事的啦,我這就進去、這就進去了。」阮夢趕緊對著手機柔聲安慰:「你等我一會兒哈,我很快就出來的。」她才不想跟那些不熟的人聊天,了不起露個面就出來,反正只要阿懸不說,爸爸媽媽也就不會知道。

    「小心點兒,別喝酒知道嗎?也別亂吃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待會兒老公帶你去吃好的。還有,裡面如果有人抽煙,立刻就回來知道嗎?別委屈了自己,有啥事立刻給老公打電話。」衛宮懸在那頭嘮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目送著阮夢修長高挑的身影消失在飯店門口,嘴上繼續交代:「千萬別給人欺負了知道不?」

    阮夢翻了個白眼,對著門口的侍者道了聲謝,請他領著自己去了同學會所在的包廂,這才對著手機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乖乖在車裡等著我,啊。」說完也不等衛宮懸回話,乾淨利落地掛了,剩下大神在另一頭乾瞪眼。好久才反應過來,好啊,長本事了啊,都敢掛他電話了!

    其實吧,阮夢這人還是挺低調的。前世她那麼作,就是想向世人證明自己才是衛家的少夫人,才是衛宮懸明媒正娶的妻子,那個女人是小三,是破壞他們家庭的罪魁禍首,可惜手段用錯了,反而遭人嫉恨,最後才落得個死的凄涼的下場。

    這一世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哪怕身邊煨滿了幸福,也依然不敢太過招搖,人太幸福是會遭嫉的。

    所以在她的強烈反抗下,衛宮懸跟阮家父母也沒敢太過逼她。

    也幸好阮夢堅持了自己的立場,否則今天身上穿的就不是做工精良質地絕佳的洋裝和風衣,而是滿身鑽石的長裙了==她知道大神有錢,但不知道一向優雅有品位的大神也會有暴發戶的一面。

    嗯……讓她想想,當時他是怎麼說的來著?

    咱們就是有錢,就是穿給他們看怎麼著了,就是讓他們知道,這裙子上隨便一顆小鑽石就夠他們賺十年八年的,就是顯擺,就是炫耀,怎麼著?

    額頭滑下三條黑線,侍者極有眼色,也看得出面前這個長得精緻的萌娃娃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渾身氣質非凡,是斷然不會自己敲門的,於是立刻搶在了阮夢前頭。

    門一開,阮夢看著面前那個個頭小小的男人,覺得貌似有點眼熟,肯定是班上的同學,可惜她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加上前世今生,她可是有二十幾年沒見過這些人了啊。

    開門的那男人也覺得阮夢面生,以為是走錯包廂的,但這樣的美女,是男人就不會放過,當下涎著笑臉道:「請進、請進。」也不管到底是不是自己班上同學,反正就算不是,大家交個朋友也是好的嘛。

    阮夢一進去,那偌大的、原本還熱鬧非凡的包廂立刻就靜下來了,所有人都盯著她看,阮夢臉皮薄,小臉登時就羞紅了,但還是輕聲卻不失儀態地打了聲招呼:「大家好,好久不見。」

    那小個子男人這才意識到美女居然是自己班上的同學,傻眼地問道:「你、你誰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阮夢,都在期待著她的回話。阮夢也不失眾望,微微一笑,包子臉嘟嘟的,飽滿紅潤的脣瓣牽起一抹甜美的笑弧:「我是阮夢啊。」

    「誰?!」

    阮夢可懶得去理會那小個子男人的疑問句,徑直就找了個沒人坐的位子坐下了,瞧了瞧桌上,不客氣地端了杯果汁來喝。

    她真是被衛宮懸寵壞了,這家飯店在S市也算是出名,菜色更是好,可她還嫌果汁不新鮮呢,喝了一口就放下,還嫌棄地嘟了嘟嘴——都是被衛宮懸寵出來的小模樣,可看在別人眼裡就覺得她跟小孩子似的沒長大,明明身形修長是御姐范兒,偏偏臉蛋帶著嬰兒肥,大眼睛水汪汪,又是個蘿莉。

    也就是這種異樣矛盾的氣息,才顯得她更為嫵媚。

    在場的男人幾乎都是看呆了。

    阮夢坐了幾分鐘,見還是沒有人說話,便支著下巴歪著頭道:「你們不自我介紹一下嗎?」見有個男人要介紹,又突然反悔了。

    「別,還是別了,介紹了我也記不住。」眼睛一轉看到一個有點面熟的女人,咦,正是那天她跟阿懸買衣服時想搶的那個。怪不得自己覺得面熟……敢情是自己高中同學啊?!

    那女人也認出了阮夢,她還是不相信面前這個纖細美麗,不施脂粉卻麗質天生的阮夢會是高中時候那個臃腫的、醜陋的、除了學習以外一無是處的大胖子!

    想起那天遇到她的時候,阮夢身邊的那個男人,心裡更是難受,當下嘴巴像是淬了毒一般地就道:「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去抽脂了還是整容了?!」

    嘴巴真是臭啊……阮夢表示鴨梨山大。她皺了皺俏挺的小鼻子,翻了個白眼,這般不雅的舉動在她做來卻是無比可愛:「我說同學,你是哪位啊?質問人前先報上名字不是最基本的禮貌嗎?」她不喜歡這個女人,一點都不喜歡。

    並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咄咄逼人,而是因為眼裡的那抹貪婪。阮夢毫不懷疑,如果此刻她家男人在場,這個女人就會立刻像是看到蜜的蒼蠅一般黏上去——哪怕對方已經結婚。

    「劉菀之。」女人輕哼了一聲,畫了濃厚眼影的眼睛不住地眨動:「你果然是整容了!」

    一來就被這種人當成眼中刺,阮夢也很無奈。她哦了一聲,用一種恍然大悟的語氣道:「就是那個偷我試卷去抄,我不給還誣賴我的那個女生啊?」如果不是班主任相信自己的人品,恐怕自己會被記上個大過。

    「你!」劉菀之惱了,「陳年舊事說那些幹什麼!」

    阮夢鼓了鼓腮幫子:「幹嘛不說,同學會不就是敘舊的嘛,不讓人敘舊幹嘛要開啊……而且還是在這麼破的地方。」她仍然支著臉蛋歪著腦袋,但嬌俏的模樣就是教人移不開眼睛。

    聽了她的話,劉菀之更是氣惱,因為她正在今天這同學會的開創人,高中的時候也就是她欺負的阮夢最狠。

    她家世不錯,現在又攀上了上市的一家房產公司的小開,也算是躋身進了社會名流的行列,對當年的同學都是愛理不理的,其他人沒她混得好,自然不敢給她排頭吃。

    現在看到阮夢說話這麼不客氣,雖然表面上沒說什麼,但心裡都是大呼過癮,當下看阮夢的眼神就親近了許多。

    可阮夢又不是笨蛋,高中那麼多同學,敢說沒有欺負過她罵過她胖說她醜的人沒幾個,她也沒心思跟他們廢話,看了看腕上的表,才來了十分鐘……媽媽說不到半小時不得閃人的。

    眾人先前都把眼光放在阮夢的臉上了,倒是忽略了她的衣著打扮。

    現在看她,渾身上下,無一不是他們只在電視雜誌上見過的品牌,修身長風衣,米色短洋裝……甚至連她腕上的
錶,都是他們賺一輩子也不一定買得起的。

    一個愛名牌的女人驚呼起來:「茶花全球限量款!」全球只有五隻,價格是尋常人家一輩子的花銷。但做工極為精美,豪華奢侈又不顯張揚,戴在阮夢白皙的皓腕上更是賞心悅目。

    偷偷把手伸下來藏住,阮夢對這些名牌不是很了解,前世她使勁兒刷衛宮懸的卡,但買下來的首飾衣服什麼的卻沒怎麼碰過,只是覺得貴,就買了,像在報復,但其實傷害的不還是她自己?現在聽到那個女人的驚呼,心裡免不了煩躁起來。

    好些女人呼啦啦就都圍了上來,問她哪來的,問她結婚了嗎,問她是不是認識了有錢的男朋友,能不能幫忙介紹個,問她怎麼瘦下來的,問她現在在哪兒工作……阮夢不厭其煩,一個也不回答,這些人她都已經不認識了,更不知道她們跟自己親近是為了什麼。

    想起幾個月前只知道利用自己的楊茜,心裡更是煩躁,當下便站起身,離得那些女人遠遠的,連檯面上的功夫都不願意做,更是不稀得搭理她們。女人們自討沒趣,也只能悻悻然的散開。

    劉菀之向來都是聚會的焦點和中心,現在被阮夢搶走了風頭,心裡難受的很,恨不得立刻就把阮夢踩在腳下,當下笑得極假:「阮夢,你還沒說你整容了沒呢!」

    靠,整你的頭啊!阮夢想爆粗口……胎教、胎教,不必為了路人甲給兒子做壞榜樣。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笑得格外天真無邪:「如果整容能整成這樣,那你怎麼不去整啊?」

    眾人看著她那水嫩雪白的肌膚,圓滾滾靈動的大眼,時刻含笑的菱脣,高挺的鼻梁,小小的鵝蛋臉……自然的很,一點都不像是整容流水線上下來的。

    倒是劉菀之自己對眼睛各種不滿意,割了雙眼皮還不夠,又開了眼睛,可著勁兒的折騰,雖然化著妝,但依然掩不住眼角的魚尾紋。

    她見眾人反而把眼光看向自己,氣得要死,又不能說什麼,正好這時候侍者開始上菜,便假笑地招呼大家落座。阮夢也不客氣,就坐著沒動。

    劉菀之瞪了她好幾眼,她也不疼不癢,就占著主位不動。劉菀之最後沒辦法,也只好撿了副主位坐下。

    看著上來的魚翅鮑魚,阮夢最不喜歡這些了,看著就倒胃口。

    她拿起筷子挑了挑,到底沒吃,丟在碟子裡,心裡感慨著:大神啊大神,以後咱們要是離婚了誰來供養我這糜爛的生活啊……倒是先要了份果盤,叉著吃了幾塊水果,隨後就再也不動了,打算待會兒回家拗著自家老衛下碗麵吃吃~

    見阮夢沒怎麼動,劉菀之笑得假假的:「阮夢怎麼不吃啊,是不是沒吃過所以不敢下筷?」她堅定地認為那天看到的男人是阮夢傍上的有錢人,可能會給她買些奢侈品,但絕對不會帶她出席這種正式場合。

    阮夢就不懂了,這貨為毛老是針對自己,難道說這真的是重生女主的特有光環?各種招人嫉?啊優果真一點兒都不善待她啊~~

    戳了戳小瓷盅裡的鮑魚,她嘟嘟嘴:「是啊,沒吃過。」

    是個人都能看出她眼底的戲謔和玩笑似的語氣,當下桌上都安靜了那麼一下下,劉菀之氣惱的渾身顫抖,又看向阮夢身上的那件風衣,正是自己喜歡的不行卻舍不得買的,心裡又是妒忌又是憋屈,就想著要把阮夢踩到腳下才能一解心頭之恨,高中的時候她欺壓慣了阮夢,現在阮夢也應該繼續被她欺壓才是!

    如果阮夢知道劉菀之心裡在想什麼,一定立馬逃走,她可不要招惹變態!這女人的心裡一定是有毛病,絕對的,妥妥兒的!

    氣氛正僵著呢,包廂的門一下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個子頗高但身形極瘦的男人,劉菀之見了,立刻嗲著嗓子迎了上去:「文浩,你來了~~」

    莫文浩親了她一口,攬著她,走到副主位上坐下,抬眼一看主位上是個半大不小的萌丫頭,愣了下,立刻絕對懷裡算得上是大美女的劉菀之俗艷了起來,當下恨不得上去跟阮夢搭訕。

    從變美後阮夢對這種目光已經不陌生了,所以說她才不喜歡出門的嘛。

    不知道跟自己長得有七分像的媽媽年輕的時候是不是也有這種困擾,爸爸又是怎樣抓狂跳腳的,想到這裡,撲哧一聲笑出來,包子臉瞬間更萌了~~兩隻大眼睛裡像是有星星在閃爍,瞬間把莫文浩那顆風流的心給牽住。

    「菀之,這位是……」

    「阮夢,我高中同學。」劉菀之笑得很假,她也注意到了莫文浩的目光,心裡惱死,可當著莫文浩的面又不能發作,只好道。「別看她現在這麼美,以前可是個大胖子呢!班上同學都笑她。」

    阮夢無語,翻個白眼,其他同學不樂意了,劉菀之一個人針對阮夢就算了,幹麼把他們也給牽扯進去?可在S市劉家跟莫家也算是出名,得罪他們可沒好處,當然也就不會有人出來敢幫阮夢說話。

    越發覺得這場同學會極其無聊幼稚並且惡俗。

    阮夢在心裡狠狠地詛咒了一下正在寫這個場面的啊優,對面那眼珠子黏在自己臉上的莫文浩又道:「怪不得前幾年的同學會我都沒有見過呢,這可得好好認識一下。」說著,便伸出手來。

    阮夢又不是傻瓜送上去給人吃豆腐,說:「握手就不必了,我來的時候剛抹了護手霜呢,萬一弄花了可不好。」她還要香香的回家去吃面。

    莫文浩面色一僵,沒想到阮夢這麼不給面子。可他也沒有表現出來,倒是劉菀之按捺不住地起身,端了杯酒就要敬阮夢:「來,阮夢,我替文浩跟你喝一杯。」

    蛋疼……阮夢就不懂了,怎麼就這麼狗血噁心並且針對她呢?冷眼瞧了下其他同學,見他們一個個沒有敢出聲的,如果不是自己清楚身在何方,她都要以為自己不是重生而是穿越到封建社會了!那姓莫的跟劉菀之就是皇帝皇后,自己則是個可憐的外國使者,那些坐在位子一動不動的就是一群迂腐的大臣。

    「阮夢,難道你連我的面子都不給?」生怕在莫文浩眼前失了面子,劉菀之又將酒端的高了些,看樣子,是非逼阮夢喝不可了。

    可是,她幹麼要給她面子?因為她高中的時候欺負自己搶自己試卷抄自己答案撕自己作業還總是在誣陷自己學習好是因為作弊?她家老公說了,她可以誰的面子都不給,誰的帳都不買,天塌下來,也有他給頂著!

    阮夢站起來,所有人都以為她要喝酒,誰知道她居然轉身朝門口走了,邊走還邊揮手:「你拉倒吧,我不跟你玩下去了,回家睡覺。」

    「阮夢!!」

    那殺人似的尖叫讓阮夢停下腳步,她無奈地看過去,這個劉菀之究竟是想怎樣啊!她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好吧,就算往日有怨,那也不是自己對不起她好嗎?一個加害者對被害者這麼囂張,這叫什麼事兒呀。「你到底想怎樣啊?」

    「你喝了這酒,才能走!」劉菀之自牙縫裡迸出話來。

    靠……阮夢看了眼站起來的莫文浩,自己看樣子是又要被欺負了,可她才不怕,她家老衛在外面呢。「我就不喝。」

    那任性又驕縱的小樣兒,如果衛宮懸看了,肯定覺得特招人疼。可看在劉菀之眼裡,就成了恨不得啃了阮夢的導火索。「你非喝不可!」

    「喝你的頭啊。」阮夢又翻了個白眼,實在是萌,倒不讓人覺得低俗。「有你這樣逼孕婦喝酒的嗎?要不咱們出去找人評評理?」

    孕婦……孕婦?!

    看著面前一堆人目瞪口呆的表情,阮夢慢悠悠地道:「我可懷孕好幾個月了,有本事你逼我喝試試看。」那飛揚跋扈的小模樣喲,如果給衛宮懸看了,還指不定會笑成什麼樣子,瞧他寵出來個什麼樣的小魔怪!

    劉菀之先是一愣,隨即笑了:「我猜你那位金主一定不知道你懷孕的事情吧?你想想,如果他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不會有男人允許自己的情人懷孕的,除非他想自找麻煩。

    如果老衛知道他那光輝正直的形象被人抹黑,會不會跳腳?阮夢邊想邊點頭:「是啊,他很生氣。」因為怕未來兒子會跟他爭寵——大神已經知道是兒子了,趁著阮夢不注意的時候,他順勢請醫生照了下未來孩子的性別,並且惱了好幾天。

    「那如果我告訴他呢?」劉菀之洋洋得意不已,晃著手上的酒杯:「阮夢,你要是把這瓶酒給喝了,我就什麼都不說,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不講舊情。」

    舊情……舊情你的頭啊,誰跟你有舊情了?阮夢可受不了了,劉菀之見她當真不走了,更是以為自己說到阮夢痛處,她可不信阮夢已經結婚了——結婚會不戴婚戒,卻戴一隻名貴的表?

    莫文浩卻是心裡自有一番打算,先前他覺得這女人長得美,身段也好,可惜氣質高貴,想來是不能玩玩就算,現在聽自己女朋友這麼一說,當下就有了主意,想著不如抓住這個把柄,先嘗嘗味道再說。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02:49 AM

Chapter 63

    「你想說就說好了,反正也沒人攔你。」阮夢嗤了一聲,懶得跟劉菀之廢話,剛想拉開門把,孰料那個莫文浩卻搶先一步擋住了她的去路。她真的惱了,「你們到底是想怎樣?」青天白日的,這真的是社會主義民主社會嗎?

    「我也不想怎樣,你喝了這酒,今天這事兒才算完,否則你不給我面子,也別怪我不給你面子。」那麼多人看著呢,如果阮夢不喝酒,那麼她的面子該怎麼辦?讓自己下不來台,從來都不是劉菀之的作風。

    阮夢真的想要暴走了,她真是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這樣不識相的人!後退幾步,她看著面前那個笑容猥褻的男人,回頭對劉菀之笑道:「不是我說,你的品味還真是不怎麼好。」這樣的男人都看得上眼。

    劉菀之冷哼一聲:「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端著酒杯一步一步走到莫文浩身邊,兩人一起,將門擋的死死的,大有阮夢不喝就別想走的意思。

    漂亮的眼睛眨了眨,阮夢卻沒有露出劉菀之意料中的害怕或是求饒,那雙水汪汪的黑眼睛裡居然流露出了開心的意味!她簡直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可阮夢卻笑盈盈地走上前,繞過他們,向他們後方撲去。

    衛宮懸穩穩地接住她,掐了掐她水嫩的包子臉,低頭在她唇瓣上親了一口,再抬眼時卻斂了那份溫柔,眸底似乎有冰冷的利刃閃過。他甚至連話都不屑與劉菀之之流說,攬著阮夢的肩膀,柔聲道:「咱們回家。」

    「嗯!」用力點頭,阮夢還是忍不住幼稚地回頭對著劉菀之做了個鬼臉。劉菀之被氣得不輕,哪裡願意就這樣算了,尖叫道:「給我站住!」

    阮夢就不明白自己怎麼得罪她了,卻懶得去理會,只想趕緊回家,權當是被瘋狗咬了一口,可衛宮懸卻不願意就這樣善罷甘休,他站住腳,回眸望過去,銀框眼鏡遮住了他過於冷然的眼,但氣場卻一如既往的強大。

    劉菀之看到他攬著阮夢肩膀的手,修長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不誇張耀眼卻很明顯的婚戒,當下更是相信自己的判斷,認為阮夢不過是被包養的小蜜,嘴一咧,笑得無比自信:「這位先生,我想你還不知道你的情婦懷孕的事情吧?她在你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有了你的孩子,像這種居心不良的女人,你還護著她?」

    ……這得是看過多少腦殘的小說偶像劇才能腦補出來的情結啊~~阮夢在心底大大地嘆了口氣,並為不長眼的劉小姐獻上最誠摯的祝福。她家大神明顯生氣了,而且後果肯定很嚴重。這幾天在家裡受了爸爸的氣,正愁沒人發泄呢,劉小姐這就送上門來了。

    「情婦?」衛宮懸重複了一遍劉菀之的話,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怒。他看起來就那麼像不安於室的人?他家乖寶就長了一張小三的臉?這女人如果不是想象力太豐富就是腦子有病。

    「你是在說你和你旁邊的那位先生嗎?」大掌執起阮夢的小手,撫著她纖細的指節,冷笑道:「我們已經結婚三年了,可不像現在很多同居卻沒結婚的姦夫淫婦。」

    此話一出,劉菀之與莫文浩瞬間神色一變。

    哪裡是劉菀之不想結婚,而是莫文浩這人心思太重,總是不願意這麼早就被綁住,結婚的事情也就一再拖延,不過他們早就做了也是事實。

    現在出了這麼大的醜,其他同學雖然沒說什麼,但身後一陣一陣的忍笑聲卻是無法忽視的。愛面子的兩人怎麼能甘心,「你既然是阮夢的丈夫,那就代她喝了這杯酒好了,我們同學有七年沒見,你喝了這酒,也算是給大家個面子。」

    怎麼不是給她面子而是給大家面子了?阮夢在心底腹誹,卻什麼都沒說,反正有大神在嘛,天大的事情都能交給他的。

    「面子?」衛宮懸淡淡地揚著脣角,幾乎看不出笑,但語氣裡卻又滿滿的都是笑意。「你們的面子值多少錢,也配我給?」

    一句話得罪了所有人==

    但是……真的是好霸氣側漏好帥啊!!阮夢忍不住泛起星星眼,崇拜地看向自家男人。

    衛宮懸也很享受她的崇拜,當著眾人的面就狠狠地親了她一口,牽起她小手就要回家。

    看到昔日班上最醜最胖的女同學如今不僅脫胎換骨變得又美又瘦,還嫁了個長相氣質都高貴不凡的丈夫,說不羨慕嫉妒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有眼色的人一下就能看出來,這男人絕對不是個好惹的,當然——也有不長眼的就是了。

    莫文浩這人吧,從小就算是含著金湯匙出生,一路成長都是一帆風順,沒遇過什麼煩心事,女人金錢都是一把抓,身邊的那些狐朋狗友也沒有一個比他優秀,再加上生了張好皮相,更是以情聖自居,認為只要自己出手就沒有女人捨得拒絕。

    如今阮夢對他不屑一顧,又當著面嘲笑劉菀之的眼光差,那不就是說他不入流?他越想越氣,養了幾十年的少爺臭毛病就出來了,噌的一下竄到了人家夫妻面前,擋住就不準走:「今兒個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真不愧是男女朋友啊,連台詞都是如出一轍。阮夢剛想說話呢,衛宮懸就出手——哦,是出腳,就那麼一腳,便將擋在面前的莫文浩給踹到了一邊,眼睛冷得像是結了冰:「好狗不擋道。」

    莫文浩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當下便叫囂起來。可被踹的實在是疼,捂著肚子半天也沒能爬起來。

    劉菀之見男朋友被打,也急了,尖叫聲引來了侍者和經理。經理一看是本地頗有名的莫少被打,嚇得不行,生怕自己被找麻煩,也不問是非曲直,指著衛宮懸的鼻子就想開罵。快可一對上那雙冷冰冰的黑眸,卻全部被噎在了嗓子裡。

    這、這兩邊都是不好惹的主兒,他該怎麼辦?

    見沒人動彈,恢復了一絲生氣的莫文浩大叫著:「給我報警、報警!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叫保安把這男的給我抓起來啊!」

    由於聲音實在是太大,鬧出的動靜也過了些,不少其他包廂的客人都紛紛探出頭來瞧,有些已經走了過來。

    莫文浩眼尖地看到自家熟人,連忙打招呼:「萬叔叔、萬叔叔——」

    豈料肥頭大耳的男人竟然掠過了他,好像完全沒有看到自己一樣,踉踉蹌蹌地衝到那個打了自己的男人面前,激動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衛、衛總、衛總嗎?!您好您好,我是中創地產的小萬,幾個月前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莫文浩何曾見過這陣仗,萬叔叔向來即便是在自己父親面前都是一副高傲至極的神態,對自己也是愛答不理的,曾幾何時見過他這般諂媚的模樣?!想到這裡,目光不由得驚疑起來,那個打了自己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小、小萬?!阮夢猛地捂住嘴巴,不好意思笑出聲。這人一看就上五十了,居然在不到三十的大神面前自稱小萬……衛宮懸低頭瞄了她一眼,掐掐她的臉蛋:「想笑就笑。」

    阮夢這才沒忍住,一下噴笑出來,銀鈴般的聲音在走廊裡回響,聽得人忍不住想要跟著一起笑起來。

    「萬總。」衛宮懸沒有理會那隻伸到自己眼前的手,淡淡瞟了已經停止鬼哭狼嚎的莫文浩一眼。「你認識這人?」他用下巴示意萬國豪看向倒在地上被劉菀之扶著的莫文浩。

    「不熟、不熟。」萬國豪點頭哈腰,額頭隱隱滲出冷汗。「我跟他父親合作過幾次,呵呵呵呵。」

    衛宮懸也懶得理會他,看到懷裡的小包子睜著一雙大眼止不住地朝地上瞅,心裡又隱隱後怕起來,如果不是她機靈偷偷給他打電話,誰知道現在被欺負的會是誰?這樣一想,他就覺得這些人真是死一千次都不為過,哪裡還會放過。「萬總,我們夫妻還有事,先走了,這兒你看著辦吧。」

    萬國豪忙不迭地答應:「衛總走好、走好,我辦事兒您放心!」

    兩人走出酒店,阮夢親密地攀上衛宮懸的肩膀,愛嬌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有麻煩了呀?」

    衛宮懸擰了擰她的小鼻尖:「你打電話給我卻不接,肯定是沒法兒接,我又不是笨蛋。」阮夢就嘻嘻笑著鑽進他懷裡,兩人回到家,阮家父母免不了又是一番追問,阮夢藉著肚子餓當了甩手掌櫃,把一切都推給了衛宮懸,自己溜到廚房裡去尋東西吃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02:52 AM

Chapter 64

    阮夢跟衛宮懸兩人在S市並沒呆多長時間,阮母要上課,沒法二十四小時隨時守著,衛宮懸也要上班,阮夢不管是留下來還是回去,都有人不開心。

    最後沒辦法,經過召開家庭會議後決定:衛宮懸暫時先帶阮夢回家,阮家父母每個月就飛過去一趟,也就是說,照料阮夢的重擔最後還是壓在了衛宮懸身上,不過他很樂意就是了。

    回家的那天阮夢抱著媽媽哭得那叫一個凄慘,就連阮父都偷偷紅了眼眶,一家三口在機場上演了一幕極其凄涼的生離死別。

    最後還是阮母先冷靜下來,讓衛宮懸把女兒給抱走,阮父猶然望著阮夢離開的方向揮手,看那架勢,恨不得能跟著一起走。

    在S市他們大概待了有半個多月,回來後衛宮懸的工作已經快要堆積成山了,雖然平時他也在用傳真看,可需要他親筆簽名的文件實在是太多,導致他沒法兒安心在家裡陪阮夢,最後,好說歹說終於讓阮夢同意跟他一起上班去。

    阮夢心裡不大樂意,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衛氏的員工沒有一萬也有上千,每一層樓雖然都有各自門卡,但是一想到去了就會被人當做奇景來欣賞,她就頭大。

    可一個人賴在家裡衛宮懸又不同意,總是擔心她會磕著碰著,平均每半小時就要打個電話,她如果不接,這廝就會立刻開車回家,哪怕正在會議中==

    但是陪同上班的日子也並沒有多麼難熬,衛宮懸沒時間陪她的時候,阮夢就一個人玩。

    她現在懷孕,每天玩電腦看電視的時間都是有限制的,時間用完了也無聊,衛宮懸就給她買了好大一副拼圖,大概有一千塊,正是阮夢最喜歡的灰太狼,於是衛氏總裁辦公室裡就經常看到這麼一幕:偌大的原木地板上鋪著厚厚一層地毯,上面東一堆西一堆擺滿了拼圖塊,阮夢就坐在上面,這邊補上一塊,那邊換上一塊,也自得其樂。

    產檢的日子倒是固定的,每個月的十五號。

    那天衛宮懸就是再忙也一定會擠出時間來陪她,衛氏的員工也覺得自家不苟言笑的大老闆這些日子春風拂面,見誰都是笑,都知道是自家老闆娘的功勞,開會的時候哪怕做錯了報表老闆也不生氣了,頓時人人開心,恨不得阮夢永遠留在這兒。

    要說有人傷心的話……那只有一個。

    就是溫予丞。因為衛宮懸已經開始慢慢卸下手上的工作,能推的全推了,那推掉的工作都由誰負責呢?當然是他……杯具的他。

    為此他曾不止一次抗議過,可惜每一次都被無視掉了。

    山不轉水轉,從衛宮懸這裡打通不成,他改而從阮夢入手。哪知道阮夢看起來好說話,其實也是個油鹽不進的傢伙,他好話歹話都說了,人家一句不懂,就全給他擋了回來!

    將手上的一塊拼圖放下,阮夢漫不經心地比劃著原圖,忙裡偷閒瞄了溫予丞一眼:「溫少你跟我說沒用的啦,阿懸不是在那坐著呢嘛,你找他去呀。」唔,這塊好像放錯了……收回來,換一塊。

    一瞧她那模樣就知道對自己的話沒傷心,溫予丞咬牙切齒地道:「他要是理我,我還找你當說客?」

    「那他要是不聽,你跟我說也沒用啊。」阮夢撇了撇嘴,隨手撿起身邊盤子裡的一顆葡萄,嚼了兩下,剛好衛宮懸也這時候走了過來,見她要吐葡萄皮,立刻伸出手。

    阮夢也不客氣,連皮和籽兒都吐在衛宮懸掌心,然後示意溫予丞道:「阿懸過來了,你自己跟他說吧。」語畢,繼續回到自己拼圖的世界中。

    溫予丞頓時欲哭無淚。他可憐兮兮地看向衛宮懸:「老衛、老衛,你就看在我已經半個月沒睡個好覺的份兒上饒了我吧,我女朋友都跟我分手了你知道嗎?」

    衛宮懸懶得理他,將手心的葡萄皮用衛生紙包好丟掉,然後繼續伸出來給阮夢吐,邊伺候媳婦邊道:「我看你挺閑的,都有時間在這裡耗了。」

    阮夢摸了摸肚子,她吃了幾顆也就不想吃了,涼的很。衛宮懸也不勉強,擦了擦手,邊幫阮夢找拼圖。夫妻倆合作的非常愉快,溫予丞看得異常蛋疼。

    得,他就一爹不疼娘不愛到哪兒哪兒嫌不討喜的主兒。怨念地站起來,他恨恨地啐道:「你等著啊你老衛,以後有的你受的!」

    衛宮懸不疼不癢地抬起眼皮:「哦。」

    溫予丞氣急,甩門而去。阮夢瞧著他那氣衝衝的背影,忍不住想笑:「溫少最近脾氣很不穩定啊。」

    捻起一瓣柚子,衛宮懸細心地剝掉上面的筋絡,將乾淨的果肉送到阮夢嘴邊,看著她吃下才笑吟吟地道:「每月一次,不用理他。」

    阮夢被他逗得咯咯笑,小模樣可愛死了,衛宮懸看著看著,就忍不住上去搶她嘴巴裡的果肉,阮夢輕哼著,小手把拼圖抓的緊緊的,香軟的小舌頭被衛宮懸吮到嘴裡,兩人脣舌交纏,口水相濡的聲音不絕於耳。

    『叩叩』的敲門聲響起,可兩人都沉浸在親吻裡,誰也沒有注意。直到一聲屬於女人的尖叫傳來,阮夢才回過神,把衛宮懸這麼猛地一推——小臉爆紅,連忙轉過身裝沒事兒人。

    衛宮懸倒是很淡定,黑眸抬起,也不管自己是陪著老婆坐在地毯上,只是淡淡地問:「怎麼了?」

    「那個……」小秘書無意間撞見限制級場面,臉紅的跟什麼似的,還是強自鎮定的道:「溫副總讓我告訴總裁,說是他有事,先下班了……」心裡不住腹誹:什麼叫一定要立刻進來告訴衛總,副總根本就是在害她好嗎?

    他點頭表示知道:「出去的時候帶上門。」說完也沒去看秘書走了沒,直接從背後抱住阮夢,又柔聲細語的哄起來。

    小秘書傻眼地站在門口,看著自家一向面無表情氣場強大的BOSS瞬間變身為溫柔情人,嘴巴張的老大,好半天沒閉上。

    這下、這下有話頭嚼了!她連忙小心翼翼地帶上門,狂奔回秘書課,口沫橫飛開始講述自己見到的奇景,說得活靈活現,言語中不乏羨慕嫉妒恨,聽得其他未嫁的大齡女青年個個恨得咬牙切齒,於是公司的群裡又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02:55 AM

Chapter 65

    衛小寶出生的時候阮夢正不亦樂乎地啃著一隻雞翅。

    預產期是在七月份上旬,所以她就放開了肚皮來吃,這幾個月來衛大神的手藝也呈直線式上升,不是阮夢吹,現在他做的絕對不比她差,當然,她是直接受益人嘛,而衛宮懸寵著她,只要她想吃的,甭管海里游的還是天上飛的地上爬的,那都信手拈來。

    說也奇怪,在懷孕進入最後一個月的時候,阮夢對雞翅有了一種瘋狂的渴望。可樂雞翅、碳烤雞翅、滷雞翅、啤酒雞翅……總之只要是雞翅,她就各種愛。

    衛宮懸也不二話,變著法兒的給她做。但是吃到羊水破了,那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坑爹的是事情還真就這麼發生了。當天剛好是阮家父母回S市的時候,哪知道他們在的時候阮夢該吃吃該喝喝啥事都沒有,走了這羊水就破了!

    阮夢自己倒是沒怎麼察覺,衛宮懸從廚房走出來,手上端著新做好的紅燒雞翅,剛放到桌子上,話還沒來得及說呢,就看見阮夢的裙子好像濕了一塊。

    最開始的時候他沒怎麼在意,可轉身走了幾步想拿垃圾桶過來的時候猛地僵住,然後刷的一下轉過身,眼睛眨了半天,指著阮夢好久沒能說出話來。

    那表情,真是……嘖嘖。阮夢慢條斯理地啃完手上的雞翅,舔了舔手指頭,抽出身側的紙巾擦手,一抬頭就看到衛宮懸呆滯的表情,當下也傻了一下:「怎麼了?」順著他的視線往下,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羊水破了,嚇了一跳,這不科學……按前世說的話兒子應該是剛好在預產期的時候出生的!現在不是還有兩個多星期嗎?!

    衛宮懸可沒心思去想科不科學,他踉踉蹌蹌地奔到電話旁邊,中途被沙發茶几雜誌等等不明物體絆倒了大概有五次,拿起話筒的時候他的手都在發抖,簡簡單單的120三個數字都撥不了,手指頭一直哆嗦。

    阮夢坐在原處看了一會兒,摸了摸自己的腰,沒怎麼覺得疼,於是慢慢地走過來接過衛宮懸手裡的聽筒撥了急救電話,然後慢吞吞地又挪回去,想把那盤剛出鍋的紅燒雞翅給啃完。

    看到阮夢又坐回原地,衛宮懸這才如夢初醒,連忙跳起來,手忙腳亂地去收拾早就準備好的醫保卡小衣服和衛生棉等等之類可能用得到的東西,幸虧阮母教過他一些常識,不然現在指不定他就只能愣在那兒啥事都乾不了。

    也只有這時候衛宮懸才深深地後悔為什麼貪圖過二人世界而不要傭人,現在可好,自己腦子裡面一片空白。

    相比較大神的茫然失措,阮夢表現的無比正常,又不是沒生過孩子,生的還是同一個……前世兒子就特別乖,她進去沒受多少罪就出來了,想必這一次應該也差不離。她得趁產道開前的時間多啃點雞翅以保持體力,這才是最要緊的。

    抄起那一大包的東西,衛宮懸手哆嗦的已經不行了。他看看阮夢,又看了看家裡,大腦頓時茫然不知自己把鑰匙放到了哪兒。

    這種情況也不容他多想,咬咬牙,也不管鑰匙了,抓了條毯子把阮夢包成顆粽子,然後撒腿就朝電梯跑,門都忘了鎖。

    倒是阮夢無比鎮定地從口袋裡掏出門卡,在經過大門的時候刷了一下,於是——嘀的一聲,大門成功鎖上,電梯也成功開啟。

    到了一樓,大廳裡的鄰居還有保安都關切地表示問候,可惜準爸爸已經精神失常啥都不會說了,而阮夢依然無比正常,挨個微笑問好,正好救護車到了,衛宮懸跟看見救星一樣衝了過去。

    醫護人員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高大俊美的男人面色慘白,手上拎了一大包東西,還抱了個人。而他懷裡的孕婦則十分自得其樂,跟他們打招呼表示麻煩了的同時還不忘啃一口手裡的雞翅。

    ……這是個什麼情況?

    但是再怎麼摸不著頭腦,他們還是得把工作放第一位。阮夢啃完手裡最後一根雞翅膀,還很有閒情逸致地扯了大神的衣領來擦手上的油,順便安撫他:「放心吧阿懸,不會有事的。」

    衛宮懸僵硬地跟著上了車,僵硬地坐下,僵硬地看著她,僵硬地點頭。

    阮夢信心滿滿,她記得很清楚,前世生產的時候兒子乖的不得了,她都沒怎麼痛,進了產房不到一小時就出來了,可惜的是由於自己身體太胖,體質又過於虛弱,對兒子的支氣管造成了擠壓,導致他小小年紀身體就不太好。

    這一次可不一樣了,現在自己不僅瘦了下來,而且每天堅持鍛煉散步,身體倍兒棒,肯定生得更容易。

    想著想著,阮夢就忍不住得意起來,看到大神一臉的蒼白冷汗,心底很想嘲笑他一番,順便表明自己臨危不懼的大將之風。可是剛想得瑟,就覺得下面疼的厲害。

    衛宮懸看到那小小的包子臉都皺成了一團,知道她是開始陣痛了,連忙握住她的手,柔聲哄著:「乖寶,別怕別怕,不疼不疼啊——」

    本來是應該不疼的……至少不應該這麼疼,這是為嘛、為嘛?!

    如果阮夢以為剛剛那只是她的錯覺,那她就大錯特錯了。因為接下來的五個小時,她絕對會覺得痛不欲生並且後悔不迭。

    也許是前世她虧欠兒子太多,所以這一世兒子要來討債了。阮夢看起來很高,但其實骨架子超小,所以就算是很瘦,身上其實也還是挺有肉的。可骨架小的人生孩子最苦,尤其還是在胎兒發育的十分健康並且成長迅速的情況下。

    阮夢咬牙忍住,雙手抓著冰冷的手術台扶手,身下一陣一陣的用力。

    衛宮懸原本想進來,卻被她阻止了。

    她怕自己會一個忍不住就說出前世的事情,或者是想起,那些曾經深深傷害到自己也傷害到兒子的不美好記憶。與其如此,還不如自己一個人來,哪怕是死了,她也不覺得遺憾。這是她欠兒子的,就讓她從現在開始還吧。

    即使醫生一再保證阮夢不會有事,生產很順利,但是衛宮懸還是害怕。他抖著手給自己父母還有岳父岳母打了電話,然後抱著頭,根本坐不下去,整個人蜷縮在墻角,聽著阮夢小小的幾乎無聲的呻吟,心疼的快要死了。「乖寶、乖寶、乖寶……」

    來往的護士看到這樣一個修長高貴的男人因為妻子生產嚇成這般模樣,都過來安慰。

    可衛宮懸誰也不理,就只是窩在角落裡,覺得眼眶酸澀,眼淚都要掉下來。

    當醫生出來說因為胎兒過大所以還要等產道再開一些的時候,衛宮懸真的要瘋了。

    他猛地站起來,圍繞在他周圍的小護士被驚嚇四下散開,院長知道這位是得罪不得的人物,連忙呵斥著眾人不準靠近。

    可就算是這樣,一群春心萌動的女人還是捧著腮陶醉在這美好的宛如偶像劇的情節裡:多金英俊的總裁,美麗嬌弱的女主,海誓山盟的誓言,愛情的結晶~~

    衛宮懸扒到窗口,眼巴巴地瞧著裡面的阮夢,嘴裡喃喃地喊著乖寶。他不理會身邊的院長,也聽不見匆匆趕來的溫予丞的聲音,眼裡心裡就只有那顆在手術台上掙扎努力的小包子。

    如果沒有孩子……這些事就都不會發生,他們還是可以繼續享受二人世界,他的乖寶也不會這麼疼,自己也不會心痛到沒法呼吸。

    衛大神和衛小寶的仇,就此結下。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03:00 AM

Chapter 66

    衛小寶出生的第一天:孤零零地被護士小姐抱去清洗,然後用上好的小毯子包起來,胖乎乎的腳腕上系著一張名牌,上面寫著他媽媽的名字。

    小東西精力十分旺盛,四肢揮舞著,怎麼也不肯睡,不哭不鬧,剛出生的小嬰兒,皮膚還是皺巴巴的,但是衛小寶卻是所有娃娃裡第一個睜開眼睛的,而且特別有精力,一點都不見新生兒的睏倦。

    溫予丞巴在窗口上看了看,到底沒敢進去,小孩子這種生物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遙遠了。

    而衛小寶的爸爸衛大神,從頭到尾根本就沒看他一眼。醫生剛宣布衛小寶成功出生,衛大神就直接衝到了小寶媽身邊,跟著到了病房,然後拒絕護士的幫忙,一個人去打了熱水,細細地給小寶媽擦身子。

    阮夢的意識已經沒了,這一次生產真是叫她吃盡了苦頭,好在產道徹底開之前她啃了很多雞翅,否則說不定得在生產過程中掛生理鹽水。

    衛小寶明顯比前世能折騰的多了,不過也比前世健康,就憑這一點,哪怕自己還要再痛五個小時,阮夢也心甘情願。

    她睜開眼的時候,衛宮懸正把髒掉的水換了盆乾淨的來,一看她醒了,激動的不行,語無倫次地道:「你、你醒啦?餓不餓?累不累?要吃點東西嗎?喝水嗎……」

    「我沒事……」阮夢身體沒力氣,不代表語言功能也一起喪失了。她輕笑著:「孩子呢?」

    孩子……後知後覺的衛大神這才想起來,自家兒子呢?

    一轉頭,發現溫予丞走了進來。那廝正對衛宮懸翻著白眼:「你哪裡注意到你家兒子了,就只顧著這顆包子。」看向明顯蒼白虛弱了許多的阮夢,對她攤攤手:「你一出來,老衛就慌神了,寶寶在加護病房呢,沒事的。」

    阮夢這才鬆了口氣,但還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孩子,當下就用乞求的眼神看向衛宮懸。

    衛宮懸被她看得有點僵硬,轉頭支使溫予丞:「去把孩子抱來。」見那貨似乎有話要說,適時地補充了一句:「除非你想扣工資。」

    溫予丞一愣,腹誹,恨恨地鄙視著衛宮懸,無奈大神皮厚肉繃,絲毫不受打擊,繼續伺候阮夢擦身子去了。

    衛小寶很快就被抱了過來,溫予丞可能是從沒抱過這麼軟綿綿好像沒有骨頭的小東西,那姿勢怪異地,跟個機器人一樣。一個小護士跟在他旁邊,可能是怕他不小心摔了孩子。

    好小,好軟,好溫暖。阮夢輕柔地握住衛小寶胖嘟嘟的小手腕,心裡滿是感動。

    前世她剛生下兒子就急著要見衛宮懸,反而已經記不得兒子剛出生的模樣了。

    原來他是這麼的可愛、漂亮、活潑。眼睛像兩顆黑瑪瑙,長長的睫毛又濃又密,嘴巴小小的,臉蛋兒肥肥,整個人就像一團軟雪似的!眼眶裡不知怎麼的就蓄滿了淚水,一滴一滴往下掉。

    衛宮懸立馬急了,可怎麼哄也不行。

    阮夢抬頭表示自己沒事,然後輕輕地、在衛小寶額頭上印下一個溫柔並充滿愛意的吻。

    寶貝,你終於回來了,這一次媽媽再也不會讓你受到絲毫傷害,媽媽一定要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你不會再哭了,也不會沒人陪你玩了,我的寶貝,媽媽還欠你一聲對不起,這一世媽媽一定傾盡所有來補償你。

    衛宮懸渾身散髮著酸味,可老婆的眼睛黏在孩子身上根本沒看他,無奈之下,只好拿溫予丞開刀:「你還不走,等著扣工資嗎?」

    溫少嘴角抽搐,半晌,罵了一句:「卑鄙!」

    「但是有效。」看到溫予丞不爽了,衛宮懸也就爽了,總算是找回了點平衡感。他指了指病房的門,「好走不送。」

    靠……用過就甩啊!溫予丞很想罵髒話,可看了看渾身洋溢著幸福的阮夢,又看了看滿是酸味的大神,笑了:「這就吃醋了,孩子還沒長大呢,以後有的你受的!」他坐等杯具發生。說完一甩頭,趾高氣昂地走了。

    衛宮懸咬牙,決定扣某人三個月工資的百分之五十。這樣一想,心情頓時舒適很多,可一回頭看到阮夢仍然抱著孩子不撒手,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那個恨哪。「乖寶,你累了吧,把孩子給護士吧,你先休息一會兒。」

    等了幾秒鐘,阮夢沒理他——她已經完全沉浸在無邊的喜悅當中了。

    衛宮懸惱死,當下伸手將衛小寶從阮夢懷裡搶過來,可一接到手上,才覺得嚇人:怎麼這麼軟、這麼嫩!捧在手裡跟灘水似的,軟綿綿幼泡泡,好像一顆麻薯。他僵硬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沒辦法,只能將求救的眼神調向阮夢。

    阮夢忍住笑對他伸出手,又將寶貝接回了自己懷抱。

    衛小寶醒了,正睜著大眼睛好奇地骨碌碌轉,長睫毛一眨一眨,明明是個小男生,偏偏跟個芭比娃娃一樣,小手揮舞著。他太小了,還不能控制四肢,小胖手不住地碰到阮夢的臉,阮夢輕輕含住他的小指頭,衛小寶就咧開沒牙的嘴,好像在笑。

    怎麼能形容那種感動呢?阮夢只想把孩子揉進自己身體裡,這輩子再也不放開。

    而衛宮懸猶然沉浸在方才那一抱中,剛剛……他真的是抱了自己的孩子而不是一團粉肉?!沒有骨頭、居然沒有骨頭!小手小腳小身子全是軟乎乎的,可是……可是又那麼可愛。他忍不住把視線調到阮夢懷中,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內心感動的不得了,眼眶一酸,差點流下心酸男兒淚,幸好大神自製力龐大,才勉強挺住。「乖寶……給兒子取個名字吧,嗯?」

    正逗弄著孩子的阮夢抬起頭,眼底滿是笑意。其實她很累了,可一看到兒子,就滿身心的喜悅,片刻不覺疲倦,只想抱著他、抱著他,永遠不放開:「叫小寶好不好?」

    大神默:「那大名呢?」

    「大名當然要爸爸取呀,是不是啊寶貝?」阮夢又親親兒子的胖臉蛋,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家小寶萌死人,一點都舍不得撒手。

    爸爸……他是這個粉娃娃的爸爸,是床上這顆粉包子的丈夫。他是他們的親人,是他們的依靠,這是他的家人呵!向來殺伐決斷睿智英明的大神吸了吸鼻子,眼圈兒泛紅。

    阮夢抬頭的時候不小心瞧見了,頓時嚇了一跳:「阿、阿懸?!」

    他小心地坐到阮夢身邊,將這世上最愛的兩人擁到懷裡,低聲道:「乖寶,我還沒跟你說過吧?我愛你。」

    阮夢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她傻眼地望著衛宮懸,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阿懸……阿懸你剛剛說什麼?!」

    是她聽錯了嗎?沒有吧、沒有吧?!

    衛宮懸一個沒忍住,眼淚到底還是掉了下來,滴在了衛小寶臉上,小東西動了動,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爸爸媽媽看。「我愛你啊,乖寶,我愛你。」他摟住阮夢,緊緊的。「小寶大名就叫衛諾,代表我這輩子給你的誓言,我愛你,一輩子都不變。」

    衛諾……果然還是叫衛諾,卻是因為她才叫的。阮夢想笑,可最後卻變成哭了,她偎進衛宮懸懷裡,吸著鼻子,前世今生,她愛他幾十年,終於換回一句他愛她。「我也愛你,也一輩子都不變。」

    大神也被感動到了,他剛想說話,就聽到病房門口傳來『咳咳』的聲音,「我無意打擾你們倆談情說愛……但是能先讓我看看我的寶貝金孫嗎?」

    阮夢一看,是自己婆婆,包子臉刷的一下紅了,細聲細氣地叫了一聲「媽,」半天沒敢動彈。先前自己說的話居然被聽到了……真的是……

    「林女士,你怎麼回來了?」衛宮懸皺起眉頭。「爸呢?」

    「那個老頭子走太慢,我先上來的。來來來,軟軟,快給我抱抱咱家小寶貝~~」

    林女士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要抱衛小寶,阮夢紅著臉將兒子遞了出去,前世她跟婆婆的關係不算壞,公婆也一直對大神跟那個女人在一起表示不滿,直到後來自己開始破罐子破摔,他們才徹底死心,也就慢慢疏遠了。這一世再見到婆婆,阮夢覺得非常滿足。

    林女士是一個非常熱情和大氣的女人,而衛父則偏向於沉穩,衛宮懸的性子隨父親,阮夢想想,自家小寶前世好像也是隨大神……

    正想著呢,病房裡呼啦啦又闖進好幾個人,阮家父母,還是衛父。三個人手裡拎著大包小包,全進來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03:04 AM

Chapter 67

  阮夢有點傻眼,她看了看自己爸媽,又看了公婆,好半天沒弄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阮母眼尖地看見林女士懷裡抱著的小寶貝,心癢難耐,可還是先把手上的保溫壺交給衛宮懸,說是帶了麻油雞湯給阮夢,然後走到床邊摸了摸阮夢的臉,憐惜不已:「很疼對不對?」自家女兒,她哪有不了解的道理,自小性子就嬌氣,怕疼怕摔,平常一點小磕小碰的都受不了,何況是生產這樣的辛苦。

  搖搖頭,阮夢表示自己沒事,阮母又摸摸她柔軟的發,叮囑衛宮懸喂她,注意力隨即就轉向了被林女士抱在手上的衛家小寶。

  剩下兩位父親走過來,衛父一向沉默寡言,雖然對有了孫兒一事內心狂喜,但表面上卻沒有太大的表情,阮父則是惡狠狠地盯著正一勺一勺給阮夢喂雞湯的衛宮懸,就是這個混小子,騙走了他的乖寶,還生了個娃!當下咬牙切齒地道:「不是說在家裡生嗎?怎麼又到醫院來了?」

  醫院……醫院?!阮夢後知後覺的不行,現在才意識到自己是在醫院裡,前世那恐怖的記憶又席捲而來,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衛宮懸敏感地瞧出她的不對勁兒,連忙把她抱到懷裡柔聲哄著:「別怕別怕,沒事的沒事的。」老天,他居然忘了!羊水破了的時候他太著急了,居然忘記早就聯絡好了醫生到家裡來,更忘了他的軟軟怕死了醫院!

  令他驚訝的卻是阮夢慢慢推開了他,小小的包子臉上還猶有餘悸,眸底懼色仍在,卻沒有先前那麼害怕了。他順著妻子的視線看過去,衛小寶粉撲撲胖嘟嘟的小臉出現在眼前。

  「我不怕,我不怕的。」像是在給自己打定心針一樣,阮夢一遍一遍地說著。是的,她不怕,她真的不怕。她的寶貝就是在這裡出生的,這是上天把她寶貝還給她的地方,她怎麼會害怕呢?「阿懸,我有點餓,你繼續喂我好不好?」

  衛宮懸親了親她的小臉,低低地、沒有被任何人聽到:「我愛你,不管發生什麼,都還有我呢。」說著,舀起一勺雞湯,吹涼,送至阮夢嘴邊。

  被無視的阮父跳腳了:「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話!」如果不是打他們家裡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他和妻子也不會不安地回來瞧瞧,結果一開門,沒人!

    沒人就算了,打電話給家庭醫生,說是沒接到衛少召喚!那他家乖寶呢?乖寶去哪裡了?老夫妻倆又跑到大廳,這才知道原來乖寶要生了,阮父當時就已經腳軟了,阮母則比較冷靜,可又不知道他們去的是哪家醫院在哪間病房,只好強撐著回去,裝作鎮定自若地熬了鍋雞湯,也正在那時候,溫予丞的電話打了過來,他們才知道女兒在哪裡。

    結果不來則已,一來就在電梯門口遇到了親家。阮家父母跟衛家父母沒見過幾次面,說過的話也沒幾句,但衛小寶的出生,終於讓他們熟絡了起來。

  「爸爸……你好吵。」阮夢擰起眉頭,神色有了些許倦意,但仍是在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雞湯。

    衛宮懸這才注意到自己無視了岳父,立馬回頭,帶著三分討好:「抱歉,爸,我剛沒注意聽,你說什麼來著?」

  阮父被氣得吹鬍子瞪眼,可寶貝女兒說自己很吵,而且當著親家的面,他也不好對女婿做出批判:「哼。」表達完自己的不爽,語氣立馬就變了。「乖寶累了?那快快睡覺,我跟你媽請了一個月的假,專門幫你做月子,女人啊,這輩子就這麼一個月最重要了,不好好照顧的話會落病根的!」語氣之嚴肅認真與專業,讓一直沉默的衛父投來不解的目光。

  如果他沒記錯,親家不是教中國文學的嗎?怎麼對女性婦科也這麼了解?

  阮夢也很囧,她點了點頭,也是真的困了,伸手要過小寶,在那粉粉的臉蛋上親了口,才依依不捨地看著他被父母公婆簇擁著離開,嘴巴也嘟了起來。

  衛宮懸不失時機地偷偷親她,給她把棉被拉上來:「乖乖睡一會兒,嗯?」

  阮夢很乖地點頭,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她以為生完兒子,自己的苦日子就到頭了。之前那些諸如行動不方便、睡覺不能翻身、需要別人幫忙洗澡……等等等等此類十分麻煩的事情也就不會出現了。但是!她!錯!了!

  在最開始的一個月,除了喂奶,她沒有抱過自家小寶一次超過十分鐘,總是有婆婆或者媽媽來把小寶帶走,說是她在坐月子,等出了月子再把小寶還給自己。

    這也就算了,最令人發指的是:在這一個月裡,她連病房——不,是病床都沒有下過!如果說這些都能讓人忍受,那麼連續喝了一個月的魚湯跟麻油雞,是個人都會受不了的!阮夢好不容易瘦下去那麼多,結果養了一個月,覺得自己好像又胖了!最最最教她抓狂的是:不、能、洗、澡!

  你能想像得到嗎……在秋天的時候,都九月出頭了,天氣還死熱死熱的,空氣又乾燥,她整整一個月沒有洗澡啊!偶爾撒著嬌央著自家男人,讓他給自己擦擦身子,那神通廣大的兩位媽媽也能瞬間衝破重重障礙進來阻止,頭髮癢得要死,身上更是難受,可就是不能洗!

  不過她終於熬過來了,在出月子回到家的第一天,阮夢在浴室裡整整泡了兩個小時,眼淚嘩嘩的。

    阮家父母要上課,所以在阮夢出院後就回去了,衛家父母則還要繼續周遊世界,林女士在交代了阮夢一大堆注意事項後狠狠給了她一個吻,讓她一定不要太累,帶孩子做飯打掃衛生什麼的事情都交給衛宮懸……阮夢無語,其實婆婆不是她家大神的親娘吧?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她邊繫睡袍的帶子邊看向正趴在大床上吐泡泡玩的衛小寶。小東西已經長開了,眉眼說不上是像自己還是像大神,但是那張包子臉一看就是自己的遺傳==

  看到媽媽出來,衛小寶吧嗒吧嗒吐泡泡吐得更歡,小胖手四下揮舞著,看到媽媽拿著個奇怪的東西在吹頭髮,他也開心的很,伸爪子去抓阮夢的頭髮。

  她的頭髮挺長的,已經快到腰部了,之前懷孕的時候嫌麻煩想剪了,但是衛宮懸不準,後來她也懶得管,全權交給大神打理,現在出了月子自己一洗頭才發現:呀,我頭髮已經這麼長了呀!

  「啊,壞小寶,不準抓媽媽頭髮……」阮夢關掉吹風機,怕自己濕漉漉的頭髮弄到衛小寶身上,他人小力氣也不大,一下子就抽出來了。

  『吧嗒吧嗒』,繼續吐泡泡,看到媽媽為難的表情,衛小寶表示很歡樂。

  衛宮懸端著杯牛奶進來,看到母子倆正在大床上玩著拔河比賽呢,他心裡一軟,只覺得自己恨不得把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都捧到他們面前。

  將老婆的頭髮攏到身後,牛奶杯遞過去,然後拿起一旁的吹風機給她吹頭髮。

    阮夢小口小口的喝著,看著衛小寶不安分地動來動去。可惜一個多月大點的小傢伙連爬都不會爬,只急得直哼哼,好像是餓了。

  阮夢嘻嘻一笑,看著那麼一團軟綿綿的粉肉在床上到處揮舞四肢,將牛奶杯放到了床頭,抱起衛小寶,撩起自己的睡衣喂奶。小東西霸道的很,不僅要吃,還要摸,兩隻小爪子巴的緊緊的,阮夢也不覺得有哪裡不妥,之前一個多月她都是這樣喂的,哪知道今天就出事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03:06 AM

Chapter 68

  其實阮夢自己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咋樣發生的。她明明正安安靜靜地喂奶,天曉得就從後面伸出來一隻手把自己因為哺乳而愈發顯得豐滿的胸部給罩了起來——啊,當然,還包括衛小寶的小胖手。

    她驚呼了一聲,怕嚇到衛小寶,只能用眼睛譴責那個調戲她的人:「阿懸!」

  衛宮懸低笑,將衛小寶的胖爪子輕輕拿下,然後代替他揉著那飽滿堅挺的渾圓。

    阮夢的臉越來越紅,她抱著兒子轉了個方向,想躲開衛宮懸的進攻,可惜……與大神鬥向來都死得很慘,他好像知道她要朝哪邊躲,她剛轉過去,那廝已經在那邊等著了。

  阮夢很想奪門而出,可兒子正吮著自己的乳頭吃的嘖嘖響,此刻她就跟繩上的螞蚱似的,也許還能勉強蹦躂幾下,但也只是幾下,主要行動權還是掌控在握著線的人手裡。

  咳,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何辭為?阮夢就在想這個問題。不過她的大腦在跟大神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數都是萎縮的……所以想了好幾分鐘也沒想出啥正經的辦法來。等到她回過神,衛小寶已經吃飽了,而衛宮懸也已經完全占據了她飽滿的酥胸。

  整個人都被衛宮懸抱起來,阮夢嚇得雙手摟住他脖子,怕被摔下去。坐月子的時候兩位媽媽變著法兒的給她做好吃的,大神也可著勁兒地逼她吃,現在比起懷孕之前瘦下去之後,她又胖了三公斤……腰部肉肉的,原來就是顆包子臉,現在更是肥嘟嘟。

  所以,他還抱得動嗎?

  不過阮夢很快就把這個想法給扼殺掉了,她想起自己懷孕的後幾個月,一百三十多斤呢,大神抱起來還是輕而易舉的,現在這樣還不小意思。「等、等等——阿懸,快點放我下來——我、我有恐高症!」

  這要是以前,衛宮懸指定立馬放她下來,緊張兮兮的上下檢查一番。

    但是從阮夢做完月子後死活不肯給他抱,還老是找理由找藉口撒謊哄他,什麼頭疼肚子疼腳疼腿疼恐高症夜盲症……差點沒說非典,等到他一心軟了,就立刻溜之大吉,他想抓都抓不到。「騙誰呢,嗯?恐高症還住十樓啊?每天顛到陽台上曬衣服澆花的是那顆胖包子呀?」

  咳,被揭穿了。但是在溫予丞那廝的長期熏陶下,阮夢的臉皮也慢慢厚了。尤其是現在衛宮懸對她百依百順,不怕他了,那當然更有膽色跟他對著乾:「哪有,我這恐高症是偶然性的,只要一緊張就會復發,平時那去曬衣服什麼的沒有緊張啊。」

  聽她一張小嘴鬼話連篇。衛宮懸也不跟她爭,阮夢見他神色平淡,以為自己說通了,心下竊喜,哪知道整個人一把給扛了起來。她只穿著睡袍呢!下面是真空的啊!這樣一被扛著,可難看了!「阿懸阿懸——人家真的有恐高症啦!」

  好,鬼東西,寵著你你倒真拿我當軟柿子捏了,連抱都不給抱一下。衛宮懸心裡惱她,高速運轉的大腦迅速閃過無數種能折磨的她死去活來的法子,一一被否決,因為不是太殘忍就是太血腥,她剛出月子……那些以後再玩好了。「真有恐高症?不哄我?」

  阮夢心虛地一閃眸子,義正詞嚴地點頭:「真的!」

  衛宮懸便把她放下來,伸手像是要給她整理睡袍。阮夢乖乖站著不動,心裡很開心自己又逃過一劫。哪知道他不是給她整衣服,而是扒衣服來著!

  「啊——」尖叫。

  衛大神無比淡定,某包向來洗完澡不愛穿內衣,剛剛又喂了兒子,現在一扒光就全裸了。那小腰軟的,小模樣嬌的,渾身肉肉的,皮膚白嫩,看著就讓人的獸慾噌噌往上冒。饒是大神再如何淡定,在看到這誘人的一幕時還是繳械投降了。

  某包懷孕九個半月的時候生下衛小寶,然後做了一個月月子,之後躲了他半個月……他整整吃了十一個月的素啊有沒有!有男人能比他慘嗎?

    最可惡的是乖寶一點都不乖,更不是個好乖寶,成天拿他當登徒子,要不是他機靈,沒表現出自己的急色,保不準她連哺乳的時候也瞞著他呢!

    想到這裡,越想越窩火,大掌覆上酥胸揉啊揉捏啊捏,衛小寶是個能吃能睡的豬娃娃,阮夢身體不錯,休養的也好,兩位媽媽給她補得更是奶水充沛。

    可就這樣呢,衛小寶一人也能吃得差不離。幸好林女士和阮母一直認為月子期間是改善女人體質的唯一方法,所以現在,阮夢應該算得上是絕對健康滴,就大神個人角度來看:絕對承受得了他。那些什麼肚子疼胃疼屁股疼……全是藉口。

  越想就越恨不得掐死這顆胖包子,就知道哄他,仗著他寵他拿他當猴兒耍,坐月子的時候不給碰就算了,月子完了半個月還不給碰這叫什麼?

  她不給碰,他還偏要碰,非弄死她不可。

  阮夢也隱約覺得自己凶多吉少,當下涎著笑臉想腳底抹油,之前這一招她也用過,趁著某大神不注意溜進客房,大神拿她也沒辦法。

  可是她忘了,老祖宗有句古話叫吃一塹長一智。衛宮懸上過一次當,早就學乖了,她還敢誆他,就等著被乾的眼淚汪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杯具啊杯具,真是杯具。阮夢要是孫猴子,那衛宮懸就是那如來佛,任她孫猴子再咋折騰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整個人被扣在懷中的阮夢急了,掙扎著還想跑,衛宮懸低低一句:再跑,再跑就在衛小寶面前做!

  於是阮夢立刻老實,雖然兒子還小,什麼都不懂,可她一點都不想讓他這麼早接受性教育——還是來自父母的!當下委屈的不行。這生活的日子久了,大神也告白了,胖包的膽子也呈直線上升,都敢跟衛宮懸嗆聲,眼睛一眨,淚汪汪的:「你欺負我。」

  衛宮懸可冤,誰欺負誰,到底誰欺負誰?「惡人先告狀。」

  阮夢鼓腮,他就伸手來掐,嫩嘟嘟的臉蛋兒被掐出了紅痕,阮夢這幾個月被嬌養的厲害,原本皮膚還有些不健康的蒼白,現在全沒了,整個人就跟牛奶做的一樣,白嫩嫩軟綿綿,渾身皮膚都白裡透紅,仿佛上好的白玉。

    其實他掐的不疼,但是阮夢心裡有鬼,捂著腮幫叫家暴,衛宮懸沒轍,他就是再能耐,也不捨得真把阮夢欺負哭,抱著她就乖寶心肝的叫,展現出了作為一代妻奴的最好品質。

  哪知道胖包是誆他的,他一鬆手,那肉肉的小裸體就跟箭似的竄到門口,拉起門把就想逃……逃個毛啊,門被鎖了!

  阮夢這才意識到衛宮懸進門的時候就存了壞心眼,自己又幹出這壞事兒來,可怎麼辦?古人云:識時務者為俊傑,不如先求個饒,如何?「對不起阿懸我錯了。」

  衛宮懸笑眯眯:「錯哪兒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3 03:12 AM

Chapter 69

  阮夢小心翼翼地瞄了瞄衛宮懸的臉色,心裡有些忐忑,但還是硬著頭皮道:「錯在不該想逃跑。」

  「喔——」衛宮懸點頭表示了解,雙手伸過來把住她的腰,重新將她抱回自己懷抱,手指不安分地在她腰間摩挲著,阮夢不怕癢,但是他的撫摸非常輕,像是片羽毛,她心裡又有鬼,連動都不敢動,只覺得腰被摸的發癢發麻。「那現在你要怎麼表示歉意呢?」

  表示歉意……阮夢的臉僵了一下,乾笑:「以後、等到以後再表示,成不成?」看到衛宮懸搖頭後,包子臉瞬間慘白,「不、不要啦——」

  晚了。整個人已經被衛宮懸輕輕鬆鬆地公主抱扔到床上,衛小寶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爸爸媽媽奇怪的互動,沒牙的小嘴咧著,也不知在笑些什麼。

  一被衛宮懸壓住,阮夢就知道跑不了了,她求饒似的看著他,以為他能跟平常一樣放過自己。哪知道這一看,大神眼裡卻發著綠光,顯然是快要餓瘋了。粉脣被咬住,屬於男性滾燙的脣舌塞進來,她想說話,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等到衛宮懸願意鬆開她的時候,阮夢自己反而沉迷其中無法自拔了,紅脣腫脹,眼睛濕漉漉的望著衛宮懸,配上她軟嫩嫩的臉蛋,更是招人稀罕。

    小手也不由自主地盤上了衛宮懸的肩膀,其實她又何嘗不想跟他親近呢?只是因為剛出月子,身上多了小小的一個游泳圈,而且還有幾道妊娠紋,總覺得沒有消下去給他看不好。

    現在都被他壓倒了,她還能說什麼?等到衛宮懸開始埋首在她胸口的時候,阮夢終於茫茫然回過神來,低低地哀求:「到浴室、到浴室裡做好不好?」

  衛宮懸忙著親她,脣舌在她飽滿的酥胸不住游移,時而咬住一方嫩乳,時而吮住一隻乳尖,阮夢的話他反而沒怎麼聽進去。最後阮夢急了,開始掙扎,她不住地朝一邊的兒子看過去,就看見衛小寶睜著雙黑漆漆的大眼睛朝這兒看,好像在研究他們在幹什麼。她又羞又急,最後沒辦法,只好抓住衛宮懸的頭髮狠狠一拽——

  「嘶——」衛宮懸吃痛,抬頭,「拽我頭髮做什麼?」語氣很委屈。他能不委屈嗎?做牛做馬九個半月他甘之如飴,誰教這倆小祖宗一個是他媳婦一個是他兒子,後面又忍了半個月,他也無所謂,畢竟媳婦在做月子,他又不是禽獸,當然知道這個月子對女人而言有多麼重要。

    但是!這之後還不給摸摸親親就說不過去了吧?好容易把媳婦壓倒,她卻還拽他頭髮!

  阮夢強忍著害羞,摸了摸自己揪過的那一綹黑髮:「疼嗎?」

  「疼,特別疼。」衛宮懸黏上來,薄脣在她臉蛋上親啊親。

    阮夢抿了抿嘴,小小聲地道:「去浴室好不好?或者去客房……小寶在看呢。」

  大神這才注意到自家小寶睜著雙眼睛滴溜溜的轉,嗤笑一聲,抓起枕巾就要去蓋某寶的臉,阮夢給嚇了一跳,連忙阻止,他這才打橫把她抱起來出了臥室,阮夢以為他會帶自己去客房,哪知道結果卻是去書房!

  這還是她第二次進這裡,平常就是打掃她都是刻意把這兒留給衛宮懸的,現在一進來,新鮮是新鮮……可如果她沒有瞎,這裡好像沒有床吧?

  看著妻子霧濛濛的眸子,衛宮懸笑了,推開桌上一大堆的文件和辦公用品,騰出塊空地兒,然後將懷裡的乖寶放了上去。

    阮夢緊張地揪著他的衣領,赤裸的屁股坐在冰涼的紅檀木辦公桌上,即使有暖氣,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阿、阿懸……」他想幹嘛?

  「乖……」衛宮懸鬆開她,雙手撐在她身體周圍,將她整個人圍起來,卻並沒有碰到她。「乖寶,張開嘴巴給老公親親。」

  阮夢乖乖張嘴,小舌頭被衛宮懸吸走,兩人的脣舌彼此交纏著,她忍不住用手攀上他的胸膛,飽滿的胸部不住地喘著氣,頂端兩顆鮮艷欲滴的紅寶石紅腫脹大,她都已經一絲不掛了,可他卻仍然衣著整齊,只有頭髮亂了那麼一點兒。

  嬌軟軟的身子被推倒。在阮夢沉迷於親吻中時,衛宮懸已經將家居服脫了下來墊在桌子上,好讓她躺下的時候不至於被冰到。

  呈現在他面前的這具軀體十分之美麗,皮膚嫩白曲線玲瓏,豐胸翹臀,遍體玉肌不生一根汗毛。衛宮懸忍不住伏下身子,彼此赤裸的身體相貼,忍不住發出一聲喟嘆來。「乖寶……你越來越軟了。」

  阮夢小臉一紅,雙腿難耐地曲起,想要併攏,卻被衛宮懸一隻手掰開,整個人擠了進來,膝蓋摩挲著她嬌嫩的私處,她覺得害羞,可又沒法拒絕,最後沒轍只能閉上眼,任他折騰。「乖寶……你還記得上次你在我辦公室給我幹的樣子嗎?就跟現在一樣……又軟又嫩,下面是不是又濕了?」他低笑,伸手到她腿間摸了一把,觸手所及盡是一片滑膩。

  被衛宮懸這麼一說,阮夢陡地想起被他摁在辦公室裡做的那次,就跟現在一樣。

  「我想死了,前些天還能忍,這幾天連做夢都夢到你給我幹的汁液橫流的樣子,你個壞寶,還不給老公碰,想憋死我嗎?」衛宮懸帶著怨氣狠狠啃了她一口,阮夢一哆嗦,她、她現在是真的很敏感啊,平常沒事他就喜歡在她旁邊吹口氣或者是摸一把,搞得自己現在像只小淫娃……阮夢搖腦袋,衛宮懸又說了:「乖寶,你想不想,嗯?想不想?」

  她當然不會說想,紅著臉打他:「要做就快點!」

  衛宮懸低笑,伸手去睡袍的口袋裡摸索出一管潤滑劑來。他真是忍了太久了,恐怕做不來多長的前戲,還是先做潤滑會比較好。擠了坨藥膏出來,先是給自己抹好,然後才是阮夢。

    她咬著嘴脣,感覺到衛宮懸的手指深入體內,冰涼的膏體在接觸到嫩穴後迅速化開,成為極好的潤滑。

    衛宮懸也不打存留,再忍他就真的要暴斃了,勁腰一挺,就擠了進去。

  快一年沒做了,她這裡還是又緊又嫩,生產似乎並沒有對這具嬌軀造成多大的影響。衛宮懸強忍著想把阮夢摁倒狠狠大幹一場的慾望,顫抖著手撫上她愈發豐滿的乳房,低下頭啜啜的吸起來。

  阮夢是女人,女人當然也有性慾,她呻吟了幾聲,雙腿不由自主地變得更開,裝著奶水的乳房已經被衛小寶吸得差不多了,衛宮懸也只能吃到一點點而已。他咕噥著抬起頭,很是不滿地說:「四個月,四個月後就給衛小寶斷奶。」

  包子臉一紅,沒答話,衛宮懸撞擊的越來越快,阮夢有點受不了,她捂著自己肚子,感覺好像從那裡凸出來一根巨大的形狀,她有點害怕,縮了縮,衛宮懸正在急紅眼的興頭上,被她這麼一縮,更是覺得乾不夠。大手輕易地就把阮夢抱下桌子,讓她雙肘抵在桌面上,背對著他翹起圓嘟嘟的屁股。

  白嫩嫩的兩瓣桃子屁股就這樣展現在他眼前,濕潤的穴口外翻,帶出嬌嫩的肉,上面黏著透明的水漬。

    衛宮懸看紅了眼,在那小洞口蹭了蹭,一下又擠了進去。

    阮夢被他這麼一頂,整個人都撲到了桌面上,胸乳被桌子硌的生疼,但是下身的快感又如同潮水,一時間眼睛都迷了,不知道到底是在天堂還是在地獄。

  衛宮懸做起這事兒來向來勇猛,阮夢哪裡是他對手,了不起能撐幾個回合就求饒了,可她越是求饒衛宮懸就越來興致,啪啪啪把她撞得更疼。

  阮夢趴在桌子上,心裡流著麵條淚。嗚嗚嗚,她要是早知道會招來這樣的後果,在出月子的時候就主動投懷送抱了!這不科學,跟前世一點都不一樣!為什麼一個禁慾系的男人會瞬間色魔上身成天就知道做做做?「阿懸……阿懸你輕點嘛,人家疼……」

  「乖。」衛宮懸低頭親她赤裸的背,大掌揉了揉嫩汪汪的小腰。「不疼,乖寶最厲害了。」

  厲害個毛,她厲害個毛啊!阮夢更想哭了,偏偏身體裡的快感讓她水深火熱,他好粗好大,每次盡根沒入的時候她總覺得自己像是被劈成了兩半,屁股被撞得開始發麻,不用看也知道肯定通紅一大片。

  衛宮懸瞧著眼前那兩瓣白生生粉嫩嫩的屁股,上面滿是他製造出來的紅痕與指引,他每撞一下,那果凍般的嫩肉就來回晃蕩一下,發出清脆的啪啪聲。每次抽出插入,粗壯的慾望上就沾滿了黏膩的愛液,他的乖寶正回應著他呢。

  又做了一會兒,這樣讓乖寶趴在桌面上也不是個事兒,衛宮懸拉起阮夢的雙臂,從後面攬住她的香肩,薄脣找到她的,吮出她的小舌頭不肯放。

    阮夢眼睛迷離著給親,臉蛋紅的跟什麼似的,雙腿站在地上都打哆嗦,偏偏他好像沒玩夠,還攬著她朝書房門口走。阮夢心裡大概還有些意識,不願意動,她哪裡敢動啊,一動身子裡的那粗壯物就不安分的跳動,她腳都軟了,渾身上下一點勁都沒有,根本走不動。偏偏衛宮懸卻硬是要她走,在她耳邊柔聲軟語地哄著:「乖寶,快,走起來,到客廳去。」

  不要……她才不要去客廳!阮夢想搖頭拒絕,可舌頭被他吮在嘴裡,說不出話也做不成動作,只能隨著衛宮懸在身後的撞擊一小步一小步朝外面挪。每挪一下,她就渾身哆嗦一下,雙腿抖得幾乎走不成路,若非衛宮懸摟著她,肯定早摔了。

  書桌到門口的距離也不過幾米的距離,但阮夢足足走了有半小時。每走一步她就帶著哭腔停一會兒,屁股夾著他的男物,他又沒有停止抽送,這根本就是在懲罰她啊好嗎!哼唧著好不容易走出去,即使是在自己家,即使家裡沒有旁人,阮夢還是覺得無比羞恥。

    她全身上下什麼都沒穿,雙腿被迫大開,好不容易停了,她想夾緊也不行,只能不住地顫抖。「阿懸……阿懸我真的知錯了,你輕點、輕點好不好?」她哭著回應衛宮懸的吻,可憐兮兮地哀求。

  衛宮懸向來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但是在做愛的時候除外。他特別喜歡阮夢給自己弄的神志不清哭喊求饒的樣子,那小模樣嬌俏的,可憐的,招人疼的,叫他有種想把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身體裡的衝動。

  也算是一種惡趣味,就像是幼兒園的小男生總是欺負自己喜歡的小女生一樣。掀裙子掐臉蛋的,不過是種異樣的表達愛意的方式而已。

  到了客廳後,他就把阮夢壓倒在沙發裡,這裡很軟,不用擔心會有哪裡不舒服,又做了一會兒,乖寶嗓子都叫啞了,衛宮懸皺皺眉,他還沒盡興呢,乖寶的叫聲他還要聽。

    於是掐著那軟綿綿的小腰,又逼著她一步一步朝冰箱走。阮夢都哭不出來了,她哼哼著,聲音氣弱游絲,小腳丫在地毯上踩來踩去,等到了冰箱前,她泄身了。

  衛宮懸取出牛奶給她,阮夢哪裡喝得下去,他要是肯停下來也還罷了,偏偏他在讓她喝奶的時候還在不停地進攻!阮夢好不容易吸進去一口,又嗆了出來,乳白色的牛奶從她嘴角往下流淌,滴到豐滿的乳房上,沿著紅寶石般的乳尖,最後灑在地板上。

  瞧那被嗆著的可憐樣兒,衛宮懸又是心疼又覺得好笑,看著阮夢拿著杯子的小手都在顫,遂接了過來,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後哺給她。阮夢也真是渴了,不信你連著叫這麼久再被折騰這麼久試試。

  抱著軟嫩嬌艷的媳婦,衛宮懸將阮夢壓到流理台上,抵死纏綿。地板上滿是水漬,阮夢泄了一次又一次,衛宮懸也射了好幾次,可他還是得不到滿足。

  最後阮夢嗓子啞了,淚痕乾了,屁股腫的好幾天沒敢躺著只能趴著睡。衛宮懸每天好聲好氣地哄著,又做飯又擦藥,可一到晚上,還是要欺負她。阮夢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也只能順著他,只要不做的太過火,她也就不鬧。

  當然,如果再給阮夢一次機會,她再也不會因為怕被看到游泳圈和妊娠紋而想著法的躲著大神了,嚶嚶嚶,因為最後吃虧的還是她啊!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4 11:29 PM

Chapter 70

  對於因為衛小寶而起的妊娠紋,阮夢雖然很怨念,但不排斥,可對於因為懷孕而累積起來的那一個小小的游泳圈……她就不能不怨念了。

    偏偏衛宮懸還特意怕她吃不胖似的,總是可著勁兒的做好吃的引誘她。要不怎麼說大神就是大神呢,連學做菜都突飛猛進,現在阮夢的手藝跟自家男人比起來,還真的是差得遠。

  所以,抵抗不了誘惑也不是她的錯吧?!阮夢心安理得的想,一邊撕開雞腿肉塞進嘴裡。坐在搖籃車裡的衛小寶看到媽媽吃得這麼香,也揮舞著白胖胖的小爪子要。

    他現在已經三個月大了,四肢比之前協調了一些,但一戳就倒,自己坐都坐不穩一會兒,偏偏又饞得要命,特別能吃,任阮夢再怎麼補,分泌出的奶水也不夠,只能拿奶粉和米湯來湊數。

    可衛小寶不滿足,他看到什麼都想著嘗一口,現在瞧見阮夢啃雞腿,大眼睛立刻冒出星星,小手搖搖晃晃就朝阮夢伸過來。

  「小饞鬼……」阮夢輕笑地斥責,只覺得怎麼看衛小寶都看不膩,當下便將口中的雞肉咬了一小點,然後嚼的極爛,嘴對嘴喂給饞貓衛小寶。

    衛小寶樂呵呵地咧開沒牙的小嫩嘴,也不用再嚼,吧唧吧唧品了品就咽了下去。

    阮夢一開始的時候還不敢給他喂流食之外的東西,可後來她發現了,衛小寶真是個豬娃娃,三個月大一點,只是流食已經不能滿足他了,平時喂給他的米湯什麼的,他更喜歡裡面熬得稀爛的米。於是她就大著膽子將食物嚼爛哺給他,畢竟衛小寶看到她吃東西而自己沒有的時候,小臉上那叫一個哀怨,出生時都沒怎麼哭的小東西,張嘴就嚎。

  怎麼、怎麼就這麼饞呢?到底是隨誰?對於這個問題,阮夢很糾結,因為她不管怎麼看,自己跟大神,兩邊的父母,都沒有一個是這樣的性子呀。說衛小寶是小饞鬼,真是一點都不錯。

  衛宮懸正從廚房端玉米糊糊出來,一看阮夢嘴對嘴地喂兒子吃東西,臉一下黑了:「乖寶!」

  阮夢心虛地嚼著嘴巴裡的雞肉,露出討好的笑容:「阿懸——」剛想識時務的認錯說不敢隨便給衛小寶喂東西,就看見衛宮懸坐了過來,一把摟過自己,溫熱的薄脣覆蓋,嘴裡嚼碎的雞肉全被搶走了:「以後不準這樣喂他。」

  搞了半天,大神怨念的是自己的喂食方式。阮夢對天翻個白眼,推開他,端過玉米糊糊,小心地吹了吹送到衛小寶嘴邊。幸好衛小寶好養活,給啥吃啥,雖然還想吃肉,但對於送到嘴邊的玉米糊也不介意,小嘴一張,啊嗚一口吃下去。

  有阮夢掌心大小的小碗,衛小寶能吃一大半,但阮夢不會給他都吃完,他畢竟還小,除了母乳之外的東西可以吃,但難消化。

  看到爸爸媽媽在吃些自己從來沒有吃過的東西,衛小寶急了,巴著搖籃車的邊緣想站起來,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四肢平衡力,扭了兩下,噗通一聲摔倒在鋪了厚厚毯子小被子的車裡,撲騰了半天也沒能爬起來,這下可糟,小嘴一扁就哭起來。

    阮夢心疼的不行,連忙放下筷子把他抱到懷裡,小東西聽風就是雨,小小的包子臉瞬間晴轉多雲,伸著小胖爪就要抓阮夢的碗,幸好大神眼疾手快一把拿開。

  見裝著好吃的的碗離自己越來越遠,衛小寶難掩心中酸澀,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阮夢嘆了口氣,喂米糊糊,可小祖宗現在不吃了!鬧了半天沒辦法,她只好夾了塊青椒牛肉在裝著白開水的杯子裡涮了涮,然後嚼爛,哺給這個小小年紀就吵鬧著要吃肉的食肉性小動物。

    衛小寶滿足了,吧唧著小嘴不準阮夢撤走,好容易吃完一塊,那烏溜溜的大眼睛又轉到了餐桌上。

  在一旁圍觀的衛宮懸氣得肺都要炸了,恨不得把衛小寶提溜出來揍一頓,那是他媳婦、他媳婦啊!眼刀子射過去,衛小寶不痛不癢,朝阮夢懷裡縮了縮,兩隻小短腿還不住地踢動著,他又看向阮夢,那顆包子一門心思都栽在兒子身上,連瞄他一眼都沒有。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小豬嗎?」阮夢深深地覺得衛小寶不應該叫衛小寶,應該叫衛小豬。

    看到小東西還挺有自我意識地拿小胖爪指著一盤顏色鮮艷的東坡肉,她也沒轍,只能夾過來,壞心眼地放到小饞鬼嘴邊,看到那粉粉的小舌頭舔了一下就想張嘴,然後立馬收回來。

    衛小寶一看到嘴的肥肉沒了,一愣,大眼睛呆呆地看著阮夢將肉塞進嘴巴裡,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媽媽有給自己吃的意思,急了,嗚嗚著去夠阮夢的臉。

    阮夢低下頭,小東西就輕車熟路的親上來,嫩乎乎的小牙床毫無章法的啃著,她就張開嘴,衛小寶吃到了肉,才肯安分。

  衛大神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他坐在阮夢身邊生悶氣,當看到那小兔崽子吃不夠還要伸手的時候,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騰』的站起來,從阮夢懷裡拎起衛小寶,一把扔進搖籃車裡,然後拿了奶瓶裝上玉米糊糊塞到小胖爪裡,動作十分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阮夢傻眼,衛小寶雖然愛吃,但畢竟是個小嬰兒,不看到自然就不想了。可她卻隱隱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果然……抬頭一看,大神黑漆漆的面孔就呈現在眼前。連忙狗腿的夾起一塊牛肉放到他碗裡:「阿懸,你快吃啊,這個青椒牛肉很好吃的。」

  衛宮懸不說話。

  自從衛小寶出生,衛大神發現自己的自製力是一天比一天下降。每天在家裡吃完醋,上班的時候他就盡情折磨員工,而且很變態地從別人的凄慘中才能尋求到一點快樂。然後回家繼續吃醋,上班再繼續折磨別人:「你還會在乎我吃不吃啊?」

  聽聽,這語氣。阮夢咳了一聲,膩過來:「當然嘛,你要是沒吃好怎麼工作呀,不工作又怎麼賺錢養我們娘倆呢?」貌似氣得不輕……連乖寶都不叫了。

  從那句當然開始,衛宮懸神色微微轉晴,可是後面的話又讓他瞬間拉下臉:「那我要是失業了怎麼辦?你跟你兒子找誰養?」

  「什麼我兒子,我兒子不是你兒子啊?」阮夢小小聲咕噥了一句,知道自己要是不犧牲等到晚上又有的受了,只好將剛剛夾給衛宮懸的那塊牛肉夾回來。

    衛宮懸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這怎麼了就?他就說了一句話,連吃都不給他吃了?哪想到他家乖寶把牛肉咬在嘴巴裡,然後含羞帶怯地送了上來。

  衛大神圓滿了,黏住阮夢的嘴巴就不放開,一塊牛肉嚼了半天也沒咽下去。

    阮夢被他親得氣喘吁吁,抵著他的薄脣,小嘴張著,嫣紅腫脹,吐出來的氣息更是香噴噴,衛宮懸很想就這樣把她摁倒……「乖寶、乖寶你說你這幾個月過不過分?」見阮夢小臉迷離好像沒有聽懂自己在說什麼,又道:「我跟衛小寶比起來,誰比較重要?」

  這個問題……阮夢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輕輕呻吟著,自動自發地上來親吻衛宮懸,衛宮懸被她這麼一攪合,也就忘了再追問,只顧著回吻了。等到他想起來要答案的時候,阮夢早溜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4 11:40 PM

Chapter 71

  衛小寶滿一周歲的時候,在阮父的強烈要求下進行了抓周。這是個盛大的日子,這是個萬眾矚目紅旗招展的日子,衛小寶以一種打了雞血似的興奮態度迎接了它的到來。

  所幸客廳夠大,衛宮懸把茶几移開,在上面擺了用來抓周的物品,然後所有大人們都圍成一圈坐在地上,阮夢提溜著衛小寶的小背帶,將他放在了中間。

  衛小寶左右看了看,唔,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還有一個怪叔叔,都是他熟悉的人。小胖爪伸出來招了招,嘴裡還含了個粉紅色的奶嘴,咿咿呀呀地叫喚著,看也不看四周的東西一眼,管那都是些啥玩意兒,反正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阮夢怎麼看自家小寶怎麼覺得萌,她就不懂了,前世自己怎麼會捨得拋下這樣一個精靈般的娃娃忍心不理不抱呢?她邊看著爬在地上張著大眼睛四下瞄的衛小寶邊搖頭,眼裡水汪汪的,衛宮懸不小心給瞅著了,心裡一陣陣的泛酸。怎麼個事兒呢?怎麼衛小寶越長越大,可自己的地位還是每況愈下?

  衛小寶四處張望,最後把大眼睛定在自己媽媽身上,四肢並用,爬的飛快。

    阮夢看著小東西朝自己這兒爬,心裡咯登一下,眼睛不由自主地就看向了那個正對著自己的念珠。搞、搞什麼啊……衛小寶爬過來肯定要掃清一切障礙物,那個念珠肯定會被碰到的!她不要自家小寶去當和尚啊!都怪爸爸,幹麼弄個念珠放這裡……「小寶!」

  大眼睛看向媽媽,衛小寶對這個溫柔的聲音已經很熟悉了,當然也就早知道小寶是在叫自己。

    阮夢見他乖乖停下了,這才鬆了口氣,站起身,擠到溫予丞旁邊坐下,她無暇去看衛宮懸憤怒的目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正一臉好奇的看向自己的兒子。從她起身,走路,到坐下,衛小寶的大眼睛都一直黏著她,現在看到她坐好了,好像不動了,才笑呵呵地咧開小嘴,又飛快地爬起來。

  大神曾經說過,他們家小寶現在是不會走路,等到會了肯定更麻煩。因為就只是爬,小東西已經能在家裡各個地方躲起來,而且堅決不讓人找著,阮夢都忘了自己曾經有多少次在床底衛生間客房流理台下面揪出這顆小蘿蔔頭了。

  溫予丞笑眯眯地對著衛小寶露出笑容,拍拍手伸出去要抱,衛小寶也很給面子的咧著小嘴往這裡爬,他剛準備伸手呢,旁邊又擠過來一個人,活生生把他給推倒。溫予丞怒目而視,才發現衛宮懸,頓時不滿:「幹麼推我?」

  「你擋路。」衛宮懸懶懶地回,大掌攬向阮夢肩頭,溫予丞咬牙,他忍!挪到原本衛宮懸坐的地方去,看到身邊的阮父正用一種足以將人千刀萬剮的眼神瞪著衛宮懸,心裡頓時平衡了,哈,原來老衛那廝也不是男女老少通吃,至少他岳父就不待見他!

    當下便跟阮父獻媚:「阮教授,你瞧包子現在長得多好看啊,又苗條又漂亮,學歷還高,配老衛是不是太可惜了?」睜大眼睛等待下文,卻沒想到阮父只是瞥了他一眼,「不配給衛宮懸難道要配給你嗎?」這小子從上學時候他可就看穿了,表面上裝的文雅如玉又溫柔體貼,其實滿肚子壞水,真要比起來,看不順眼的女婿還是衛宮懸比較好。

  得,他一根蠟燭兩頭燒,還弄的兩面不是人。

  那一頭阮夢正緊張地看著已經快要來到自己面前的衛小寶,所有人都用著近乎狂熱的眼神瞪著正對著阻攔自己去路的一堆東西發呆的胖娃娃,不知道他到底會碰哪個東西。

  當阮夢看見那小胖手伸向左前方的時候,她就知道完了……她家的小吃貨!

  果然,衛小寶撿起地上小碟子裡的包子,然後樂呵呵地爬了過來,巴住阮夢的腿要她抱。阮夢也沒辦法,怨念地看著放在包子旁邊的人民幣字典印章尺子等等東西,張嘴咬住自己小寶的嫩鼻子:「小吃貨,就知道吃。」

  衛小寶以為媽媽在跟自己玩,哈哈哈的笑,眼睛眯成了兩輪彎月牙,把手裡的包子朝媽媽嘴邊送。

  雖然知道抓周當不得真,但是阮夢還是很哀怨,她不想她的小寶以後就知道吃吃吃啊!

  衛宮懸摟住她的肩膀,俊臉埋在她頸窩裡笑得不能自已,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再好的東西也比不過衛小寶對於吃的追求!老婆大人可能要失望了~~

  阮夢鼓著腮幫子咬了那包子一口,衛小寶立刻又送給衛宮懸,大神也意思意思地咬一口,小傢伙又掙扎著要去送給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連溫予丞都得了一口。

    大人們當然不會真咬,做了個假動作就算了,於是衛小寶滿足了,捧著包子鑽進阮夢懷裡啃得不亦樂乎,小牙都沒長好的他哪裡真能啃的了啊,口水到處流包子也沒見少,幸好阮夢很有先見之明地給他戴了個小鴨子的圍嘴,才得以不把小東西一身新衣服弄髒。

  收拾工作當然是交給大神,悲催的溫予丞也被拉住做苦力。阮夢跟長輩們則到一邊的餐桌上落座,上面擺了個很大很大的奶油水果蛋糕,衛小寶一看到蛋糕,眼睛唰的一亮,手上的包子也不啃了,嗚嗚著就要阮夢抱他過去。

  真的是很饞啊……阮夢無奈,用小勺子刮了一點點奶油送到衛小寶嘴邊,那粉嘟嘟的小嘴立刻迫不及待地張開,等到小勺子拔出來的時候,上面已經被舔得乾乾淨淨了。

  「能吃是福、能吃是福!」衛父如是說,其他三位長輩附和著點頭。

  大神那邊也收拾好了,正從廚房端菜過來,因為是衛小寶的周歲生辰,所以今天請了個阿姨來幫忙,阿姨手藝很好,尤其是一手地道的川菜做的超級棒。

    不過衛小寶今天的注意力不在菜,在他最愛的蛋糕。平時阮夢很少給他吃這些甜食,都是中規中矩的牛奶米糊,而衛小寶對自己很少吃的東西向來有一種狂熱的渴望。

  看到自家沒出息的小寶爬上桌就飛速朝蛋糕進軍,阮夢撫額嘆息,不敢再看。

    衛小寶侵略蛋糕眼看勝利在望,卻被一隻大手瞬間拎起小背帶提溜起來。小手小腳在空中使勁揮舞,看那樣兒,似乎是想在他英明神武的大神爸爸臉上留下到此一遊的痕跡。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4 11:47 PM

Chapter 72

  把那心懷不軌想攻擊自己的壞小子拎離蛋糕,衛小寶見著自己離美味的蛋糕越來越遠,急得手舞足蹈,只長出八顆小玉米牙的小嘴咿咿呀呀地叫喚著,衛宮懸把他丟進溫予丞懷抱後還不樂意,哭喪著一張小臉朝著阮夢伸出雙手,急切地要她抱。

    阮夢看著也心疼,剛想抱過來,手就被衛宮懸不著痕跡地握住了:「別這麼慣著他。」

  如果衛小寶現在會走會跑會說話會調皮搗蛋,阮夢也許會認同,但是,他有沒有搞錯,他們家小寶才滿一周歲耶!「阿懸,沒事的,我抱他就行。你跟溫少忙了那麼久,先吃飯吧。」說完便伸手示意溫予丞把兒子還給她。

  衛小寶見媽媽要抱自己,原本帶著哭意的小包子臉立刻亮了,溫予丞把他放到桌子上,他就很輕車熟路地爬到了阮夢面前,等到媽媽溫柔的雙手箍住自己的腋下,才咯咯笑起來,指著蛋糕就對著阮夢親。

  這一招也不知是跟誰學的……每當想吃什麼卻又沒有的時候,衛小寶就會給阮夢來個口水大洗臉,非把她親到給自己吃的不行。

  把兒子放到腿上坐好,那邊衛宮懸早就拿來了嬰兒車放到跟餐桌同高的位置,但是衛小寶傲嬌的很,死活賴著阮夢不願意下去坐,大神沒轍,當著岳父的面又不敢給自家小寶臉色看,只能窩囊的坐下——他衛宮懸這輩子可曾怕過什麼人,唯獨在阮父面前總是不給待見。

  誰教他娶了人家的寶貝女兒……

  拿了個乾淨的小兔子圍嘴給阮夢,然後把衛小寶脖子上那個已經流滿了口水的小鴨子摘下來,阮夢便趁機給衛小寶戴上乾淨的圍嘴,夫妻倆合作的無比默契,一看就經驗豐富。

  衛小寶沒心思注意這個,大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充滿了吸引力的大蛋糕,小嘴兒張的開開的,有一顆新牙冒出了頭。

  阮母看到外孫的饞樣兒,忍不住笑了:「這倒是個能吃的,長大可怎麼辦哦。」

  衛小寶沒有給自己外婆面子,注意力全在蛋糕上面。如果不是在場的都是自家人,阮夢肯定早就羞憤自盡了。

    她搖搖頭,拿懷裡這小寶貝沒辦法,只好把他抱起來,靠近那個蛋糕。

    蛋糕很大,只在中間插了一根白色的蠟燭,衛小寶覺得好玩,伸出小胖爪就要夠,幸好衛宮懸眼疾手快一把捉住,小東西被爸爸制止,還不高興了,大眼睛一眨一眨,回頭就朝阮夢懷裡鑽,可傷心了。

    阮夢拍拍他的小屁股也不願意再看爸爸,哼哼著抱住阮夢的脖子不撒手。

  前世兒子小時候也是這樣黏著自己,只是自己的心不在他身上,所以始終不曾注意過,今生重來,阮夢只覺得自己恨不得能把心都掏出來給小傢伙玩耍:「小寶乖,吃吃了哦~」

  一聽到吃,衛小寶立刻轉過頭,大眼睛重新盯上蛋糕。阮夢把他抱近,做了個吹的動作。

    衛小寶雖然是個豬娃娃貪吃貪睡,但是腦子可靈光著呢,一看到媽媽的動作,馬上也跟著學,那根蠟燭便被母子倆瞬間吹滅。

    衛宮懸看著,心裡泛酸,但長輩們都在也不好表示什麼,只是在阮夢偶爾看向自己的時候給她一個恐怖的微笑,告訴她晚上會有怎樣的懲罰等待著她。

  阮夢其實也知道自己對待衛小寶的態度有點太過了,但是她忍不住,哪怕前天晚上剛被衛宮懸狠狠懲罰過,自己也哭喊著求饒承諾,可到了第二天眼睛裡還是只有衛小寶。

    她已經失去過他一次了,絕對不允許第二次的發生。他成長的每一步,她都要親自參與,陪伴,把曾經虧欠他的加倍補償。

  看到兒子眼巴巴地盯著自己切蛋糕,衛宮懸到底還是心軟了,衛小寶真的跟阮夢真是太像了,剛出生的時候還看不大出來,現在一周歲,那眼睛嘴巴臉型,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有鼻子眉毛像自己。

    每次看到小傢伙對著自己撒嬌要抱,他都覺得好像是看到了自己女人,哪裡還能生得起氣,原本他也只是嫉妒衛小寶搶走了阮夢的大部分心思罷了,心裡其實還是很愛衛小寶滴。

  將盛了一塊小蛋糕的軟碟子放到阮夢跟前,他喂,阮夢負責抱住不安分的衛小寶,至於長輩們的蛋糕……就全部交給溫予丞這個可憐悲催的男配了。

  一頓飯吃得大家都很滿意,衛小寶是最開心的一個了,因為他仗著自己是壽星的身份最後整個人都趴在了蛋糕上大啃特啃,阮夢拿他沒辦法,只好站在一邊看著他玩,越看越是慘不忍睹,最後抱住衛宮懸的手臂,撫額嘆息:「這真的是我生出來的嗎……」怎麼跟自己一點都不像呢?

  衛宮懸也是嘆為觀止地看向那個坐在蛋糕裡左摸一把右舔一口玩得不亦樂乎的小寶貝,跟著嘆口氣:「基因突變吧。」將老婆摟緊,衛小寶已經不再是那個粉雕玉琢白白胖胖的豬娃娃了,整個人都埋進了蛋糕裡,眉毛嘴巴鼻子眼睛全都沒了,一片白糊糊。

  溫予丞不知啥時從書房把平時阮夢用來拍衛小寶成長進程的相機和DV都順了出來出來,遞給衛宮懸,衛宮懸便對著衛小寶上下左右各個角度都拍了一張,然後滿意地點點頭:「等他長大了給他看。」

  阮夢也湊過去看鏡頭裡的衛小寶,小東西還挺有表演藝術的……看到爸爸媽媽在拍自己,咧著冒出牙尖尖的小嘴巴笑呵呵。阮夢越看越喜歡,但是他也應該玩夠了,弄的一身都是奶油……

  看到媽媽朝自己走過來,衛小寶習慣性地伸手要抱,阮夢看著他的兩隻小胖爪上全是奶油,怎麼可能會抱,拎起同樣沾滿奶油的小背帶,把小傢伙提了起來,趕緊朝臥室走,邊走邊抱怨:「小髒貓,瞧你把自己搞成了什麼樣子。」語氣雖然無奈,卻充滿了寵愛和溫柔。

  衛宮懸看著她的背影,呵呵笑了。溫予丞搗搗他的肚子:「嘿,笑成這樣做什麼?」

  「你不懂。」大神表示很鄙視萬花叢中過的溫某人,像是溫某人這樣的花心大蘿蔔是無法體會到他這新好男人做為丈夫以及父親的快樂和滿足的。

  ……覺得自己好像被鄙視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5 09:34 AM

Chapter 73

  衛小寶不懂媽媽為什麼不抱自己了,揮舞著四肢非要阮夢抱不可,就是不肯乖乖給她提著走。阮夢無奈,只好把他抱起來,小東西身上全是奶油,把她也給搞髒了。

  趕緊去浴室,邊放水邊迅速把衛小寶扒乾淨,胖嘟嘟圓乎乎的小傢伙窩在她懷裡,四肢跟藕節似的,可愛極了。試了試水溫,阮夢輕柔地俯下身子,衛小寶下意識地用小胖手抓緊阮夢的衣服,眼睛瞪得滾圓,接觸到溫水的那一刻,嘴巴突然扁了起來。

    阮夢心知他要哭,連忙捧著小臉又親又哄:「小寶乖,小寶乖哦,洗白白然後睡覺覺好不好?」這小東西,也不知怎的,平時不愛哭,可唯獨到了洗澡的時候必定掉金豆豆。

    說是不愛洗澡吧也不是,因為每次把他放進去一會兒,自己玩得可HIGH了。把一組小鴨子放進水裡,阮夢拿著柔軟的毛巾先給他擦臉。

  嘟了嘟嘴,小胖爪抓過鵝黃色的小鴨子,一隻一隻摁過去,這組小鴨子一共有五隻,每一隻都會唱一首兒歌,衛小寶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摁著,小嘴咧的開開的,笑呵呵。

  「又哭又笑,羞羞羞。」阮夢戳了戳兒子嫩嘟嘟的小臉蛋,在他額頭親了一口。

    衛小寶也很給面子的揚起小腦袋咯咯笑,舉起小鴨子在水裡推來推去。小胖爪上沾滿了泡沫,還壞心眼地故意朝阮夢身上抹。看到阮夢一臉的無奈,他笑得更開心了。母子天性,小小的衛小寶雖然還不太懂,卻也知道不管自己怎樣淘氣,面前這個溫柔的女人都不會對自己生氣的。

  浴室門被推開了,衛宮懸走了進來,看到他們娘兒倆鬧的滿地都是水,也不由覺得好笑,湊近捏捏阮夢的包子臉,再捏捏衛小寶的小包子臉,把這一大一小兩顆包子都親了一口道:「我來給他洗。」

  阮夢輕笑,指了指地上的髒衣服,衛宮懸自動自發地過去撿,邊撿邊道:「乖寶,從明天開始重新陪我去上班吧?我可缺個助理呢。」

  某乖寶對天翻個白眼:「我長得像助理嗎?」

  「這不是想讓你沒有藉口不去嘛。」

    隨手將髒掉的小衣服丟到洗衣籃裡,衛宮懸蹭了過來,毫不意外地弄了一身奶油,他擰了擰眉,伸手沾了點去逗衛小寶,那小吃貨居然張著小嘴就要舔他的手指,阮夢連忙拉下來,嗔怪道:「沒大沒小的,爸媽他們走了?」

  「嗯,說是住在咱家不方便,又不習慣酒店,就跟林女士他們走了。」將手在浴缸裡洗淨,然後又捏捏衛小寶的胖臉。

    「好不好,好不好,陪我去上班?你一個人整天淨待在家裡也悶。也能查查我的勤。」邊說邊用柔軟的毛巾去擦弄了一頭奶油的衛小寶的頭髮,動作十分輕柔,一點也不覺得髒。

    衛宮懸這人是有潔癖的,別人坐過的位子如果沒有重新清潔他都是打死不坐,更別提跟人用同一雙筷子甚至親吻,不過這潔癖已經被日漸淘氣的衛小寶折騰的快沒了,只有在面對外人的時候才會重出江湖。

  「不要不要,我要待在家裡帶小寶,小寶還不會叫媽媽的,我得教他說話走路。」阮夢任重而道遠,堅決不願意去衛氏,從而讓自己變成猴子被人蔘觀。「至少得讓他會叫媽媽才行。」這可是她現階段最大的願望與目標。

  衛宮懸剛想再接再厲的說服,誰知道一聲軟糯的『麻麻』突然出現了!

  夫妻倆同時愣住五秒鐘,然後慢吞吞的,以慢鏡頭方式看向正坐在水裡玩小鴨子的衛小寶,衛宮懸的手甚至還在無意識地擦著那柔軟的黑髮。阮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咽了口口水,說話都結巴了:「小、小寶?」

  「麻麻!」衛小寶很給面子的又叫了一聲,見爸爸媽媽都是一臉呆滯,頓時委屈起來,小手伸出就要阮夢抱,阮夢沒動,他就自己順著浴缸邊緣艱難地爬起來,吃力地去摟她的脖子。

  回過神後,衛宮懸的第一個反應是吃味,極度的吃味!為什麼只叫麻麻,不叫爸爸?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乖……」拍著懷裡嫩乎乎的小胖子的背,阮夢還有點神遊天外,她的寶貝叫媽媽了……雖然發音有點不標準。這一發現令她想哭,眼眶一酸,頓時說哭就哭。

    衛宮懸一看,急了,連忙把這一大一小抱進懷裡,雖然心裡酸,但老婆哭了這才是大事啊:「乖寶別哭、別哭——」

  衛小寶不知道為什麼媽媽在哭,他看了看一直掉眼淚的媽媽,也跟著扁嘴哭起來。阮夢又連忙忍住眼淚哄他,好不容易才讓這小寶貝破涕為笑。

  剛洗好的小東西這麼一撲進她懷裡就又髒了,只好再洗一次。衛宮懸嫉妒的要瘋了,可面前這兩個一個是他老婆一個是他兒子,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再嫉妒又能怎麼樣,還是得忍著。

    可他心裡又極度不平衡,便扯出笑容哄兒子:「乖小寶,叫爸爸,叫爸爸。」

  衛小寶打了個呵欠,很不給他的大神爸爸面子,阮夢拿過一邊的浴巾把他包了起來,小小的一團粉肉就在她懷裡動來動去,時不時給她來句『麻麻』,阮夢幸福的不得了,她不住地在兒子的臉蛋上親了又親。

  相比較這一邊,衛大神就失落多了。他看著老婆兒子閤家歡樂,自己憋屈的不行,咬牙撲了上去,也不管阮夢身上有奶油還沒洗澡,也不管她是不是正在給兒子擦胖身子,壓倒就一頓啃。阮夢又叫又笑,眼淚都出來了。

  衛小寶見爸爸媽媽不理自己在玩遊戲,便手腳並用的爬過去,光溜溜的小身子麻溜的很,湊上去學爸爸的樣子親媽媽。阮夢嚇了一跳,連忙去推衛宮懸:「阿懸、阿懸!兒子在、兒子在……」

  衛宮懸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她,想想不解氣,又狠狠咬了她脣瓣一口。衛小寶看著爸爸媽媽互動,咯咯的笑,阮夢趁著這時候趕緊去找衣服洗澡,順便把給衛小寶穿睡衣的重任交給了大神。

  家裡開著暖氣,一點都不冷,所以衛小寶的睡衣是一件很可愛的大紅色的小肚兜,下面是開檔短褲,露出白嫩嫩的小屁屁,整個人正跟條小肉蟲似的在床上拱啊拱,衛宮懸在教他無數次爸爸未果後也放棄了,看到阮夢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摟過她抱怨:「為什麼他不叫爸爸,為什麼?」

  阮夢哪兒知道為什麼呀,但是在這個快要紅眼的男人面前,她還是服弱的好:「他還小嘛,等到再大一點就知道叫啦。」說完就上去親衛宮懸的嘴角,被他反客為主地親了回來。

  夫妻倆正親熱著,陡然,一聲甜美的『拔拔』傳了過來。兩人僵硬地一回頭,他們家小寶正抱著個玩具熊對著他們咧開長出小嫩牙的嘴巴呵呵笑,那一聲軟軟的『拔拔』,正是從他嘴裡傳出來的。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5 09:47 AM

Chapter 74

  夫妻倆都愣住了。

  阮夢之前一直在教小寶說話,可這小東西就跟故意氣她似的,不管怎麼教怎麼哄都不出聲,可今天這、這也太突然了,一下子就給了他們倆這麼大一個驚喜!衛宮懸興奮地抱起小傢伙掄著玩,衛小寶也不害怕,咯咯笑的可大聲了。

  看著他們父子玩得開心,阮夢也高興的不行。她的心此刻被一種巨大的喜悅充斥著,這就是做母親的快樂,看到孩子一天一天長大,看到他的頭髮越來越濃密,小臉越來越漂亮,小胖手小胖腳越來越有力,聽到他叫爸爸媽媽……

    想起前世自己每次看到兒子的時候,他總是孤零零地坐在遊戲室或者是書房裡,永遠都是自己跟自己玩,沒有笑容沒有語言,小小的樣子,好像全世界都遺棄了他。

  衛小寶笑得越來越大聲——他喜歡這個飛來飛去的遊戲。阮夢看著他們,忍不住笑了,連忙趁著這時候拿衣服去洗澡。衛小寶特別黏她,基本上一個小時內可以自己玩,但超過一個小時再看不見她,必定會大哭大鬧,非得她抱著哄不行。

  看著懷裡胖乎乎的寶貝兒子,衛宮懸疼得不行,在他嫩嘟嘟的小臉蛋上來回親,不住地將他拋起來又接住,然後哄著他叫爸爸,衛小寶發音不準,為了讓爸爸掄著玩,小嘴不停地叫著『拔拔』。

    衛宮懸摸了摸小傢伙的嫩屁屁,覺得尿布好像有點濕了,趕緊放下來一看,果然,水已經漫過小鳥兒了。連忙找了新尿布過來換,誰知道小傢伙可能覺得爸爸不掄著自己玩是對自己不好,就聽到撲哧一大聲,新鮮出爐的黃金登時沾滿了衛宮懸去摸他小屁屁的大掌。

  大神呆了一下……隨後咬牙切齒地瞪著衛小寶,他就知道,他們爺倆其實天生不對盤,剛剛那都是幻覺、幻覺!很想把衛小寶翻過來打一頓屁股,但是小東西似乎很識相,看到爸爸臉色變了,軟軟甜甜的『拔拔』又開始重出江湖。大神又好氣又好笑,搖搖頭,認命地先撐著給衛小寶換尿布。

  衛小寶營養好,拉出來的粑粑一點異味都沒有,衛宮懸雖然無奈,卻也只能給他換尿布,反正是自己兒子……反正他的潔癖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了,這點粑粑他就忍了!

  剛把髒掉的尿布扔到一邊,阮夢就從浴室出來了,一看他滿手黃金,連忙道:「你快去洗手、快去洗手,我給他換。」

  大神求之不得,扔掉這個小燙手的山芋就朝浴室衝,途中不忘親自己女人一口。阮夢推了他一把,小心翼翼地避開那滿是黃金的大掌。

  衛小寶看到媽媽過來了,開心地吐著泡泡,叫了聲『麻麻』。自從開口叫了第一次後,他似乎就喜歡上了這樣的稱呼,不時就來上一句。阮夢看著他那小得瑟樣兒,心裡好笑,把頭髮用浴巾包起來,連忙摸摸那粉粉的小屁屁。

  有點濕漉漉的,想來大神是給他用乾淨的濕巾擦過了。低下頭,蹭蹭衛小寶的軟鼻:「壞小寶,你剛剛對爸爸做了什麼?」

  衛小寶咯咯笑,小手摸上阮夢的臉,小胖腿四下蹬著。

  利落地給小東西換上乾淨的尿布,又抱著逗了一會兒,就看見衛宮懸光著上身從浴室裡走出來,看到她懷裡吐泡泡玩的小娃娃,搖頭道:「這小兔崽子天生來克我的。」可邊說,還是邊把剛剛換下的髒尿布拎去了衛生間。

    不捨得自己女人洗尿布的大神不喜歡外人碰自己家人的衣服,所以——這麼久以來,除了必須乾洗和不好洗的外套之外,衛小寶和阮夢的所有衣物都是他洗的。

  「壞傢伙,就知道鬧人。」阮夢咬咬懷裡小寶貝的胖包子臉,又捏捏他的小手,衛小寶眨巴著漂亮的黑眼睛,小胖爪巴上阮夢的胸口不住地扯著,看樣子又餓了。

  真是個豬娃娃啊……阮夢無奈,解開浴袍的帶子喂奶,衛小寶尋到熟悉的乳頭,張嘴含住用力吸吮起來,大眼睛閉著,很快就吃了一頭的汗。他到底是還小,雖然愛吃肉愛吃零食,但是每天還是得吃奶,不然小腸胃根本消化不了。衛宮懸也說了很多次給斷奶,就是阮夢一直捨不得。

  他現在長了幾顆小牙,吃奶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在阮夢的乳頭上磨,小傢伙不懂事,經常會啃出血來,衛宮懸看了幾次,惱的要家暴,給阮夢攔下了。

  的確是該斷奶了。

  衛小寶很霸道,就算吃飽了也不肯撒嘴,不時地啜一口,大眼睛四下滴溜溜的轉,無意識地用小玉米牙啃著嘴裡的乳頭,阮夢拍拍他的小臉,可小傢伙不肯鬆嘴,正好衛宮懸洗完了尿布走出來,看到兒子又在吃奶,臉色登時就黑了,走過來一掐衛小寶的包子臉——小東西撒嘴,隨後就被提溜起來扔在床上。

  每天都要被丟來丟去的衛小寶已經很習慣了,他趴在床上,小肉蟲似的爬來爬去,抱著床頭給他的小玩具熊自得其樂的玩起來,難得的沒有鬧。

  「都一歲了,該斷奶了。」大神的臉色依然難看。

  阮夢軟綿綿地纏上來親他,衛宮懸冰冷的面具開始鬆動、鬆動——最後啪的一聲碎成千萬片,他狠狠地撲倒阮夢咬她,摸了摸她還露在外面的乳房,心疼:「腫了,再給他咬一會兒又要流血了。」

  阮夢倒是很蛋:「小孩子嘛,沒事的。」

  她沒事,他看著抓狂。衛宮懸眉頭一擰:「從現在開始就給他斷奶。我問過醫生了,一歲可以斷奶了。」之前四個月大的時候他就提過這個,可被老婆打回,現在總不能還不給斷了吧?

  阮夢也想了想,點點頭,可以用牛奶什麼的來代替嘛,她也覺得每天這樣喂奶不好,衛小寶現在一天只吃一次,其餘時間吃得都是正餐,她的奶水又充沛,再不斷的話都便宜了大神……害得她現在都不敢出門,就怕漲奶。

  得到了老婆的同意,衛宮懸滿足了,親著阮夢就要做,阮夢連忙看看兒子,衛小寶正抱著玩具熊玩得正high,她想了想,拍了拍衛宮懸:「阿懸,我們去客房。」

  衛宮懸也覺得兒子越來越大了,這樣做不妥,於是站起來拉起阮夢,一手抱起兒子一手摟著老婆,先是把衛小寶扔進了遊戲室,又給他小嘴兒裡塞了個奶嘴,看到他一個人扔掉了玩具熊去玩積木,迅速反帶上門,猴急地打橫抱起阮夢就朝客房狂奔。

  一把將老婆扔到床上,衛宮懸噌地一把扯掉自己的浴巾,渾身光裸裸地撲了上來。阮夢的浴袍被拉開,裡面一絲不掛,什麼都沒穿。衛宮懸眼冒綠光,一頓狼啃。阮夢抱著他的頭,敏感地弓起腰,紅脣溢出銷魂的呻吟聲。

  怎麼這麼好聽……從那個時候聽到她的第一聲呻吟,衛宮懸就覺得自己被她勾走了魂兒。他啃著阮夢的鎖骨,來到愈發飽滿的胸口,原本阮夢就很有本錢,雖然因為整個人瘦下來一些胸部縮了水,但還是有D的,現在生了衛小寶,這裡起碼又升了一個罩杯。摸在手裡軟綿綿滑嫩嫩,彈性十足,還絲毫不下垂。

  衛宮懸覺得自己願意這樣死在他家乖寶肚皮上,吮住一顆乳頭,壞壞地勾起嘴角:「是不是很漲?我幫你。」

  阮夢小臉一紅,捶了他一下,敢再不要臉一點嗎?但是隨後她就被快感席捲而去,察覺到奶水被吸走,她的臉越來越紅。

  不管做了多少次,衛宮懸表現的永遠都像是第一次,如狼似虎的,因為衛小寶叫了爸爸媽媽,兩人都有點激動,特別容易動情,衛宮懸的手往下一摸,濕了,二話沒說就闖了進來。

    阮夢被他這一狠入刺激的渾身顫抖,連忙抓住他的手,嘴裡溢出破碎的句子:「慢、慢一點……」

  聽到阮夢的話,衛宮懸反而更興奮,他握住阮夢的腳踝,把那兩條纖長的腿往上折,露出中間那一塊鮮艷水嫩的聖地,看著自己的進進出出,視覺上妖艷的刺激讓他更激動,但是他還有點理智,準備哄老婆跟自己上班去呢,直接這樣狂乾猛插算什麼,太不體貼了。萬一把老婆弄壞了,明兒豈不是要一個人孤零零地去公司?

  想到自己帶著衛小寶去上班,衛宮懸腦袋隱隱抽疼,當下動作緩了下來,假裝溫柔地低頭去親阮夢。

    阮夢才不會被他騙到,衛大神表面上的冷淡面癱根本都是哄人的,在床上他又霸道又專制,一點都不溫柔。哪怕溫柔了,到最後也絕對還是狂風暴雨。如果他真的徹頭徹尾都是溫柔,她叫慢一點就慢一點,讓淺一些就淺一些……那麼,自己絕對要簽訂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

    「軟軟乖寶~~」

  一聽到這個昵稱阮夢就頭疼,水眸看向身上瞬間化身為大號衛小寶的衛大神,問:「你又想幹啥?」

  『幹』字,實在是太能讓人浮想聯翩了。衛宮懸一個沒忍住就開了黃腔,頂了她一下:「能幹啥,幹你唄。」

  咳,上帝作證,他其實是很正經的,就是一碰到自己老婆就忍不住……也許每個男人都是這樣,管你在外面怎麼呼風喚雨叱吒風雲,到了家裡,抱了老婆,都是一個樣兒。

  阮夢掐了他一把,大神身上肌肉結實,掐哪哪不疼,但是腰間……阮夢向來一掐一個準。

    衛宮懸嘶了一聲,裝可憐去蹭阮夢的臉:「軟軟乖寶……明天陪老公去上班好不好?」見阮夢想都沒想就要說不,連忙動起來,阻隔了她的拒絕。阮夢被撞得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身上的男人說了些什麼,迷迷糊糊就最後還是給哄著答應了。

  做了兩次,衛大神越戰越勇,阮夢下面都腫了,他還是不滿足,剛想再度提槍上陣,一陣響亮的哭聲突然傳來。阮夢還暈暈乎乎的呢,一聽到哭聲,整個人打了個寒顫,立馬醒了,一把推開衛宮懸就要站起來。可是她高估了自己被乾的酸軟的雙腿,不小心差點跪到了地上,幸好衛宮懸眼疾手快一把抱住。

  ……他們都把兒子給忘了!阮夢一看時間,都下午三點半了,兩個人做了兩個多小時!衛小寶的午睡時間都要過了!可她越急越站不起來,只覺得腿軟腰酸,衛宮懸抱著她的腰,一派老神在在:「沒事的。」

  沒事個頭啦!「你快去抱人、快去快去!」

  他下面還硬著呢、還硬著呢!她就這麼讓他走?衛宮懸怨念地看了媳婦一眼,她什麼衣服都沒穿,腿間甚至都還流著乳白的精液,身上更是遍布吻痕,可都這樣了,她還是想都不想的就趕他去抱兒子。

  他偏不!把阮夢抓到懷裡,就著精液的潤滑便捅了進去。阮夢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居然這麼禽獸。可推他推不動,眼睛也很快因為他的進攻迷離起來,什麼都聽不到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5 09:54 AM

Chapter 75

  等到衛宮懸饜足了放開阮夢的時候,阮夢已經渾身酸軟一點力氣都沒有,躺在床上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最後她到底還是簽訂了那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但是衛宮懸卻還是奮戰不停,好像故意不給她喘息似的。

  把老婆打橫抱起來回房,一推門,衛小寶嘹亮的哭聲便戛然而止。他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爸爸媽媽,越來越委屈,淚汪汪的叫著『麻麻』。

    阮夢被他叫得心都要化了,連忙掙扎著要下地。衛宮懸不準,直直地將她抱到了床上跟衛小寶面對面。

  「麻麻、麻麻——」衛小寶哭得好不可憐,漂亮的大眼睛都腫了,小嘴咧著,口水和淚水混合成奇怪的液體滴在小肚兜上,玩具熊也被扔到了一邊,整隻小東西就那樣死命朝她懷裡拱。

    阮夢心疼的要死,連忙抱著拍著哄著,寶貝小乖的叫,好不容易才將抽噎的小傢伙哄好不哭了。

  揪著睡袍的衛小寶很快就哭累了,阮夢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迴盪,小東西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但即使熟睡,他也不時地抽泣兩聲,小手抓著阮夢不肯放。

    阮夢快要心疼死了,她抬起頭,狠狠地剜了大神一眼。

    衛宮懸被瞪得委屈,也蹭了過來,被阮夢輕聲趕走:「去拿件乾淨的衣服來。」

  ……他忍!

  神色不郁地看了睡得口水又流下來的兒子一眼,衛大神憋屈地下床去更衣室給衛小寶找衣服。

    阮夢把衛小寶放到床上,但是小傢伙即使是在沉睡,小胖爪還是揪著她不肯放,她一動就扁嘴。最後阮夢沒辦法,只好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替代衣服,幸而衛小寶哭累了睡得沉,才沒有醒。

    衛宮懸趁機給他換上乾淨的小衣服,然後把糊滿了淚水口水的小肚兜扔到洗衣籃裡。

  小傢伙睡著的時候看起來特乖特招人疼,阮夢看著看著,眼睛裡柔軟的像是兩灘波光,大神凝視自己的妻兒,頓覺人生如此夫復何求,大掌摟住阮夢肩膀,低低地道:「睡一會。」

  阮夢剛剛被他做的腰酸背痛,也累了,於是點點頭,將衛小寶擁到懷裡,小東西的手自動自發地摸上她飽滿的胸,身後的衛宮懸一下子黑了臉。

  小孩子都喜歡摸咪咪……他們家小寶也不例外。阮夢回頭噓了一聲,滿眼愛憐地看著胖嘟嘟白嫩嫩的兒子,也閉上了眼睛,把個衛宮懸氣得夠嗆。

  他看了睡得四仰八叉的兒子很久,才忿忿地哼了一聲,把老婆摟緊,跟著閉上眼。

  衛小寶的周歲就這樣轟轟烈烈地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大神跟阮夢還纏在一起睡得正香,昨天睡了很久的衛小寶就先醒過來了。他睜著好奇的大眼睛看了看抱在一起睡的爸爸媽媽,然後千辛萬苦地從媽媽懷裡爬出來,再翻閱人體大山,最後爬到衛宮懸身後。

    阮夢昨天被折騰的慘,休息的又少,現在還睡得熟,但衛宮懸淺眠,他一覺得身上有異動,立刻就睜眼了。

  見爸爸醒了,衛小寶咧開有八顆小玉米牙一顆粉色牙尖尖的小嘴,就去啃衛宮懸的臉。衛宮懸怎麼可能會讓他啃,他睡了一夜,胡茬又出來了,要是把衛小寶的小嫩臉給弄傷了,老婆起來第一個興師問罪的就是他。

  被爸爸拎到一邊的衛小寶很不高興,他看了看爸爸,爸爸不理他,他又爬上爸爸的身上看了看媽媽,一向最疼他最寵他的媽媽也不理他,這是為什麼?小小的腦袋瓜子想不明白這麼複雜的問題,於是癟嘴,眼看就要哭。

  衛宮懸真是服了這個小祖宗,他輕手輕腳地放開懷裡的老婆,把兒子抱起來,身上的浴袍有點鬆了,他繫了繫,看時間快八點了,便拎著小豆丁走向浴室。刷牙洗臉刮鬍子,衛小寶坐在浴室裡專門裝他的小搖籃裡笑呵呵地看著,還想伸手去抓衛宮懸臉上的泡沫。「拔拔、拔拔——」拍著小手像在唱歌。

  「壞傢伙,你以為叫爸爸我就不生氣了啊?」衛宮懸壞心眼地挑起一點水珠朝衛小寶臉上彈,小東西更樂了,不停地叫拔拔。

  他很快就洗漱完了,然後又擰了濕毛巾給兒子擦臉,擦完臉衛小寶扭著小屁屁,大神一看就知道自家小寶要噓噓,連忙又抱到馬桶那裡去。解決完生理需求,衛小寶吧唧著小嘴,小胖爪摸上爸爸的臉,樂滋滋的笑著。

  輕手輕腳地把兒子抱出臥室,衛宮懸調了下空調的溫度,之前有他的體溫,所以溫度偏低,現在他給升了兩度。衛小寶一看媽媽不走,指著阮夢對著爸爸叫麻麻。

    衛宮懸親親他的小包子臉:「小寶乖,媽媽累了,待會兒再起。」

  衛小寶聽不懂爸爸在說什麼,依然不依不饒地叫麻麻。但阮夢睡得沉,居然一直都沒有回應。

  早餐衛宮懸做的很簡單,牛奶三明治和火腿煎蛋,衛小寶看到吃的,眼睛唰一下就亮了,不住張嘴啊啊啊,大神便先喂了他一口牛奶,然後又挖了塊荷包蛋,小東西吧唧著嘴,還要。

    但是衛宮懸不肯,衛小寶當時就要哭,幸好他眼疾手快一把藏起來盤子。衛小寶雖然愛吃,但是也很好哄,只要不看到也就不纏著要了。他抱著兒子回房去叫老婆起床,小傢伙一看到媽媽,立刻笑了起來。

  阮夢覺得自己好像是在被什麼洗了臉……黏黏膩膩的,可難受。她勉強撐開一隻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鼓鼓的小包子臉,她笑了笑。還沒來得及說話,又有人過來親她。

  好吧,她是活活被大神跟小寶親醒的。看著面前最愛的兩個男人,阮夢的聲音有點沙啞:「早上好。」

  衛宮懸親親她的脣:「早上好。」

  聽不懂爸爸媽媽在說什麼的衛小寶叫麻麻,被衛宮懸一把又拎了起來,阮夢趁機去洗漱。

  進公司的時候所有人都驚了,他們看著自家不苟言笑又面癱的大BOSS懷裡抱了個萌娃娃,手裡牽了個萌妹子,有說有笑又一臉溫柔的走進大廳,所有人都被冰住了。他們傻眼地看著那一家三口,看著曾經對所有投懷送抱的女職員冷眼相對的大BOSS瞬間化身花樣溫柔好男人,地上辟裡啪啦掉了一大堆下巴。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5 10:09 AM

Chapter 76

  進了辦公室,阮夢才知道原來衛宮懸早有預謀。他在辦公桌的後方,也就是靠近沙發那地兒圍了個圈兒,搞了一片遊戲區出來,肯定是早就想把她跟兒子哄過來了。

  衛小寶一見那麼多玩具,登時就興奮的手舞足蹈要下去,阮夢沒辦法,把他放下,小東西刺溜一下爬的飛快,她跟在後面慢慢踱進去。

    衛小寶抓起一隻玩偶捏鼻子拽耳朵,小猴子造型的玩偶發出異常凄慘的叫聲,小惡魔覺得很好玩,蹂躪的更開心。阮夢坐到他身邊,點了點他的小鼻子,看到他張著小嘴笑呵呵,隨手摸了個乾淨的奶嘴給他,衛小寶含住奶嘴,拿著小猴子就朝阮夢獻寶,大眼睛笑的眯起來。

  坐在辦公椅上看文件的衛宮懸總是不能專心,他不時地把目光調向老婆兒子,但是發現那娘兒倆沒一個理他的。黑眸瞟向站在桌前匯報工作的幾名主管,覺得他們看起來實在是討嫌,揮著手趕人,主管們魚躍而出,臨走前關門還不忘看一眼自家面對下屬跟老婆完全兩副面孔的大BOSS,然後在心底紛紛恨自己為何不是女兒身。

  坑爹、坑爹,太坑爹了。那種面對老婆兒子溫柔纏綿轉身看他們就冷臉面癱的變臉是怎麼做到的?

  草草地把手頭的工作做完,大神便迫不及待地投進老婆兒子的遊戲世界中。阮夢正跟衛小寶一起搭著積木,邊搭邊教衛小寶講話,小東西不時地咧著小嘴呵呵笑,粉色的奶嘴襯得他整個人宛如個粉雕玉琢的小金童,可愛極了。

  從背後抱住阮夢,衛宮懸笑著啃了口她的耳朵,低聲問道:「玩什麼呢,這麼開心?」

  阮夢嘿嘿一笑,「積木。」她有點懷念地看了看一邊放著的拼圖,她的灰太狼還沒拼完呢,可惜衛小寶破壞力太大,還不喜歡她把注意力放到除了他以外的地方上。她要是不陪他玩,小惡魔就立即發功來摧毀她在玩的……灰太狼拼圖現在已經少了好幾塊,也不知道是被他藏到哪裡去了。

  「一起。」衛宮懸又親了她一口,看到兒子胖嘟嘟仰起來的小臉,也去親了一下,衛小寶得到爸爸的注意,笑的更開心,揮舞著手上的積木,結果一個不小心把之前好不容易搭好的小城堡給弄倒了!

    小傢伙傻眼地看了看,須臾,一扁嘴,開始掉金豆豆。阮夢連忙把他抱到懷裡哄著,衛宮懸捏捏衛小寶的包子臉:「哭哭哭,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哭?來,咱們再搭一個!」說著便迅速地將積木扒拉到一邊開始搭。

  衛小寶看著爸爸的動作,不哭了,掙扎著從阮夢懷裡下去,爬到衛宮懸面前,小胖爪不時抓起一塊積木遞給爸爸,偶爾看到爸爸搭的不順自己的意,還推倒,衛宮懸好氣又好笑,最後沒轍,只能把著衛小寶的小胖爪一起來。阮夢負責在一邊遞積木,一家三口玩的無比樂呵。

  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但衛宮懸懶得去接,電話響了很久,最後終於停了下來。又過了一會兒,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但是沉浸在快樂中的一家三口誰都沒有注意到。

    門被推開了一道小縫,周秘書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顆頭,她剛想喊一聲總裁,就有一隻手幫忙把門全部給推開了。

  顧茗惜原本是想給衛宮懸一個驚喜的,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想給他的驚喜,卻成了他給自己的驚嚇!

  她站在門口,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沉浸在遊戲世界中的一家三口,他們誰都沒有回頭,那個英挺不凡的男人眼角眉梢都帶著柔若春風的笑意,他一手摟著女人,一手抱著兒子,手把手教著懷裡的小孩搭積木。

    時不時就有一陣大笑聲傳來,即使離得遠,她也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們散髮出來的快樂的氣息。

  衛小寶最先發現門口站了兩個他不認識的人,小胖爪舉起來對著門口指,邊指邊叫「麻麻、麻麻」。

    阮夢順著他的小胖爪朝門口看,整個人突然一下就僵了。

    衛宮懸感覺到懷裡的妻子神色有點不對勁,跟著抬頭一瞧,眉頭微微擰起,先前的溫柔笑容慢慢收斂了起來:「你怎麼進來的?」

  周秘書搶著回答:「顧小姐是顧氏派來的代表,剛剛我有打過內線,衛總您沒有接,所以我就請顧小姐在會客室等一下,想說先來敲門,沒想到顧小姐也跟著過來了……」言下之意就是她是無辜的,顧茗惜進來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失去了爸爸的幫助,衛小寶的小胖爪捧不起積木。他烏拉烏拉地叫著,拼命去掰衛宮懸的臉,衛宮懸失笑,掐了掐他的小包子臉,認真地帶他繼續搭房子,漫不經心地道:「你先帶顧小姐去會客室吧,我待會兒就過去。」

  周秘書鬆了口氣,她還以為自己會被罵呢。要知道衛總可是公司裡出了名的愛挑剔,換秘書的速度跟換衣服似的,她已經是第——第幾個換上來的了?「是,顧小姐,這邊請。」

  顧茗惜卻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周秘書瑟縮了一下,頓覺自己好像矮了人一截,隨後便為自己這種想法怒其不爭,好歹她也是御姐系的高級白領,給人工作又不低人一等,憑啥自己要往後退一步?當下擋到了顧茗惜面前,強硬地伸出手:「顧小姐,這邊請。」

  顧茗惜看都不看周秘書一眼,描繪精緻的眉眼帶著柔和的水光,看向始終不曾正眼瞧自己的衛宮懸:「懸,你就這樣對我嗎?」

  阮夢又是一僵,她掙扎著想從衛宮懸懷裡掙脫,但是被他扣緊:「乖,別亂動。」

  她咬著嘴脣,示意周秘書先離開,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周秘書睜著好奇的眼,但為了自己的薪水著想,還是下去了,臨走前不忘上上下下打量顧茗惜一番。

  高級套裝,身材玲瓏,前凸後翹,長得也漂亮,看起來就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但可瞞不過自己這雙女主女配掃描的電眼!瞧顧小姐這架勢,哪裡是來談工作的,分明就是來搶男人的好吧?從她看到衛總開始,那眼珠子就沒離開過,也不管人家衛總早就結婚生子了!小三,這就是小三,傳說中的小三!

  她是很想把圍觀進行到底的,但是——為了自己的荷包著想,還是識相地先走吧。

  看到周秘書走了,顧茗惜便走了進來,也不關門,徑直走向衛宮懸,完全無視阮夢跟衛小寶,眼裡仿佛只有衛宮懸一人。步伐輕柔,眼裡慢慢攏聚了一團水汽,看起來好不柔弱惹人憐愛:「懸,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前世,她也是憑著這樣一副面具,讓自己越來越嫉妒她,越來越恨她,從而做出無數傷害自己傷害他人的事情。就是這樣一張美麗柔弱的面孔,但卻充滿了心機與謊言。前世的陰影又來了,阮夢下意識地偎進衛宮懸懷裡,把兒子抱緊,她的丈夫和兒子,絕對不能再被搶走一次,絕對不能!

  衛宮懸摸了摸阮夢的臉,低聲道了一句:「別怕。」他不知道阮夢在怕什麼,按理說乖寶應該是從沒見過顧茗惜才是,可這反應……怎麼跟見了鬼似的?管他呢,現在自己老婆最重要。

    他站起身,拉起阮夢,又接過她懷裡的衛小寶,帶著她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轉去茶水間拿了兩瓶牛奶出來。一瓶倒在奶瓶裡,一瓶插了吸管,老婆兒子一人一瓶。

  衛小寶嘟著小嘴喝奶,他的手小,捧不了奶瓶,阮夢便給他托著,看著白嫩可愛的兒子,她心底的恐懼漸漸褪去,她已經輸了一回,不能再輸第二回了。將兒子抱到懷裡,阮夢沉默地啜著牛奶,沒有說話。

  見衛宮懸沒有理會自己,顧茗惜又叫了一句:「懸……」

  「請叫我衛總。」拿著濕巾走到老婆身邊,把衛小寶的小胖爪子仔仔細細擦了一遍。

    衛宮懸發現自己心中居然無比地平靜,甚至還因為顧茗惜的出現導致自己一家的遊戲時間結束生出了一種懊惱和厭煩。

    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不遠的地方打扮的亮麗耀眼的女人,曾經他愛她,從她離開後再也沒有交過女朋友,也沒有對任何女人動過心,一心一意的等她回來。但是現在……黑眸溫柔的凝視著懷裡的妻兒,這才是他的心魂所在。「你不是代表顧氏來的嗎?」

  她是以顧氏的名義來的,但只是為了給他一個驚喜而已。顧茗惜心裡有點惱,但她從來不會因為內心的情緒而忽略臉上的表情。垂下眼,似有無限委屈:「我只是想給你個驚喜而已……我打擾你了嗎?這麼多年沒見了……我以為你應該和我一樣……」

  阮夢前世沒有經歷過這個,她也不知道顧茗惜第一次見到衛宮懸是什麼樣子,可現在看起來,這女人似乎並不知道他們已經結婚了。可這個表情……是那般柔弱又楚楚可憐,就連知道顧茗惜真面目的自己都有點心軟,那衛宮懸呢?

  其實這副梨花帶雨的面具,在愛她的男人面前,才是寶,在不愛她的男人眼裡,不過是可笑的偽裝罷了。衛宮懸驚訝於自己居然覺得顧茗惜的眼淚無比虛偽,那為什麼以前自己沒有看出來?是因為當局者迷,還是因為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見衛宮懸不說話,顧茗惜以為他也陷進了以前他們在一起的美好回憶裡,便又上前了一步:「懸,我好想你,可是你怎麼可以有別的女人呢?我們當時不是說好要一輩子在一起的嗎?」

  衛宮懸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在阮夢的潛移默化下,他經常陪她一起看些偶像劇,對其中那些神一樣的語句了熟於心,這句『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輩子在一起』,正是其中的一句絕唱。

    ……難不成自己其實那狗血腦殘的偶像劇其中的男主角?「忘了介紹了,顧小姐,這是我的妻子阮夢,兒子衛諾。」轉過來看向阮夢。「乖寶,這是顧小姐,我的初戀女友,也是顧氏的千金,從小一起長大的。」

  兩個女人都愣了一下,誰也沒有想到衛宮懸會介紹的這樣直白。顧小姐與乖寶,從稱呼上就高下立判了。

  阮夢的心安穩了一些,她露出美麗恬淡的笑容:「顧小姐,你好。」迷迷糊糊的想起前世自己見到顧茗惜的時候,那般激動,恨不得殺了這個一直在丈夫心中占了那麼重地位的女人,全然沒有一絲冷靜。那瘋狂偏執的模樣,剛好襯托出了顧茗惜的無辜與溫柔。而現在,阮夢只想狠狠啐自己一口:你傻呀你!

  顧茗惜的笑容有一瞬間的龜裂,但是她很快就調整了回來:「阮小姐。」喊完就看向衛宮懸:「懸——啊,衛總,我難得回來一趟,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賞個臉陪我吃頓飯,我們好好敘敘舊,如何?」

  跟顧茗惜比起來,阮夢覺得自己真是太小兒科了,這女人心裡明明極度不爽憤恨,但面上表現的卻一如平常,她是怎麼做到的?前世自己輸給她,其實也不算虧。從她進來到現在還不到十五分鐘,但是情緒已經轉變了不下三種,指控瞬間變成了平靜,好像什麼膈應都沒有似的。衛宮懸好像還是她的男友,而自己跟小寶則是透明人,完全不存在。

  衛宮懸想了想,看看時間也的確是快到午餐時間了,便嗯了一聲,剛想讓顧茗惜去會客室等,門口啪啪啪傳來一陣鼓掌聲,「以退為進,妙啊妙,真是妙啊~~」

  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溫予丞溫少。他竄了進來,看都不看顧茗惜一眼——從小他就跟這女人不對盤,也只有老衛那傻瓜會以為這女人單純的像張白紙。把衛小寶從阮夢懷裡抱過來,他掐了掐小傢伙胖嘟嘟的包子臉,對著阮夢搖頭嘆息:「唉~~」

  阮夢忍,但溫予丞並不想這樣放過她:「瞧我這小侄子長得真是越來越像顆包子了啊……包子你說,以後長成你這樣該怎麼辦啊?」

  阮夢再忍。

  「現在可都流行什麼弱受萌受美受呢,我看小侄子很有潛力。」溫予丞點頭,越看懷裡的衛小寶越覺得以後會是個基佬。

  阮夢忍不住了,她剛想說話,衛宮懸已經一拳打了過來:「你這個死玻璃少靠近我兒子。」二話不說把衛小寶搶回來,放在懷裡顛了顛,順便白了溫予丞一眼,囑咐道:「我跟乖寶去給他換衣服,你招呼一下顧小姐。」

  顧小姐?

  溫予丞挑眉,這稱呼不錯啊,老衛開竅了?虧他一聽到顧茗惜到公司來了就從外頭狂奔回來,生怕老衛被迷了魂,現在一看,好像並不是這麼回事兒呀。

    他擺擺手:「成,交給我。」目送老衛一家三口進了休息室,他轉過身,吊兒郎當地坐到沙發上,拽的要死,理都不理顧茗惜。倒是顧茗惜先乾乾的笑了打招呼:「嗨,予——」

  話未說完被溫予丞打斷:「得,別跟我套近乎,咱倆可不熟,你叫我溫少溫總都成,就是別叫我予丞,小爺我聽著膈應。」他絲毫不掩對顧茗惜的厭惡,以前維持表面上的和平是因為老衛喜歡她,而老衛是他兄弟,但現在老衛結婚了,兒子都有了,他幹嘛還要裝下去?再說了,這女人連包子的一道褶都比不上好吧?

  顧茗惜想發怒,從小到大,誰都喜歡她,就連生性冷淡的衛宮懸都對她比一般人溫柔,唯獨這個溫予丞,他們倆從小就不對盤,見了面,他總是要對自己冷嘲熱諷一番,不管自己怎麼示好都沒有用。

    後來自己跟衛宮懸確立了男女朋友關係,他對自己的態度才稍微好了那麼一點,現在又變回去了!「溫少真會開玩笑,我們好歹也算一起長大——」

  「誰跟你一起長大?」溫予丞掏了掏耳朵,吹吹小指。「別把顧家看得多本事,要是沒了衛家幫襯著,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做什麼千金大小姐?一起長大……你可別降低了小爺我的身份,以後小爺還要娶老婆呢。」藉著老衛家的錢財勢力發展自己家,還敢一聲不吭留下分手信出國留學,媽的,他就沒見過比顧家更賤的。

  被直戳傷疤,顧茗惜差點沒忍住。但她終究還是隱忍地笑笑:「溫少真會開玩笑。」

  「我可不會開玩笑。」溫予丞撿起一旁阮夢沒喝完的牛奶,撕掉封口朝嘴裡灌。「畢竟像是你這樣先分手九年後又眼巴巴趕回來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結婚生子就想搶男人的女人,我還不屑跟你開玩笑。」

  「溫予丞!」顧茗惜忍不住了。「你能不能不要和我作對?!」

  溫予丞這人沒啥愛好,一愛錢,二愛看戲,見顧茗惜發怒,頓時樂了。「瞧瞧瞧瞧,就是這做作的模樣,也虧得小時候老衛得了青光眼看不清,不然你現在也就是個小超市老闆的閨女。不過現在好了啊!」對準墻角的垃圾桶,牛奶瓶精準地落進去。

    「老衛找了個好女人,還生了個胖娃娃,嘖嘖,我看有人又要算計了喲!」老衛以前傻,他可不瞎。這女人乾的事兒他都看在眼裡頭呢。

  嗯,為了保證老衛不出軌,也為了包子能夠不丟老公,更為了衛小寶他的小侄兒不會成為沒爸爸的可憐娃娃,他還是再插一腳好了……畢竟賤人人人得而誅之。以前他就想收拾這女人,看在老衛的面子上沒動手,現在——哼哼。

  可別怪他心狠手辣,誰教她又白目不長眼跑回來勾引有婦之夫的?

  溫予丞瞬間覺得自己化身為正義的美少男戰士,即將代表月亮懲罰心懷不軌的壞女人。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5 10:16 PM

Chapter 77

  「乖寶,不開心了?」趁著阮夢給衛小寶換尿布和襪子的時候,衛宮懸從後面抱住她,低聲溫柔地問。

  阮夢僵了一下,搖搖頭,握住衛小寶的小腳丫,給他把可愛的小鬆鼠襪子穿上,然後將小傢伙抱起來整理了下褲子,拍拍他的小屁屁,確定尿布沒有移位,才道:「我沒有不開心。」她只是,有一點點的恐懼而已。

    即使剛剛衛宮懸的表現足以讓她放下心中的大石,但是阮夢還是隱隱覺得不安。她的重生引發了很多原本不應該發生的事情,到目前為止,沒有不好的現象出現,但是從顧茗惜開始,也許就不一樣了。

  可她心中所想,又怎麼能和衛宮懸說呢?誰會相信她其實已經是個死人了?

  衛小寶咿咿呀呀地叫著,伸著小爪子摸阮夢的臉,阮夢親親他,想給他穿上小軟鞋。雖然小傢伙還不會走路,但是每天穿著襪子到處爬,阮夢總是害怕他柔嫩的小胖腳會蹭到什麼尖銳的東西,所以特意給他買了小軟鞋穿上,厚度大概等於又穿了一雙襪子……雖然不能十足十的安全,但穿上了阮夢才心安。

  衛宮懸低低地笑了,他摟著阮夢的腰,把她的小手握到自己溫熱的掌心,衛小寶的胖腳在他們夫妻倆手中不住扭動,可兩人卻都像是感覺不到一般:「乖寶,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

  阮夢愣住,她不敢回頭看衛宮懸,過了好久,她才沙啞著聲音道:「我沒有。」

  「乖寶,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愛你。」衛宮懸輕吻著她雪白的頸項,一點點烙下淺淺的齒痕,語氣繾綣溫柔,阮夢感受著身後屬於男人才有的氣息和體溫,一點點紅了眼眶。

    他不會知道她心中的害怕,也不會知道這段愛情其實是她自私偷過來的,顧茗惜的回歸,讓阮夢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快樂與幸福,瞬間就遭到了強烈的撞擊。

    「衛宮懸就只愛阮夢一個人,說實話,如果咱們倆的關係一直像剛開始那樣,沒有得到改善,也許今天顧茗惜回來,我會很開心,很興奮,會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她在一起。但是現在我愛上你了,乖寶,是顧茗惜先提出的分手,我跟她早就沒關係了,現在在一起的是咱們倆,嗯?」

  「……阿懸……」阮夢艱難地扯開一抹微笑,前世的記憶太深刻了,她所有的悲劇和瘋狂都是在顧茗惜出現之後才開始的,顧茗惜代表著毀滅。

    阮夢甚至覺得自己守不住這個千辛萬苦才得到的家,她的丈夫她的兒子她的一切一切,前世都被顧茗惜一點一點的奪走,自己被逼進了一個不能回頭的深淵,最後只能以死收場。「如果以後你發現你其實愛的是她,一定要跟我說,我怕我到時候會瘋狂到去殺了顧茗惜。」

    她毫不懷疑自己是否會做出這樣偏執的事情來,對顧茗惜的恨與恐懼已經深入到了骨髓,阮夢真怕自己哪一天會衝動的犯下滔天大錯。

  「胡說八道什麼呢。」衛宮懸輕笑,「你要是真殺了她,我給你毀屍滅跡,給你頂罪。」

  原本的沉重氣氛被他這句話瞬間衝淡了許多,阮夢忍不住笑了,眼圈兒還是紅紅的,衛宮懸揉著她的包子臉,啃了一口又一口。

    他一點都不希望現在這樣幸福安穩的生活被打擾,顧茗惜沒有出現的時候,他的乖寶又萌又乖,還喜歡撒嬌,兒子雖然有時候很礙眼,但大致上也還是討他喜歡的,可這顧茗惜出現不到一個小時,他的乖寶就差點被惹哭。說實在的,別怪他不講舊情,現在的顧茗惜對他而言,是個惱人的麻煩。

  但衛宮懸並沒有多想,在他心裡顧茗惜雖然是不速之客,但是他心裡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之前那個溫柔害羞的女孩身上,認為自己跟她沒關係了,畢竟當初提出分手的可不是他。

    而且在顧茗惜遠走美國之後,他沒有打擊報復顧家就已經很給面子了。於情於理,他都是占上風的那個,顧茗惜要是鬧,也討不了好。

  阮夢伸手把衛小寶抱起來,被衛宮懸奪下,自己也被強制穿了件外套,裹得嚴嚴實實的,其實真沒這麼冷,才九月多一點,但衛宮懸怕她感冒,只要出門必定把她包成一顆包子==

  「乖寶,把皮夾拿上。」大神拎起胖乎乎的兒子抱到懷裡,親了阮夢一口,「不好占她便宜,咱們AA制。」

  衛宮懸是個公私分明,責任感極強的男人。在他的世界裡沒有灰色地帶,除了黑就是白,阮夢是他愛的女人,衛小寶是他兒子,溫予丞是他兄弟,這些都是白,而顧茗惜,則是不速之客,屬黑。

    不是他自戀,而是真有可能在吃了顧茗惜一頓飯之後得回請,與其那樣,還不如一頓飯續完所謂的『舊』,從此後再也不聯繫。

  其實說白了,衛大神是個情商智商都極高的男人,他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也知道怎樣做才是對自己對妻兒最好的,一切有可能威脅到他們一家三口的人事物,他都會在其萌芽的時候將其扼殺——即使是形象良好性情溫柔的前女友。

  阮夢乖乖地點頭,拿起他的皮夾塞到隨身的小包包裡,衛宮懸又抱著兒子拿了片尿布,趁著阮夢整理他的外套時湊到她耳邊道:「雖然沒有上過顧茗惜,但是我覺得還是乖寶幹起來比較爽。」

  『轟』的一下,阮夢臉蛋爆紅,一巴掌拍了過去,被衛宮懸正正抓在手心,親的她癢癢的,咯咯笑個不停,衛小寶見爸爸媽媽在玩遊戲,也跟著笑哈哈。小胖爪揮舞了半天,最後抓住衛宮懸的一綹頭髮,死命地拽呀拽不肯放。所幸他人小力微,才不至於把他爸爸扯成禿頂。

  「你太不要臉了!」阮夢表達自己的不屑,卻被衛宮懸攬在胸前帶了出去,休息室的門一開,她就覺得辦公室裡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直到顧茗惜看向他們才好了些。

  收起渾身的刺與戾氣,美麗的面孔依舊楚楚動人,即便只是小小的眼波都能教人心生憐惜。顧茗惜最擅長的就是這個,也不枉她的名字裡有個惜字。從小到大,不管大人小孩,沒有人抵抗得了她的可憐。

  哦……美少男戰士溫予丞除外。「哎呀真巧啊,老衛,包子,你們去吃飯哪?不如帶上我如何?」細長的黑眸笑眯起來看向顧茗惜。「剛好我也跟顧小姐多年未見,也好一起敘敘舊,包子不知道咱們小時候的事兒,我記性好,還能給指點一二,老衛你說呢?」

  衛宮懸知道他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就算自己不答應這貨也會想法設法摻一腳,還不如讓他一起:「可以啊,不過要AA制。」

  一聽AA制,溫予丞抽搐了下臉皮。顧茗惜見他神色變了,微笑道:「懸——」在衛宮懸的眼神下,她改了稱呼。「衛總,你這就見外了,咱們可不是外人,這頓我請——」

  話還沒說完,溫予丞便跳起來道:「AA制好,AA制好!就AA制,就這麼說定了!」說完抄起被自己扔到沙發上的西裝外套穿好,很幼稚地對顧茗惜做了個鬼臉。奈何顧茗惜在衛宮懸面前總是鎮定十足,絲毫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害得溫予丞很扼腕。

  一行人等出大廳的時候,大部分員工都在死死地盯著,想必是早就在公司的八卦論壇上得知這件事情了,九年前衛宮懸跟顧茗惜的關係他們當然不知道,所以大家理所當然的就認為顧茗惜是不知廉恥貪圖富貴不顧他們衛總是不是有老婆兒子就倒貼的小三,人人得而誅之。

    阮夢收到很多打氣和鼓勵還有支持的目光,她一頭霧水地看過去,不少膽大的員工便對她豎起大拇指,阮夢有點窘,便直勾勾地往前不再朝旁邊看,但這種感覺直到她走遠了還依然覺得芒刺在背。

  「衛總,咱們去吃法國菜如何?我剛剛來衛氏的路上看到有家法式餐廳看起來很不錯。」顧茗惜走到車子邊,看到衛宮懸打開車門,微笑著問。

  衛宮懸淡淡地道:「先上車再說吧。」指了指副駕駛座。

  顧茗惜一陣心喜,副駕駛座和駕駛座那麼靠近,以前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每次他帶她出去玩或者是吃飯,她都是坐在副駕駛座的,這樣看來……他並沒有忘記她是不是?他心裡還是有她的?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朝阮夢看過去,卻見那個女人臉色如常的坐進了後座。遂揚起一抹溫雅的笑容道:「衛總,這樣不好吧,我坐副駕駛,讓阮小姐坐後面?」

  衛宮懸怪異地看了她一眼,推了下銀框眼鏡,語氣依然很淡:「沒事,她習慣了。」

  他說這話真的只是順口,阮夢也很自然,溫予丞聽了,掏出手機點點點,不知道在幹啥,就剩下顧茗惜還在那裡紅著臉害羞:「可是……」

  可是個屁啊。怪腔怪調地咳了兩聲,溫予丞舉起手裡的愛瘋,以一種很賤的語氣念到:「根據度娘顯示,每年坐在副駕駛座上出車禍死亡的人數比坐在後座上的要整整高上百分之七十,老衛,你真是太體貼了,新好男人啊!」

  顧茗惜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阮夢瞧瞧她,又看看自家男人,衛宮懸點了點她的額頭道:「坐好了別亂動。」完了也不跟顧茗惜解釋什麼,直接繫好了自己的安全帶。

  他本來就是因為副駕駛座比較危險才不準自己女人坐的嘛!

  溫予丞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心理變態……一看到顧茗惜變臉他頓時渾身舒暢,連待會兒即將到來的用餐費都不覺得心疼了:「小不點,你吐什麼泡泡?你會說話嗎?你聽得懂叔叔在說什麼嗎?」

  衛小寶咯咯笑,伸出小胖爪打他的臉。他的手指頭軟軟的,指甲被阮夢修的很乾淨,打在臉上也不疼,所以溫予丞也沒躲,給他打,小傢伙打到了,嘴巴一咧,八顆小玉米牙跟一顆粉色牙尖尖頓時若隱若現。

    溫予丞看著看著,一拍大腿:「靠,這小惡魔長得也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明明是個調皮搗蛋的小惡魔,為什麼長得卻像是教堂壁畫上面胖嘟嘟的小天使?這不科學!

  阮夢看著自家萌死人的衛小寶,瞪了溫予丞一眼,她家寶貝哪裡像是小惡魔了?又乖又懂事,除了餓跟尿了都不哭,真要說起惡魔,誰也比不上他這個兩面派。

  溫予丞委屈啊,他好心幫她清除小三,她可倒好,不領情就算了,還瞪他,還有天理沒有?

  看到自己相中的那家法國餐廳過了,顧茗惜也顧不得沉浸在之前的傷痛中了,急急地道:「衛總,過了、過了啊——」

  「沒說要去吃法國菜。」衛宮懸目不斜視,從後視鏡裡看到阮夢正朝自己看,便回了個溫柔的笑容。這一切被顧茗惜盡收眼底,她有點愣:「那——」

  「天漸漸冷了。」大神如是說。

  所以呢?顧茗惜表示聽不懂。

  「我家乖寶早幾天就想吃火鍋,一直被我拒絕了,今天剛好趁著顧小姐回國,一起去好了。」漂亮的將車拐進停車位,衛宮懸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的下車、開門,接過兒子牽起老婆朝火鍋城走,看都不看車裡不受歡迎的二人組。

  自認為是正義一方的溫予丞忍,電視裡不都這麼演嘛,總得有那麼幾個人大義凜然背負著深沉的仇恨與侮辱被人陷害敵視的——他就是那個可憐人。

  但是有火鍋為什麼不吃?當下也不嫌被那一家三口忽視,屁顛顛的跟上。哦不,他還不算完全被忽視,至少衛小寶還趴在老衛肩頭對自己揮手,真正完全被無視的是那個杯具的顧小姐。

  我不吃辣……

  可惜這句話沒來得及出口,那四個人已經走進去了,顧茗惜咬咬牙,也跟上去,大不了回去的時候買瓶胃藥!再說了,如果自己因為火鍋吃出什麼毛病來,懸還能不來看她?不管怎麼說,這頓飯她是吃定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5 10:22 PM

Chapter 78

  滾著鮮艷辣椒油的火鍋被架了起來,包廂裡彌漫著蒸騰的熱氣,肉片青菜整整齊齊地碼在盤子裡,火腿鮮紅,小白菜翠綠,金針菇飽滿新鮮,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阮夢饞火鍋饞好久了,雖然在家裡也能做,但是後續的清理工作十分麻煩,衛宮懸又不讓她伸手,所以她總覺得自己坐享其成。

    而且在家裡吃也沒有那個感覺嘛,現在一看到咕嚕嚕冒著紅色辣椒泡的火鍋,頓時肚子裡的饞蟲就被勾了起來,就跟那色狼看到絕色美女一樣,就差沒流口水了。如果不是顧忌煞風景的顧茗惜站在一邊,說不定已經撲了上去。

  衛小寶也是一臉的神往,小東西年紀不大,但特別能吃辣,整個一無辣不歡無肉不歡的主兒。

    阮夢跟衛小寶不一樣,她是極愛吃辣,但是胃不大好,衛宮懸平時也限制的緊,而大神跟溫予丞……這倆人對任何食物都可以接受。

    能辣死人的水煮魚衛宮懸可以眼都不眨一下的吃下一整份,溫予丞更是能吃辣,每次一聽說衛家三口要吃川菜或者湘菜,第一個竄上來死活要跟著的肯定是他。

  看到那鮮紅的辣椒油,顧茗惜就覺得自己的胃在抽搐。她的身體素質不是很好,一吃辣臉上就特別容易起包,還會便秘,所以一般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碰辣椒的。

    原本看菜單的時候她還尋思著有鴛鴦火鍋,衛宮懸知道自己不吃辣肯定會點,沒想到他不僅沒有,還點了大份的麻辣火鍋!

  吃,還是不吃?

  一咬牙,拼了!顧茗惜顫抖地夾起一片香菇,放到鍋裡涮了涮,然後試探性地咬了一口。眼淚立刻就掉了下來,辣、辣、辣,實在是太辣了!

    可誰也沒在意她的驚呼聲,衛宮懸甚至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顧茗惜覺得自己就像是個跳梁小丑在他們身邊蹦躂,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算計自己的小算盤,其實人家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這怎麼可以?她的驕傲不容許被人忽視。

  衛小寶伸著小胖爪死活要抓羊肉,對阮夢放在水裡擺過後送到嘴邊的香菜視而不見。小東西無肉不歡,對一切蔬菜皆是深惡痛絕。

    可不管他怎麼磨,媽媽也不肯把青菜拿走,他連聲討好叫『麻麻』也沒有用,最後沒辦法,只好委委屈屈地張開小嘴,嚼了兩下,囫圇吞棗地把菜咽下去,又對著羊肉指指指。

  「小東西,牙都沒長齊就想吃肉。」衛宮懸笑著啐了兒子一口,從善如流地涮了片羊肉過來,想想小孩子腸胃弱,還是在水裡擺了擺,衛小寶一看,嘴頓時癟了起來,但還是張嘴吃下。

  溫予丞正在那邊撈牛肉片,這是他的最愛,自古以來男人大多都是肉食動物,對青菜無愛。反正要AA制嘛,他當然要多吃一點……免得自己吃虧。

  「衛總……」期間顧茗惜一直試圖提起話題,用以勾起衛宮懸對他們以前相愛時候的美好回憶。也不管人家正牌老婆是不是在旁邊,更無法顧忌正一臉瞧好戲望著她的溫予丞。「看到你現在過的很幸福,我真的很開心。作為你的老朋友,不如改天我們再出來吃頓飯怎麼樣?」

  衛宮懸正忙著把不知死活的衛小寶偷抓的生肉搶下來,沒注意聽她在說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如夢初醒:「嗯,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

  「等等乖寶,不準吃那個!」眼見阮夢偷吃沾滿了辣椒的火腿,衛宮懸無暇去看顧茗惜,眼疾手快地搶了下來,抖了抖上面的辣椒,又在水裡迅速過了一遍,才放到她的小碟子裡,看到她皺著鼻子表示不滿,掐了把嫩嘟嘟的包子臉:「你比衛小寶還小呀。」

  被徹底無視的顧茗惜掩不住眼底的怒火,溫予丞邊吃東西邊看她,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今天他值回票價了!

  直到吃完飯,顧茗惜也沒來得及敘舊情。

  分別付完帳之後,衛宮懸想都沒想就要帶老婆兒子回公司,衛小寶鬧著不想回去,被大神武力鎮壓。

    抱著不住動彈掙扎的胖兒子,衛宮懸笑得淺淡而疏離:「顧小姐,關於跟顧氏合作的案子,下次請直接找企劃部的人談,我是全權交給他們負責的。顧小姐可能在美國待得時間長了,對國內企業的構造流程不大熟悉。」言下之意便是:像是顧氏那樣的小公司,還不配跟衛氏相提並論,更遠遠不到他堂堂總裁親自出馬談的程度。

  顧茗惜的臉有一陣青一陣紫,可她聽著衛宮懸的話,總覺得好像話裡有話,難道他是在怪自己一走九年沒有跟他聯繫?當下便軟了眸子,柔聲道:「懸,我不是故意不聯繫你的,你是不是在怪我?我一個人在國外,什麼事都不懂,忙得要死,等到想打電話給你的時候學校裡又出了些事情,所以……」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真心不想知道。顧茗惜現在怎麼樣,跟他真的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美麗的眸子依然水光盪漾,無比的柔軟,能讓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為之著迷:「我現在改了名字,但是你還叫我然兒好不好?就算我們做不成情人,哪怕做朋友也不錯。」

  可惜衛大神從來都不覺得男女之間能有純友誼——這都是花花公子兩面派溫予丞溫少教他的,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溫予丞就死皮賴臉地蹭了上來,巴在阮夢肩膀上,眼睛斜著顧茗惜,好聲好氣地道:「包子,瞧你到現在都沒叫過我名字呢,老是溫少溫少溫副總溫副總的叫,多見外啊,你叫我丞丞如何?咱倆之間也好親近親近,畢竟比起顧小姐,咱倆還更有做朋友的FU。」

  原本想走朋友路線,然後藉著朋友之名搶男人的顧茗惜臉色更青,她真是不明白,溫予丞為什麼從小到大都要跟自己作對!

  「丞丞,你覺得我這麼叫你如何?」衛宮懸假笑,如果不是一隻手抱著兒子一隻手牽著老婆,他會毫不猶豫的一拳揍過去。

  「別介意,咱倆不熟。」溫予丞拒絕。「我覺得還是丞兒更好聽。」

  大神真的手癢了,阮夢看著他黑眸一深,連忙踮起腳尖道:「啊,阿懸,你的眼鏡有點歪了,我給你調整下。」其實根本沒事。

  衛宮懸這才冷睨了溫予丞一眼,對顧茗惜道:「不好意思,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不想自己妻子叫別的男人那麼親熱,自己當然也不會叫別的女人小名。公司裡還有事,我們先回去了,顧小姐應該知道怎麼攔計程車吧?」

  話一說完,溫予丞立刻道:「幸好我剛剛已經打了電話叫司機來送顧小姐回家了。」看到顧茗惜明顯鐵青的臉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閃亮亮的白牙:「不用謝我,我就是這麼棒的一個人,誰叫我總是為別人著想呢?」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5 10:31 PM

Chapter 79

  自那天之後,顧茗惜有半個月沒有出現在眾人面前,衛宮懸對此毫無所覺,可阮夢卻沒法做到過目即忘。雖然顧茗惜已經很久沒再出現了,但她總覺得像是顧茗惜這樣的女人,做事情不顧後果不擇手段,如果悶聲不吭了,那肯定是還有後招。

  她的預感果然沒有出錯。在過了半個月後的第一個星期六,顧茗惜找上門了。

  一開門,見是刻意打扮過妝容精緻的顧茗惜,阮夢先是愣了一下,有點糾結到底是直接把門甩上還是請人進來。正猶豫著呢,顧茗惜對著她露出溫柔的微笑:「阮小姐,你好,我是來找衛總的。」

  阮夢很想噴回去:請叫我衛太太!可人禮貌的很,說是來找『衛總』的,如果自己噴回去,豈不是顯得很沒度量?

  ……去他妹的度量!「請叫我衛太太,顧小姐找我先生有什麼事嗎?」看到面前女人的臉,阮夢極力克制著想一巴掌扇過去的慾望,,每次見到顧茗惜,她就會想起前世種種不美好的記憶,也會愈發的恐懼現在。

  顧茗惜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但仍然是大方有禮的:「衛太太,其實,我是想來請衛總幫個忙。」

  阮夢想都沒想就要拒絕,哪知道衛宮懸見她開門這麼久都沒回去已經找了過來,看到站在門口的顧茗惜,眉頭一蹙,攬過阮夢的腰把她帶到懷裡輕掐了一把道:「怎麼讓客人站門口?」削薄的脣瓣勾起淺淺一抹笑,「顧小姐請進。」

  把顧茗惜帶到客廳,阮夢可不敢讓自己男人跟她有過多接觸,衛宮懸也不想跟前女友掛上鉤,便去廚房泡茶,阮夢連忙巴到他的手臂上,大眼睛眨呀眨:「我跟你一起去咩。」

  看到她這副嬌俏的小模樣,衛宮懸絲毫不顧及有外人在場,低下頭就狠狠親了一口。

    阮夢小臉微紅,喜滋滋的被他帶去廚房,端茶出來的時候卻見到顧茗惜正逗弄著嬰兒車裡的衛小寶,不過衛小寶可能也知道這是媽媽的敵人,所以很不給面子,顧茗惜伸手摸他小臉,他就避開,她要是靠得近了,就扁嘴泛淚。

    阮夢一看,頓覺倍兒有面子,她兒子果然還是向她的!當下便走過去把衛小寶從嬰兒車裡抱出來——不是她小心眼,也不是她想多,總之凡是和顧茗惜扯上關係的,哪怕只是暫時,只是一點點,她也不願意。

  衛小寶見媽媽抱著自己,小嘴頓時笑開,抓著阮夢的衣襟,兩隻小短腿踩在她腿上不住亂動。衛宮懸看到他這停不下來的樣子,笑罵了一句:「小兒多動症啊。」邊說邊把用可愛卡通杯裝的牛奶遞給阮夢,然後把普通透明玻璃杯的茶水推到顧茗惜面前。

  阮夢白了他一眼,喂兒子喝了口牛奶,衛宮懸一看不樂意了,把奶瓶塞給衛小寶,看著他兩隻小短手捧不住奶瓶急得直叫喚:「你喝你的,他喝他的。」

  顧茗惜瞅著這兩個完全不一樣的杯子,心裡像是被貓抓了一樣難受。她的視線始終定在阮夢手裡捧著的卡通杯上,又看到衛宮懸幫衛小寶捧奶瓶,神色有點凄迷:如果當年自己沒有任性的不告而別,今天這麼幸福的會不會就是自己了?如果沒有阮夢……懸是不是就不會變心?

  握著玻璃杯的手驀地緊了緊,顧茗惜輕輕吸了口氣,她是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來的。

    離開衛宮懸這麼多年,她終於認識到了一個事實:她愛他,她不能沒有他,而且沒有他,她就什麼都不是了。哪怕自己長得再美,家裡再有錢,也無法彌補心底的那份空虛。

    在美國的這些年,她總是在半夜裡被噩夢驚醒,夢見衛宮懸不要她了。後來一想,怎麼可能呢?他那麼愛她,怎麼會不要她呢?哪怕是自己先離開,先提出分手,先背叛了愛情,他也不會變心的。

  可事實上他卻真的變心了。

  「對了阿懸,顧小姐說有事請你幫忙。」阮夢無辜地眨著大眼,看了顧茗惜一眼,嘟著嘴巴。衛小寶在她懷裡喝奶喝的歡,可惜人不大,心卻不小,嘴裡喝著自己的還想嘗嘗阮夢的,好像奶瓶跟杯子裡面的味道會不同一樣。

  看到衛宮懸詢問的目光,顧茗惜有點窘迫——她只是暫時找了個理由想留下來罷了,雖然這個理由也並不完全只是理由:「那個,衛總……關於這次土地徵集合作案的事情……」

  原來是為了這個,衛宮懸瞬間了然。他將奶瓶往上扶了扶,握住衛小寶的小胖爪,用眼神命令阮夢把牛奶喝掉,才漫不經心地道:「很抱歉,現在還在徵集合作集團中。而且,就算不徵集,顧氏也吃不下這個案子。」

  顧茗惜有點難堪,她楚楚可憐地凝視著衛宮懸,期盼著他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給顧氏這個機會:「難道你不能念一下舊情……」

  「我們之間沒什麼舊情。」他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心是從哪裡來的。「當年是你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寫了信說要分手,然後飛往美國留學,我沒有找顧氏麻煩已經很夠意思了,顧小姐,你如果識相的話,就應該知道現在你得到的,應該比事實上多的多。」說完拍了拍阮夢的腦袋,示意她將剩下一半的牛奶喝光。

  阮夢鼓了鼓腮幫子,小口小口啜著,她現在對牛奶快要深惡痛絕了,每天早中晚一定會被逼喝上一杯,搞得她現在覺得自己跟衛小寶一樣是個奶娃娃!三口並作兩口喝掉剩下的牛奶,阮夢突然驚叫道:「阿懸,廚房你是不是燉了什麼東西?!」

  衛大神一愣,隨即想到還在鍋裡煮著的銀耳燉木瓜,那麼高的一個大男人,瞬間朝著廚房狂奔而去,阮夢在後頭笑得樂不可支,一不小心眼角餘光瞟到顧茗惜,看到她臉上隱隱陰暗的神色,整個人一凜,瞬間把懷裡的衛小寶抱緊。

  對於阮夢的防備,顧茗惜看得很淡,她靜靜地望著阮夢懷裡無比可愛的衛小寶,有點走神,如果當年她沒走,現在他的妻子應該是自己才對,而這個孩子也不會出生,出生的該是她和懸的孩子!劇烈的痛苦和嫉妒好像要破胸而出,顧茗惜低下頭,深深吸了口氣,才勉強壓製住心頭澎湃的情緒。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5 11:47 PM

Chapter 80

  「顧小姐如果不嫌棄,中午就留下來吃頓便飯吧。」從廚房裡走出的衛宮懸把手中的小碗放到阮夢面前,舀了一勺喂她。原本還想著逃過一劫的阮夢愣了,仰著包子臉賣萌,以求能少吃一點,可惜大神態度十分強硬,他用勺子點了點她的唇,示意她乖乖張嘴,阮夢無奈,皺著臉蛋含住。

    這幾天她有點咳嗽,衛宮懸緊張的跟什麼似的,成天找些奇奇怪怪的方子給她燉各種美容養顏化痰止咳的湯湯水水,這銀耳燉木瓜就是其中一種。

  一碗下肚,阮夢覺得自己肚子裡的東西已經快要撐到嗓子眼兒了。她捂住嘴巴,死命地搖頭,打死都不願意再吃了。衛宮懸也不為難她,掐了掐她的臉蛋,放下了碗,無奈地道:「不想吃了?」

  阮夢使勁搖頭。

  顧茗惜輕聲道:「那真是麻煩了。」

  對於這個女人的反射弧,阮夢跟衛宮懸都不想發表任何看法。「你先坐一會兒吧,飯很快就好了。」黑眸瞧向墻上的時鐘,已經十一點四十五了,剛剛好是午餐時間,她來的也真及時,像是特意來趕飯的。

  把衛小寶抱到懷裡,阮夢站起身,屁顛顛跟著又朝廚房走去的衛宮懸:「我幫你咯。」鼻子頂頂小東西:「小寶是不是?」

  衛小寶很給媽媽面子地拍著小胖爪,他喜歡廚房這地兒,有很多好吃的。

  他們倆誰都不想管顧茗惜一個人坐在外面妥還是不妥,反正不速之客不受歡迎,他們也沒那個義務去招待。

    阮夢瞧著流理台上的蔬菜與肉,擰了擰眉頭:「阿懸,人家想吃蔥爆牛肉。」想想都流口水……阮夢滋溜一下吸口水,衛小寶學習能力強悍,也跟著媽媽滋溜一聲。

    衛宮懸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寶,被他們搞的哭笑不得,當下一人給了一個腦瓜崩兒,說:「饞貓,你現在咳嗽著呢,還想吃辣?」

  「我不管,我就要吃,我就要吃。」阮夢嘟起嘴巴,那天的火鍋她就看出來了,外面那位可是不能吃辣的主兒,所以她今兒偏要吃辣的!

  衛宮懸被她磨得不行,「好好好,蔥爆牛肉就蔥爆牛肉。」看到那顆包子臉一下子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也跟著笑了,點點她的額頭:「小孩子似的。」

  一家三口正黏糊著呢,一聲輕輕的咳嗽聲傳來,但是誰也沒回頭。直到衛宮懸旁邊的菜板被拿到了一邊,顧茗惜溫柔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我來幫忙好了,總不能吃白食吧。」

  大神的眉頭一點點皺起來,他拿回菜板,淡淡地道:「那怎麼好意思,哪有讓客人動手的道理,你去外面坐著吧。」

  「衛總,我很久沒有回國了,你就讓我展現一下廚藝嘛。」對於衛宮懸的趕人,顧茗惜絲毫不以為意,她含情脈脈地凝視著面前系著一條粉色小熊長圍裙卻仍然迷人的一塌糊塗的男人,有點羞澀:「你還記得以前我給你做的菜嗎?後來出國後我一直想再做些給你吃,專門去報了廚藝培訓班呢,如果你不嫌棄的話,讓我試試好不好?我還記得第一次做給你吃的是蜜汁牛排和洋蔥沙拉呢,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的手藝有沒有進步嗎?」一番話說的申請並茂滴水不漏,還透出了款款深情。

  漂亮的眉頭不但沒有鬆開,反而擰的更深了:「就算是這樣,我們家也沒到需要客人動手的地步。顧小姐還是出去等著吧,有乖寶在這裡幫我就行了。」

  顧茗惜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難堪,她吶吶地退了幾步,輕聲地、無限委屈地、極其惹人憐惜地說:「好,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聽聽,是『你』,不是『你們』。

  被完完全全當做背景忽略掉的阮夢嘟著嘴巴,可不開心了,有木有搞錯,她才是女主角、她才是女主角耶!心情一個不爽,人就撲進衛宮懸懷裡,也不管他是不是正在切菜倒油,癟著嘴道:「阿懸,我討厭她。」她不想看到顧茗惜,一點都不想,現在她最想做的就是拿起掃把把顧茗惜趕出家門。

  衛宮懸不敢碰她,他剛切了辣椒,萬一辣著她的小嫩臉怎麼辦,低頭親親阮夢的小嘴兒,衛小寶被兩人夾著,不住揮舞著小胖爪。他哭笑不得,說:「我也不喜歡她。」

  「騙人。」阮夢推開他,抱著兒子退到冰箱那兒去。「那你幹嘛要留她在家裡吃飯?」一想到大神做的飯菜要喂進那個女人的肚子,她就窩火。

  這副吃醋的小模樣成功地取悅到了衛宮懸,他笑著攬住阮夢,低下頭就又是一親:「我心裡可不喜歡她,我愛你。」

  「告白也沒有用。」阮夢乖乖給他親了,卻還是小臉拉著。「阿懸,我真的不喜歡她,你把她趕走好不好?」她睜著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他,一臉的忐忑和乞求。

    心裡的不安和恐懼,阮夢不能跟衛宮懸說,不能和任何一個人說。重生的秘密憋在她心底很久很久了,也許要死後帶入土中,但無論如何,對顧茗惜的厭惡和敵視,前世今生都未曾改變過。

    前世的顧茗惜沒有做什麼對她有實質上傷害的事情,但暗地裡沒少給她使絆子潑髒水,這一世她不知道沒有了衛宮懸的顧茗惜會做出什麼來,而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她都要不顧一切地把顧茗惜驅逐出自己的生活!

  發生什麼事了,他家乖寶這如臨大敵的模樣是為什麼?衛宮懸有點不解,但沒有問,只是微微一笑,掐掐她的嫩臉:「好,我這就去請她走。」

  阮夢抱著衛小寶跟在他身後走出去,衛宮懸的背影高大英挺,走在他背後,好像世上一切的風霜雪雨,他都能為她承擔一樣。

    阮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痴了,才會盯著他轉不開眼睛。

    衛宮懸說話向來不知道什麼叫委婉,原本他想顧茗惜留下來,也只是為了讓她看清楚自己是真的對她無情了,希望她能保持一貫的淑女風範主動退場,不要逼得他出手對付她,親自再把她趕出國去。

    不過現在他的乖寶不喜歡這樣迂迴的方式,那他也就懶得拐彎抹角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5 11:50 PM

Chapter 81

  顧茗惜活了這麼久,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的待遇。她費盡心機跟蹤衛宮懸半個月才找到他的家,好不容易上了門,被留下來做了客,可他居然在請她留下來之後趕她走!雙手死死地握成了拳,她做了個深呼吸,借以掩飾自己心頭呼嘯而來的憤怒和羞辱:「懸,你這是什麼意思?剛剛不是還說請我留下來吃午飯的嗎?」

  衛宮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沒啥心情跟她周旋,當年她不告而別,如果他沒有愛上乖寶,也許今天還會對她動情,可惜阮夢出現了,顧茗惜的存在在阮夢的一顰一笑下漸漸淡化,直到消失不見。

    如果她不出現在他面前,興許他根本都想不起來。更何況他不欠顧茗惜任何東西,真要說起來,反倒是顧家從他這裡得到的好處要多的多。

    「顧小姐,我這就把話挑明了。你要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東西,那不可能。如果你是以合作商的身份出現,那麼請你中規中矩走正當路子,公司裡有專門負責企劃案這一塊的員工。剛剛我想你留下來,只是想讓你知難而退。而現在,我不想看到你了。」

  「……是她讓你趕我走的,是不是?」勉強勾出一抹微笑,顧茗惜心頭充滿了對阮夢的恨意。

    她怨毒地看向阮夢,把阮夢嚇得抱著兒子就朝衛宮懸身後躲,「懸,我知道你不欠我什麼,我只是太想你了,所以才想來看看你。如果你不喜歡,那我不再出現就是了。」說著,微微垂下了頭,地板上很快就出現了一灘水跡。

  阮夢擔心地看向衛宮懸,怕大神心軟,畢竟顧茗惜可是他的初戀,男人對初戀一般都很難忘懷的。即使大神的智商情商都異於常人,但她還是不得不防。不過她的擔心完全成了浮雲,因為衛宮懸雖然還保持著禮貌,但眼底已經透出了深深的不耐,「請便吧。」

  美麗的眼睛裡閃爍著水光,顧茗惜此刻的樣子看起來嬌花帶雨,楚楚可憐,柔弱不已,能讓男人失魂。

    可惜衛宮懸向來不是一般男人,她看了他好一會兒也沒發現他有開口勸自己的意圖,只看到他的眼底不耐煩越來越深。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顧茗惜也不是那種沒腦子的女人,她抽抽噎噎的站了起來,輕聲道:「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對不起,下次我不會再來了。是我沒有顧及到阮小姐的心情,才惹得你不好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得知你很幸福,我也就滿足了,沒有其他的意思,畢竟當年因為我的離開,你一定很難受。」

  說的好像衛宮懸是因為她的出現,左右為難,才選擇了趕她走,也從側面點出了阮夢的蠻橫無理無理取鬧和妒忌成性。還順便烘托了一下自己的光輝形象,並委婉表達出衛宮懸是被自己傷透了心才草草結了婚。

  ……衛宮懸沉默,他沉吟著看了顧茗惜一會,看得她心頭小鹿亂撞粉腮泛紅,難道他想起以前了,察覺到最愛的還是自己了嗎?「顧小姐,你沒事吧?」銀絲眼鏡下的黑眸狐疑地盯著她瞧,還順手把自己女人跟兒子往身後推了推,那架勢,跟看到啥重度傳染病患者似的。

    顧茗惜很難堪,但卻仍然保持著美麗端莊的笑容:「我很好,懸,你這麼關心我,可要小心阮小姐吃醋喲。」

  她吃的毛醋啊,她是重生文女主不是小白文女主好嗎?那種有一點點誤會的可能性就要將其放大無數倍然後痛心疾首指責男豬腳殘酷無情無理取鬧的事情她還做不出來好嗎?阮夢躲在衛宮懸背後,騰出一隻手來戳了戳他的腰,小小聲道:「阿懸,她幹麼還不走?」

  客廳裡一共四個人,雖然衛小寶一直在吧嗒吧嗒牙牙學語吐泡泡,但是阮夢這話還是入了顧茗惜的耳朵。她冷了阮夢一眼,面對衛宮懸時卻依然柔若春風。「懸……」

  「請叫我衛總,還有,她不是阮小姐,是衛太太。」大神淡淡地睨了顧茗惜一眼,實在是沒心情跟她繼續耗下去了,直接接過兒子抱到了懷裡,轉身走去了廚房,還不忘交代阮夢跟上。

  阮夢心情很好,可一個不小心眼角餘光卻看到了顧茗惜垂在身側已經緊緊握在一起的拳頭。

  沒了人招待,顧茗惜當然不可能厚臉皮的待下去,且不說有阮夢在地方衛宮懸一定會顧及著不敢釋放對自己的感情,就是自己,那也要顧忌形象啊。

    在衛宮懸心裡,她一直都是溫雅嫻靜端莊大方的,又怎麼能為了這一時的羞辱撕破臉呢?沒事的,他心裡肯定還是有她的,顧茗惜不相信從小到大近二十年的感情可以說忘就忘。哪怕是養隻狗也會捨不得,更何況還是曾經的愛人呢?

  只不過,懸那所謂的妻子兒子,是最大的阻礙。如果沒有孩子,那她不覺得阮夢會是個強勁的對手,可現在孩子已經有了,那麼懸是肯定不會同阮夢離婚的。顧茗惜跟衛宮懸從小一起長大,她知道他是個多麼正直英挺的男人。

  想把衛宮懸搶回來,硬碰硬是沒有用的。那男人根本不吃這一套。再說了,她現在有的,都是他給予的,自己當年不告而別,但是這麼多年來顧氏絲毫沒有受到打壓報復,他一定是心中還有她才會這樣!

  如果沒有阮夢,沒有孩子……到時候自己再去靠近他、溫暖他,用自己的溫柔和善解人意將他的心牢牢地抓在手裡,那麼他們就會回到以前,一定會。

  想起衛宮懸繫著圍裙洗手作羹湯的場面,想起他溫柔地親吻阮夢的場面,想起他對除了自己之外的另一個女人笑得空前寵愛的場面,顧茗惜恨的渾身都在顫抖。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雖然對自己也很好,卻從未親手給自己做過什麼料理,更別提那始終蘊含在眼裡的深情了,那些都應該是屬於她的,而不是一個半路里殺出來的阮夢!她深深地吸了口氣,露出微笑,她要微笑著把自己的男人重新搶回來,以輓回多年前的遺憾!

  她完全沒有想到,還有一個跟自己也算是一起長大的溫予丞,哪怕是兩百年,那廝不待見她,也還是不待見她。時間其實證明不了什麼,沒有感情的話,什麼都不是。再說了,人會背叛,狗永遠不會。

  顧茗惜也當真信守承諾,說不在衛宮懸面前出現,那就不在衛宮懸面前出現,而阮夢跟自家男人形影不離,不用看到煞風景的顧茗惜她也很開心。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6 12:02 AM

Chapter 82

  快到十一月的時候,衛小寶感冒了,而且非常嚴重,完成了由胖嘟嘟的小包子到細條條的土豆絲的質的飛躍。

    阮夢心疼的要死,也沒心思去管自己是不是對醫院還有點怵得慌了,啥都沒想就摁著自家小寶在醫院裡住了一個星期,期間完全無視哀怨的衛大神。

  衛小寶這娃啥都好,吃好睡好玩好,特別好帶,但這也不能掩蓋他身為小孩子的天性——怕打針,一看到明晃晃的針筒就放聲大哭,大神在就朝大神懷裡鑽,阮夢在就往阮夢懷裡拱,反正就是打死不要打針。

    阮夢心軟又心疼,大神就比較有魄力,摁住扭來扭去從條小肉蟲變成小竹竿的衛小寶,壓在了腿上,扒開他的開襠褲,結結實實地讓他挨了一針。

    衛小寶因此記恨了大神好幾天,看到他就把小胖臉轉過去,怎麼逗都沒用。

  期間顧茗惜一直沒出現,但是到了衛小寶的感冒快要好了的時候,這個女人又有如冤魂一樣的出現了。

    阮夢當時正忙著給衛小寶換尿布,小傢伙一個不注意就從她床上爬走,不顧及光天化日就開始遛小鳥,看到媽媽焦頭爛額還嘿嘿笑。

  阮夢一抬頭,被病房門口的顧茗惜嚇了一大跳,隨即就皺起眉來。這個女人還真的是陰魂不散,她真是懷疑自家是不是被跟蹤了,否則顧茗惜怎麼知道他們在哪裡?要知道除了雙方父母和溫副總,可沒人知道他們在哪裡。

  雖然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可對於顧茗惜,阮夢還是無法完全克服心裡的那份恐懼。顧茗惜在她的前世象徵了毀滅和掠奪,而今生,這個女人又代表了什麼?

  「阮小姐,我們可以談談嗎?」一出口便是經典炮灰狗血女配台詞。

  阮夢擰起眉頭,她咬了咬脣瓣,搖頭道:「抱歉,不方便,你有什麼事的話請等到我先生回來再說。」語畢,將已經爬到床邊的衛小寶拎了回來,摸摸他的小屁屁,給他擦上爽身粉,然後換新尿布,看都不看顧茗惜一眼。

  她以為她不想嗎?她主動去找衛宮懸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可他不是避而不見就是說話像刀子,根本就不肯和她好好聊聊。不從阮夢入手,她要去找誰?

    顧茗惜打死都不肯相信衛宮懸說的愛阮夢之類的話,她固執的認為衛宮懸不同阮夢離婚是因為有了孩子,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如果這個孩子被阮夢弄丟了……那麼他就會回到自己身邊了!「除了把事情都推給懸,阮小姐還有別的本事嗎?」

  顧茗惜的話裡充滿挑釁,但是阮夢絲毫不為所動。她看了站在門口優雅高貴的女人一眼,不懂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和自大是從哪裡來的。

    她家男人含著金湯匙出生,自身能力又卓絕,外貌更是百里挑一,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怎麼比別人高出一頭了,這女人前身不過是個小超市老闆的女兒,如果不是靠著大神,哪裡來的今天?所以她到底是在炫耀什麼?抱人大腿真的那麼值得驕傲嗎?顧茗惜不一直都自詡是個清高孤傲的女人?那為什麼不懂什麼叫自尊自愛?

  突然間,阮夢對於前世衛大神愛上這麼個女人表示崇高的敬意和惋惜,原來大神也有青光眼的時候。

    「顧小姐要是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不管怎樣,都請你等到我先生回來再說,我沒有興趣跟你在這裡糾纏。」大神今天到公司去了,還是自己攛掇去的,誰教溫副總早先在電話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工作重,不過這從側面來講,是不是也說明了顧茗惜雖然沒有出現,但其實一直在跟蹤監視著他們?否則怎麼可能大神前腳剛走她後腳就到了?

  顧茗惜卻不為所動,在衛宮懸面前,她的感情超過了理智,但是在阮夢面前,她可不覺得任何困擾,在她看來,阮夢就是個軟弱好欺負的女人,如同她的姓。可這樣一交鋒,才發現這女人似乎油鹽不進。不過沒關係,她有的是辦法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沒等到她開口,阮夢已經將衛小寶包在了被子裡然後走了過來:「不好意思,我兒子需要休息,顧小姐請回吧。」說著便握住門把,示意自己要關門了。顧茗惜眼裡閃過一抹惱怒,但仍然沒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只是扯起了脣角。「阮小姐真愛開玩笑,不敢跟我談話,是因為怕我知道你做的醜事嗎?」

  醜事?

  阮夢可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醜事了!她隱忍地勾起嘴角,向來萌死人的包子臉透出清冷的意味來:「願聞其詳,顧小姐可以跟我解釋一下嗎?」

  「我調查過了,阮小姐之所以能嫁給懸,是因為給他下了藥後來謊稱懷孕了逼得他吧?」對於自己掌握的信息,顧茗惜很是欣喜,因為這更加證明了衛宮懸對自己舊情為了。

    他娶了阮夢,只是因為她撒謊有了孩子,而現在孩子真的出生了,他就更不可能跟阮夢結婚了。

    顧茗惜只看到了這一點,就再也不去想旁的,完全忽略了如果真的不愛,衛宮懸又怎麼會在面對阮夢時露出那樣空前絕後的溫柔表情?像他那樣有潔癖的人,又怎麼會跟阮夢共用杯盤甚至牙刷沐浴球?

  女人都是這樣,在陷入愛情和妄想中的時候從來看不到別的。

  對於顧茗惜卑劣的行徑,阮夢一點都不想與之糾纏。之前不管她做過什麼,都跟顧茗惜沒有關係:「我再說一次,顧茗惜,請你離開。」

  顧茗惜勾起紅潤的脣瓣,笑的得意洋洋:「阮小姐如果識相的話,就趕緊離開懸,興許我心情好,還能給你開張支票,讓你以後還能找個好男人。」

  阮夢真的想笑了。這是個什麼世道?做小三居然也能做到這個地步?前世她不知道大神在跟她結婚前就已經同顧茗惜分手了,所以一直以為自己才是小三,可今生她才知道,真正的小三是這個所謂高貴優雅的前女友!給她開支票?開什麼玩笑,自己就缺顧茗惜那張破支票?大神的主卡銀行卡信用卡都在她這裡,隨便一張都抵得上顧家的資產,她會需要顧茗惜的錢?

  如果顧茗惜不是太天真,就是太腦殘,把生活當做了偶像劇跟小說,以為男人向來都難忘前女友。

  對於阮夢不管自己說什麼,永遠都面無表情的臉,顧茗惜隱隱有種挫敗的感覺,可她仍然不甘示弱地瞪著眼睛,以一種極度孤芳自賞的姿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阮夢,好像自己是高貴的公主,而阮夢則是衣著破舊的灰姑娘。

  正好這時候一位護士小姐進來說是要抱衛小寶再去做個檢查,好確定他是不是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阮夢把兒子抱到手上交給她,收拾了下,舉步跟上,沒想到在出房門的時候卻一把被顧茗惜抓住了手腕。她想也不想就要掙開:「你做什麼?」

  「我說過的,阮小姐,我們需要談談。」

  阮夢拗不過顧茗惜,被她擋在了房間裡,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阮夢想接,卻被顧茗惜眼疾手快地一把摁掉。美麗的眼睛在看到上面顯示的『老公』兩個字時閃過一抹嫉妒的火花,這本應該是屬於她顧茗惜的,而非屬於阮夢!

  「所以你到底想談什麼?」阮夢眯起眼,她比顧茗惜要高上幾公分,但由於顧茗惜腳踩十釐米高跟鞋的緣故,所以反而比阮夢高了一點,阮夢看她都得抬頭。

  「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想要衛宮懸,而你擋了我的路。如果你夠識相,應該知道怎麼做,不需要我教你吧。」拎著包包優雅地落座,顧茗惜嘴角含笑看著阮夢,對自己很有信心。

  阮夢根本懶得跟她講話,前世她對顧茗惜不熟悉,但也知道這女人不容小覷,可今生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覺得顧茗惜似乎腦子有毛病?這是已經重度化的公主病臆想症嗎?

    「你跟蹤我們家這麼久,就是為了過來要我主動退出別找難堪?」阮夢這回是真的想笑了。「顧小姐,你沒病吧?有病可要趕緊治,時間不等人。」

  「阮小姐,我是真心的,別到時候你再給自己找難堪。」顧茗惜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摩挲著自己精緻的美甲,時不時吹上一口氣,那姿勢,氣定神閑的像是在品茗。「本來就不是你的東西,你急什麼呢?就算勉強爭到手,他不是你的那就不是你的,你這又是何苦?」

  這些話雖然算不上中聽,卻也所說非虛。如果按照前世的軌跡,那麼阮夢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真的都是偷來的,早晚有一天要還回去。可是為什麼?如果上蒼的意思是想告訴她天命難違,人力難勝天,又為什麼要她重生一次?

  見阮夢眼神攢動,顧茗惜知道自己的話收到了效果。她只當阮夢是知難而退,哪裡想得到阮夢想的卻又是另一番事情。「阮小姐,你是聰明人,我也不瞞著你,現在懸之所以沒有接受我,一是因為孩子,二就是因為你。孩子的事情我可以解決,但是你……」

    她略略沉吟了一下,「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自動退出,也省得到時候難看。當年我不告而別,懸現在還惱著我,否則又怎麼會因為你的仙人跳而認命跟你結婚?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強扭的瓜兒不甜,是不是?」

  等等,什麼叫孩子的事情她可以解決?!阮夢噌的站了起來,她一點都不認為顧茗惜話裡的意思會是好好照顧她的寶貝!

  可是已經晚了。當阮夢奔到平時小寶做檢查的診室時,卻被告知並沒有讓護士抱衛小寶來做檢查。那一瞬間,似乎連天都要塌了下來。

    阮夢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前世的死亡和無愛居然都算不上痛苦,因為她至少還活著,可是失去了衛小寶,她卻覺得自己活著跟死了沒什麼區別!小寶呢?她的小寶呢?

  阮夢抓著醫生到處問,可沒有人看見過衛小寶。衛小寶長得漂亮性子又活潑,向來是人群中聚焦目光的小太陽,如果被人抱走了,怎麼可能沒人看見?如果沒有被抱走,按理說這麼久沒有看到她,小寶早就應該嚎啕大哭了。

    可為什麼醫院裡突然這麼安靜?為什麼?!阮夢踉踉蹌蹌地在醫院裡四處尋找,可沒有人看過衛小寶。最後她踉踉蹌蹌地奔回了病房,她以為孩子還在房間裡,畢竟衛小寶四肢靈活到處亂爬,腦子又聰明,會爬回來也不足為奇。可她失望了,哪裡都沒有衛小寶的身影。

  想起半個小時前她還握過他柔軟的小手,親吻過他的額頭,抱過他晃著他,怎麼可能一眨眼就把他搞丟了?!

  她像個沒頭蒼蠅似的亂撞,顧茗惜什麼時候離開的她根本就沒注意到……顧茗惜……顧茗惜?!阮夢猛地抬起頭來,她驚慌失措的眨著眼睛,想起顧茗惜的那句『孩子的事情我可以解決』,她解決什麼?她要怎麼解決?!

  手裡抓著沒有來得及給衛小寶穿上的小襪子,阮夢現在什麼都不管了,她以為她最不能失去的衛宮懸,可到這一刻她才知道,真正不能失去的是誰!大腦在飛速運轉,可肢體卻開始無比地僵硬起來,阮夢咬著牙一步一步挪向病房門口,卻在不遠處看到了顧茗惜。

  她瘋狂地奔過去抓住顧茗惜的衣服咆哮:「我的孩子呢?你把他帶到哪裡去了?快點告訴我、告訴我!」

  顧茗惜被嚇了一跳,眼淚隨之盈滿眼眶,似乎給阮夢嚇得不輕一個:「衛、衛太太,你在胡說些什麼啊,我只是感冒來醫院看個病,你的孩子在哪裡我怎麼會知道?」

  是她,一定是她,不會錯,不會有別人!阮夢瘋狂地掐住顧茗惜的脖子,什麼都不管了,她只知道自己前世因為她死了一次,今生又是因為她弄丟了衛小寶!

    「我再問一遍,我的孩子在哪裡?!」她用足了手勁,聲音凄厲如惡鬼,顧茗惜無力地掙扎著,已經開始翻白眼,阮夢卻絲毫不肯撒手,她只知道,如果她找不到小寶,那麼就一定要在這裡殺死顧茗惜。

  「咳咳……懸,救,救命……」顧茗惜柔弱的伸出手向阮夢的身後,眼睛裡充滿希望。

    阮夢根本沒有去看自己身後是誰,她只想殺了顧茗惜,把她狠狠地撕成碎片,大卸八塊!無論前世今生,這個女人在她的人生裡都帶著毀滅而來,她剝奪她的一切,前世她搶走衛宮懸搶走衛小寶搶走本該屬於阮夢的一切一切,今生她居然帶走了自己的孩子!

  阮夢心痛的快要死掉,她以為自己重生後終於能夠補償兒子,可還是把他弄丟了,這是老天給她的懲罰嗎?懲罰她違背自己曾經發下的誓言,又一次愛上衛宮懸?

  掐在顧茗惜脖子上的雙手被用力掰開,可阮夢紅了眼,她死死地掐住顧茗惜,哪怕手裡的女人已經面色泛青眼珠翻白也不肯撒手。

    衛宮懸想先扒下阮夢的手指,力持聲音和緩:「乖寶,你在做什麼?你快要掐死她了!」可阮夢根本不聽他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顧茗惜,衛宮懸無奈,只能握住阮夢的手腕,用力施壓想讓她鬆開,可阮夢居然像是鐵了心般,硬是不肯,而衛宮懸又不捨得弄疼她,三人一時僵持不下,最後還是剛剛出電梯的溫予丞一手刀劈在阮夢的頸後,才讓她鬆了手,整個人軟軟的倒下,衛宮懸穩穩地接住她,二話沒說便打橫將她抱起朝病房走,看都沒看倒在地上的顧茗惜一眼。

  即使早有心理準備,顧茗惜還是被阮夢的瘋狂嚇了一大跳,她簡直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不是把時間掐的剛剛好,能讓懸和溫予丞一起看到這一幕,會不會就死在這裡了!

    原先她以為頂多被阮夢扇上幾巴掌,然後自己流幾滴淚,衛宮懸也就會知道是阮夢自己把孩子弄丟了反而怪在她身上,可誰知道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居然能有那樣恐怖的舉動!

  捂著脖子不住地咳嗽著,顧茗惜費盡力氣想要站起來,一旁剛趕過來站著的幾名護士沒有一個敢來扶她的。她們雖然對這個差點被殺掉的女人充滿同情,但是上頭有過吩咐,病房裡頭的一家子才是不能得罪的。她們又不傻,會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毀掉自己的前途。

  阮夢很快就醒了過來,她先是茫然地看了下四周,隨即惡狠狠地盯著衛宮懸,眼裡全是淚花,可卻倔強的不肯掉下來。

  「乖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衛宮懸還沒有弄清楚情況,他四下看了一圈才發現自家那個活蹦亂跳的小寶不見了,怎麼找也沒找著。「怎麼發那麼大火?」

    大掌溫柔地將阮夢撈到懷裡,卻被她一把捉住領帶,「顧茗惜把我的孩子偷走了,讓她告訴我小寶在哪裡,讓她告訴我!」

  你能想象世界上會有人能發出這種聲音嗎?凄厲、哀婉、怨恨,像是含冤千年的索仇厲鬼。阮夢的眼睛很快就轉到了正踉蹌著走進來的顧茗惜身上,她的手握成了拳,眼裡充滿恨意。就是這個女人!每次只要她一出現,悲劇和毀滅就會一同來臨!

  「什麼?!」溫予丞驚呼一聲,「小寶被顧茗惜偷走了?!」

  「咳咳……我,我沒有……」顧茗惜倚著門邊,一點點軟了下來,眼淚一顆一顆朝下掉,看起來好不可憐。

    「我沒有偷走你的孩子……衛太太,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你,你不能這樣誣陷我,讓我以後出去怎麼做人?孩子是被護士抱走的,之後我就再也沒有離開你的視線,孩子不是我偷的。」因為被掐的很了,顧茗惜的聲帶有點損耗,聲音聽起來十分低沉沙啞,反而增加了其可信度。至少病房外圍觀的護士們都相信她。

  衛宮懸只是認真地凝視著阮夢:「乖寶,你確定嗎?」

  「你只要告訴我,你幫不幫我找!」阮夢排斥地推開他,眼睛裡升起的憤怒與防備讓衛宮懸瞬間愣住了。

  也就是這一愣住的時間,讓阮夢以為他根本不相信她,忍了很久的眼淚一下掉了下來,她咬著牙,從齒縫裡迸出話來:「你不找,我自己找,你這個騙子,騙子!」她下床穿鞋,然後奔了出去,速度快的衛宮懸根本沒有來得及攔截。

  「誒——」溫予丞皺眉,嫌惡地看了看地上的顧茗惜:「老衛,你去追包子,這裡交給我。」

  「拜託了。」衛宮懸沙啞地道了聲謝,抓起一旁衣架上阮夢的外套追了出去。

  孩子,孩子,她的孩子呢?

  阮夢茫然地走在街頭,剛剛還在她懷裡吐泡泡咯咯笑的娃娃,一轉眼,卻沒了?這真的是老天對她的懲罰嗎?如果自己沒有再一次愛上衛宮懸,沒有自以為能拋開前世跟他在一起,兒子是不是就不會出事?至少,如果事情按照前世那樣的發展,也許他會沒有母愛,卻也不至於就這樣失蹤。

  一切都亂了套了,她把重生後的生活一樣弄得一團糟。

  長久以來一直深埋在阮夢心中對於重生的恐懼和擔憂終於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她本來就是死人,她本來不應該活著,是她的貪心導致了今天的後果。

    衛小寶不見了,其實能怪的了誰?阮夢站在川流不息的街頭,突然放聲大哭。她哭的好傷心好傷心,一個失去了孩子的母親,活著跟死了還有什麼分別嗎?如果她沒有重生,如果她沒有重生的話……如果她重生的代價是以兒子為墊腳石的,那麼她寧肯現在就死去。

  衛宮懸不知道阮夢會去哪裡,他先是在醫院四周找,可沒有人看到過他的妻子。短短的半天時間,他便從一個家庭和樂幸福的男人徹底變成了離人。妻子兒子都不見了,誰來告訴他要怎麼做?

  他不該離開他們娘倆的,如果他守在他們身邊一步都不離開,又怎麼會讓人鑽了空子?

  衛宮懸再也沒能找到阮夢。她好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不管他花了多大的財力人力,都沒能找到她。他把工作都交給了溫予丞,他甚至沒有心思去對付顧茗惜,光是顧氏的財務危機就夠他們忙一陣子了,他只想把他丟失的妻兒找回來。

  有時候他特別不懂,這怎麼可能呢?他只是在早上去了公司一趟,為什麼回來之後,世界就崩塌了?

  那個心狠的女人好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手機留在醫院裡,她身上甚至沒有帶錢就那麼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衛宮懸知道她是去找兒子了,可世界這麼大,她要怎麼找,去哪裡找?她又怎麼忍心把他一個人留下來?

  衛宮懸開始在電視雜誌上面大幅度的曝光。他懇求人們幫他找到妻子和兒子,甚至用整個『衛氏』來許諾。無數人為了這龐大的利益而瘋狂,可再怎麼瘋狂他們也沒能找到那個照片裡美麗精緻的女人。

  溫予丞開始注意一些報道,雖然他一點都不相信那些所謂的無名女屍會是那顆軟綿綿白胖胖的包子。

    阮夢失蹤之後他才覺得自己對她有那麼一丟丟的喜歡,可惜她已經是老衛的女人,自己就是再喜歡也不能做出強搶人妻的事情,他雖然花心,可卻不下流,基本的三觀還是有的。

    直到有一天他接到公安局的電話,說是尋到一具落水女屍,因為泡在水中多日面目全非,但是手上戴了枚戒指,跟照片上衛夫人戴的一模一樣。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6 12:04 AM

Chapter 83

  他沒敢告訴老衛,但老衛還是知道了。

    溫予丞跟衛宮懸從小一起長大,可他從來都沒有看見過衛宮懸露出那樣的表情,絕望、悲憤、灰敗。

    他們倆一起去認屍,從冰櫃裡拉出的屍體渾身僵硬,臉上矇著一層樣色慘淡的白布,衛宮懸整個人都貼在了墻上,兩個月來的尋找讓他越來越心灰意冷,希望渺茫。但是他寧肯這輩子都找不到他的乖寶,也不願意面前這具屍體是她。

  看到被放在證物袋裡的戒指,衛宮懸慢慢地撫著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他們決定好好過日子之後他們倆就誰都不曾把戒指拿下來過,原來這枚戒指是這麼冰冷。

  溫予丞掀開了白布,女人的臉部已經潰爛,露出泛黑的腐肉,衛宮懸一眨不眨地看著,然後傻笑起來,真好,老天爺保佑,不是她。她要比阮夢胖上許多,而且靠近鎖骨的地方沒有那顆逗人的黑痣。

  不是她,不是她,真好。

  衛宮懸一身冷汗,痴傻地貼著墻壁癱下去。軟,軟,你在哪裡,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兩個月前他還親吻過她的嘴脣,擁抱過她,喂她喝過粥,可一轉眼她就消失了,狠心的連一句話都不給他留。她的耐心怎麼就那麼差呢?都不能等到他回過神聽他說話就一個人跑了,等他找到她,一定狠狠揍她一頓。

  溫予丞走過來架起他,低聲道,沒消息就是好消息。

  衛宮懸根本笑不出來,沒消息就是好消息,沒消息就是好消息,現在他也只能這樣欺騙自己了。

    世界這麼大,社會這麼亂,每天莫名死掉的人那麼多,又有幾個能過的好呢?她大學剛畢業就嫁給了他,然後被他嬌養著,出去找過一次工作還被人傷害了,她哪裡能應付的了?乖寶,乖寶,我發誓,如果你真的被我找到,我一定會狠狠揍你一頓,狠狠揍一頓。

  他不敢回家,因為家裡到處都是阮夢跟衛小寶的氣息,嬰兒床還擺在客廳,風鈴掛在上面叮叮噹當的響,衛小寶換下的髒圍嘴還丟在洗衣籃裡,空氣中似乎四處彌漫著他們娘倆身上的奶香味。

    衛宮懸仿佛還看得到阮夢抱著兒子黏在他身邊嬉笑,他掐她的包子臉,她嘟起嘴,然後吻成一團。

  但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忙得昏天暗地,只知道找人,找人,找人。他把所有工作都推給了老溫,自己上電視登雜誌貼啟示,就想著如果她不願回來,那也有人看過她,能告訴他她在哪兒。他得把她逮回來,那天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她不能這麼不負責的一走了之。

  溫予丞對顧氏做了什麼他一點都不想知道,他怕自己會像那天的乖寶一樣上去掐死顧家人。等到他找回了妻兒,他會讓他們知道得罪了他衛宮懸是什麼下場!

    顧茗惜不是想輓回他想的要瘋了嗎?他就要讓她焦頭爛額,然後在乖寶的面前痛打落水狗!她不是討厭乖寶,討厭小寶?他就要讓她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然後昭顯出她這條喪家之犬!

  不會太久的,他很快就會把乖寶跟小寶找回來,很快就會的。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6 12:12 AM

Chapter 84

  在失去妻兒的第三個月,衛宮懸接到了阮家父母從S市打來的電話。他不是傻瓜,知道那天自己的愣神讓阮夢誤會了,她是肯定不會聯繫他的,但是將心比心,她那麼孝順,肯定不會讓岳父岳母同樣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終於,讓他等到了。

  電話裡說不大清楚,只知道大概阮夢發了條短信給阮父,說是自己平安,無需掛念。

  可是,做父母的怎麼可能不掛念孩子呢?

  衛宮懸什麼都不管了,直接去了S市,抓著阮父的手機,那寥寥幾個字卻讓他淚盈於眶,連呼吸都忘記了。

  真好,她平平安安的。

  可再打過去,那邊的手機卻是一個尖銳的女聲,問她關於阮夢的情況,她卻說不清楚,只說一個女人用了五十塊錢換她的手機發短信,其他的一概不知。

  衛宮懸卻沒有放棄,他問了女人所在的Q市地址,勸住了要跟著一起去的阮家父母,他會把乖寶給帶回來的,他保證。

  Q市,衛宮懸怎麼也沒有想到阮夢會在Q市。這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市,原本只是個小縣城,發展了很多年也沒發展起來,甚至連地圖上都找不到它的痕跡。

    衛宮懸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險險從一些人口中打聽到幾個星期前是有個女人來到了這裡,小城小,有一點風吹草動大家都知道,那個女人的離開自然也是一樣,於是衛宮懸又一次的失望了。

  阮夢已經走了。

  他循著別人的說法來到了阮夢之前租住的旅館,Q市今年剛通的火車,周遭的環境很差,出租的旅館住房什麼的更是久經失修,破敗不堪。

    他付了錢,拿了阮夢之前住的房間鑰匙,因為人少,所以老闆對大多數的客人都是有印象的,他說之前是住了個怪客人,衣著普通,看著寒酸,也沒多少錢,但是整個人瘦的嚇人,付房錢的時候他看到她的骨節都是凸出來的,渾身上下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每天起很早出門,不到晚上決不回來,而且一句話不說,像個啞巴。

  衛宮懸背倚著門,緩緩地軟在地上,眼淚一顆一顆砸在髒兮兮的地板上,房間裡屬於阮夢的氣息已經沒有了,但是他依然能夠想象得到她當初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入住這裡的,又是怎樣在這個偏僻無知的小城市漫無目的的尋找著。沒有他,她這三個月是怎麼過來的?她走的時候身上根本什麼東西都沒帶,一毛錢都沒有!

  可他不能哭,他得繼續找下去。不找到阮夢,他不回家。

  雖然Q市只是個小城市,但還是有不少人認出了他就是電視上那個尋找妻子的可憐男人,一時間好心人無數——當然,其中大部分的人都只是為了那巨大的利益。

    不管是誰給的消息,衛宮懸都一一記下,然後仔細查證,但事實上證明這些消息都是假的。他也不是好騙的人,在別的事情上騙他,他還能容忍,但是給了他希望卻讓他知道這只是個騙局,那就不能怪他把失去妻兒的痛苦發泄在這些人身上了。

  然後他就在阮夢住過的那個房間住了下來,現在的火車票還不用身份證,所以他沒法從網上查,阮夢也不用手機信用卡,而且根據見過她的人說,她甚至很少吃東西,只背了一個淡藍色的包,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衛宮懸有時候想她想的受不了了,就從口袋裡掏出她的照片,戳她的額頭和包子臉,恨恨地說,狗東西,等我找到你,非讓你好看。

  在Q市的尋找以無果告終,衛宮懸其實早就應該知道,如果阮夢離開了這家旅館,那就不會再在Q市停留了,只是他還抱著那麼一絲希望,盼著她能跟自己踩在同一片土地上。

    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在旅館長住但卻是第一次見面的男人告訴他:阮夢買了去L市的火車票。

  衛宮懸有點不敢相信,他不相信上天會在他已經沒有希望的時候給他希望。但那男人卻言之鑿鑿的說當天他從外面喝醉酒回來跟那個女人撞在了一起,因為那女人特別特別的瘦,而且被撞了也不說話,才讓他記下了這個怪人。摔倒的時候他幫她撿了車票,順眼瞄到了上面的城市,正是從Q市到L市的直達火車。

  衛宮懸沒有心思去聽他再扯,心急火燎地把錢包裡所有的百元大鈔都拿了出來給他,然後火速趕往L市。

  L市離Q市很遠,火車需要十三個小時,但飛機一個半小時就夠了,衛宮懸踏上L市的土地時,心裡還有點不敢置信。

    他現在摸清了阮夢出行規律的十之八九,知道她肯定不會去住稍微好一點的旅店,大多數會住火車站周圍的便宜旅社,這樣方便來去,便在火車站周圍找起來。

    那些拿著牌子哄人的大媽一聽他是找人而非住宿,一個個臉拉的老長,他就用一百塊錢一個消息這樣的方法打聽,結果居然真的有一個人知道阮夢的下落。

  L市比Q市要大上很多,所以認出衛宮懸來的人不在少數,那些大媽雖然都上了年紀,但依然有著少女般的粉色幻想夢。得知衛宮懸是電視上那個找妻子的男人,對他的態度一下子就熱情了起來。

    誰能想到現在電視上還在來回播放的尋妻廣告上的男人能真的在自己眼前出現呢?而且電視上的男人修長挺拔眉目英俊,舉手投足皆是貴氣,哪裡像是眼前這個鬍子拉碴簡單仔褲外套的流浪漢?

  得知阮夢住在哪家旅社之後,衛宮懸激動不已,他問清楚了她還沒走,她還在,當下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他甚至像是個年輕小夥子一樣摸摸自己的頭髮跟鬍子,怕見面她認不出自己來了有損形象,又擔心自己去洗漱一番阮夢聽到風聲會跑,最後還是決定先去抓人。

  如果找到阮夢,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狠狠揍她一頓?還是吻住她,二話不說就把她壓倒,用力、使勁、瘋狂的做愛?

  可真見到了阮夢,衛宮懸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他只能緊緊地抱住她,再也不讓她跑。阮夢不住地拍他打他,甚至用牙齒咬他,可衛宮懸就是不肯鬆開,而且還越抱越緊。

  她一走三個月誰都不聯繫,直到她開始聯繫阮家父母,衛宮懸又從Q市找到了L市,中間又是大概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算起來他們已經整整四個月沒有見過彼此了。

  阮夢能不想衛宮懸嗎?那不可能,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想衛小寶想爸爸媽媽想公公婆婆想衛宮懸想的都要瘋了,可她不能回去,她沒辦法去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衛小寶是真的被人偷走了,她怎麼找也沒找著,這一切也許都是上蒼給她的懲罰,懲罰她做不到之前發的誓言,懲罰她又一次愛上了衛宮懸。

  想想也是,她的前世那樣失敗與糜爛,上蒼怎麼可能會給她這樣的人一次重生的機會呢?這只是教訓而已,讓她自以為什麼都擁有了,然後再痛苦的失去。

  最開始的時候阮夢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只能沒頭沒尾的從顧茗惜的老家,那個號稱中國最窮的H省開始,她身上沒有錢,又不能回家,只好把結婚戒指賣給一個女人,換來一萬塊錢,然後買了台二手的電腦,白天找小寶,晚上就做翻譯,一天睡不到四個小時,她整個人開始急劇消瘦,原本的包子臉嬰兒肥全都沒了,下巴尖的能戳死人,臉小,越發顯得眼睛大。她身上隨時都帶著衛小寶的照片,可沒有人見過他。

  她怎麼找也找不到,第三個月的時候她又夢見前世了,夢見父母哭著為她愁白了頭髮。阮夢如夢初醒,她失去了小寶,不正和父母失去她的感情一模一樣嗎?於是她用五十塊錢在Q市借了一個女人的手機給父親發了個短信,怕自己會回頭,一咬牙,不等那邊回應便買了到L市的機票。

  長期不跟人說話導致了有一天早上阮夢得了感冒醒來,以發現自己居然咳不出聲音的結果而告終。她更加慌了,也更相信這一切都是老天爺給自己的懲罰,懲罰自己的貪心不足,懲罰自己欲壑難填,有了愛情還想得到親情,得到親情後又開始妄想友情,其實這一切根本都是虛幻的。她本來就是個死人,活著死了沒什麼分別。她甚至準備在找到衛小寶後就去死,把這一切都結束了。

  老天爺就是這麼愛作弄人,他居然找來了。

  疲憊的阮夢被抱進一個同樣削瘦的胸膛裡。他居然瘦了這麼多,渾身沒有了多少肉,兩具排骨擠在一起,硌的心臟都開始生疼。阮夢怔怔地靠在他肩頭,雙手握成拳,卻不知是該推開他還是順應自己的心意抱住他。

  如果再在一起,還會不會有什麼報應降臨?前世的劇本沒有照本宣科的走,她的重生改變了太多太多,這些痛苦和問題在阮夢心裡糾結,卻沒有一個人告訴她答案。

  「乖寶、乖寶、乖寶。」衛宮懸一直叫著阮夢,什麼都說不出來。他不顧周圍多少人看著,便急切地低下頭尋找她的嘴脣,深深吻住,啞著嗓子問道:「你住哪一間?」

  阮夢知道自己要是不從他肯定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便乖乖把鑰匙交上。衛宮懸接過鑰匙看了一眼,然後一把抱起她,朝房間狂奔。

  一進房,阮夢便被摁倒在了床上,地板太髒,衛宮懸捨不得。他想解阮夢的衣服,可現在天氣還沒有轉暖,阮夢又是個怕冷的,最後衛宮懸抓狂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把她身上的衣服能脫則脫,不能脫全部撕碎,阮夢很快就赤裸裸地呈現在他眼前。

  只有把這個女人抱在懷裡,他才敢相信自己真的找著她了。

    阮夢瘦的太厲害太厲害,肋骨都能數的很清楚,仰躺在床上身上都沒有一絲肉,臉蛋更是,五官越發精緻,以前的可愛氣全沒了,冷眼一掃都叫人覺得氣場強大。

  四個月的時間把一個嬌弱的女孩歷練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女人。

  阮夢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柔順地躺在衛宮懸身下接受他的入侵,他進來的太快了,在外面身上自然不可能帶著潤滑的東西,前戲又做的不足,阮夢疼得眼淚都掉了下來,衛宮懸抱著她低聲哄著乖寶不哭乖寶不哭,可他越哄阮夢哭的就越厲害。最後他也沒轍,只能含住她的脣舌,吻去她的眼淚。

  他們倆誰都沒再出聲,房間裡有點暗,只有黏膩的水聲從兩人交合的部位傳來,阮夢身子還是敏感的,沒幾下也就適應了。太久沒開發,又緊的跟什麼似的。

    衛宮懸握著她的腰用力衝撞,感覺到自己又回到了這溫暖的地方,才低低地喟嘆了一聲,插入的力道越發狠起來。

  旅社隔音效果不好,外面圍了好些人在他們房門外,可他們什麼都聽不到。阮夢不叫,衛宮懸說話也是極其低沉溫柔的,只有曖昧的水聲不住地從兩人糾纏的身體裡傳來。

  他實在是太想她了,沒幾分鐘就射了出來,阮夢抓住衛宮懸的肩頭咬著嘴脣,眼淚一顆一顆順著眼角流在枕頭上。小旅館的環境真不算好,房間舊舊的,地板踩起來咯吱咯吱響,被子枕套都帶著一股霉味,可就在這樣簡陋的地方,他們抵死纏綿。

    衛宮懸沒過多久就又硬了,他咬住阮夢的鎖骨,很想用力,卻捨不得,最後只能抱著她,下面動著,臉卻埋在她的頸窩。

  真好,他找著她了。那種失去所愛茫然無助卻突然完璧歸趙的感覺,讓他只想深深地把阮夢抱在懷裡,哪怕永遠不能睡覺不能休息,也不放手。

  阮夢怔怔的,她察覺到自己的頸窩有液體浸潤,但下面他一直都沒有停。她有點難受,喘息聲變得大起來,衛宮懸抬起頭,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裡帶著懇求與不安,「乖寶,別再離開我了,我快要瘋了。」

  她傻乎乎地看著他,瘦的只剩骨頭的小臉仿佛還是那個有著嬰兒肥的小包子,可她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只是咬著嘴脣別開眼睛,不肯看他。

    衛宮懸不懂,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之間會變成這樣?他不懂,可阮夢不肯告訴他,她不信任他,甚至不相信他愛她。

  他也不問了,越發狠心的折騰起她來,把她彎過來折過去,將四個月來隱忍的慾望盡數發泄到她身上。阮夢也隨他,就是眼淚始終沒停過。

  兩人幾乎一夜無眠,最後阮夢因為高潮昏倒在衛宮懸懷中,他抱住她,緊緊的,再也不肯放開。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6 12:40 AM

Chapter 85

  也許是因為有衛宮懸在身邊,阮夢終於睡了這四個月裡最最漫長的一覺。她醒過來的時候都已經是黃昏了,揉了揉眼睛,才發現自己正被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頭頂傳來輕淺的呼吸聲,整個人都仿佛被包圍在一片羊水中,絲毫不覺得冷。想起之前經歷的那瘋狂的一切,阮夢的臉有點紅,但更多的還是一片蒼白。

  跟阮夢比起來衛宮懸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了,這次找到阮夢,他才肯安下心來,但期間還是不時醒過來,確定懷裡真的有人在,然後才敢重新閉上眼。

  小小的房間裡充斥著難聞的霉味,被子枕套都不知道是多久沒有曬了,整個房間都是陰暗的,阮夢費盡力氣想爬起來拉開窗簾,卻被衛宮懸警覺,一把又摁在了身下:「要去哪兒?」

  她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但眼睛裡卻有著無限哀愁。衛宮懸看到她這樣子,輕輕嘆了一聲,起身抱過她低聲哄著,然後自己走去拉開窗簾,夕陽的餘光照射進來,地板上灑下了一片餘暉,房間裡卻無比的安靜。

  「乖寶,別這樣,跟我說句話好不好?」抵著她的額頭,大掌將她攬進懷裡,觸手所及盡是一片骨頭,昨天抱她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她實在是瘦的離譜,足以見這四個月來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別哭,別哭……不想說話就不說了,換衣服,咱們回家。」

  阮夢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她很想跟衛宮懸說要他別管她,要他走,可話真的到了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她捨不得他,愛他,不想他走,想他永遠和自己在一起。可小寶怎麼辦?如果自己再這樣執迷不悟下去,會不會還有更恐怖的事情發生?她承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她已經快要給逼瘋了。

  伸手拿過一邊早就叫人送來的衣服,衛宮懸抱起阮夢,溫柔地給她穿上,內衣底褲,襯衫,毛衣,外套,襪子鞋子……一一穿上,阮夢也很乖,沒說話,任他擺布。

  穿好衣服後他便將阮夢打橫抱了起來,阮夢依在他懷裡,兩隻手卻慢慢地勾住他的脖子,小臉也慢慢埋進他的頸窩,閉上了眼睛——她實在是太累了。

  抱著她出去的時候小旅社裡正是吃晚飯的時候,看到他們出來,所有人都把眼光投了過來,衛宮懸也簡單洗漱過了,刮了鬍子——昨晚沒來得及刮鬍子就要了她,阮夢身上被他親過的地方都還是紅的。可鬍子一刮,那種世家貴族才有的氣質就顯露出來了,配上他清矍俊美的臉龐,更是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走到櫃檯前,旅社的老闆正端著一碗面邊呼哧呼哧地吃邊看著電視劇,見一片陰影罩了過來,剛想破口大罵,一看衛宮懸,連忙涎著笑臉問道:「先生,請問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嗎?」

  「結賬。」他輕聲道,生怕吵醒了懷裡的女人。老闆接過他給的房間鑰匙,笑的討好,「一共是兩百三十五。」

  輕輕地把阮夢放下,讓她倚在自己懷裡,然後拿出皮夾,裡面還有一沓現金,老闆看那筆錢的眼睛都亮了。衛宮懸也沒數,直接把皮夾推了過去,說:「都是你的了。」

  老闆喜不自勝,習慣性大嗓門就要道謝,卻被衛宮懸用眼神阻止:「別吵醒她。」說完便重新將阮夢抱進懷裡,走了出去。

  夕陽西下,把他的背影拉的老長,給人一種好像只有他在,那麼天塌下來都有人扛的感覺。L市只是個小城市,哪裡見過衛宮懸這樣的人物,那種只有電視劇裡才會出現的愛情在現實生活中上演,居然不會讓人覺得狗血天雷,只有羨慕仰望。

  其實他們可以明天早上再走的,但是衛宮懸實在不喜歡這個小旅社的環境,又髒又破不說,人還魚龍混雜,一想到阮夢就在這樣的地方生活了四個月,他就憤怒的想殺人。

  他已經吩咐人買好了機票,直接到機場取就可以了。衛宮懸向來不顧及別人的眼光,哪怕周遭行人一直在看也不覺得害羞。阮夢睡了,更是壓根捨不得把她叫醒,他又不瞎,當然看得出來她這幾個月有多累,再加上昨天晚上他一心懲罰她,直到自己饜足了才肯停下來,下午的時候她能醒過來已經不錯了。

    L市總算比Q市要好點,還有機場,離火車站也不算遠,剛剛他把錢都給了旅社的老闆,沒錢打車,抱著阮夢走了一路,沿途的行人經過了還在回頭看,他也全然不在意。整個世界都在他懷裡了,其他人怎麼樣都跟他沒關係。

  下午五點半正是人們下班回家的時候,街上人群擁擠,川流如潮,所有人都是行色匆匆,只有他,抱著一個女人,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著,嘴角還噙著一抹微笑,眼神溫柔的好像能把世界都融化掉。

    不少剛放學的高中女生看到這樣俊美的好像少女漫畫主角的男人,捂著嘴巴抽著氣對著他指指點點,但是衛宮懸絲毫不在意。他只是看看路,然後低頭凝視懷裡的女人,如果不是四周沒有攝像機之類的東西,他們會以為這是在拍廣告。

  從火車站到機場,步行大概要十五分鐘的時間,衛宮懸放慢了步子,走了半個小時左右。機場裡的人並不多,大多數的人面色都極其疲憊,少數人風塵僕僕拎著行李箱或是包包,只有衛宮懸什麼都沒帶只抱了個人。

  登記時間還沒有到,他在候機室坐了下來,還有不少愛湊熱鬧的人從路上跟到了這裡,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探頭探腦。這時候機場的LED液晶屏正好放到他在電視上做的廣告,衛宮懸抬起頭,看著電視裡的自己,微微一笑,他身上的風衣很大,正好可以包住阮夢。她正睡得沉,但眉頭卻是微微鎖著的,好像有無數的煩心事一樣。

  別傷心,別難過,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害怕,一切都有我。

  無數的眼光打在他身上,可衛宮懸一點都不在意。他只是摸著阮夢的臉頰,她瘦了好多,再也掐不出肉了。包子再也不是包子了,渾身都成了排骨。衛宮懸低下去,把自己的頭埋進風衣裡,親吻著阮夢柔軟的嘴脣。

  真好,真好,她真的回來了,就在他懷裡。

  阮夢被他親得有點難受,睫毛扇了扇,慢慢睜開,意識到他在親她也沒說話,只是乖乖地給他親,然後揪住他的衣服,眉頭擰的更深。

  「餓了是不是?」

  她點點頭,從昨天到現在,她已經超過二十四個小時滴水未進了。衛宮懸把她放到自己旁的椅子上,脫了身上的風衣蓋住她,然後親了親她的額頭:「在這裡等著我,不準亂走,我去給你買吃的,嗯?」

  阮夢乖順地點了下頭,贏得衛宮懸讚賞輕吻一個。然後倚著椅背,又閉上了眼。

  衛宮懸身上是一毛的現金都沒有了,幸好機場咨詢台的地方有取款機,皮夾裡還有好幾張銀行卡。他取了最高限額五千塊出來,然後到機場的超市買了些礦泉水牛奶麵包之類的東西,迅速回到候機室。機場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膠在他身上,但他現在什麼都不想理會,只想回到他的乖寶身邊。

  ……她還在。

  鬆了口氣,重新把阮夢抱進懷裡,先讓她喝了口牛奶潤潤嗓子,然後一口麵包一口牛奶的喂,阮夢胃口不好,吃了一點就不想吃了,被他逼著把一瓶牛奶喝光,然後一臉倦怠地倚進他懷裡。

    從衛宮懸找到她後,緊繃了四個月的神經就徹底鬆開了,阮夢現在只想睡覺,一直一直睡。趁著還有一點時間,衛宮懸三口兩口解決了阮夢吃剩的麵包,重新包住她,看到她躺在自己懷裡溫順平安的呼吸著,他就有一種想要落淚的慾望。只要再找到小寶,他們就能一家團聚,再也不分開了。

  又等了大概有十幾分鐘,登機提示出現,衛宮懸抱起阮夢,機場裡人聲嘈雜,他怕阮夢被吵醒,一直輕輕拍著她。

  從L市回家,就算是飛機也得五六個小時,期間阮夢一直都沒醒,只在偶爾半夢半醒之間被衛宮懸喂了點牛奶,然後就一直在睡覺。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6 01:12 AM

Chapter 86

  在下飛機的時候,阮夢算是清醒了一點。她望著機場裡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起一抹弧度,小小的,但卻是真實存在的。

  小手被衛宮懸握在掌心,因為瘦的太厲害,他都不敢用力握住。原本衛宮懸是想抱她的,但被阮夢拒絕了,之前是因為太累,現在休息了這麼久,怎麼也不至於沒用到連幾步路都走不了。

    最初的感動過後,埋藏在她心底的還是層層憂愁,衛宮懸怕她跟不上自己的腳步,所以走的很慢,阮夢乖巧地跟著他,機場裡有許多人認出了衛宮懸,見他真的把自己妻子找了回來,紛紛報以善意的目光。他也沒有像平時一樣冷著臉,而是有禮的微笑點頭。

  出了機場後,衛宮懸攔了輛出租車,然後把阮夢抱了上去。這個城市經濟發達,連帶著人都比其他地方的熱情。年過半百的司機大叔平時喜歡聽廣播看電視,當然認得衛宮懸,見他懷裡抱著照片上的女人,不住地跟他說話,衛宮懸也一一作答,阮夢偎在他懷裡看著窗外,眼裡隱隱有著淚光閃爍。

  下車後司機得到了幾張百元鈔票作為小費,他高興地連對衛宮懸說謝謝,還祝他們一家早日團圓。

  小區裡的人們原本大多數都認得他們夫妻倆,但對於急劇消瘦的阮夢,他們還真沒怎麼認出來,要不是衛宮懸抱著她進電梯了,興許大家都不敢認。

    阮夢一直沒有說話,偶爾有人跟她搭腔她也只是笑笑,然後點點頭,再不說什麼。衛宮懸看到她這副模樣,心疼的快要死了,可他什麼都沒說。

  刷了磁卡開門,阮夢剛換上拖鞋,便愣在了客廳。家裡四個月沒有人住,空氣裡屬於他們一家三口的氣息早就沒了,整個房間冷冰冰的,好像樣品房。

    可衛小寶的嬰兒車還在那裡,他平時的玩具也散落在沙發上,桌子旁邊的小衣架上面還搭著他的小襪子和可愛的小動物圍嘴,地上擺著屬於他的小鞋子。

    阮夢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切,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衛宮懸這才想起來自己在他們失蹤後就沒有再回家了,他又不喜歡別人進自己家,現在回來,卻忘記阮夢會觸景生情。

  想到這裡,他抓起放在櫃子上的鑰匙,拿起剛掛好的風衣包住阮夢,將她打橫抱起來,迅速走了出去。阮夢卻抓住了他的手臂,淚眼迷濛,衛宮懸也想跟著落淚,他的眼圈發紅,最後還是忍住了,在阮夢額頭輕輕烙下一吻:「咱們去公司好不好,那裡沒人打擾。」那裡自己早就收拾好了,當初怕自己過度傷心,現在剛好乾淨,不至於惹她哭泣。

  阮夢留戀的看著房子裡屬於衛小寶的東西,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可她也知道自己不適合在這裡待下去,她的心都快要被瘋狂的想念逼瘋了,如果再找不到小寶,她不止會啞,她會死的。前世她便對不起他,可今生為何還是無法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一想起小寶在哪裡受苦,阮夢就想殺了自己。她還記得他小手小腳的柔軟,記得他大眼睛裡笑容熠熠的光芒,可現在什麼都沒了。

  不能再想下去了。阮夢閉上眼,被衛宮懸抱著上了車,到公司的時候她也再沒心思去管別人的眼光,只覺得眼皮沉重,剛剛好了點的精神似乎用完了。

  衛宮懸把她放到休息室的大床上,幫她把衣服內衣什麼的都脫了換上自己的大睡袍,然後蓋好被子。

    溫予丞聽到有員工說阮夢回來了,也蹦了進來,在看到床上瘦的只剩骨頭的阮夢時,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這哪裡還像是人哪,非洲難民也不過如此,短短四個月的時間,她怎麼能瘦成這個樣子?衛宮懸給他使了個顏色,示意他出去說,他點點頭,先出去了。衛宮懸摸了摸阮夢的臉,親了親她的嘴脣,也跟著走了出去。

  「我看包子的狀態不是很好,看過醫生了嗎?」

  「沒有大礙,只是太累,又有點營養不良。」衛宮懸輕聲道,看似無比淡定,可心裡卻像是有刀子在剮他的五臟六腑一般,營養不良,在二十一世紀,在社會主義民主國家,居然還會有人營養不良!「她受了太大打擊,這四個月又不住地奔走尋找,連話都不會說了。」沒有人能比他清楚衛小寶在阮夢心裡的位置,哪怕是自己也要讓一步,如果讓阮夢去為小寶死,她是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溫予丞神色複雜的看了休息室一眼,門被關好了,總裁室隔音效果好,也不擔心阮夢會聽到:「你給她好好補補吧,我估計小寶也快有消息了。」

    他說這話原本只是想寬慰一下老衛,沒想到衛宮懸卻猛地睜大眼,「真的?!」

  「嗯。」溫予丞點頭。「我查到那天的那個護士了,她說她只負責把孩子抱出去交給一個叫老黑的男人,這男人是出了名的人口販子,但每一段時間賣出的人都是有地域性的,這一次是在陝西那邊的山村,聽說他賣了好幾個青年女人跟小孩子,我覺得小寶很有可能在那裡。」

  山村?衛宮懸努力平復下自己激動的心情,「查到大概的方位了嗎?」

  「還得一段時間,這傢伙狡猾的很,被通緝了快四十年都能逍遙法外,怎麼會是個善茬兒?」溫予丞眯起眼睛,狐狸似的輕笑。「不過碰上我,算他倒霉。」論耍狠算計人,他可是祖宗。「不過話又說回來,包子那失語症多數是因為心理作用,以後你陪著她,應該會慢慢好起來的,找小寶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我知道。」衛宮懸輕輕點頭。「你忙去吧,我陪她去。」

  溫予丞點點頭,走到門口又停下來,嘴角勾起極度奸詐的笑容:「對了,你想不想知道顧家的下場?」

  衛宮懸搖頭:「不是時候,你玩的收斂一點,等到小寶回來了,我還要慢慢收拾他們呢。」

  「是是是,我會留他們一口氣給你的。想想那顧家老兒養出來的是個什麼東西,心腸這麼歹毒,還跟人口販子認識,要是那姓顧的知道自己家之所以沒落都是因為顧茗惜……嘖嘖。」狐狸眼眯得更緊,溢滿笑意。「我還真是期待啊。」說完推開門,對衛宮懸眨了下眼睛。「放心,我不會全玩完兒的,會留給你。」

  衛宮懸笑笑,低聲說了句「謝謝。」

  溫予丞一愣,隨即笑了:「自家兄弟,說啥謝字?再說了……我對包子動心,本來也有點對不住你。」

  「你最好別打這個主意。」大神立馬變臉。

  ……他就知道剛剛那謝謝只是走場子的,死面癱心裡就只有胖包子,哪裡輪得到他這個兄弟。溫予丞撇撇嘴,哼了一聲,帶上門,飄然遠去。

    經過秘書課的時候被一把拉進去八卦,他這人吧,在人前一直都維持著溫文爾雅的良好形象,對於美女的問話向來知無不言,當然,會誇大一點點,把女主說的可憐點,男主講的深情點,惡貫滿盈的惡毒女配再詆毀點,反正女人嘛,不管年齡大小都喜歡這樣的偶像劇不是?

  回到休息室後衛宮懸脫了鞋襪衣服上床,把阮夢摟在懷裡,她累了,他也是。

  阮夢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她可以一整天都在睡。開始的幾天衛宮懸還可以告訴自己說是她太累,可後來還是這樣他就覺得不對勁了,但醫生卻說一切正常,阮夢也沒有哪裡不舒服,他急也沒有用。

  好不容易大中午的時候阮夢是清醒的,她在紙上寫自己想去頂樓坐一會,但是不要衛宮懸陪。衛宮懸猶豫了半小時才答應她,而且只準她坐十五分鐘。

  可十五分鐘後阮夢並沒有下來,衛宮懸心裡著急,又答應她自己不會上去找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剛好周秘書進來送文件,他順勢讓她去頂樓喊阮夢下來。雖然頂樓四周都安了安全柵欄,但他仍然不放心她一個人呆在上面。

  周秘書到頂樓的時候,發現阮夢坐在長椅上,倚著柱子睡著了。她消瘦無比,雖然回來後的半個多月衛宮懸每天給她燉各種各樣的補品,但仍然沒長二兩肉,連同為女人的她看到了都覺得心疼,對那個惡意破壞總裁婚姻還偷走小少爺的顧茗惜更是鄙夷不已。

  阮夢睡著,她也不敢過去叫醒,就站在不遠處看著,阮夢的睫毛又濃又長,灑在臉上一片陰影,她本來就白,現在整個人更是跟一尊透明的瓷娃娃一樣,臉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見,側面精緻,竟看呆了周秘書。

    她吞了吞口水,四下裡瞄瞄,確定沒人看到,掏出手機一陣猛拍,決定回去就搞成自己的QQ還有MSN等等一切即時通工具的頭像,嗯……反正不會外傳的嘛,夫人跟衛總應該會原諒她滴。

  等到她拍夠了,阮夢也迷濛地睜開了眼。見狀,周秘書以肉眼幾乎見不到的速度立馬將手機揣到兜裡,然後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幾聲,湊過去,因為乾了虧心事所以一臉狗腿:「夫人,衛總叫我來喊你下去,說是吃飯了。」

  剛睡醒,阮夢還有點茫然,只有在夢裡她才不覺得痛苦,也只有在夢裡她才能抱到小寶,乍一見周秘書,她還以為自己做錯夢了:「周秘書……你怎麼在我夢裡啊,小寶呢?小寶剛剛還在,怎麼不見了?」難道連在夢裡她都見不到他了?

  周秘書又不笨,能做這麼久的總裁秘書而不被挑剔的衛宮懸換下,除了能力以外,察言觀色也是她的本事,當下她便明白了為什麼阮夢總是在睡覺了。因為只有夢裡才不會有傷害,不會有生離死別,母親才不會跟孩子分開。

    她心裡一酸,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當然明白阮夢的苦楚,一想到要跟自己孩子分開,只是想,她都覺得自己要心碎了,那活活忍受了快五個月別離的夫人又會是什麼感覺?

  想著,聲音不自覺柔軟起來:「夫人,這不是夢,走吧,我帶你下去吃飯,衛總正等著你呢。」她伸出手,牽住阮夢的,心猛地一顫,這真的是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夫人的手嗎?那麼瘦……握在手裡好像一把骨頭!

  阮夢睡得迷迷糊糊的,乖乖地被周秘書牽下去交給衛宮懸。等到了衛宮懸懷裡,她又想睡了。周秘書看了她一眼,眸底閃過一抹憐惜,對著衛宮懸輕聲道:「夫人想睡覺,因為只有夢裡才見得到小寶。」衛總是聰明人,她也無須說太多。

  果然,衛宮懸的眼睫狠狠一顫,道了謝,便攬著阮夢坐到沙發上,柔聲哄著要她別睡,乖乖吃點東西。阮夢半睡半醒的樣子跟個孩子似的,不能親自去找小寶,她便只能把自己龜縮在一個殼裡,不出來,也不給別人進去,好像這樣就不會受傷。

  卻忘了,衛宮懸一直在等她。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6 01:46 AM

Chapter 87

  阮夢的這種狀態一直維持到了四月份,距離她失去衛小寶已經足足半年,這半年的頭四個月裡,她餐風飲露長途跋涉,可沒有找到他。後兩個月則一直在睡覺或者是發呆,什麼都不能做,也什麼都做不了,哪怕是父母公婆來陪著來勸也沒用。

    四月中旬的某一天,她依然像是這兩個月來的每一天一樣坐在衛宮懸身邊,出神地看著他手裡的文件——視線膠在上面,其實心思壓根就不在。

  衛宮懸每看幾分鐘文件就要瞄她一眼,怕她餓了冷了困了,但阮夢只是乖乖地倚著他,雙手抱著他的左臂,瘦削的小臉更是顯得一雙水眸又大又黑。

    她現在很依賴衛宮懸,不能看不見他,好像從失去衛小寶之後就只剩下他一般。衛宮懸享受她的依賴,但是對她兩個月來不說一個字精神頹靡的樣子很是擔心。阮夢從來不問他尋找小寶進程如何,但是那雙眼睛卻一天比一天黑沉死寂,似乎再也不抱希望了。

  他伸手將妻子抱到腿上坐著,摸摸她的小臉,柔聲問道:「累不累?」

  她搖搖頭,成天坐著有什麼累的?

  「乖,等我看完這一點咱們就回家,今天做雙皮奶給你吃好不好?」他親親她冰涼的小嘴,把她同樣冰涼的小手揣到懷裡暖。

    阮夢點頭,小小打了個呵欠,他們現在住在衛宮懸新買的一棟公寓裡,離公司很近,比原來的家要大一些,由於處在市中心,價格自然不菲,但是裡面是全然乾淨的,沒有屬於衛小寶的任何東西。

  兩個人正額抵著額說些體己話,辦公室的門一下子被溫予丞踢開了,衛宮懸惱怒於被打擾,神色冷下來,眼神陰郁地盯著不識相的來人:「你最好給我一個好理由不扣你的薪水。」

  溫予丞竟然沒有在意薪水,而是大叫著衝了過來:「找到了、找到了!找到小寶在哪兒了!」

  衛宮懸還沒來得及反應,阮夢已經騰的從他懷裡站了起來,她跑到溫予丞面前,抓住他的手,滿眼乞求地看著他,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溫予丞憐惜地抹去她的淚珠,柔聲安撫道:「找到了,沒有騙你,包子,真的找到了。」

  阮夢眨掉淚霧,求助地看向身後的衛宮懸。大神走過來把溫予丞的豬蹄從她手裡拿下,然後把她摟到懷裡,問:「在哪?」他的神色平靜,可聲音卻滿是顫抖。

  「就在陝西一個小山村裡,雖然確定在那,但還不肯定是哪一家,頂多再三天——」

    溫予丞話沒說完便被衛宮懸打斷:「我們親自去接。」

  他挑眉:「那還愣著幹什麼,走啊。」

  阮夢激動地顫抖,她抖著脣瓣,臉色蒼白中夾雜著無限喜悅。她的小寶,她的小寶找到了!失去的至寶即將重新回到自己的懷抱,阮夢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她踉蹌著朝門口走,差點兒從衛宮懸懷裡摔倒,被他打橫抱了起來,小臉露出這兩個月來的第一個真心微笑,她看著衛宮懸,眼淚又蓄滿了眼眶,衛宮懸輕笑著拿高挺的鼻子來蹭她,輕聲道:「小笨蛋,連走路都不會了。」嘴上說著阮夢,腳下也因為過於激動差點把自己絆倒,還是溫予丞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這時候到陝西的最快一班飛機也是晚上十二點十五的,衛宮懸怎麼可能等得及,直接雇了專機飛過去,當腳確確實實地踩到陝西的土地上時,阮夢才覺得這一切不是夢。

    她的小寶真的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大晚上的,她一點都不想睡覺,只想直接去找兒子,可衛宮懸強制性地把她摁住了,說是休息一夜才行去。

    阮夢無奈,一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衛宮懸抱著哄也沒有用,直到天濛濛亮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大概上午十一點左右,溫予丞準備好了一切,衛宮懸見阮夢還在睡,捨不得把她叫醒,給她穿好了衣服,又拿大衣包起來,然後抱到車裡去了。

  他們去的這個村子叫做冷水河村,是陝西鎮安縣的一個小山村,地處秦嶺山脈,地勢陡峭,普遍務農,生產水平極其低下,是中國少見的極度貧困地區。

    因為貧困,所以很多人沒辦法上學,一部分人出去打工,村子裡女人又少,不少男人攢了一輩子的錢,都拿去買媳婦了。因為路況實在太差,別說水泥路柏油路,就連平整的泥路都成了奢求,尤其是前些日子下了三天的雨,地上到處都是髒泥臭水窪,哪怕是最高級的美國路虎越野車都頗覺吃力。

  村子裡一家磚房都沒有,大多都是黃泥房,村民們大多穿著破舊,村外放著一群牛羊之類的家畜,村口有一棵很高的大榆樹,不少人正坐在那兒拉呱說話,見幾輛他們見都沒見過的車開進來,紛紛跟在後面看熱鬧。

    因為窮,村裡連電視也就只有村長家裡那麼一台十六寸黑白電視,有些人家根本連電燈都沒有。溫予丞一路上都在為著這個地方的窮困感到心驚,居然把孩子賣到這裡……那個女人當真是狠毒。

  車子開到村裡的大路上,一個女人突然衝了過來擋在前面,司機趕緊急剎車,就見那個一臉憔悴渾身滿是傷痕的女人爬起來使勁的拍打車窗,嘴裡還語無倫次的叫喊著什麼。阮夢下意識地偎緊了衛宮懸,她看見那女人眼睛裡的瘋狂和絕望,那種眼神……

  「乖,不怕。」衛宮懸示意司機繼續開車,他現在誰都不想理會,他只想把兒子帶回家。

  司機得到命令,一踩油門,女人立刻躲了開去,阮夢回過頭看到有幾個男人把她拖走,其中一個還邊拖邊甩巴掌。她咬緊了脣,小寶……她的小寶就在這樣的鬼地方過了半年!離開她的時候他才滿一周歲,還生著病,性子又嬌氣,這裡的人一年到頭能吃上幾次肉?她的小寶現在會是什麼樣子?他才剛剛會說話,連路都不會走……

  「這村裡買來的女人挺多的,有些沒媳婦的男人還集體去縣城貸款來買,不過前些日子有幾個女人跑了,他們緊張的不行,對買來的媳婦看得很緊,剛剛那女人應該就是想逃跑被抓了回來。」溫予丞說這話時眼神淺淡,冷血至極。

    他向來不是什麼好人,跟他無關的事根本懶得管。「買了小寶的那家人倒是村裡數得上的富戶,娶了媳婦近十年生得都是些女娃,後來男人上山的時候摔斷了腿,那話兒壞了,這才動了買兒子的念頭。你知道他們花了多少錢嗎?一萬,就一萬,比他媽的那些被買來的女人還便宜!」

  阮夢閉上眼,因為路不好,車子開的慢,前頭的那輛根本就是一開一停。車子貼了膜,外面看不到裡面,但裡面卻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周圍看熱鬧的村民們臉上表情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好奇、警戒、狐疑、羨慕……皆而有之。這是一個愚昧的村莊,他們買什麼她管不著,可他們不該碰她的孩子!

  買了小寶的那戶人家在冷水河村的最西頭,現在正是晌午燒飯的時候,不少人家的煙囪正冒著炊煙,阮夢感覺不到餓,她握緊了拳頭,當車子停下來時,她甚至連呼吸都忘了。衛宮懸輕輕吻了她一下,「乖,別怕。」

  那家人的大門敞開著,說是大門,其實不過是兩扇破破爛爛快要掉下來的木板,院子裡有幾隻雞在刨著地,角落裡堆著幾筐山芋,但沒有人出來。

    此刻是在陝西又不是公司,溫予丞也不稀得再維持自己溫文儒雅的假象,眼色一使,帶來的人中有一個便走了出來,一腳把那扇快爛掉的門踢的木屑橫飛。

    阮夢握著拳,身子被衛宮懸牢牢摟在懷裡動彈不得,天知道她早就想衝進去了。

  巨大的響聲引來了不少村民,再加上之前跟在他們車子後面的、沿途圍觀的,裡三層外三層包圍了個透,有些好奇的小孩還伸出髒兮兮的小手偷偷摸著高大豪華的路虎。

    院子裡一個看似廚房的小矮屋裡立刻走出了一個罵罵咧咧的女人,她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邊罵邊把手上的水瓢放到廚房門口的水缸裡:「作死啊,大白天的搞的這麼大聲音……我家門、我家門誰踢的?誰?!」

    一抬眼看見站在自家門前的一些穿著黑西裝的人,愣住了,講話也磕磕巴巴起來:「你、你們是誰?……他大,他大你快出來啊!」

  盧家女人是村裡出了名的破落戶,向來潑辣的很,一張嘴巴罵遍全村都毫無壓力,但再怎麼彪悍她也只是個鄉野村婦,見到這個陣仗,立馬傻了。被喊出來的盧家男人從堂屋一出來,也傻眼了,嚇得不行:「你們、你們誰啊?」

  黑衣人讓開,露出後面的衛宮懸、阮夢還有溫予丞三人。阮夢根本一點跟他們廢話的心思都沒有,她直接上前一步,剛想說話,幾個小女孩從屋子裡跑了出來,好奇地看著他們,卻被那中年男人幾腳踢了回去:「滾回去,沒事出來瞎咧咧啥?」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太久沒有說話,阮夢的嗓子有些沙啞,但仍然輕柔動聽。「快點,我的孩子在哪裡?」

  聞言,盧家兩口子臉色一變:「什麼孩子?!」

  「我不想多說廢話。」衛宮懸上前將阮夢擁進懷裡,銀絲眼鏡下面的黑眸深邃冰冷。他原本就氣場強大,在這些沒什麼世面的村民面前更是顯得整個人宛如天神下凡,渾身的貴氣與戾氣。「現在就把孩子還給我們夫妻,你不會吃虧,否則……」他沒說下去,但已經夠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了。

  盧家女人似乎有點鬆動,卻被男人一巴掌打在臉上:「我們家沒有你說的什麼兒子,你找錯人了!」農村人最注重的就是延續香火,好不容易有了個兒子,他怎麼可能鬆手?老娘還在堂屋,聽到這動靜肯定把孩子藏起來了,只要自己打死不認,他們還能怎麼樣!

  阮夢恨得牙都快咬碎,她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盧家夫婦,朝著堂屋的方向跑,盧家男人想攔住她,卻被溫予丞帶來的人扣住。

  堂屋很陰很潮濕,半舊的桌子上擺著一小碟蘿蔔乾和幾個黃黃的窩窩頭,阮夢看了更是心如刀絞,她的小寶,吃的就是這些東西?!

    「小寶……」

    正想轉去裡屋,卻被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抓住了小腿,隨即就響起一陣哭號:「救人了哦,搶孩子了哦,沒天理啦——」

    她嚎的極其大聲,阮夢捂住耳朵,溫予丞走上來就是一腳,老婦人被踹到了一邊,阮夢嚇得臉色一白,溫予丞連忙解釋:「放心,我好歹也是練過的,她沒事,就是在這乾嚎不掉眼淚小爺看著心煩。」

  阮夢也沒心思再多說,直接奔裡屋去了。炕上除了髒兮兮好像很久沒有洗過曬過的被褥外什麼都沒有,剛剛那幾個被踹回來的小女孩正坐在一個木箱上,抱在一起怯怯地看著她。阮夢沒興趣跟她們說話,她握住衛宮懸的手,眼淚啪嗒掉了下來:「阿懸,小寶呢?小寶在哪裡?」

  衛宮懸柔聲哄著她,冷眼瞟向已經爬起來正準備衝進來的老太婆,那老太婆被他一瞪,居然嚇得站在原地再也不敢動彈。修長的指抹去阮夢臉上的淚:「乖,他肯定在,老溫不會出錯,咱們慢慢找,肯定是被藏起來了。」

  可三人找遍了屋子,還是什麼都沒有。阮夢徹底失望了,她茫然地掉著淚,轉身,一步一步走向門口。衛宮懸握著她的手,心裡的憤怒讓他想要殺人。

  也許是母子天性,阮夢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好像聽到了衛小寶的聲音。她頓住,不走了,眼神又看向剛剛的裡屋,老婦人見她停下來,臉上閃過一抹心虛。抬腳想走,可心底那抹傷心越來越大,好像只要她走了,就再也見不到兒子了。

  視線落在那三個小女孩身上,阮夢猛地一驚,奔了過去,把她們推開,可女孩們很執著,儘管眼神驚慌,卻打死抱在一起不肯讓開。

    阮夢弄不動她們,衛宮懸臉色一沉,毫不客氣的將她們一個個拎起來丟到一邊,溫予丞則看向又想衝上去的老婦人:「老太婆,我說你是活膩味了是吧?小爺我可不是吃素的,你再走一步我看看?」竟真的把她嚇住。

  那是一個已經掉了色,渾身的漆斑斑駁駁的紅色木箱子,阮夢抖著手想打開,可雙手怎麼也不聽她指揮。上面鎖著一把很老式的鎖,沒鑰匙,衛宮懸一把扯了下來。

  剛打開箱子,阮夢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小寶,她的小寶被包在破舊的棉絮裡,正睜著骨碌碌的大眼睛看著她,他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好像認識她似的,看到她哭了,伸出小手,嘴裡叫著『麻麻』、『麻麻』。

  他還記得她,她的小寶還記得媽媽!阮夢將孩子抱起來,把他身上的髒棉絮扔掉,看到原本白白胖胖肉滾滾的小東西臉色蠟黃,原本嫩嘟嘟的小臉蛋都春了,又乾又紅,一看就知道冬天過的不好,全身髒兮兮的,瘦了很多,頭髮不知道多久沒有洗了,全身都是一股奶臭味,只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還是那麼有神。

  他們就這樣對她的孩子,他們居然敢!如果不是抱著衛小寶,阮夢想親手殺了這家人。她知道不是他們的錯,他們只是想有個兒子,可錯在他們買的是她的小寶,他們甚至把他鎖在一個漆黑的木箱子裡!

    心情正無法平息時,衛宮懸從背後摟住了她,阮夢凝視著懷裡的小寶,他也看著自己,嘴裡不住地叫麻麻。

    他已經一歲半了,可說話的水平卻還是這樣,也不會走路,阮夢心酸的快要死掉,她低下頭,輕柔地吻著兒子略微春了的小臉,輕聲哽咽著道:「小寶,媽媽來帶你回家了。」她看到那箱子裡還有著以前她給小寶買的小熊圍嘴,只不過已經髒的不能看了。

  他們要兒子,可孩子在他們手上卻變成這樣!阮夢不願意去想這樣的人家有沒有能力養衛小寶,她認定了這是他們的錯,她的孩子受到了傷害,就這麼簡單!

  「你們把娃放下、放下!那是俺的寶貝孫兒、那是俺的孫子!」老婦人見他們要走,撲過來抱住阮夢的腿就想搶孩子,那幾個女孩也衝過來想一起搶。

  衛宮懸這輩子從來不打女人老人小孩,但是今天,他實在是憤怒到了極點。毫不留情地將人踹到一邊,他摟著阮夢出了堂屋,來到了院子裡。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6 01:49 AM

Chapter 88

  看到阮夢懷裡抱著的衛小寶,盧家男人急了,可扣住他雙手的黑衣人又怎麼是那麼容易擺脫的角色。

    見阮夢把孩子身上裹著的破爛棉絮扔掉,他掙扎著咆哮:「把俺兒子還給俺!那是俺家的孩子、俺家的!」那可是他砸鍋賣鐵花了整整一萬塊錢買回來的兒子啊,怎麼能被人搶走!「你們這樣搶人兒子,還有沒有天理了?你們會遭報應的!!」

  「報應?」溫予丞對這倆字很有興趣,他慢悠悠地走近男人,一腳踢了過去,把他踢得臉色泛青,雙腿直打哆嗦,如果不是有人抓著,說不定早就已經跪下來了。

    「搶你們家孩子,嗯?你們家孩子是哪裡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人販子都被小爺我捉住了,還怕你一個窩囊廢不成?至於天理……天理從來不眷顧你這樣的人。」

    吹去手背上幾不可見的灰塵,他轉身到車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小棉被遞給衛宮懸,看著他們夫妻倆把衛小寶重新抱起來,心底的憤怒愈發深邃。「好好的一個孩子,你們是怎麼待他的?他當時到你們家也是這個鬼樣子?」

  男人看著眼前毒蛇一樣的溫予丞,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孩子剛到他們家的時候當然不是這樣,就算是身上那件小衣服看起來都是價值不菲,整個人更是白白嫩嫩漂亮的不行。

    他女人和老娘一看就喜歡上了,抱起來就心肝寶貝肉疙瘩的叫,他也喜歡,哪個男人不喜歡兒子呢?可誰知道這娃兒的父母居然能找來?!他也想對孩子好,給他買最好的吃穿用品,可他沒用,家裡沒錢,僅有的一點積蓄都用在買兒子上頭了,想把孩子一直養的白白嫩嫩吃好的穿好的,他壓根兒就沒那能力啊!

  「麻麻、麻麻……」衛小寶揮舞著髒髒的小手去摸阮夢的臉,他現在的體重跟阮夢失去他的時候只少不多。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半年了,他卻瘦了這麼多!

    阮夢忍著酸澀的眼眶把孩子包好,然後緊緊地抱在懷裡,再也不肯鬆開。「媽媽在這兒,小寶乖。」將他往上抱抱,衛宮懸拿著奶瓶和圍嘴過來,先是給衛小寶戴上,然後才把奶瓶給他。

    小傢伙對這玩意好像還很熟,兩隻小爪子捧住就嘖嘖的喝起來,不時還打個奶嗝,阮夢輕柔地給他順著氣,他邊喝奶邊對阮夢笑,一笑嘴巴裡就露出兩排小玉米牙。

    牙齒還沒有長齊,有的地方還是粉色的嫩嫩小牙床,但是這樣看起來特別逗人,她的小寶到底還是長大了,而這段成長的日子,她沒有在他身邊陪伴他。

  正照顧著孩子,幾個穿著稍微沒那麼破舊的男人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見盧家門口圍了這麼多人,嘴裡叫著借過擠了進去,見院子裡站著自己從來都沒見過的人,又見他們皆是一身貴氣,一看便知道不是好惹的,心下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溫予丞看到來人,為首的老頭他在查到小寶在這裡的時候就已經在調查資料上看過了。「村長?」

  老人連忙稱是,他對著周圍的人環視了一圈,當看到阮夢懷裡抱著的衛小寶時微微一愣。他當然知道這孩子的來歷,當初盧老四買孩子回來的時候還請他來看過,之後更是在村裡大肆宣揚自己買了個漂亮娃娃,還有不少沒孩子的人家羨慕著。

    那孩子也實在是好看,連他這個老頭子看過一遍都記住了。要不是剛剛有人跑來通知他說人娃娃的父母找來了正在盧老四家門口鬧,他還想也跟著去買一個呢。「誒,我、我是這兒的村長,你們是……」

  「明人不說暗話,這孩子是他們家的,現在人父母找來了,這家人卻不鬆口,村長是不是得給個說法?」溫予丞優雅地環胸,俊朗的面孔看得周圍一圈女人臉頰泛紅。「畢竟這買賣人口可是犯法的,據我所知,你們村很流行這個。你說萬一我把這消息透露給警方……」

  村長嚇了一跳:「別、別——」他瞪了盧老四一眼,隨後涎著笑臉道:「既然孩子的父母找來了,那就把孩子帶回家好了。咱冷水河村又破又窮,哪裡養得起這樣金貴的娃娃?」他看著阮夢跟衛宮懸,心裡嘆了一聲,難怪娃娃賣相好,原來父母都生得這樣俊俏。

    也是,這樣一個娃擱在冷水河,誰相信長相平庸的盧老四兩口子能生出這樣水靈的娃?想也知道來路不正。

    重點是不能讓警察知道村裡買媳婦的事情,因為窮,好多男人沒錢娶媳婦,再加上女人少,村裡的人口也越來越往下降,現在好不容易狀況稍微好了些,他哪裡捨得讓那些被賣來的女人走?自己兒子都四十多了都沒娶媳婦兒,正準備跟著去買一個呢。這事兒當然不能捅漏了!

  「沒想到村長居然是個明白人。」溫予丞輕笑,示意衛宮懸先帶阮夢走。

    衛宮懸對著他點了下頭,「交給你了。」

    便摟著阮夢轉身,屋裡那個老婦人卻衝了出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哭大喊,「把俺的孫子還給俺啊,這是俺家的命根子啊,恁這些殺千刀的混蛋,嗚嗚嗚……」

  溫予丞最煩別人罵他了,「村長?」

  「好了,我說老姐姐你就別哭了。」村長走上去,在老婦人身邊蹲下來,小小聲道:「恁多大了,咋還這麼愣呢,恁看這些人是好惹的不?我只在電視裡看過這樣打扮的,恁只想要孫子,兒子還要不要,兒媳還要不要?」說著便示意她看向被扣住正跪在地上的盧老四跟盧老四媳婦。「這啞巴虧咱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鬥不過人家啊!」

  老婦人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也不哭也不嚎了,坐在地上抓著腳脖子乾流淚。

  阮夢實在是不想再看到這些事情,她垂下眼,輕聲道:「阿懸,我們回家吧,我不想看到這些人。」

  「好。」衛宮懸對她向來有求必應。「咱們回家。」說完對溫予丞說了句,「剩下的事情你來處理。」得到那廝OK手勢一個。

  衛小寶已經喝飽了,他捧著奶瓶,睜著好奇的大眼睛左看右看,與爸爸媽媽分離的半年時間似乎並沒有讓他吃太多苦,這也是阮夢最覺得欣慰的。車裡開了空調,阮夢便把包著衛小寶的小被子扔到了一邊,然後把個光溜溜的小東西放到衛宮懸膝蓋上,彎腰去找濕巾給衛小寶擦身子。

  他實在是太髒了。

  那家人似乎不知道洗澡為何物似的,這麼一點的孩子,身上的灰至少得有半釐米那麼厚,阮夢實在受不了衛小寶身上那麼髒,她帶他的時候都是每天一洗澡,衛小寶身上從來都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什麼時候髒成過這樣?

    小東西似乎不是很喜歡被擦身子,不住地在衛宮懸膝蓋上扭扭扭。衛宮懸把他抱起來,讓他的兩隻小腳踩在他大腿上,托著那粉嫩的小屁屁,輕聲道:「歡迎回家,衛小寶。」

  衛小寶咯咯笑,去咬衛宮懸的鼻子,兩隻小手搭上父親的肩頭,撅著小屁屁,嘴裡似乎模糊不清地叫了聲『拔拔』。

    衛宮懸沒想到他還記得,又想到自己讓他丟了,心裡一疼,眼睛酸澀,但是他眨掉眼底淚霧,輕巧地避開了兒子的攻擊。「小壞蛋,就知道咬人。」

  把衛小寶擦乾淨以後,阮夢拿過一邊早就準備好的小衣服給他穿上,動作溫柔的不可思議,衛小寶也不反抗,在衛宮懸懷裡興奮不已,小東西沒心沒肺,一點都不知道爸爸媽媽為他操碎了心。

  回家的路程似乎只是一眨眼的事情,阮夢坐上飛機才發現自己那點輕微的飛機恐懼症已經不藥而愈了,這都得感謝失蹤的衛小寶。一路上除了必要,她都抱著衛小寶不肯放,哪怕是衛宮懸想抱一會兒她都不樂意。

  到家後父母公婆得到消息也都來了,看到瘦了一圈的衛小寶,長輩們一個個心疼的直掉眼淚。對於那家買了衛小寶的人,阮夢不知道溫予丞後來是怎麼處理的,她也懶得知道。小寶回來了,這就足夠了,其他的她一點都不在乎。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6 01:52 AM

Chapter 89

  從那以後,阮夢再也不肯讓衛小寶離開自己的視線。如果自己實在是沒法看著他,那麼周圍也一定要有一個能夠令她信任的人在場。否則她寧死都不會留衛小寶一人,到哪兒都帶著。

  帶小東西回到家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拎到浴室裡洗乾淨,手下摸著的小身子完全沒了那種肉肉的感覺,渾身髒兮兮的都能搓下一層泥垢。

    阮夢忍著不發火,她又是恨自己不能保護好衛小寶,又是恨那家對小寶不好的人,更恨那個無恥至極的顧茗惜。人居然能惡毒到如此地步,她也真是長見識了,怪不得前世自己屢戰屢敗,跟顧茗惜那樣的女人鬥,她要是能贏才是出鬼了!

  衛小寶坐在兒童浴缸裡,兩隻小手不住地撲稜著水花,看到媽媽臉上被自己濺了水,咧著小嘴呵呵笑,然後聚精會神地玩自己的小鴨子。小孩子忘性大,即使被不好的對待過,也記不得什麼。

  衛宮懸拿著乾淨的浴巾進來,幫著阮夢把衛小寶衝乾淨,看到白白胖胖的兒子現在瘦的跟什麼似的,心裡有一股火氣在慢慢上揚。他這人真的很少動氣,除非是被惹毛了。但從小到大被惹毛的次數五根手指頭都數的出來,誰能想到現在能惱成這樣?

  阮夢抱起水裡的小傢伙,衛小寶是真的好帶,他又揪了揪小鴨子的嘴巴,然後就乖乖地捉著阮夢的衣服被包進浴巾裡。

    衛宮懸在阮夢的唇瓣上親了一下抱著兒子出去,留給阮夢洗澡的時間。他現在很滿足,兒子回來了,老婆開口說話了,再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可阮夢站在蓮蓬頭下,溫熱的水流噴灑下來,濺在她的臉上,晶瑩剔透,像是眼淚。她該怎麼辦?以後該怎麼辦?小寶回來了,可以後還會不會再出事?

    阮夢也不想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可衛小寶的丟失讓她心底的不安又重新凝聚了起來,她想起前世自己的凄慘死狀,又想起今生,對比實在太過強烈,而衛小寶的失蹤成為了這些不安的導火索。

    這一世和前世有什麼不同?她這樣的人憑什麼能夠得到幸福,憑什麼能夠重來一次,她憑的是什麼?阮夢不知道,她問,可沒有人能夠回答她,她甚至連一個傾訴的人都沒有。誰會相信她是一個重生的人呢?大家只會以為她在說胡話。

  身後突然伸來一雙有力的臂膀,腰肢被扣住,阮夢嚇了一跳,下意識想掙開,衛宮懸已經跨進了浴缸裡,還關掉了蓮蓬頭:「怎麼不開心?」

  她搖搖頭,沒有說話。

  見狀,衛宮懸輕輕一嘆。他吻了吻她濕漉漉的臉頰,輕聲哄著:「乖寶,你怎麼了,怎麼還不開心?小寶已經回家了,再也沒人能把咱們一家分開。」

  阮夢躲開他的吻,低下頭,聲音小的像是蚊子在叫:「阿懸……我們真的適合在一起嗎?」

  她的聲音雖小,但是無比清晰。衛宮懸的眸子慢慢沉下來:「乖寶,我希望是我聽錯了。」

  「你沒有。」她像是鼓起了勇氣似的看向他,大眼睛裡閃爍著晶瑩的淚光,隱忍著悲傷,但眼神很認真:「阿懸,我們真的合適在一起嗎?」見衛宮懸要說話,她輕輕掩住他的薄唇。

    「婚姻的最初,是我的無恥造就的。你不喜歡,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太愚蠢,想著自己一直堅持的話就一定能得到你的心。可後來有一天,我終於大徹大悟了,你卻說要跟我好好過日子。我愛你,我沒法騙我自己,可那種幸福……就好像是我偷來騙來搶來的,那不是真的屬於我的。我曾經發過誓不再愛你,但我沒做到,我覺得老天爺在一點點的懲罰我,這些不是我的東西,我卻想得到,還為此不擇手段……」

  「夠了。」

  阮夢淚眼迷濛,不敢抬頭看他,眼淚砸在浴缸裡,盪漾出一圈一圈的波紋。她有罪,她真的是有罪的。她前世做了那麼多壞事,讓愛自己的人受盡傷害,今生卻想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一切重來?這不可能,她根本就做不到!

  她以為衛宮懸會說什麼,或者會轉身離開,誰知道他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直到她覺得不安抬頭看他了,才發現那雙漂亮的黑色眼睛裡充滿了慍怒。從他們在一起後,他就沒生過氣,對自己寵愛有加千依百順,阮夢甚至忘記了眼前這個男人曾經是多麼的不近人情冷淡漠然。

  他對她太好了,好到她忘記了他其實有多麼強大和危險。

  意識到這個的阮夢小臉一白,剛想說話,整個人就被衛宮懸吻住,他絲毫不給她反悔或是補救的機會,直接把她轉了過去,激起好大的水花,可阮夢無暇顧及這個,因為要支撐住自己,所以她的雙手巴在浴缸邊上,艱難地回頭,剛想說話,屁股就被抬了起來,『不』字還沒出口,衛宮懸便狠狠地將她貫穿。

  即使有水做潤滑,也還是很疼,更別提這時候阮夢根本就沒有做愛的心思。她疼得五官都皺到了一起,屁股微微的顫著,桃子般的兩塊嫩肉不住地晃動,果凍似的,別提有多誘人。

    衛宮懸心裡氣得很,可又沒法真對她下狠手,最後直把自己弄得不上不下,又見阮夢乖乖地趴在浴缸邊緣抽動著肩膀不敢哭出聲的可憐模樣,眸子一軟,把她撈了起來,雙手握住豐滿的雙乳不住揉捏,聲音低沉:「還亂不亂說話?」

  她真的是認真的,做愛也沒有辦法改變。阮夢抽著鼻子,「阿懸、阿懸,你先跟我說完再做好不好?我不舒服……」說著像是要證明自己的不舒服一樣輕輕扭了下小腰。

    衛宮懸嘶的倒抽了口氣,這不乖的傢伙,快把他夾斷了。「做完再說,我現在很生氣。」

  阮夢抽噎著,她能感受到他在她身體裡微微的脈動,摩擦的疼痛讓她有點失神,但更多的卻是絕望跟無助。她該怎麼辦?她能怎麼辦?誰來告訴她?

  「乖寶……」像是知道她的害怕,衛宮懸勾過她的小下巴,輕輕吻上來,「你得學會信任我。還記得之前你在醫院問我的話嗎?」

  阮夢愣住了。衛宮懸啄吻著她的脣瓣,聲音溫柔一如平常:「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你就跑了,害得我後悔了很久。我說愛你就是愛你,難道還撒謊不成?」見阮夢怔怔地看著自己流淚,更是疼的不行。

    「我喜歡你不擇手段來要我,就像我想要你一樣。我要的就是你的不擇手段,哪怕你把每個對我有非分之想的女人都找人輪姦拍裸照賣到紅燈區,我都不介意。天塌下來也有我頂著,以前發生什麼我不知道,但是人最重要的難道不是珍惜現在嗎?」

  他說……他喜歡她不擇手段來要他。他……喜歡?!阮夢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真的以為自己聽錯了!前世她甚至沒有做過他說的那些壞事,他現在卻說就算自己做了也不介意?她真的沒有聽錯嗎?阮夢覺得自己很沒用,哪怕之前再怎麼意志堅定要離開他,要杜絕這一切的不幸,衛宮懸說了幾句話,她就又繳械投降了。

  「我愛你,阮夢,真的愛你,就只愛你一個。」衛宮懸咬著她的耳朵,溫熱的舌尖伸進敏感的耳蝸。「不管以前怎麼樣,現在跟未來,我永遠都只愛你一個。嗯……這話聽起來有點肉麻,還有點噁心,不過是實話。乖寶……」

  阮夢被他叫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整個人都忍不住哆嗦起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6 01:56 AM

Chapter 90

  要怎麼去形容這樣的感覺呢?阮夢趴在浴缸邊上,粉嫩的屁股翹得老高,腰被衛宮懸掐著,浴缸裡的水因為他的動作不住地濺出來,阮夢有點失神,但更多的還是快感。幸虧衛宮懸用手撐著她,否則她肯定得滑下去。

  在找回阮夢再到找回衛小寶的兩個月裡,衛宮懸沒怎麼碰過她,憋得要死要活的時候才做上那麼一兩次,比起他強烈的慾望跟隔靴搔癢似的,根本無法得到滿足,可看著阮夢憔悴的模樣他又捨不得強迫她,忍啊忍好容易忍到兒子回來了,自己興衝衝地跑進浴室想跟她洗鴛鴦浴,沒想到她卻說出這種話來惹他生氣!

  哪怕現在如願在她身體裡,衛宮懸還是很想發火。他說了那些以他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說的話之後,有點害羞,有點生氣,但此刻占據他身體的最多的還是肉慾。他真的很久沒有碰她了,至少沒有一次做到酣暢淋漓。浴缸裡的水有點冷,衛宮懸把阮夢拉起來,讓她的背貼著自己的胸膛,然後輕吻她白皙的脖子:「乖寶,你信不信我?」

  阮夢咬著嘴脣,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身下的占據吸走了,哪裡還能分出精神來想衛宮懸在說什麼。大眼睛無措的眨著,睫毛上沾著淚霧,由於洗澡她剛剛把頭髮盤了起來,衛宮懸喜歡她留長髮,她也就一直都沒剪。

    現在他卻伸手過來把她的髮夾拿了下去,柔軟的黑髮披泄而下,掩蓋胸前背後一片春光。這種若隱若現更勝於全部裸露,衛宮懸眼都紅了,他把臉埋進阮夢的頭髮裡,真切地感受著她的存在,下面慢慢地撞擊。

    剛剛因為生氣連前戲都沒有,他現在都能察覺到包圍自己的甬道有多麼乾澀:「你不回答我也沒關係,反正分手離婚什麼的你想都別想,也少拿這些不知所云的理由來搪塞我,你要是真覺得對不住我,那以後就乖一點,別每回剛做幾下就又哭又鬧不給碰,嗯?」

  她真的是很嚴肅在跟他說話……怎麼又提到做愛這件事上了?阮夢欲哭無淚的哼哼著,屁股抵在他的胯間,白皙的臀瓣被分開,裡面含著一根恐怖的粗壯慾望。

    她有點害怕,不住地搖著頭,柔軟的長髮有不少滑落下來,被衛宮懸一一整理好輓到她胸前。

    「我愛你,我會保護好你跟小寶,你只要乖乖愛我給我親給我摸就成,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擔心。來,屁股再撅高一點。」

  阮夢不願意的搖頭,卻被他握著小蠻腰輕輕一提——要是放在以前的噸位,他就算抱得起來也沒法這麼輕易提起來,瘦下去之後阮夢連那麼一點點小的可憐的壓迫感都沒有了。她哼唧著想跑,衛宮懸的話給她打了一劑定心針,但現在她沒有心思跟他做愛做的事,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衛宮懸卻沒有給她胡思亂想的機會,浴缸裡很滑,阮夢沒有支撐物,只能下身使力,衛宮懸被她夾得快要斷了,忍不住就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乖乖地,別亂動!」

  她哪裡有亂動?阮夢委屈死了,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跟他說自己的不安跟害怕,他腦子裡卻就想著這個!小手捉住自己胸乳處的一隻大掌借以平衡身體,哪想到腳底一滑,整個人差點摔下去,這臉蛋要是磕到浴缸,那可真就毀容了。

    衛宮懸也被她嚇了一跳,連忙自己坐下去。他剛剛換了熱水,人又高大,一坐下去浴缸的水就漫了出去,阮夢背對著他,被迫也跟著坐下。溫熱的水進入到兩人糾纏的地方,很難受,她沒有任何依靠,除了胸口的那隻大手。

  他要的就是這樣。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她所能依恃只能是他。「乖寶,別怕,往後坐。」

  阮夢騎虎難下,往後坐會被插的更深,往前坐就沒法保持四肢平衡,只有當前這個姿勢還算安全。她膽怯的搖搖頭,抱著衛宮懸的手不肯鬆開。

    衛宮懸也不急,另一隻扶著她小腰的手輕輕一掐——阮夢最怕癢了,一下子整個人就挺了起來,然後一個猛子險些扎進水裡。被衛宮懸險險從水面上拉回來之後,下意識地往後仰——「啊啊——」

  整張小臉都皺成了一顆包子,水下的雙腿劇烈地打著哆嗦,太深、太深了!「阿、阿懸……啊啊你輕點、輕點,疼、疼……」

  眼前那片白玉無瑕的背繃直,原本捂著他手的兩隻藕臂像是投降似的僵硬地躬在胸口,像只可愛又可憐的小貓,衛宮懸把她轉過來面對面這姿勢也沒換。

    他看著有趣,忍不住輕笑,阮夢可憐兮兮地僵著不敢動,生怕他又要幹什麼壞事,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一顆要掉不掉的淚珠,那個可憐,那個招人稀罕。

    把個衛宮懸看得差點噴鼻血。他笑著攬住阮夢,把她往懷裡抱緊,輕刮了下小鼻子,「不疼不疼,老公輕點。」

  懷裡抱了個嬌氣包,他慾火焚身也不能發,最後沒轍還是得抱著哄著,把人給哄好了再親熱。抱著她的感覺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像是抱著個糯米糰子,現在像是抱著一具排骨,她實在是太瘦了,渾身上下沒二兩肉,他還是喜歡以前那樣白白胖胖的包子。

  他不哄還好,越哄阮夢越想哭。她也覺得自己矯情,前世沒人哄沒人問她不還是活下來了?她放下手,慢慢地靠近衛宮懸,抱住他的脖子,小臉埋在他的頸窩裡:「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對不起,原諒我的貪心,對不起,我愛你。

  「以後記得乖一點,嗯?」衛宮懸撫著柔嫩的小腰,指頭不住地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四處游走,知道她是想通了。雖然有時候鬧脾氣別有一番情趣,但是跟離婚扯上關係的話……那還是別了。

    他更喜歡她乖乖萌萌的樣子,跟團香雪似的,可以給他揣在心窩子裡疼。「不然我就把你鎖在家裡,哪兒都不給你去,離婚想都別想。」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6 02:06 AM

Chapter 91

  阮夢很乖很乖的點頭,衛宮懸現在也快要憋出病來了,他忍著焚身慾火跟她說了這麼久,沒憋死真是個奇跡,當下便受不了地握住那纖瘦的小腰動了起來。

    阮夢抱著他的脖子咬著嘴不敢亂出聲,她剛剛是真的把大神給惹火了,幸虧她及時認錯,不然今天晚上肯定要悲劇。

    下面被撞得很厲害,又酥又麻又癢,浴缸裡的水不時隨著他的動作進到身體裡,雖然是溫熱的,但阮夢仍然覺得很羞恥,她嗚嗚著要衛宮懸抱她出去,衛宮懸也沒有為難她,扣著她的腰就把人給提了起來,嘴脣啃著阮夢的頸項跟鎖骨,輕輕鬆鬆地就把她給翻了過去,抵在墻上,然後從後面衝進她身體裡。

  雖然浴室裡很暖和,墻壁上也布了一層溫熱的水蒸氣,但皮膚赤裸裸的接觸到可是透心的涼。

    阮夢打了個哆嗦,胸口壓在墻上很難受,她掙扎著想動彈,卻被衛宮懸摁住,整個人都被釘在了上面。可能因為她太矮,他做起來有點麻煩,阮夢只覺得全身一鬆,腳尖離開了浴缸底,虛空踩在水裡——衛宮懸把她托在手上,隨著每一次劇烈的撞擊,水花四濺。

  她瘦了之後跟只貓似的,一下就能提起來,一點力氣都不費。阮夢趴在墻上委屈的哼哼,身體懸空讓她很沒有安全感,哪怕身後是衛宮懸的胸膛她也覺得害怕。

    一隻腿被他抬起,踩在浴缸的邊緣,這姿勢實在是太不雅了,可惜力氣沒人大,只能給人欺負。被撞了幾下阮夢就不行了,她腿軟腰酸,四周沒有一樣東西能讓她捉住,再加上蒸騰的水汽,那種飄渺,就跟做夢一樣:「阿懸……阿懸……你慢點、慢點嘛!」眼睛眯起,泛著淚花。

  衛宮懸輕笑著抵住她的後頸,薄脣咬上白嫩的耳朵:「慢點就不舒服了。」

  除了一隻腳踩著浴缸,阮夢整個人就等於是掛在半空中,那濕漉漉的墻壁壓根一點用處都沒有,好幾次她都差點滑下來,不過最後都被他托住,實在是太刺激了,阮夢差點暈過去。

  好不容易解禁,衛宮懸當然不會輕易就放過她,更何況她剛剛才說些混話來惹他生氣。大掌扳過阮夢的小臉:「乖寶,你看看鏡子。」

    阮夢迷濛地看過去,浴室裡除了洗漱鏡之外,在洗漱台的旁邊還有一面落地鏡。現在上面雖然布著一層霧氣,但也依稀可辨柔弱的女人被壓在墻上肆意占有的畫面。

    好丟人,像是在看現場版的A片。阮夢搖著腦袋不肯看,死死閉著眼睛,衛宮懸也不強迫她,動作加大,浴缸裡的水逐漸減少,但阮夢始終沒能從墻上被放下來,她的屁股被撞得疼死了,可她不敢叫疼,到最後只剩下火辣辣的麻熱,等到大神願意放過她,未來至少三天她別想躺著睡覺。

  想起上一次被他做到連坐沙發都不能的慘狀,阮夢腸子險些悔青,她不敢拒絕不敢反抗,只能很孬種的好聲求饒:「阿懸、阿懸……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嚶嚶嚶,她是真的不敢了。

  可惜衛宮懸不相信。他放下懷裡的女人,讓她得以站穩,阮夢還沒來得及為腳踏實地而感動,就又被貫穿。這人怎麼那麼難纏?「阿懸……」

  「別說話。」回應她的是衛宮懸的吻,「屁股疼?」

  「嗯。」用力點頭,希望他能網開一面。

  「坐到馬桶上去。」

  阮夢愣住,她傻眼地望著衛宮懸,呆滯的看了看馬桶,如果坐上去……她得怎樣被他碰?想到那個畫面,打死不幹。可跑跑不了,反抗又沒力氣……最後她選擇可憐兮兮地重新轉過身,主動地趴到墻上,還撅了撅屁股,閉眼咬牙。

  衛宮懸忍不住笑了,他一把撈過阮夢,大步走到馬桶前面,把人放了上去。細白的雙腿被他掰開,阮夢瞧見他盯著自己下面看,臉快要滴血,連忙合攏雙腿,可惜被衛宮懸牢牢把住:「阿懸,還是剛剛那個姿勢好不好?」

  「你說屁股疼。」

  「不疼不疼……」阮夢伸手去捂他的雙眼不給看,下面都腫了,他卻盯得那麼認真……「那我坐馬桶也很疼啊,你怎麼沒想到?」

  喔,也是,是他不細心。

  見大神鬆開握住自己膝蓋的雙手,阮夢欣喜不已,連忙站起來,乖乖地主動走到浴缸那裡,把兩瓣嫩嘟嘟的桃子屁股亮出來,她不懂為啥大神那麼喜歡後入式,但這時候了,這問題不重要。

    反正只要不坐馬桶不露下面給他看要她怎樣都行。可等了半天也沒有熟悉的飽脹感,阮夢覺得不妙,連忙回頭看,卻發現衛宮懸坐在馬桶上,腿間一柱擎天,正對著她微笑:「過來。」

  看樣子她是躲不過了。阮夢比誰都清楚衛宮懸有多麼信守承諾跟固執。她扁著嘴,抱著胸口磨蹭的走過去,委屈死了:「不在這裡做好不好?」這地方不正常……

  人已經被拉到衛宮懸腿上坐了下來,心還不死。衛宮懸瞧著她瀕臨死亡還垂死掙扎的小樣,心裡一陣快感,剛剛因為阮夢說的那些話而累積的憋屈一下子隨風而逝。

    他捧起她的屁股,捏了兩把,然後對準自己腿間的凶器把人慢慢放下。

    酸脹的感覺讓阮夢不由自主地抓住他一綹頭髮,小臉上露出些微痛苦的神色來,衛宮懸疼她,但又覺得那種略帶痛苦的表情很性感,結果手一鬆,盡根沒入!阮夢大叫了一聲,軟軟的倒了下來趴在衛宮懸懷裡被撐得直吸氣。

  他剛剛的開發好像沒起到啥作用啊,還是這麼緊。「乖,不疼。」

  不疼……不疼你來試試看?阮夢的眼神如是說。雙腿打哆嗦不敢動彈,下面有點刺痛,他就知道欺負她,就知道欺負她!

  「我要是搞男人,你會哭的,乖寶。」對她眼裡的怨念,衛宮懸選擇無視。他笑著親了親阮夢的嘴,吮住她的小舌頭吞進自己嘴裡,慢慢動起來。他忘了在浴室裡準備潤滑劑,只能先慢做一會,幸好還有先前的體液做緩衝,不然非疼死她不可。「還是搞你好。」

  她不跟他鬥嘴,不跟他鬥。阮夢做深呼吸,一邊緩解被撐開的痛意,一邊壓製內心的怒氣。可沒過幾分鐘,衛宮懸動作幅度大起來,她也就忘了疼,下面水多了,『咕唧咕唧』的聲音在浴室裡很悅耳。

    一次兩次淺嘗輒止根本滿足不了衛宮懸,反正浴室很大,可供利用的器具也很多,阮夢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被搞了個遍,最後她流著麵條淚逼迫自己吸取教訓,別再跟大神叫板,更別提分手離婚!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6 02:36 AM

小劇場   優哥包子鋪之肉篇

  話說第二天早上衛大神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老婆不在身邊,只有一個傻乎乎流口水的兒子趴在他肚子上拿他當大馬騎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小東西雖然變得乾乾淨淨,但還是瘦的跟猴兒似的,不過那雙精靈般的大眼倒是一如既往的熠熠有神。掐了掐兒子的小臉,「媽媽哪兒去了?」

  衛小寶咿咿呀呀地叫著,張著流口水的小嘴上來啃衛宮懸的臉,大神連忙把小傢伙從自己肚皮上拎了開去,擰了下小鼻子,這時一陣水聲傳來,他順手拿過床頭的小青蛙塞到衛小寶懷裡,套了拖鞋,繫了下浴袍的帶子朝浴室走過去。

  一推門,就看見自己女人坐在馬桶上,全身上下不著一物,一絲不掛,嬌嫩的身軀暴露在空氣裡,正吸著鼻子小聲啜泣著。

  衛宮懸一看阮夢哭就急,這下也忘了自己下面的一柱擎天了,連忙甩了拖鞋奔過去把人抱懷裡好聲好氣地哄著:「怎麼這麼早就起了?餓了?肚子疼?怎麼不說話?」按理說每次激烈的性事過後她會睡到第二天中午才勉強直的起腰,昨天他做的又狠,她哪來的力氣爬起來?

  阮夢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把他推開,剛用力就呻吟了一聲,雙腿哆嗦起來,金豆豆一顆一顆朝下掉,衛宮懸快給疼死了,趕緊又親又哄,可不管他怎麼哄阮夢都不肯跟他說話,他也沒轍,只好強硬的要掰開她的雙腿,阮夢想反抗來著,不過被武力鎮壓了。

  她下面腫的很厲害,雖然涂過藥了,但那兩瓣嫩肉還是又紅又腫,嫩嘟嘟的擠在一起,衛宮懸一用手碰阮夢就哭。「乖寶,很疼是不是?」

  阮夢繼續沉默,只是瞪著衛大神的眼神更加怨恨。

    衛宮懸瞧她也不說話,心裡擔憂,又不知到底咋回事,雖然比以前都要腫的嚴重一點,但到底是疼哪兒呢?難道是?修長的手指立刻小心翼翼地撕開兩片嫩肉,指尖探進去:「是不是還脹的厲害?」他昨天幹得狠了,裡面灌滿,也不知道摳沒摳乾淨。瞧那小花瓣腫的樣兒,流流不出來,挖又怕疼,怪不得嬌氣包要哭鼻子。

  她裡面的確是還有很多精液,經過一夜已經稀釋不少,但又多又濃,衛宮懸弄的滿手都是,期間阮夢一直抱著他的肩膀疼的直哼哼,下面還一直抽搐,人又敏感,隨著精液被挖出來,還帶了不少晶亮的水漬。

    她咬牙忍著,白皙的小腹微微鼓起,隨著精液流出慢慢平息,但小臉上痛苦沒有絲毫減少。衛宮懸急了,到底是哪兒不舒服,又不肯說話,到底怎麼回事?「乖寶,哪兒難受,嗯?」

  阮夢雙腿哆嗦,好半天才擠出一個字:「疼……」

  疼,他知道她疼,可是哪兒疼?「這裡疼?」指尖輕輕撫摸紅腫的貝肉,勾起上面黏著的一抹精汁,阮夢卻搖搖頭,當衛宮懸的指腹不小心碰到因為昨夜的性事還腫脹突起的陰蒂時,她突然叫了一聲,眼淚嘩啦啦就掉了下來,衛宮懸以為是這兒疼,連忙要抱她出去給擦藥,阮夢卻把他捉住了,抬著小臉,一雙大眼泡著淚花:「不是那裡……嗚嗚。」

    她一哭,衛宮懸的心都快碎了,這時候才開始後悔昨天晚上自己做的太過火了,可即使是現在看到那被蹂躪的無比凄慘的小穴,他還是硬的不行。

  捉著溫熱的大掌放到自己的小腹,阮夢帶著哭腔,也顧不得面子了,她實在是忍得不行,快要爆發了,吸了吸鼻子,抽抽噎噎結結巴巴的說:「想噓噓……出不來……」被做的太狠,根本尿不出來,一尿就火辣辣的疼,她已經快憋到極限了。

  英明神武殺伐決斷的衛大神一愣,有那麼一丟丟想笑,可看著阮夢苦哈哈的小臉又心疼的要命,最後僵在那裡都不知道做什麼好。

    阮夢越來越難受了,她在衛宮懸手裡扭動著嫩嘟嘟的屁股,想噓噓而不能噓噓,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此。她見衛宮懸僵硬著眼裡含笑,頓覺委屈,要不是他她能搞成這樣?現在可好,自己都快死了,他居然還幸災樂禍來著!

    「嗚嗚……你就知道欺負我,你就知道欺負我!我討厭你!」說著就哆嗦著雙腿合攏要把人趕走,趕緊自己找個地兒療傷去。

  這語氣聽起來怎麼也不像是在生氣,倒像是撒嬌。不過衛宮懸不敢亂說,他真怕老婆大人一個不高興對自己的福利造成影響:「乖,我給你摸摸,摸摸就好了。」

  阮夢也是憋急了,見他一臉誠懇,誰會想到平素不苟言笑的衛大神會存什麼壞心眼呢?於是乖乖把腿張開,抽噎著問:「真的嗎?」

  「真的。」衛宮懸真要心疼死了,溫熱的指腹觸著腫脹的陰蒂輕輕一揉——阮夢嘶的抽了口氣,又羞又惱的瞪他:「不是那裡!」他他他他難道分不清尿道口跟陰道口嗎?根本就是他摸錯了!

  衛宮懸連忙表示真誠:「這裡不疼嗎?都腫了,我都給你摸摸,很快就好了。」

  阮夢扁著嘴,決定勉為其難再相信他一次,可惜人的智商果然是有限的,哪怕你是重生文女主也不能改變什麼。

    衛宮懸很溫柔,他用指肚輕輕按摩著已經長大成花生米狀的陰蒂,輕捻慢揉。

    阮夢下面開始流水了,她哼哼著,想掙扎,屁股卻被衛宮懸摁在馬桶上面。不過他很快就轉移了方向,儘管心疼老婆,儘管知道自己不該亂想,但衛宮懸的注意力還是被那小小粉粉的陰道捉住了。

    他咽了口口水,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他家女人雖然身形修長,但是下面就跟沒發育成熟一樣,陰道口尿道口都小小的幾乎看不見,可粉色的嫩肉不時收縮著,別提有多誘人,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沒把老婆壓倒。

  按摩了好久,也不知是因為衛宮懸在旁邊她緊張還是太過疼痛,阮夢到底也沒能噓噓成功。

    都說人有三急,被憋急了,什麼禮義廉恥都不顧了。阮夢也想不管直接釋放,可真是疼,她甚至不大敢動腿,因為一動尿意就滋生開來,雙腿酸澀就罷了,那種感覺,痛苦的跟被衛大神吊在半空裡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瀕臨高潮一樣。

    可現在他按摩了這麼久也沒用,阮夢又難受又想哭,嘴巴扁了扁,『哇』的放聲哭起來,邊哭還邊指責衛宮懸:「都是你、都是你啦,我都說不要那麼用力……你偏都不聽,現在把我害成這樣你高興了?嗚嗚……」

  看她哭得這樣凄慘可憐,衛宮懸哭笑不得,他想親阮夢,可她負氣別過頭不搭理他,小孩子脾氣,他哪能跟她一般計較呢,她都是他寵出來的。大掌掰開細白雙腿,俯首下去。

  這一下可真夠刺激的,阮夢嚇得夾緊雙腿,可正好,把大神的頭夾得緊緊的,這回阮夢是真的被嚇哭了,她邊揮著雙手邊哭叫:「走開走開你快走開——啊啊啊……不要吸那裡,壞蛋你個壞蛋!」她哪裡敢噓出來,忍得額頭布了薄薄一層汗,眼淚嘩嘩朝下淌。

    衛宮懸舌頭靈活,舔過小小的尿道口,溫熱的感覺的確舒服很多,但這也太猥瑣了!阮夢哭喊不已,可衛宮懸就是不鬆開,她也不敢放鬆,連腳背都是緊繃著的。

  嘴裡的粉色小核很軟很嫩,但是比平時脹大了一倍不止,都是被他幹腫的。

    衛大神心裡有種自豪感,但對自己把她乾成這樣又心疼,嘴下愈發溫柔起來,直到她腿間被他舔得濕漉漉一片,小女人高潮了,噴射在他嘴裡,他才險險退開,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將阮夢抱到手裡,像是給小孩子把尿一樣對準馬桶,阮夢的臉紅的快要爆炸,她捂著臉,身體的自然反應又控制不住,嘩啦啦的水聲聽在她耳朵裡跟刀在刮一樣,也許是因為唾液的浸潤,疼痛減輕了很多,可這種私密的事情……怎麼能跟別人分享?

    阮夢發誓,等今天包子鋪裡的包子都賣完,她就拿針扎小人詛咒啊優。

  大神真的非常細心非常溫柔,阮夢噓噓完之後,他還扯了柔軟的紙巾給她擦乾淨,知道她疼,動作輕的跟碰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阮夢丟臉死了,她捂著臉不肯露出來,全身赤裸裸也顧不得,如果地上有個洞,她願意一輩子埋在裡面不爬出來。

  「乖寶,還疼不疼?」擦完後,順手摸一摸猶然腫脹的桃源寶地。

  阮夢羞憤欲死:「你還問、還問!」兩隻小手不住拍打某人胸膛,看到他眼裡的笑意,更是覺得丟人。最後實在氣不過,一張嘴咬住衛宮懸的耳朵,借以泄私憤。

    衛宮懸忍俊不禁,摸摸她搭在自己身上的小手,很大方的給她咬,然後大笑出聲。

  笑、笑毛笑!!阮夢很想用力給他咬下去,可又捨不得,丟死人了丟死人了,她不活了!

  ……救命啊——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6 02:39 AM

Chapter 92

  在衛大神的填鴨式喂養下,阮夢衛小寶娘倆一天比一天圓潤。小孩子好養,只要好吃好喝好穿的供著,自然就胖了,但成年人就不一樣了,阮夢本來胖到極點,突然像是被扎破的氣球一樣急劇消瘦,現在再想胖起來,那可不是一般的難,就連專業營養師都說想把她養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衛宮懸居然做到了!比起剛剛回來時候的骨瘦如柴,阮夢胖了一點,因為暴瘦變得略顯凌厲妖媚的面孔重新養出了嬰兒肥,雖然比不上原先,但至少抱在手裡的時候不再覺得骨頭都咯了出來。

  瞪著面前的燕窩粥,阮夢有種作嘔的感覺,她真的不想再吃這玩意兒了,可看著衛宮懸期待的眼神,她又捨不得說不吃,最後還是乖乖拿起了湯匙一口一口朝嘴裡塞。衛小寶現在已經會走路了,就是不太穩,大神在他背上扣了個背帶,可以半拎著教他走路。

  腿腳利索了,口齒卻還是不怎麼清晰,雖然大人們說的話他大多數都能聽懂,也能結結巴巴的說出幾個,可惜都不清楚。現在看媽媽在喝粥,小嘴吧唧吧唧湊過去,還跟做賊似的瞄了正辦公的爸爸一眼,抓著手裡的小猴子玩偶朝阮夢搖搖晃晃的走過去。

    阮夢可喜歡兒子親近自己了,尤其是這個豬娃娃最愛吃,她覺得膩味的燕窩粥小傢伙吃的津津有味,不過……那表情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舀起一勺塞進等待的小嘴裡,然後用衛小寶脖子上圍著的圍嘴給他擦擦,再喂一口,不忘隨時注意衛宮懸的動向,萬一被發現了那可不好。

    他們娘倆是都在養肉,但是大神卻給他們定制了兩份毫不相同的菜單,說是依照個人體質來的,不過的確有效,阮夢覺得自己真是胖了,手一掐臉都是一把,腰間更是,軟軟嫩嫩的,連她自己都覺得摸起來舒服的不行。難怪衛宮懸手一閑下來就在她身上臉上到處摸來摸去,她自己都很想摸……

  在家裡休養了大概一個多月後,阮夢衛小寶娘倆光榮的重新回到了之前陪著大神一起上班的日子,每天衛宮懸看公文簽文件,阮夢就在地毯上玩兒子跟拼圖,等到他做完了工作,一家人就在市區到處遊玩,吃好吃的玩好玩的,雖然溫予丞次次都吆喝著要一起去,不過每次都被衛宮懸以各式各樣的理由和威脅擊退。

  衛小寶的胃是個無底洞,阮夢有一度很擔心未來兒媳得是個養豬的才行,因為這小東西吃的飯比她還多!

  剛喂了一口進去,就聽見身後傳來衛宮懸低沉的聲音:「你又不乖。」

  阮夢嚇了一跳,很孬種地乾笑轉過頭,狗腿道:「哪有,人家很乖。」趕緊不著痕跡地擦擦衛小寶的嘴,母子倆一起乾壞事又不是第一次了,小傢伙很聰明地閉緊嘴,發現爸爸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才敢咽下去,然後大眼睛繼續期待而痴狂地望著阮夢手裡的碗。

  衛宮懸搖搖頭,嘆了口氣,知道她又沒吃多少,他給她的時候也只是一小碗,幾口就能咽下去,她非得塞給兒子不行。把碗接過來放到一邊,老婆拉到懷裡親了又親:「壞傢伙,就知道敷衍我。」

  阮夢被親得氣喘吁吁,小臉通紅,好半晌才道:「哪有,那你不要給人家吃那麼多東西嘛,這裡……」小手拍拍脹鼓鼓的小肚子,被衛宮懸眼疾手快握住,她可憐兮兮地望著他,求安慰求包養:「都快撐破了。」

  「瞎說。」把她抱到腿上坐,剛想說話發現兒子沒了,一轉頭,看到那小吃貨正趴在地上拿著小湯匙舀著碗裡的粥,臉上圍嘴上周圍……一片狼藉。他就是走了下神,這小祖宗就給他出狀況。得,趕緊把兒子從地上提溜起來,滿臉嫌惡,「小髒鬼。」

  對於衛小寶的一片狼藉,阮夢由衷的表示感謝,從丈夫懷裡站起來,扔了句『我去擰毛巾』,逃難似的衝進衛生間。

    衛宮懸無奈地嘆口氣,開始脫衛小寶的衣服,早上剛給換的卡通小外套,這小子能在十五分鐘內迅速搞成一堆破布,要是沒人看著可怎麼辦。

  爸爸煩惱煩惱他的嘛,反正自己快樂就行了,衛小寶如是想,高高興興地把自己沾滿食物的小手朝衛宮懸嘴上抹,邊抹邊叫拔拔。

    衛宮懸可吃不消兒子這樣的孝心,他輕咳了幾聲,捨不得打擊兒子,又不能真吃,怎麼辦?剛好眼角余光瞄到拿著濕毛巾走過來的阮夢,頓時如釋重負:「乖寶,快來給他擦擦爪子。」

  一看衛小寶爪子上的食物,阮夢整個人都僵了,作為母親,她難道還不清楚自己兒子是什麼樣子的嗎?這小東西最喜歡抓吃的喂給別人,小的時候還好,不會走路不會爬的,現在會爬會走會搗蛋,塞到人嘴裡的東西都是髒兮兮的,你還不能不給他回應,否則小東西哭得比誰都大聲。

  把毛巾丟到衛小寶腦袋上,阮夢瞅準時機,在衛小寶沒看到自己的時候趕緊朝休息室跑,還義正詞嚴的為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啊,我去拿乾淨的衣服過來。」

  ……看著兒子不住地揮舞著小胖爪朝自己嘴邊招呼,衛宮懸冷汗涔涔,他把兒子頭上的毛巾到手裡,雙腿盤起,把衛小寶困在腿彎,然後空出另外一隻手去端粥碗。

    小吃貨的大眼睛果不其然跟著轉,於是趁這個時候,單手把兩隻髒兮兮的小爪子擦乾淨,鬆了口氣,不管他了。衛小寶被扣在爸爸的腿彎裡,開始想站起來,可小短腿被衛宮懸輕輕摁住,於是他折中選擇爬,但怎麼爬都爬不出去,當下急得不行,衛宮懸瞧著好笑,伸出手指頭在他白淨的腦門上戳了一下,還軟綿綿不太穩的兒子瞬間朝後仰了下去,剛好跌在他的小腿上。

  休息室的門被開了一條細縫,阮夢鬼鬼祟祟的露出一顆腦袋,在確定兒子已經被擦乾淨之後才敢走出來,面對衛宮懸的時候露出一個討好的笑,雙手夾住衛小寶的腋下,把小傢伙抱出來,趕緊給換乾淨衣服。

    衛宮懸在親了阮夢一口後也迅速把碗收拾到小廚房裡,見不到吃的,衛小寶自然也就不鬧了。

  他們原本決定晚上去吃粵菜的,可溫予丞不知從哪個角落裡竄了出來,死活要跟著去,還說AA制也可以。

    哪有人家一家三口出去吃飯你一第四者死皮賴臉要跟著去的,再說衛大神還記得某人曾經跟他說過喜歡他家乖寶的事情呢,會帶著他一起去才有鬼,溫予丞被拒絕+鄙視了,對著衛家三口遠去的背影大比中指,連聲咒罵資本主義的後遺症,有錢人家的劣根性巴拉巴拉。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6 03:10 AM

Chapter 93

  因為有奇怪的東西混了進來,所以衛大神臨時改變主意去吃自助餐。在左右衡量了一番後,溫予丞咬咬牙,跟上,雖然要自己付錢,但是……他實在是十分期待自己苦心經營的好戲能被有欣賞能力的觀眾欣賞到啊,為此他還要自掏腰包請客才能把死活要去吃大排檔自自助餐的衛家三口給拖去高級西餐廳……他犧牲多大啊!

  阮夢最煩西餐了,她瞪著菜單好半天也不知道要吃什麼,雖然不用自家花錢,但是對西餐,她是真的無愛啊,正煩惱的時候,手裡的菜單唰的一下被人抽走了,她嚇了一跳,連忙抬頭一瞧,只見自己男人正用劃著上面的菜色,小嘴嘟了起來,有點不開心,他都不問她想吃什麼。

  隨意點了幾道,衛宮懸對著站在身側的女侍者道:「加一份蛋炒飯。」然後無視侍者僵掉的面孔把菜單合上遞了過去。阮夢頓覺顏面無存……她又沒說自己不吃,在西餐廳點蛋炒飯,大神你可以再過分一點沒關係。

  侍者的嘴角抽搐了兩下,但仍然秉持著絕佳的職業道德,有禮的點了點頭,阮夢很想把自己縮成一顆菠菜,她以為衛宮懸會再要點什麼,可直到溫予丞都點完了,他也沒說啥,這下阮夢急了,腦袋冒出來在衛宮懸身邊蹭啊蹭:「阿懸~~還有我的布丁,我要牛奶布丁啦!」

  小鼻子被人掐住:「那是最後上的。」

  「不管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吃。」

    阮夢渴望地看著他,大眼睛眨呀眨,懷裡的衛小寶也跟著媽媽一起眨眼,一大一小那叫一個萌,衛宮懸心都化了,「在上前菜前先上甜點和蛋炒飯。」絲毫不覺得這樣打亂西餐流程有什麼不妥,哪怕女侍者的眼睛都要直了。「你啊,吃這麼多甜食都不胖,晚上回去別又叫肚子痛要我給揉揉啊。」

  阮夢小臉一紅,辯解道:「那是意外嘛。」說的是上次吃了太多甜點導致肚子痛,吃了藥都沒用,他給她揉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稍有好轉。

  「是是是,是意外。」衛宮懸無奈而又寵溺的搖頭,親了親她的粉頰。「待會兒不準多吃。」

  「你不能虐待我,不讓我吃飽這就是虐待。」阮夢認認真真地說,鼓著腮幫子看他。衛宮懸被她的大眼睛看得心一陣一陣的激靈,忍不住把她的小臉摸了又摸。

  侍者很有效率,僅僅是幾分鐘的時間就把蛋炒飯跟甜點送了上來,隨後前菜也開上了。衛宮懸不喝酒,溫予丞也不愛,但兩個人都極其嚴謹的遵循著西餐應有的流程,一瓶紅酒擺在一邊,但誰都沒動。

    阮夢挖了勺布丁塞進嘴巴裡,滿足地眯起了大眼,衛小寶看著媽媽吃得開心,急得不行,不住地撲騰。阮夢給他一口,他就眯起眼睛笑,那小模樣,跟阮夢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母子倆都是白白嫩嫩精精緻致的,看起來特別逗人,簡直能把人給萌哭。

  不過阮夢也沒能逍遙太久,盤裡的布丁還剩一半的時候衛宮懸就移走了,轉而把一碗玉米濃湯放到她面前,示意她喝。

    阮夢眼巴巴地瞧著布丁,衛宮懸被她瞧得心神不寧,最後為了以絕後患,他三口兩口把布丁吃光,空盤子放到一邊。阮夢眼淚都要下來了,她可憐兮兮的低下頭,一口一口朝嘴裡塞米飯。

    衛小寶見媽媽吃癟,也聰明的不跟爸爸硬碰硬,而是乖乖地坐在阮夢懷裡拿著小湯匙挖著碗裡的雞蛋羹,但是一雙靈活的大眼睛不住地左看右看,衛宮懸一給他塊肉就興奮的不知東南西北了。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就是在付賬的時候溫予丞嘩嘩流眼淚,一千八大洋啊,一千八、一千八啊!他可是出血本了啊!

  看了看手錶,大概也是這個時間了,溫予丞推了推衛宮懸,道:「準備去哪?」

  「帶乖寶跟小寶買點東西。」衛宮懸邊說邊穿上西裝外套,阮夢貼心地給他整理領帶,得到滿意輕吻一個。

  「買什麼?」

  對於不識相的人的追問,衛宮懸有點煩。他看了溫予丞一眼:「什麼時候改姓八名卦了?」

  ……他忍。「我這不是關心你一下?」

  「免了。」輕推了下眼鏡,把阮夢的圍巾系好,衛諾的卡通小帽子戴正,帶著老婆孩子就要閃人。溫予丞哪能讓他們走呢?如果給他們走了,那他精心導演的一出不就白唱了?一個人看戲有什麼意思,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嘛!

    「老衛老衛,等一下嘛,我肚子突然有點疼。」知道老衛此人向來心狠手辣,溫予丞也不在他身上抱希望,直接轉眼看向阮夢:「包子,剛吃完難受不?咱在這裡坐一會兒如何?你看那沙發多軟哪,還有花茶免費喝呢。」

  阮夢覺得溫副總有點奇怪,但她深知這人從來不做無用功,要她留下來肯定是有理由的,便對衛宮懸道:「阿懸,你要買什麼啊,自己去買可以嗎?我跟小寶還有溫副總在這裡等你行不行?」

  衛宮懸忍,「走。」攬著老婆到休息處坐下,他倒要看看老溫那廝搞什麼鬼。

  三個大人坐得住,覺得沒什麼,但衛小寶可就不一定了。小傢伙活潑好動,在阮夢懷裡像是顆抹了油的玻璃球,一會這邊滾一邊那邊蹭,阮夢被他鬧的沒辦法,只好朝他小嘴裡塞了支棒棒糖,一抬頭卻看見自家男人正一臉不郁的看著自己。

    啊……她忘了他說要限制甜食的量了,這根棒棒糖還是她偷偷藏起來的!「阿懸……」

  在她白嫩的腦門上彈了一記,衛宮懸嘆口氣,說她:「怎麼總是不乖呢?」

    語氣充滿寵愛,像是個對孩子調皮搗蛋想要責備又舍不得的父親,阮夢一聽就知道他軟了,連忙湊上去親他一口:「我再也不會犯了啦,你別生氣嘛。」

  他哪裡還氣得起來,衛小寶咂著糖,突然鬧起來要噓噓,他連忙把兒子從老婆懷裡接過來,「我帶小寶去洗手間,你不準亂跑,不管老溫要你做什麼都不準,聽到沒?」

  溫予丞覺得自己的名譽和人格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剛想抗議,衛宮懸卻看都沒看他一眼走了,把他鬱悶的不行。幸好目標人物出現,這才讓他的心情稍微好轉。一撇頭,卻見阮夢無聊的在玩手機,趕緊給小腦袋轉過來:「包子包子,快看、快看!」

  阮夢繼續把臉埋進手機裡,聲音懶洋洋的:「看什麼啊。」

  「八點鐘方向,快看快看!」溫予丞的慷慨激昂完全派不上用場。他氣結,用力一掐阮夢水嫩嫩的腮幫子。「你這顆臭包子,快點看啊!」邊罵還要邊注意自己的分貝,他很辛苦的好不好?阮夢被他掐的生疼,捂著小粉腮含著淚看向八點鐘方向,這麼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

  竟然是顧茗惜!

  從回到家後,她幾乎都要忘記這個人了,可她居然又出現了,這是為什麼?!

  見阮夢傻眼,溫予丞伸出五指在她眼前一晃:「喂喂喂,我說,我讓你看不是讓你發呆的啊。」他用肩膀蹭了阮夢一下,示意她繼續看。

  阮夢這才注意到顧茗惜身邊還有一個男人,身材五短三粗,長著一顆5000光瓦亮的大光頭,啤酒肚像是懷胎十月的孕婦,還是雙胞胎的,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年齡……

    阮夢覺得自己可以叫他爺爺!這人跟顧茗惜是什麼關係?她怎麼沒什麼印象?可是好像又有些眼熟……這不對啊,要是認識的話她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呢,這人長得這麼有特色……啊啊,是王、王什麼來著……她敲著腦袋,想破了頭都沒能想起來。

    她當然不是今生見過那人,而是前世啊,她還記得當時事情鬧得挺大的,好像是說那老頭在外面養了無數個小蜜都曝光了,其中一個最受寵的還被他夫人搞死了。那小蜜的家人討不到什麼便宜,便把王老頭告上了法庭,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不然她也不會風聞。不過這王老頭她從未接觸過,怪不得覺得如此眼熟卻死活想不起來……不知道他到底叫什麼名字?

  「啊啦啦,你居然沒有抓狂?」溫予丞表示很驚訝,他還以為包子見到害她和小寶很慘的顧茗惜會抓狂上去撓花那女人的臉呢,結果這一臉的若有所思是怎麼個意思?

  「我幹麼要抓狂?」阮夢瞧了他一眼,她家大神說了,她可以不擇手段的去要他,現在她也可以確定顧茗惜對自己再也沒有威脅了,她也相信,大神可以把她和兒子保護的很好,所以,她為什麼要怕?

    儘管顧茗惜讓自己吃盡了苦頭,但是沒有她,自己也不會這麼快把前世的陰影除去,只不過……雖然感謝是要感謝那麼一丟丟,但該算的帳也不能忽略,顧茗惜對小寶做的事情,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哪怕她阮夢是個聖母瑪麗蘇,在自己的孩子遭受威脅的時候,也是能夠瞬間化身為腹黑鬼畜御姐的!

    「那老頭是誰啊,顧家的合作夥伴嗎?」難道顧茗惜是在見客戶?可不對啊,那老頭的手都已經伸進她屁股溝裡面了,而且顧茗惜的衣著……一點都不像是她平常高雅知性的打扮,高叉低胸超短,倒活脫脫一副小三打扮。

  「噗。」溫予丞噗笑出聲。「屁的合作夥伴,合作什麼,開超市嗎?」

  超市?阮夢越發一頭霧水。她歪了歪腦袋,「你在說什麼啊?」

  「簡單的來說,對面那對看似爺孫的男女,其實是姘頭。」溫予丞如是說,端起桌上的花茶輕啜一口。味道一般般,但是免費的,所以哪怕他撐死也要喝個夠本。

    「顧茗惜想從王守貴身上挖錢,王守貴想跟顧茗惜啪啪啪,兩人各取所需,只不過這世界上總有那麼幾個女人,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不敢說出去,裝模作樣的以為能掩人耳目,可惜啊,嘖嘖。」笑容加大,充滿惡意。「都兩腿叉開給人上過了還裝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樣,也虧得王守貴重口味,不然哪裡咽得下去。」

  「你是說……」阮夢自動忽略某人話裡的各種粗俗詞句。「她為了錢做了王守貴的……嗯,」尋找合適的詞彙。「情人?」

  「屁的情人,根本就是一死老頭臨老入花叢死不改色心,然後女人曲意逢迎為錢賣身罷了。」溫予丞掏掏耳朵,很猥瑣的伸到阮夢面前,把她嚇得花容失色跳起來,剛好撞到衛宮懸懷裡。

  「溫副總你真猥瑣!」阮夢對其比出小指:「整天秀下限!」

  溫予丞可委屈:「我這就叫下限?那顧茗惜那女人叫什麼?」說完小小聲嘀咕道,「我可沒有為了錢跟個老女人上床。」他可是冰清玉潔一身傲骨。

  衛宮懸循著他的視線也看到了顧茗惜,整個人驀地一沉。如果不是銀框眼鏡略去了一些過於冷沉的氣息,說不定他強大的氣場會讓整個餐廳的人都為之恐懼,因為阮夢都被嚇得縮起了頭。

  「老衛啊老衛,你覺得該怎麼辦?」

  看著一臉期待的溫予丞,衛宮懸冷笑一聲,把兒子放到腿上,又攬住阮夢,「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記得那個冷水河的村長不是早年死了老婆嗎?一個男人禁慾幾十年,就算豬也該配種了,剛好小寶也在那過了半年,就讓她也去嘗嘗好了。」

  真是惡毒呀。溫予丞滿眼讚賞,「那現在呢?」

  「你不早就想好了, 幹麼假惺惺的問我。」衛宮懸瞄他一眼,對於他在裝模作樣表示十分的鄙視。

  「沒辦法,我就是這麼一個斯文善良的男人。」溫予丞狀似無奈,眼底卻閃過一抹精光。他一直監視著顧茗惜的活動,今天原本是想給包子還有老衛一個驚喜,哪知道這夫妻倆都淡定是不像話,真是可惜了他那一千八百塊大洋……想到這裡,趕緊咕嚕嚕又喝了一大杯花茶。

    「原本我把顧氏的資金股票弄到手之後還想給他們幾天時間蹦躂的,沒想到這女人記吃不記打,攛掇她老爹想再綁架小寶一次來要錢,給我知道了後打了一頓扔了回去,居然還不安分。那姓顧的死老頭也真是狠心,居然把女兒送給王守貴這個死變態,不知道顧小三在床上給搞成什麼樣,居然還站的起來,嘖嘖,真是好手段。老衛啊,幸虧你沒傻,不然現在吃虧的可就是你了。」

  一番滔滔不絕,聽得阮夢恍然大悟,衛宮懸卻擰起眉頭:「你別胡說。」

  「誒,我怎麼胡說了,圈兒裡誰不曉得王老頭最喜歡後庭花,性虐的手段那可是一等一的……」溫予丞不服氣,出聲反駁,見阮夢小臉通紅,猛地噤聲。咳,那啥,他忘了還有顆包子在場……老衛平時雖然沒有禁止自己開黃腔,但是在阮夢面前卻是絕對不準亂說的。

    他也不想阮夢知道太多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老衛能寵著她那是最好不過了,哪怕有一天老衛垮了,他也能替代他繼續寵壞這顆包子。「啊對了,說起來,他們有沒有上門求情?」顧老頭最愛沾親帶故,因為衛宮懸的原因一直對顧茗惜寵愛有加,現在顧茗惜闖了大禍,他可不認為那老頭會念及什麼父女之情包庇顧茗惜。

  衛宮懸淡淡一笑:「來過,不過被丟了出去。」他早就下了命令,只要是顧氏的人,進了衛氏大門就都給扔出去。老虎不發威他們真能在他頭上動土,他衛宮懸的本質還是冷酷的,只除了特定的幾個人之外。阮夢跟衛小寶是他的逆鱗,既然顧家人不知死活的觸碰,那當然就得承擔一切後果。

  阮夢突然倒抽了口氣。「啊……」

  兩個男人連忙看她:「怎麼了?」

  儘管自己早就不是黃花閨女了,而且前世也經歷過激烈的性事,但阮夢還是臉紅成一塊大紅布,指著顧茗惜跟王守貴的小手都在抖:「他、他們……」

  溫予丞定睛一看,原來那邊已經嗨起來了,顧茗惜跟王守貴的位子在靠裡的地方,剛好正對這裡,不過他們的位子在休息區的死角,那邊看不到,這邊卻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那邊的狀況。

    王守貴的豬手已經伸到了顧茗惜兩腿之間,那死女人面孔泛紅,媚眼如絲,內褲都給扒了下來。隨著豬手進出,淫液如潮。「原來王老頭還好這一口啊。」以後他也找個女人試試,好像挺刺激的。

  阮夢騰的一下站起來,把兒子從衛宮懸腿上搶到自己懷裡,抱起來就朝外走:「不管你們了,我、我要回家!」這些男人……真是太不要臉了!

  衛宮懸當然要跟著老婆走,他一拳搗在溫予丞肩上:「你就在這兒慢慢欣賞活春宮吧,我可走了。」

  「好走不送。」那他當然要看,不看白不看。啊……想到了!黑眸閃過一抹精光,無恥的溫予丞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6 03:11 AM

Chapter 94

  阮夢抱著兒子在餐廳門口等待,一轉身,剛好跟顧茗惜的視線對上,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懷裡的兒子就開始抓她的頭髮,不住地叫麻麻,兩條小短腿不住地撲騰著要下地走路,阮夢無奈,只好把小東西放下,衛小寶真是精力充沛,瞅準機會就朝前奔。

    幸好阮夢長了個心眼兒,一直拎著他的小背帶,不然這小東西肯定摔得鼻青臉腫。「走都走不穩就想跑,沒見過你兒子這樣貪心的。」

  剛把兒子抱到懷裡就被老婆指責,衛大神表示自己躺著也中槍:「乖寶……火氣怎麼這麼大?」

  「誰火氣大了?」

    阮夢白他一眼,卻被他攬著肩膀抱到懷裡:「乖,說說怎麼突然就不開心了?」

  她意思意思的掙扎了幾下就依了他:「你看到她,心裡什麼感覺啊。」邊說眼睛邊往四周瞄,好像只是隨口一問,其實壓根兒就不在意。

    但衛宮懸怎麼不知道她耍小彆扭,笑著親了一口:「瞎說什麼呢,能有什麼感覺,揍她算不算?」

  可阮夢今兒好像要故意找茬:「都說打是疼罵是愛,你疼她啊?」

  衛宮懸的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他想了想,繼續摟著妻兒朝前走,期間沒再說話,阮夢抱著兒子乖乖坐在後頭,心裡委屈死了。誰知道半路上車子突然停下來,她嚇了一跳,就看到衛宮懸拿了皮夾下車進了一間超市,幾分鐘後回來時手上拿著一個白色塑膠袋和一盒小熊餅乾。

    阮夢不喜歡吃餅乾,但衛小寶喜歡,他的小牙雖然長齊了,但還不牢固,沒事的時候就找些小餅乾給他磨牙用。阮夢一看沒有自己的份,更委屈了,嘟著嘴巴不理人,衛宮懸卻把那袋子拋給了她,阮夢下意識的接住,打開一看,整張小臉瞬間爆紅:「你、你買這個做什麼?!」

  「用啊。」衛大神理所當然的回答,擰動鑰匙踩下油門。「沒有我的尺寸了,這個要小了點,戴起來不知道舒不舒服。」他很自然的說著,好像那袋子裡面裝的不是杜蕾斯,而是口香糖。阮夢臉紅,趕緊把袋子塞起來,卻發現袋子裡除了幾盒避孕套之外,好像還有一塊袋裝的巧克力。

  紅潤的脣瓣揚起甜蜜的笑,衛宮懸從後視鏡裡看到了,無奈地搖搖頭,也跟著笑了。

  衛小寶到底是小孩子,哪怕異常好動,玩了一天也累了,他中午的時候沒睡午覺,在車上啃餅乾啃了沒幾分鐘就睡著了。下車的時候阮夢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在懷裡,他們現在的家身在市中心的富人區,保全很好,但每棟房子都是獨立的,相隔很遠,阮夢不喜歡太大的家,衛宮懸便換了座小一些的房子,除了必須的客房書房臥室遊戲室等等之外沒有一間多餘。

  剛把兒子放到大床上,他睡得熟,阮夢也捨不得吵醒他,輕手輕腳地給他換了小睡衣,正想拿自己睡衣洗澡去呢,一回頭就被人撲倒,曖昧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乖寶,不如咱們來試試看這個,看看這尺寸我能不能用,如何?」

  看著大神手裡揮舞的杜蕾斯,阮夢義正言辭拒絕:「不要。」

  「不要也得要。」他只是知會一聲,又不是尋求她的意見。衛宮懸聳聳肩,利落地拆開包裝,拿出一隻避孕套撕開,交到阮夢手上:「幫我戴上。」

  哪有、哪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哪!阮夢通紅著臉,眼睛四下飄忽,就是不肯看衛宮懸。那小模樣可愛的,把衛宮懸看得忍不住低頭對著她的小臉又親又啃,阮夢想尖叫想笑,卻又要顧及睡在一邊呼嚕嚕跟小豬似的兒子,憋得難受至極,最後只好眯著大眼求饒:「我戴、我戴還不行嘛!」捂著小肚子在他身下滾來滾去,笑到肚子疼,「你個壞蛋,就知道欺負我。」

  「你是我老婆,我不欺負你欺負誰呀?」把滾來滾去的小身子定住,然後咬上挺翹的小鼻子,嘴裡還不住地催促:「乖寶,快幫我戴上,你答應我的。」

  阮夢很想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但是衛宮懸豈是那麼容易打發的人?她縮了下身子,把可憐的鼻子從他嘴裡救回來,小手顫抖著從他手上接過薄薄的避孕套,哆嗦著伸向他胯下:「你……你把睡褲脫了嘛。」

  聞言,衛宮懸當然不會不從。他利落地蹬下自己的睡褲,看著身下的老婆小臉越來越紅,心裡也越來越期待,哪知道身下的壞傢伙居然藉著給他戴避孕套的機會一臉嬌羞的要他起身,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不會多想,老婆又一直很乖,於是他從善如流地起來,把人放開,哪想到壞東西把避孕套朝他鼻子上套,然後飛也似的跳下床,連拖鞋都沒穿就朝臥室門口逃。

    他愣了一下,追上去已經晚了,他倚著書房的門搖頭苦笑,拍著門板,問:「乖寶,你快點出來,否則別怪老公不客氣了啊。」

  裡面傳來阮夢帶著笑意的聲音:「我才不要,你就喜歡欺負人,還要我幫你戴那個東西,今天晚上我要在書房睡,你自己去陪兒子睡啦。」說完,裡面傳來落鎖聲。

    衛宮懸聽了,好氣又好笑,這丫頭真以為她跑進書房他就抓不到她了?難不成她還能在裡面躲上一輩子?「乖寶,你明天也不出來了嗎?」

  「要你管,你要是不叫我給你戴,再保證絕對不找我麻煩,我就出去。」

  討價還價,他是那種能夠給人占便宜的人?衛宮懸輕笑,轉身而去。

    阮夢在裡面貼在門板上聽了好一會兒,外面什麼動靜都沒有,她有點著慌,卻又覺得這肯定是衛大神的詭計,前世她不知道,但重生後可是見識無數次了。哪次不是被騙的屍骨無存。

    可她抵著門板忍了半天,外面還是沒動靜,她忍不住了,偷偷把門打開一條縫,發現四周真的沒人。這可就奇怪了……但為了謹慎起見,阮夢立刻又竄回了房間,把門反鎖,因為她習慣走到哪裡坐哪裡,所以衛宮懸在家裡四處都放了軟榻或者是床,書房裡這張因為她喜歡賴在這裡睡午覺,所以特別大特別軟,雖然比不上臥室裡的大床,但足夠她睡了。

  可正準備睡覺呢,書房的門卻突然一下開了!阮夢嚇了一跳,回頭一瞧,隨即驚愕的張大嘴巴:「你……你怎麼進來的?」

  「乖寶,不是我說你,你個小笨蛋,忘了家裡還有備份鑰匙嗎?」衛宮懸笑意吟吟地甩著手上的鑰匙圈兒,然後丟到一旁,「我剛剛是下去客廳拿鑰匙了,不是在想法子騙你。」

  阮夢氣結的撇嘴,圍著書桌跟他繞圈圈:「誰教你以前老是騙我,能怪我嗎?」

  「我沒有怪你,乖寶。」衛宮懸笑得更開心了,臉上神情無比溫柔,好像很誠懇的樣子,但阮夢一看就知道他一肚壞水。「乖乖過來,我不計較。」

  毛,她又不傻,幹麼要送貨上門給人欺負。兩個人圍著書桌又繞了四五圈,阮夢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想故技重施再朝門口跑,誰知道衛宮懸始終注意著她的動作呢,趁著她經過自己面前的時候,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笑眯眯地把人扯到懷裡,道:「你真以為能跑出去啊?」

  「我這叫不屈不撓!」

    阮夢使勁掙扎,鼓著腮幫子氣得不行,被武力鎮壓摁倒在軟榻上,咬住她紅潤潤的脣瓣,靈巧的舌尖舔過她細密的貝齒,笑得不懷好意:「是是是,不屈不撓,我家小乖寶最聰明了,當然是不屈不撓。」薄脣揚起忍不住的笑,覺得自家乖寶真是越看越乖越可愛,恨不得把她咬幾口吞到肚子裡面去。

  這話一聽就沒有誠意,阮夢知道自己落到他手裡肯定是凶多吉少,她又不是沒被他騙過欺負過,也不是沒掙扎過逃跑過,可沒哪一次是成功的,最後都被他抓住欺負個徹底。

    遂現在求饒這一招她也學得很熟了:「老公,人家知錯啦,你別生氣嘛,誰教你要我幫你戴那個嘛!人家會害羞你又不是不知道。」說完捧著小臉作嬌羞狀,「討厭,人家很害羞啦。」

  看著這壞東西在自己面前裝無辜裝可憐,衛宮懸心裡又氣又好笑,表現的真跟自己欺負了她一樣。

    「不惱你。」他不跟她一般見識,這壞東西又不是第一次求饒,指不定現在心裡還打著什麼小算盤呢,說不好他一鬆手人就溜了。「就吃定我了是不是,是不是,嗯?」拿鼻子蹭她的小鼻子,「哪次一被抓了就學小貓叫喚,真把我當傻瓜了呀。」這壞東西就是不長記性,明明知道每次被抓都會被乾得哭喊求饒,偏偏又每次都不死心,一定要跑。

  阮夢的大眼睛眨呀眨,漂亮的黑眼珠骨碌碌的四下轉,跟衛小寶一樣,一看就是滿肚壞點子,衛宮懸心裡想笑,他喜歡看她古怪精靈的樣子,可愛死了。

    「人家哪有,好老公,別叫我幫你戴好不好嘛,你自己來咩。」說著在他身下扭著小身子,給他點火。

    衛宮懸被她扭得受不了,怪叫一聲抱著她在床上滾起來,幸好這個榻榻米夠大,不然哪裡撐得住他一個一米八五的大個子。

  火急火燎地戴上套子,直接扒了老婆的兩條大腿就粗魯的衝了進去,在書房阮夢就不用忍著了,叫得特別柔媚,聽得衛宮懸愈發的慾火焚身。他喘著粗氣,去咬阮夢裸露出一半的胸脯:「你個壞女人,叫得那麼好聽做什麼?」

  阮夢委屈,閉嘴不說話,可他在她敏感的腰上輕輕一掐——「啊啊,你才是壞人,別掐人家嘛!」就知道玩陰的,一點都不知道讓著她。

  他怎麼不讓著她了,壞女人就知道仗著他寵她惡人先告狀。衛宮懸越做越興奮,阮夢下面很緊,敏感的不行,雖然剛被貫穿的時候難免有點乾澀,但她早就動情了,水流的到處都是,身下的榻榻米都已經浸濕,此刻正摟著他的脖子哼哼著,小腰扭來扭去,像是受不了他的研磨進攻,衛宮懸眼都紅了,他有時候一做愛就沒輕沒重的,一點都不像他平時的面癱風格。

    阮夢也知道他刺激不得,她身上衣服都還沒脫掉,香肩微露,雙腿被大大分開,可憐的小內內早就不知被丟到哪裡去了,此刻正被他占著。白嫩豐滿的胸部只顯出一半,頂端嬌艷的紅梅硬挺無比。

    衛宮懸越看越覺得硬的不行,他本來就天賦異稟,持久力又好,再加上平時鍛煉身體從不間斷,每一下都很有力,現在用了套子,持久力更是厲害,做了一個小時都沒能射出來,可阮夢受不了了,她哼唧著求饒,又舒爽又太激烈,對她而言實在是太刺激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6 03:13 AM

Chapter 95

  一番盡興後,衛宮懸抱著阮夢翻過身來,下面還是硬的,阮夢怕死他還來了,趕緊裝肚子疼,叫囂著非要上廁所,衛宮懸沒辦法,懷裡的小人鬧個不停,趕緊停下來放人,等阮夢從廁所裡捂著肚子出來的時候,他一把又將人給撈到懷裡,問:「還疼嗎?」

  「疼,特別疼,疼死了。」為了加大自己的可信度,阮夢用力點了好幾下頭,成功換取到衛宮懸的信任。書桌上還扔著幾隻套子沒來得及用,衛宮懸對此很是可惜。

  把人抱回臥室,衛小寶早就睡得呼哈呼哈,四肢大敞,整個人呈大字型,阮夢瞧他那小模樣真是可愛,忍不住輕輕掐掐那愈見白嫩的小胖臉。睡夢中的衛小寶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在掐自己的臉,哼唧了兩聲翻了個身,圓滾滾胖乎乎的小身子像條小肉蟲,別提有多可愛。

  阮夢也困了,她跟衛宮懸在書房裡耗了近兩個小時,除了腿軟外腰酸背痛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像是被拆了重裝。窩進衛宮懸懷裡,她閉上眼,沒多會兒就進了夢鄉,唯有大神一人還望著自己鼓脹的胯部嘆息。

    他不是傻瓜,當然知道阮夢是假裝的,每次一嫌他做多做久就這裡疼那裡疼,偏偏他還每次都被騙。大掌將人朝懷裡抱緊一些,也跟著閉上眼。

  第二天早上阮夢第一個醒過來,她打了個呵欠揉揉眼睛,身後包圍自己的仍然是溫暖的男人體溫。嘰裡咕嚕吐泡泡的聲音傳來,她低頭一瞧,衛小寶正睜著一雙大眼睛對著她笑,小嘴吧嗒吧嗒個不停,見她醒了,不住地叫『麻麻』。

  起床,阮夢刷完牙洗完臉正準備拿毛巾的時候,從背後被人抱住,未著胸罩的酥乳被輕輕掐了一把,她敏感地想起昨晚的激情,整個人差點就軟了。

    衛宮懸啃著她的脖子,問,「今天想吃什麼?」

  阮夢怕癢,縮了縮脖子,趕緊把臉擦乾淨,從他懷裡轉過身,然後就被他抱到洗漱台上坐著,她全身上下就只有衛宮懸的一件白襯衫,下面都是真空的,雖然房間裡有暖氣,但是赤裸裸的屁股坐到台子上還是被冰的全身哆嗦了一下。

    衛宮懸的手指不安分地從臀部滑到雙腿之間,壞笑著咬她耳朵,「這什麼呀,黏黏滑滑的,嗯?」指尖摩挲著兩片緊閉的肉,然後將其分開,一下一下滑動著。

    阮夢趴在他肩頭呻吟,男人早上最容易衝動,尤其自己女人還穿著自己的衣服,真空撅著屁股對著自己,那種誘惑,真是沒法用語言形容,不想上的肯定不是男人。

  「別摸……」大清早的,就知道發情。阮夢坐在洗漱台上,敏感的整個人都縮了起來,白襯衫她穿著長了很多,露出半截雪白的大腿,走動的時候,因為沒有內衣褲,上面的紅點,下面的黑影交相輝映,勾死人了。現在被衛宮懸抱著坐好,雙腿被分開,他擠進來,更是覺得超級沒安全感。

  「好多水……」衛宮懸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呢喃著,那兩片肉得到了充分的潤滑,慢慢分開,把他的手指夾得死緊。「乖寶真是水做的。」

  察覺到有手指伸了進來,阮夢嘴一張咬住衛宮懸肩頭,眉頭微微擰起,他手指抽動的速度加快,阮夢敏感至極,眼看就要高潮了,衛宮懸便趁著這個機會,拉下自己的睡褲,露出早就腫脹的不行的慾望,一舉進攻,直直沒入最深處。

  阮夢就坐在洗漱台上給人欺負,家裡很安靜,所以下面發出的水聲就顯得特別清楚,她臉紅的不像話,還要忍著怕發出奇怪的聲音被衛小寶聽到。小傢伙現在會走路了,可浴室的門都沒關呢。

  衛宮懸沒怎麼幹別的,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就繳了槍,事後阮夢趴在他懷裡不住喘氣,好不容易緩過來一點,一拳打在他肩頭,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你個壞蛋,不是說了要用套子嗎?」

  被親愛的老婆打了一拳,衛大神很委屈,一邊親她一邊道:「誰教你一早就勾引我。」

  阮夢氣結,被惡人先告狀了,她還沒地方說理去,「我怎麼勾引你了,分明是你自己心術不正,包藏禍心,我臉都沒洗完就欺負人。」

  跟衛宮懸比雄辯,那阮夢真是班門弄斧不知死活,「你怎麼沒勾引我?沒勾引我你穿我衣服做什麼?」

  「那是……」因為昨天晚上有人把我的睡衣扒光不知扔哪裡去了!

  「穿我衣服就算了,還故意不把扣子扣好,你自己瞧瞧。」修長的手指輕輕按壓她飽滿的胸部,襯衫的扣子阮夢只扣了下面四個,露出深深的乳溝。「還有這裡,小屁股撅得這麼高,連內褲都沒穿,不是找人欺負嗎?」

  你洗臉的時候不撅屁股嗎?

  阮夢覺得自己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得,咱說不過還躲不過嗎?當下就想從洗漱台上跳下來,誰想到高估了自己被欺負的發軟的雙腿,要不是大神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指不定就破了相了。「放開我,我不要理你。」

  「你不理我我理你啊。」把老婆抱起來,手又朝她下面伸,阮夢嚇死了,以為他又想做,看到他拿了毛巾弄濕擰幹才鬆了口氣,但還是害羞的要自己清理,被衛宮懸拒絕,最後沒辦法,她是閉著眼睛的。

    擦乾淨後,她從他懷裡掙脫,要出去,被衛宮懸拍了下屁股,怒目回瞪,衛宮懸輕笑,拿了牙刷擠牙膏,阮夢瞧著他連刷牙都是那種優雅自得的模樣,心裡很不滿,「幹麼老是用我的牙刷,你又不是沒有。」她給他買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可這人,總是偷偷用她的。

  很不衛生啊。

  衛宮懸的反應是一隻手放開杯子,往下,抓住自己腿間大傢伙對著她搖了搖,大有再廢話就把你就地正法的意思,阮夢嚇的趕緊逃出去,還把浴室門給帶上了。

  出去的時候衛小寶正抱著小熊玩偶在床上滾來滾去,阮夢趁著這個時間趕緊換衣服,結果剛穿好就聽見砰的一聲,原來某小寶從床上不小心滾了下去←_←,但衛小寶是個堅強的寶寶,他居然沒哭,而是睜著一雙大眼,慢慢爬了起來,小手搭在床上,奮力想朝上爬。

    臥室的床雖然不算高,但也決不算低,尤其是它跟衛小寶的身高差不多,小東西只能把手搭上去,想爬回去那可不容易。他爬了好一會兒都不行,小短腿在地上來回蹬,像只小肉蟲,扭來扭去,怎麼爬都不行。阮夢快要笑噴了,她趕緊去敲浴室的門讓大神出來圍觀。

  世界上就是有這麼壞的父母,蹲在一起圍觀自家兒子也不願意伸手幫一把,阮夢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趴在衛宮懸懷裡差點打嗝,衛宮懸也忍不住覺得好笑,順手幫阮夢把沒來得及扣好的胸罩暗扣扣上,然後拍拍她嫩嘟嘟的屁股,「穿的太少了。」

  阮夢邊笑邊偷空回答他:「哪有。」站起來把兒子拎到床上,示意衛宮懸把小衣服拿過來,可剛把衛小寶的睡衣剝下來,肉滾滾白胖胖的小傢伙就滾到了床那頭,小短腿伸在空中來回蹬,露點了也毫無察覺。阮夢哭笑不得,趕緊把人抓回來,在大神的幫助下給穿了衣服。

  他們家的三餐都是由衛大神親自動手的,但很多時候他們都會換換口味出去吃,今天早上阮夢就很想吃外面做的豆漿跟燒餅油條,這樣一想,她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抱著衛宮懸的手臂各種央求。

    為了他們母子的身體,大神一般不準吃外食,尤其是路邊攤,但也不妨阮夢的糖衣炮彈,再加上許諾的晚上任由他處置,衛宮懸偶爾也會答應個那麼一兩次。

  其實阮夢之前壓根兒沒這麼嬌氣,都是給衛宮懸慣出來的,她以前上大學的時候雖然離家很近,但經常在外面吃飯,麻辣燙燒烤臭豆腐鍋盔什麼的都吃過,也沒覺得哪裡不好,就是有時候會吃的胃疼,後來跟衛宮懸結婚,她都是自己下廚,沒吃過什麼路邊攤,再後來被他寵上天,山珍海味什麼都吃了,反而路邊攤成了最愛,想死了都吃不著。

  快要立夏了,街上的美女們都開始穿得火辣起來,他們所在的城市溫度一直很高,冬天都不怎麼冷,這個城市的生活節奏也很快,經濟發展迅速,從早到晚,是出了名的不夜城。

    衛氏的後街是出了名的小吃一條龍,那裡全國各地東南西北的吃食都有,不少衛氏員工寧肯少在公司的員工餐廳吃一頓,也要自己掏腰包在小吃街上吃個飽。

  衛家三口個個長得扎眼,朝人群裡一站,更是顯得鶴立雞群,這時候剛好是大家吃早餐的時候,不少員工把他們認了出來,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上來打招呼。

  衛小寶一見好吃的,大眼睛閃閃發亮,紅嫩的小嘴張得老大,嘴角疑似有晶瑩的水漬滴下。阮夢為自家的豬娃娃覺得羞恥,但其實……她也很想很想很想吃啊!

  她拿自己那雙水汪汪的眼看著衛宮懸,期盼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聲,詢問自己想吃什麼。

    啊,他要是問的話,自己該說什麼好呢?雞蛋灌餅、烤麵筋、煮玉米、滷雞腿……啊啊啊,都好想吃啊怎麼辦?可眼看著自家男人徑直進了家粥鋪要了三碗粥跟幾樣小菜,阮夢急了,「阿懸……我、我不要吃這些啦。」

  「就吃這個。」衛宮懸淡淡地答,眼睛微帶不郁,在他看來,外面的食物真的很不衛生,也就這家粥鋪看起來稍微乾淨點。

  「不要,人家不要吃這個!」阮夢坐下來,抱著兒子嘟嘴生悶氣。「人家想吃別的啦。」她望著不遠處一家牛肉麵攤出神。

  「大早上吃那麼辣不好,乖,快吃。」把兒子從她懷裡拎過來,戴上小圍嘴,塞給他個小勺子,讓他自己玩去了。

  那種哄小孩的語氣……阮夢嘟著嘴,有一口沒一口的朝嘴裡舀粥,不開心都寫在臉上。衛宮懸瞧著好笑,捏捏她小臉,道,「先喝粥,待會兒想吃什麼再給你買,但是只準吃一點點,不準多,更不準耍賴撒嬌,嗯?」

  阮夢笑眯了眼,用力點頭,「好!」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6 03:17 AM

Chapter 96

  喝完粥,阮夢賴著衛宮懸給自己買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小吃打包帶到公司,正好在大廈門口遇到了溫予丞,那廝正故作姿態地跟女性員工道早安,見阮夢他們來了,眼尖的瞄到衛宮懸手裡拎的一大堆吃的,眸子一亮,幫忙把衛小寶從阮夢懷裡抱過來,死皮賴臉跟到總裁室,見衛宮懸隨手把那一大包吃的放桌上了,立刻把衛小寶扔地上,小傢伙邁著小短腿朝阮夢懷裡奔,阮夢沒辦法只能在原地等著兒子走過來,誰知道一轉頭溫予丞那廝就把所有吃的都拎了起來腳底抹油溜了!

  她氣死了,眼淚都要被氣下來,自己損兵折將簽訂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才讓大神給買來的小吃,那貨居然什麼都不付出就偷走了,合著晚上要被折騰的死去活來的人不是他是吧?銀牙快要咬碎,阮夢把兒子放到沙發上,跟個火箭頭似的就朝外衝,目標是殺了那個以搶人吃食為樂並且恬不知恥的溫予丞溫副總,可惜剛奔了沒幾步就被衛宮懸一把撈到懷裡,「幹嘛去?」

  「他搶我吃的!」阮夢奮力掙扎,一臉苦大仇深,「阿懸,你去幫我搶回來好不好?」大眼睛充滿期待跟崇拜,她的東西被人搶了,他肯定會幫忙,溫予丞一定會死的很慘。

  豈料衛宮懸只是微微挑了下眉,「老溫肯定把他辦公室門反鎖了,等我揪他出來,他早就吃光了。」其實他心裡樂得很,本來他就不喜歡阮夢吃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從老溫跟著進來的時候他就知道,那貨肯定是為了吃的來的,所以他才故意把東西都放到桌上,而不是像平常一樣拎到自己附近。

    老溫習慣搶乖寶的東西吃,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就當他自掏腰包請兄弟吃一頓早餐,沒什麼,這點小錢他還出得起。「乖,下次再給你買。」

  阮夢一聽,這語氣不對勁兒啊,這要跟平時,溫予丞搶自己零食吃,大神不早蹦起來揍人去了,怎麼今天這麼淡定?她也不笨,腦子一轉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就是為了不讓自己吃路邊攤,當下氣得不行。

    你說這人怎麼這麼奸詐呢?他不給她吃就不給她吃嘛,何必又答應她讓她說了那麼多好話還要心甘情願被欺負?被欺負就算了……讓她的希望落空才是最可惡的!

  小手捶了精壯的胸膛好幾下,「你個壞蛋,放開我!」她自己去搶回來!吃的被搶走還罷了,關鍵是晚上自己還要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被欺負,這口氣阮夢打死也咽不下去,哪怕溫予丞已經都吃光了,她也要狠狠揍他一頓才滿意。

  衛宮懸噴笑,把她故作凶悍的小爪子握到掌心,「不放,你又打不過老溫,送死去嗎?」

  「不勞費心!」對於他的陰險,阮夢此刻充滿怨念,小嘴一張,衛宮懸吃疼下意識鬆開,她就趁機跳了出來,對他做了個醜醜的鬼臉,「我這就找他算賬去,看他敢不敢還手!」說完就朝辦公室門口跑,衛小寶見媽媽往外竄,也跟著搖搖晃晃追,誰知道媽媽跑的太快,他追不上,嘴巴一扁,大哭起來。

    衛宮懸連忙把這小祖宗拎起來放到遊戲圈裡去,給他玩具,又朝小嘴裡塞了個奶嘴,這才安撫好這小東西。

  話說阮夢拍了溫予丞辦公室的門N久裡面的人也沒敢應聲,把她給惱得,嘿,她這爆脾氣,小綿羊也是會發火的,當下就到了樓下保全室取了備份鑰匙,破門而入。

    進去的時候,某人正從辦公桌前抬起腦袋,嘴邊還有點殘屑,但桌上的各種袋子紙碗盒子裡……都是空空如也。阮夢氣死了,撲過去逮著人就是一頓胖揍,邊揍邊罵,誰叫你偷我吃的,叫你偷,叫你偷!把溫予丞打得抱頭鼠竄狼狽求饒,「別打臉、別打臉啊!」

  幸好頂樓只有兩間辦公室,秘書離得怪遠的,不然溫予丞一向苦苦維持的裝13形象可就功虧一簣了。可就是這樣,他還是被阮夢打得圍著辦公桌到處逃,一邊逃一邊很沒種的求饒:「別、別打了,我再也不偷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我會信你我就是腦殘!」順手抓起沙發上的一個靠枕丟過去,溫予丞利落地接住,阮夢見自己一擊不中,更惱,跺腳,道,「你再跑一下試試看。」

  溫予丞果然乖乖站住,心裡想著,別仗著我喜歡你就欺負我,等小爺有一天不稀罕你了,非把你抓過來狠狠打一頓不可。

  阮夢戳他額頭教訓:「你說過多少次是最後一回了啊,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這點吃的求了阿懸多久啊,你到底有沒有人性,連女孩子的東西都搶?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你偷小寶的糖吃,我都看見了!」

  咳,醜事被抖出來,溫予丞假咳嗽了幾聲,腦袋被戳的越來越大力,死丫頭一點都不知道尊重他這個帥哥,把他幹的壞事呢一件一件都講出來,不知道給他留點面子嗎?雖然沒有外人,但這樣對他是不是也太過分了,好歹他也是個副總……這樣的話,他只好動用大絕招了……

  修長的小指伸出,在鼻孔裡挖了幾下,猛地遞到阮夢面前,阮夢最噁心這個,馬上跳得三尺高,哆嗦著手指他:「你你你,你越來越不要臉了!」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抽了張面紙擦擦小指,溫予丞笑得很賤,見阮夢又想打人,作摳鼻狀,「還想要?」

  阮夢被噁心的差點吐出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溫予丞知道她對鼻屎耳屎眼屎之類的東西很感冒,從那之後就學會了怎麼對付她,而且屢試不爽。

    阮夢慎得慌,整個人立馬離溫予丞至少三米遠,看他朝自己走過來了,嚇得大叫:「別別別過來,你要是再靠過來我就跟阿懸講讓他扣你工資!」

  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溫予丞聳聳肩,「我是想補償你啦。」

  「……給我錢?」阮夢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那怎麼可能!」果然……「你過來,給你看個東西。」

  大眼眯起,警戒地瞄向他,「沒有詭計?」

  「我是那樣的人嗎?」對於自己的人品被看低,溫予丞表示很受傷。「不然咱們隨便拉個認識的人問一問,我溫少在他們心裡都什麼地位。」

  「你拉倒吧,就知道欺騙世人。」阮夢嘀咕著湊近,但還是很小心不跟某人剛剛挖過鼻孔的手太過親密,溫予丞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找了個視頻出來,阮夢瞬間倒抽了口氣,臉蛋唰一下紅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這這這,你你你……」那裡面的居然是那天晚上顧茗惜跟那個姓王的視頻!

  溫予丞伸了個懶腰,「我可是蹲點了很久,哪裡像你們一家三口早早的回家睡覺去了,吃你點東西怎麼了,真是小氣。」

  「誰要你拍這個了呀。」阮夢這才發現自己真是低估了溫小爺的無恥程度,「這個東西、這個東西……你也太缺德了!」

  「咿,我幫你我還缺德了?」溫予丞劍眉倒豎,恨不得抓起這顆包子狠狠搖出餡兒來。「我怎麼缺德了,你說,你說啊!」

  阮夢趕緊拍掉他握住自己肩膀的手,要是給大神看到,她吃不了兜著走……「是是是你不缺德,是小的有眼無珠不識好人心行吧?」見溫予丞臉色好了些,打商量道,「那個東西……你準備怎麼辦啊?」

  「喔。」拿著手機拋著玩,臉上一派吊兒郎當。「想搞個艷照門出來。」

  真是太毒了……「這樣不好吧?」

  「怎麼不好,你是不知道啊包子,那女人,我打小一見就煩,可她那裝逼的功夫比我還牛叉,現在好不容易給我抓著把柄,不把她踩死難道還要給她機會東山再起啊?」他又不傻,更不是腦殘聖父,對於自己看不順眼的人一定要趕盡殺絕,以免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想到這裡,怪叫一聲:「我說,包子,你不是還打著饒她一回的心思吧?你啥時變成腦殘偶像劇裡的瑪麗蘇女主了?」

  就這貨,還懂裝逼跟瑪麗蘇……阮夢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當然不是,她欺負的是我就罷了,可她欺負的是小寶,要是找不著,這輩子我可就見不著兒子了,對她心軟,我腦殘啊?」

  「那怎麼辦?」

  「嗯……」她托著下巴想了想,「我們自己動手會不會太降身份?再說了,損陰德啊。」

  溫予丞滿懷期待,卻得了這麼個答案,氣死了,一個爆慄敲在阮夢腦袋瓜上,把她疼得齜牙咧嘴,「幹嘛打人。」

  「有沒有個正常法子?」他快要抓狂了,「沒有的話我就照自己的來辦。」

  「有啦有啦!」

  「說!」

  那麼凶……不怕她跟大神告狀啊?阮夢翻個白眼,又戳了戳溫予丞的腦門,「不是說王夫人為人善妒,之前王先生的小三小四小五個個都被她弄得死去活來嗎?你覺得咱們打個電話給她如何?」

  ……「看不出來啊包子,一肚子壞水,可以啊你。」

  阮夢覺得自己很無辜,她哪裡壞了?抖抖腳,她點了點他的手機,把視頻關掉,實在是太猥瑣了,不符合她溫柔善良的本質。「不管,反正我主意出了,怎麼做是你的事情,還有啊~你偷我吃的,這事兒沒完,你趕緊下去給我買回來,要一模一樣的。」見溫予丞要抗議,眼睛一瞪,「你出錢!」

  見老婆拎了比先前那一大包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吃的進來,衛宮懸訝異地挑了挑眉,問道:「又去剝削老溫了?」

  「誰讓他搶我吃的來著,這些都是他賠我的。」阮夢拿出一根玉米棒晃了一下,卡呲咬了一口,坐在遊戲圈裡的衛小寶一見媽媽吃東西,登時不淡定了,立馬搖搖擺擺爬了起來就朝阮夢身邊奔,拽著她的衣角不住地啊啊啊。

    阮夢拿這個小吃貨沒辦法,只好也給他一根玉米棒讓他啃去。衛小寶得了吃的,心滿意足地又蹣跚走回遊戲圈,一邊搭積木一邊吃,小嘴樂呵呵,都要了,咧到嘴巴根了。

  她吃得開懷,邊吃邊後悔,早知道就去勒索溫副總了,幹麼求著大神要買,然後還把自己賠本賣了出去?阮夢越想越後悔,手裡那一大堆勝利的成果看起來瞬間成為了對她智商的侮辱。

  正後悔不迭間,所有吃的都被人接了過去,阮夢急得趕緊去搶,卻被衛宮懸夾在手裡動彈不得,兩隻小手在空中揮舞,卻什麼都夠不著。「那是我的!」

  「沒說不是你的呀。」衛宮懸帶著她走到茶水間的小廚房,把吃的一股腦兒都塞到冰箱裡,「可惜我不喜歡別的男人買東西給你。」

  理由,都是理由,藉口,都是藉口!他根本就是在騙她好嗎?阮夢恨得牙癢癢的,一個沒忍住就張嘴咬了下去。官逼民反……他老是這樣欺負她,泥人都有三分土性,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她要揭竿起義打倒強權政治與霸權主義!

  胳膊被咬,衛大神不疼不癢地關上冰箱門,把手臂上掛著的老婆抱到懷裡,掰開她的小下巴,仔細看了看:「牙沒咬壞吧?」真是個笨蛋,咬人都不知道挑肉多的地方咬,咬他手肘有什麼用?

  阮夢見他這樣問自己,心裡更氣:「我不管,你把東西還我,那是溫副總買給我的,是我的!」又不是他花的錢,幹嘛那麼斤斤計較?果然女人還是得有自己的小金庫才行,不然買什麼都礙手礙腳的,可煩人了,就跟衛大神一樣煩人,吃個東西都小心眼。

  「他是男人。」想了想,衛宮懸退到冰箱前,把剛剛阮夢啃了幾口的玉米棒子拿出來給她,哄小孩似的摸摸她的腦袋,「乖,先吃著。」

  「我不要!」阮夢眼都綠了,裡面不僅有小吃,還有溫副總給買的各色零食,他憑什麼沒收?當然,阮夢堅決否認自己是吃貨,她這是在維持人道主義,反對專權的資本家。

  奈何衛宮懸油鹽不進,她不走,直接扛起來,阮夢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她怨念地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冰箱,把臉埋到衛宮懸懷裡,任他怎麼哄都不肯理人。

  把人抱到大腿上坐著,提筆簽文件,阮夢瞧著某人居然就這樣把自己晾著,更惱,一張嘴,改而咬脖子,衛宮懸嘶的倒抽了口冷氣,當然其中做戲意味頗多,為了迎合老婆:「乖寶……你這麼狠心,把老公咬出血怎麼辦?」

  阮夢一聽,立馬小牙鬆了,打打不得,罵罵不起,衛大神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她該怎麼對付?最後她也實在是沒轍了,扁嘴朝他懷裡鑽,存心教他沒法看文件,雙手還不住拍他的胸膛,耍賴:「阿懸,你把東西還給我吧,求求你了,還給我好不好?你剛剛買給我的都被溫副總搶走了,這個是他賠的,你別拿走,好不好?求求你了……」

  被她磨得沒辦法,但衛宮懸又不想答應,眉毛一擰,轉移話題道:「你剛剛去他辦公室都幹什麼去了,怎麼那麼久?」

  阮夢立馬心虛,倒不是怕讓衛宮懸知道溫副總手上有顧茗惜的那啥視頻,她怕的是他知道她跟除他之外的男人一起看了現場版的A片……到時候如果自己不脫一層皮,阮夢願意把自己的頭割下來送給嘟著當球踢。「嗯……那什麼,你知道溫副總的,他那人很不著調……」

  「他不著調,跟你在他那裡待那麼久有什麼關係?」

  在大神刀子般的眼神下,阮夢最終全盤托出,衛宮懸一聽,好啊,還反了你個溫予丞,當下打電話給財務部扣了溫予丞三個月的工資,阮夢縮在他懷裡不敢出聲,她把溫副總害慘了……不知道那小心眼的傢伙會怎麼報復怎麼譴責她。等到衛宮懸掛了電話,她苦著小臉扯了扯老公的襯衫領子:「阿懸……你不能害我不仁不義……」

  他怎麼害他了,他罰得是那個不著調的溫予丞,「乖,老溫不敢有意見的。」

  他在你面前是不敢啦,但是在我面前就……阮夢這下真要哭了,沒人比她更清楚溫予丞的手段了,那廝在外人面前裝13裝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但那腹黑的心狠手辣可是從來沒收斂過幾分。

    「阿懸,你別扣他工資嘛,求你了,就看在他拍了那個視頻的份上,好不好?」說著,小嘴湊上去沒頭沒腦的親起來,衛小寶正好看過來,扔掉手裡已經沒興趣的玉米棒子,拍著小爪子樂呵呵的笑,好像在嘲笑麻麻沒毅力軟骨頭。阮夢被兒子笑得臉更紅了,恨不得去咬那不知死活的小傢伙一口。

  「不扣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怎麼討好我?」

  魂淡……資本主義家……剝削勞動人民……沒人性……阮夢在心底將衛大神罵了個狗血淋頭,嘴巴上還是不住說著甜兮兮的話,又是送吻又是拿他的手朝胸脯上放的,為了溫予丞可算是出血本了。「你想人家怎麼討好你,人家就怎麼討好你嘛。」

    說著,小屁股在他腿上扭了一下,衛宮懸給她弄得渾身竄過一陣電流,下面立刻硬了,「壞東西,你知道我想你怎麼討好我。」

  阮夢無辜地眨眨眼,說:「兒子在這裡,我就算知道也施展不開嘛,你先打電話跟財務部的說不扣溫副總的錢了,人家保證把你服侍的舒舒服服,行不行?」為了保住溫副總……她即將被衛大神徹底啃得屍骨無存……犧牲太大了←_←

  衛宮懸衡量了下利弊,火速打電話下去通知先前的命令作廢,然後又通知周秘書進來把兒子抱出去玩,衛小寶愛笑又好帶,長得又好看,公司裡的員工都很喜歡,尤其是那些剛剛結婚還沒孩子的,通常只要保住就不肯撒手了。每當衛宮懸想做什麼壞事的時候,他就會打電話找人來把兒子抱走,免費的保姆,不用白不用。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6 03:19 AM

Chapter 97

  一個多小時後,阮夢趴在大床上動彈不得,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被大卡車來來回回碾壓了一遍,要散架了!她光溜溜的趴著,身上蓋了條被單,凹凸有致的胴體曲線妖嬈,哪怕給被單掩住也依然無比動人。

    衛宮懸邊穿襯衫邊看,心裡十分滿足和驕傲,這麼個女人,乖寶,是他的。衣服還沒穿完,人又開始不安分了,覆到阮夢背上,沿著她裸露在外的頸子和美背香肩一點點啃下去,給那密密麻麻的吻痕再添新裝。

    阮夢惱死了,要不是沒力氣動,她非起來給他一腳不可,「快點出去出去,我要喝水!」

  叫囂,但衛宮懸甘之如飴,溫熱的舌尖舔過滑潤的肌膚,低低應著:「嗯……等一下……」

  「不要等,我現在就要喝水。」她像只小蟲子在他身下扭啊扭動啊動,想把人甩下來,可惜壓根兒動彈不得,最後沒辦法,咬牙威脅道:「要是再不下來我就要哭了!」

  衛宮懸一聽,那可不行,眉頭一皺,立馬從阮夢身上翻了下來,摸了摸她臉蛋,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咬了她鼻子一口,啐道:「壞東西。」

  阮夢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嘴巴噘得老高,委屈死了,她現在只能趴著,動都沒法動一下,那架勢,衛宮懸要是再敢碰她一下,指定眼淚嘩啦啦給他往下淌。

    見他出去了,人才在被單裡拱了兩下,小心翼翼地左右瞄了兩眼,做賊似的一把抓過床上的內衣,縮手縮腳的穿起來。腰酸是腰酸,但大神下手下口真的已經收斂多了,除了有點腿抖之外……一切還算OK。

  不過阮夢也高估了自己的動手能力,反手去扣胸罩的暗扣時……她淚奔了,根本背不過去,正好衛宮懸端水進來,就見她可憐兮兮地坐在床上,雙手在背後撓呀撓抓呀抓,就是夠不著,胸前兩個罩杯搖搖欲墜的掛著,露出大半的乳房來。

    他趕緊清咳一聲,忍著下面鼓脹走近,幫她扣好,戳了下白皙的腦門:「手疼不疼?」

  換你給人拉個半小時試試看疼不疼。阮夢的回應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趕緊撈過一旁的衣服,剛抖開要穿就被衛宮懸拿了過去,這人有潔癖,自己有就算了,還強迫她跟他一起有,凡是做愛過後的衣服,除了內衣,絕對不準她再穿,非得換乾淨的不可。

    阮夢不想跟他強,反正自己也強不過他,遂鼓著腮幫子抱胸看他拿了新衣服過來,讓伸手就伸手,讓蹬腿就蹬腿,可乖了。

  穿好衣服好,衛大神服侍的極其周到,還給她穿了絲襪跟鞋子。現在快要夏天了,可阮夢畏寒,穿的還算比較多的,可衛宮懸覺得少,大掌在給她穿絲襪的時候一臉的怨念,說:「待會兒再加件外套。」

  阮夢一聽那可不得了,這不是不給人活路嗎?這天沒有二十五也得有二十三,雖然不熱,卻也絕對不冷,大街上都見不著穿外套的了:「不要,外面很熱的。」

  「熱才更要穿,不然容易感冒。」大神如是說,手掌靈巧地從阮夢絲襪底部滑上去,看似在調整,其實是在吃豆腐。阮夢怕癢,連忙縮起腿,不知道他這是哪裡來的歪理,隨口應了一聲,反正到時候她穿上身了他也管不著,總不可能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把她給剝光了吧?

  一切收拾妥當後阮夢才注意到床上鋪著的那條被單水色狼藉,幸好是黑色的看不大出來,如果是淺色系的……想想都覺得很可怕。

    衛宮懸抽手把兩人換下來的衣服還有床單拎在手裡扔進洗衣籃,阮夢甚至看到那被單被他拎起來時上面還在隱隱滴水……靠,這也太淫蕩了……於是趕緊找了個理由出去,剛剛那杯威脅衛宮懸端來的水到底也沒喝。

  衛宮懸從休息室裡出來的時候人模人樣的,只是襯衫袖扣還沒有扣上,他對著阮夢瞄了一眼,某包立刻自動自發地湊上前去給他扣,得到讚賞輕吻一個。

    一瞧時間差不多要吃午飯了,兩個人在辦公室裡光顧著打情罵俏,兒子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阮夢讓衛宮懸先出去,雖然大家都知道他們夫妻倆在辦公室裡幹了什麼,但是至少她還能騙騙自己。

  臨出去前,阮夢特意奔回休息室照了照穿衣鏡,確定自己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一寸肌膚都沒露,更是沒有引人注目的吻痕,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竄了出去。

    衛宮懸正在辦公室門口等她,兩人一問才知道衛小寶被抱到樓下玩去了,結果還沒進電梯就被不請自來的溫予丞攔住,阮夢現在一瞧見他,就覺得全身酸軟……渾蛋都是給他害的!這廝每到吃飯時間就冒出來,也不知道為啥能掐的這麼準。

    三個人一行到了人事部,正瞧見不少員工圍著衛小寶逗他玩,這個手裡拿塊巧克力,那個手裡舉根棒棒糖,衛小寶左顧右盼,猶豫掙扎,那小表情配上胖嘟嘟的包子臉,萌死個人,阮夢一瞧,忍不住笑了。

    衛小寶耳朵尖著呢,一看媽媽來了,連忙麻麻麻麻叫著撲了過來,阮夢把他抱到懷裡,小豬娃娃長大了,沉了很多,她現在抱一會兒就覺得吃力了。

  員工們一見大BOSS二BOSS還有老闆娘都來了,趕緊撤,誰知道衛小寶那鬼精靈似乎知道自己的靠山來了,先前那些壞人沒法欺負自己了,指著眾人手裡的零食,嘴裡叫著麻麻,阮夢一瞧,這小子是在叫自己給他搶人東西啊……太丟人了,這麼丟人的事情她不幹。

    可誰知壓根兒說都沒用說,手裡有零食的員工全部把吃的給繳了,阮夢傻眼,又看看懷裡的胖兒子,發現他的大眼睛裡明顯閃過一抹狡獪,當下心一涼:不會吧,她的寶貝兒子……不會吧?!

  衛宮懸跟溫予丞兩人手上接滿了吃的,衛小寶瞧緊一塊糖果伸手抓了過來,他還不會剝糖紙,嘟著小嘴狂親阮夢撒嬌,要她幫忙剝糖。阮夢還沉浸在衛小寶的狡猾中沒有回過神,心都要碎了。她的小寶……原來本性是這個樣子的?

  見麻麻不理自己,衛小寶急了,幸好溫予丞在他張嘴哭之前幫忙剝了糖放他小嘴裡,不然肯定又是一陣魔音穿腦,得到滿足的衛小寶齜著一口一玉米小牙,把糖塊嚼得咯吱咯吱響。

    阮夢臉都要給丟盡了,她抱著兒子,心裡那個憋啊,一個沒忍住就低頭在兒子的小胖臉上咬了一口。正嚼著糖塊的衛小寶傻眼了,他望著麻麻,不知道為什麼麻麻要吃自己的小胖臉,小嘴一癟,金豆豆就跟斷了線似的朝下掉。

  要是隻哭就算了,關鍵是他在哭的時候還依然不忘吃糖……阮夢被他這小模樣弄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沒轍地嘆道:「你個吃貨。」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3-7-16 03:20 AM

Chapter 98

  最後沒轍,阮夢只能用親吻加上零食才把小祖宗給哄好,她嘆口氣,看了衛宮懸一眼,真不知道這賴皮的性子是隨誰。

    衛大神被她看得莫名其妙,覺得這壞東西把兒子的壞脾氣推到自己身上來那可真是天大的罪過,他可是無辜的,一把將老婆摟到懷裡,不管中間還夾了個小胖娃,直接用鼻子蹭了蹭阮夢的,說:「壞東西,衛小寶這脾氣明顯是遺傳你的,你老公可不這樣。」

  大庭廣眾之下做這樣的親密動作,把周圍那些裝作辦公其實都是在聽壁角的員工都給看傻了眼,尤其是些恨嫁的大齡女青年,一個個恨不得戳瞎自己,免得由於過度羨慕嫉妒恨上演七竅流血的慘狀。

    阮夢臉皮薄,可人給圈在懷裡,躲也沒地兒躲,最後沒轍,趕緊拿兒子做理由:「阿懸阿懸,你擠到小寶啦,快點鬆開……」

  衛宮懸卻沒有聽她的,而是隨手提溜起兒子扔到了溫予丞懷裡,慘遭拔拔拋棄的衛小寶一愣,張嘴就要嚎,幸好溫予丞眼疾手快又塞了根棒棒糖到他手裡,小傢伙這才破涕為笑,也不管是不是被爸爸媽媽拋棄了,直接摟住溫予丞的脖子就叫起蜀黍。

    溫予丞無奈地抱著小累贅,跟在那對一恩愛起來就旁若無人的噁心夫妻後面朝外走,邊走邊道,「還蜀黍蜀黍,沒有糖你還認我這個蜀黍嗎?小小年紀就這麼勢力,長大怎麼能把到真正的美女?……」

  阮夢聽到後面溫副總在嘀咕些什麼,卻沒聽清,要是給她知道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溫副總在跟自己兒子說些什麼亂七八糟歪理的話,早撲過去揍人了。她現在略微有那麼一點點暴力傾向,尤其喜歡打溫予丞——因為他最欠扁。

  正朝外走,溫予丞手機響了,阮夢趕緊把衛小寶接過來塞給衛宮懸,突然聽到身後的溫副總一陣狂笑,說了幾個語氣詞後就竄到了他們一家三口面前,神秘兮兮地道:「老衛,包子,如果你們今天中午請我吃飯的話,我就帶你們看場好戲。」

  一聽他這語氣,肯定是有人要遭殃,阮夢歪頭一想就想到了,她瞄瞄四周,發現沒人,猛地靠近溫予丞,小小聲問:「你不會已經通知王夫人了吧?」

  溫予丞學她的樣子,小小聲回答:「對呀。」

  阮夢還想說話,人已經被拽了回去,衛宮懸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抱著兒子,面色不郁:「不準靠他那麼近。」

    沒個眼氣兒的乖寶到現在都還沒看出來老溫喜歡她,那他這個做老公的只能時刻注意著,畢竟老婆是絕對不能丟的,至於兄弟……要是他做了什麼壞事,那自己肯定是會二話不說就選擇大義滅親的。

    幸好溫予丞正興奮著,沒注意到衛宮懸的眼神,更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麼,但是如果知道的話,他肯定跳起三尺高指著衛宮懸的鼻子從小時候認識開始到現在一點一滴的事情都給抖摟出來重新過一遍,用於指責衛宮懸的忘恩負義見色忘友冷酷殘忍無理取鬧。

  「不靠就不靠。」溫予丞咕噥一聲,往後退了幾步,重新問道:「我說,你到底請不請客啊?」

  大神的面色仍然未見好轉,只是他聽了溫予丞這麼一問後,摟著阮夢轉身就走,溫予丞急了,追到前頭去擋住去路,「老衛,你什麼意思?請我吃頓飯怎麼著了?」真是越有錢越摳,越摳越有錢,這話說的真不假,古人誠不欺我。

  「請你吃飯是沒問題,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溫予丞一聽,這還沒天理了這,他為了他們一家三口出生入死嘔心瀝血,老衛可倒好,請他吃個飯還要談條件!可溫予丞這人好奇心過剩,非要問一下:「什麼條件,說來聽聽。舉手之勞的話那小爺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舉手之勞不到,你舉腳就可以了。」衛宮懸停住腳步,依然氣定神閑。

    「只要你以後跟我老婆保持一米以上距離就行。」他實在是受夠了再看到這兩個人腦袋挨著腦袋一起玩或者一起乾壞事的樣子,別說老溫還喜歡乖寶,就是不喜歡他都不樂意看著!更別提老溫腦子裡的非分之想還沒有完全淡去,誰想養頭狼在身邊?丟命事小,請客事小,但是沒老婆事大!

  阮夢聽了,對天翻個白眼,不管這男人事業做多大心胸多寬廣智商情商有多高,在本質上,那都是小氣的一比。

  溫予丞答應後,三人夾著一隻豬娃娃浩浩蕩蕩去了前些日子開的火鍋城,溫予丞早瞄上了,就是一個人吃火鍋沒意思,大家一起才有感覺。

    吃完飯後他瞧瞧時間還沒到,但跟衛宮懸一說,大神也覺得先去比較好,於是大家又趕緊馬不停蹄地趕往一家很優雅的西餐廳,在二樓找了個能縱觀全局的包廂坐了進去,要了點蛋糕水果茶水,衛小寶坐在大沙發裡有模有樣的看著喜羊羊與灰太狼,阮夢則坐在衛大神腿上百無聊賴的朝嘴裡塞提子。

    溫予丞老神在在玩手機,過了一會兒,對著阮夢招手道:「包子包子,快過來。」

    阮夢一看就知道他又有什麼好玩的,趕緊起來,沒想到卻被衛宮懸一把握住腰肢給拉了回去,她回頭,推他,「阿懸,你快放手啦,溫副總不知道又有什麼好玩的,我去看看。」

  「他能有什麼好玩的,都是些騙你的把戲,不準過去。」

    扣住阮夢的腰,衛宮懸瞄了溫予丞一眼,眼底滿是警告,溫予丞被瞄的背後發虛,忙說,「哈哈,是啊,騙你玩的。」

    阮夢會信就有鬼了,但是她也很給自家男人面子,無語的對天翻了個白眼,重新趴回衛宮懸懷中,正準備找點事情做,眼睛驀地一亮:「啊啊,來了!」

  樓下那一對剛剛進來的男女還會有誰,當然是早就被溫予丞派人盯上的姦夫淫婦二人組顧茗惜同王守貴兩人。

    顧茗惜今天的打扮較之那天差別很大,但總算是恢復正常了,一襲白色曳地長裙,微露酥胸與香肩,裙子從大腿處開高叉,走路的時候若隱若現,看起來十分吸引人。她是個很有品位的女人,穿衣打扮很有一套,反正阮夢是自愧不如了。

    至於王守貴,則是一雙眼珠子全黏在顧茗惜身上,看樣子他已經被顧茗惜牢牢抓在手掌心了,阮夢不得不佩服顧茗惜的手段,不然自己前世怎麼能被逼得落得那樣的下場呢?幸好今生她沒走老路子……

  那兩人找了個隱蔽的靠窗位置坐下來了,因為顧茗惜在外國生活的緣故,所以對西餐的接受度遠遠高過中餐,而且是王守貴看來,吃那些所謂的粵菜湘菜江浙菜,那都是土鱉才幹的事兒,真正的有錢人都應該是坐在高貴的西餐廳喝著紅酒切著牛排,聽著悅耳的鋼琴聲,再對著美麗的女人……這才叫人生,一想起家裡那悍妻,他就忍不住覺得噁心。再一看顧茗惜,愈發覺得這才叫女人哪,柔的出水,身材玲瓏,又是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

  跟顧茗惜一比,家裡那簡直連黃臉婆都算不上了,整個一老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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